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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丈夫


温律年的吻从青涩到缠绵,每一息都是认真,细致的。

        金德德被他珍宝一样抱着,听到他如鼓的心跳,知道他其实也紧张,她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剩下的全是羞涩。

        他们这场婚姻,虽说是各取所需,一个为了工作,一个为了回城。但结婚就是结婚,又不是耍流氓,都是奔着以后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并没有约法三章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结婚前一晚,金母特意和德德同住,明里暗里给闺女科普,计生方面的常识。可德德害羞啊,没听几句,就捂住了耳朵。

        到最后,金母只好隐晦地说,男人在这方面都是无师自通的,要她晚上乖乖听话就行,如果实在难受,就直接提出来,也不能惯着对方。

        金母觉得,新姑爷好歹是个二十来岁的社会人,总不至于跟个楞头青一样,不知道心疼新媳妇儿吧。

        但她忽略了,温律年十五六岁就下乡插队,十八岁又被推荐上了工农兵大学,整天和机械、课本打交道。他长这么大,连姑娘的手都没牵过,哪有渠道去拓宽其它知识。

        德德是真心想过日子的。懵懂如她,大概觉得,夫妻生活只是一种本能反应,不应该成为思想的包袱。

        然而,“懵懂”的代价是惨重的。

        两只愣头青撞在一起,情况堪比翻车现场,疼了又热,热了又疼……这个男人,怎么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力气呀。

        昏睡过去之前,门外似乎有什么动响,但是德德太累了,根本没有精力去深究。

        她挣扎着想,自己明天必须支楞起来,好好立规矩,不能再这么由着他了!

        可第二天,日上三竿时,金德德腰酸背痛、迷迷糊糊地醒来,往床边一看……整个人都气炸了!

        折腾了她一夜的丈夫不见了。

        衣服、鞋子都少了一套,连客厅的素描画像,都被取下来带走。温律年明显是出远门了。

        只有客厅的桌子上,摆着满满一盒结婚礼金,还有零钱、存折若干。盒子上是一封简短的留言条——

        【德德:我已应征入伍,时间仓促,来不及道别,请照顾好自己,勿念。——律年手书。】

        魂淡啊,把信和钱摆在这里,这叫什么事!无论多匆忙,也该把她叫起来,说上几句话再走吧!

        后来,金德德找到街道办,才知道温律年半年前,曾以大学应届生的身份报名入伍过。

        本来嘛,竞争入伍的人多,温律年年龄偏大,和那些十八岁的半大孩子比,优势不明显。他的入伍申请没有批下来,都以为当兵无望了。

        可下半年,西南边境状况频频。温律年插队、读大学都在云南,熟悉那边的地貌。他是学机械的,素描水平也不错,西南部队正需要他这样的人才。

        昨晚,征兵办的人找上门,说温律年的入伍申请重新批下来了。上面有紧急任务,要他提前去部队报到,刻不容缓。

        金德德当然有觉悟,华国成立以来,外部势力虎视眈眈,保家卫国,是每个人义不容辞的责任。

        可是再怎么着,人也不能一声不吭就走啊,她好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温母听说儿子又去了云南,还是去当兵,立即急红了眼。

        她找上德德,也是怒火攻心,张口便骂儿媳:“我好好的一个儿子,白白给了你,你却连人都留不住!”

        金德德那会儿全身还疼着呢,心里全是委屈,忍不住回嘴,“温律年报名参军,您这当妈的都不知道?难不成,我要拿绳子绑着他,不让他出门吗?”

        温母气得不行,到处跟人控诉,说新娶的儿媳不孝顺。

        金母听说了,自然护着闺女,时不时上门和温家人对线。

        亲家就此变冤家。

        就连过年,德德也是一个人留在家属院。除夕夜,她把电视机开得很大声。似乎这样,就听不见邻居家的欢声笑语。

        那时候她想,等温律年回来,她一定要把这婚给离了。

        然而,温律年离开的第二年,西南边境突发战事。德德每天守着电视机,读报纸,整夜睡不着觉,过得提心吊胆。

        她想,离婚的事可以先放放,只要温律年能活着回来,哪怕缺胳膊断腿,她也愿意伺候他一辈子。

        其实,结婚登记那天,温律年曾主动提出,想和她去照相馆拍一张合影,当做结婚照。德德怕他浪费钱,便委婉拒绝了。

        回想那时,男人眼中的遗憾,德德突然有些后悔。当兵的太难了,万一……留下一张照片也是好的呀。

        这一次,德德知道温母也担心温律年,外界一有消息,她就会第一时间登门告诉婆婆。因为这个,婆媳关系倒是缓和了不少。

        好在冲突很快结束,温律年平安无事,还第一时间写信回来,给母亲和媳妇报平安。

        原以为他很快就会退伍,没想到,金德德这一等,就是五年。

        五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政策开放,包产到户,婚姻法修订,民营经济兴起,伤痕文学、港台文化开始流行……

        日新月异的冲击下,德德很快忘记了那些阴霾,安安心心过起了好日子。

        这五年,温律年虽然极少写信,但是他每个月的津贴、奖励,都会雷打不动地寄给妻子。

        德德住家属院,吃饭在食堂,日常花销并不大。而温律年寄来的钱,一年比一年高,累积下来,她的手头相当宽裕。

        德德虽然已婚,也才二十出头,和很多年轻姑娘一样,她爱美,爱时髦,爱生活。长着这样一张天生丽质的脸,即使不刻意打扮,每天也是漂漂亮亮的。

        有颜有闲又有钱,家属院里的姑娘媳妇,哪个不羡慕她?就是上下班走在工厂里,还有不少年轻小伙子,向她行注目礼,回头率百分之两百。

        为此,她婆婆又开始心梗。

        婆婆不好指责她太招人,只能旁敲侧击,“律年在部队不容易,你不要大手大脚,过日子还是要节俭!”

        德德这回聪明了,也不明着顶嘴,表面上低头称是,背地里该干嘛还干嘛。婆媳俩不住在一起,就是有这点好处,眼不见,心不烦。

        温母碰上棉花针,只能气得干瞪眼。时间长了,这婆媳关系又回到解放前,相敬如冰。

        德德玩归玩,闹归闹,洋气的东西一大把。可时下流行的情歌、小说,她实在爱不起来。

        每次听到邓丽君唱《甜蜜蜜》,德德就会想起结婚那晚,她被一群婆子媳妇调侃,说她和新郎官“甜甜蜜蜜”、“蜜里调油”。

        但实际上呢,那一夜,怎一个“痛”字了得。

        也幸亏温律年去当兵了,如果结婚后,每天都要和男人做那事,德德实在甜蜜不起来啊。

        想到这些,德德给温律年回信也不怎么积极了。最多中秋节、过年,才寄过去只言片语,表示汇款收到了,自己的工资够花,要他不要再寄。

        但每一次,温律年仍旧把钱寄给德德,还嘱咐她多买自己喜欢的东西,不要委屈自己。

        对了,上个月,温律年在汇款单里写啥来着……好像是,“我已退伍,即将归家”?

        金德德恨不得拍自己一脑袋,这么重要的信息,她怎么就给忘了呢。

        可见她对这位便宜老公,是有多不上心。

        此时此刻,一直存活在书信、汇款单里的男人,就这样大剌剌出现在她的面前。

        金德德脸上的表情,绝对不能用惊喜来形容,惊吓还差不多。

        不愧是上交过国家的男人,和五年前相比,温律年黑了,也健硕了,身上的书生气少了一些,变得更沉稳。眉宇之间,还多了一分历尽千帆的坚忍。

        他身上的力量感,和这些年围着她打转的大厂青年们,都不一样。

        可他俩从相亲、结婚到现在,真正接触的时间,连一个星期都不到,和陌生人有什么区别?他现在回来了,不会又拉着自己做那种事吧。

        德德心里排斥着,“离婚”两个字,又蹦哒出来。

        对,如果感情不和,大不了离婚,反正她绝对不要再和他“甜蜜蜜”。

        德德这样想着,回家一路犯傻,上楼梯时差点踩空。

        温律年急忙扶住她,“小心。”他还顺手,帮她理了理歪掉的小绒帽。

        德德触电般躲开,“我、我没事,不用你管!”

        温律年一顿,“嗯,咱们先回家。”

        他提着行李,掏出钥匙,熟练地打开家门。这动作自然得,仿佛他不是离开了五年,而是只离开了五天。

        不过,他既然有钥匙,为什么不先回家放行李,而要去纺织厂找她呢?

        应该是出于尊重,怕突然回来吓到她吧。反正总不至于……是因为想见她。

        德德烦恼地挠墙。

        他们的小家只有五十多平,那个年代还没有发明公摊面积,虽是一室一厅,格局却很宽敞。

        房间里,家居家电都是结婚时买的。德德爱干净,也爱惜东西,家里的一切都跟五年前差别不大。就连原先挂素描的画框,也被“富贵花开”的风景画代替。

        不一样的,只有客厅的沙发,以及德德卧室里……那些多到放不下的漂亮衣服,和瓶瓶罐罐的化妆品。

        说到客厅的沙发,德德眼睛一亮,立即展示给温律年看。

        “温……律年,这个沙发,是我妈后来专门找人定做的。它是沙发和床两用,把靠椅拉下去就能当床,睡起来特别舒服……”

        德德妈当初换掉女儿女婿家的沙发,就是想着,哪天她想闺女了,可以过来小住几天。绝对不是想着买来让女儿女婿分床睡啊!

        温律年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

        偏偏德德一撒谎就脸红,“那个,你知道的,我睡相特别不好,怕吵到你,万一你又认床……”

        温律年想说,不,小媳妇睡相特别好,特别乖。可是,见德德全身都写着抗拒,他知道,他们中间隔着五年的距离,而且,自己当初太鲁莽,还是吓到她了。

        温律年点头:“对,我认床,晚上会吵到你。这段时间,我就先睡外间,好不好?”

        德德立即眉开眼笑,“哎,我先给你铺床!”

        这小媳妇,喜悦之情也太明显了吧。

        没办法,这房子德德住了五年,早已视为自己唯一的家。现在凭空多出来一个男人,她实在不习惯啊。

        能争取到分房睡,哪怕只有“一段时间”,也是巨大的胜利。往后,走一步算一步吧。

        新婚夫妻最不缺的就是被子,婆婆岳母好像生怕自家孩子冻着,被褥铺盖,总是一套接一套地做,十年都盖不完。

        德德刚从柜子里抱出来,就被温律年接过去,“你歇着,我来铺。”

        男人脱了外套,挽起衬衫的袖子,露出坚实的小臂,认真铺起沙发床。

        他的动作很快,刀面一样的手掌,把床单铺得整整齐齐,一丝褶皱都没有,就连被子,都重新叠成了豆腐块形状。

        男人宽肩窄臀,正是这双有力的大手,曾把她折成翻来覆去的花……德德脸上一热,再也坐不住,滕得站起身。

        “怎么了?”温律年关心。

        “没、没有。”德德随口道,“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温律年微笑:“我在火车上已经吃过饭了,你呢,晚上想吃什么,我做给你?”

        德德立即答:“我晚上不吃东西。”要保持身材的。

        温律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饭盒,意有所指。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该不会想质问自己,今晚怎么会和富少安纠缠在一起吧!

        德德心虚:“这不是我要吃的,这是给隔壁的玉兰姐带的。”

        不等男人说话,德德抓起饭盒,跑出去敲邻居家的门。

        玉兰家的门一开,里面就传出英气的粤语歌,“万里长城永不倒,千里黄河水滔滔……”

        很好,今晚的《大侠霍元甲》刚开始播,她还没有错过。

        玉兰姐却捂着嘴,好笑地看着她,脸上全是八卦。

        “德德,听说你男人回来了?”

        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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