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二位朋友
太宰治成功的有了一个短暂的假期，如果说找出幕后黑手的踪迹也算是休假的话。
但是对于太宰治来说，确实是稍微可以放松的差事。
但是天底下最巧合的事情发生了，就在他和路边的狗骂起来的时候。
不知道自己被一只猫跟踪的夏槿光出现了。
看着和狗较真的太宰治，早暮影惊叹道：“原来你还有这种童真。”
相信狗狗会听懂人话，而且看起来一人一狗都生气的真情实感。
要不是这只狗狗被拴了绳子，仿佛下一秒就会咬断太宰治的脖子。
下意识给这个场景拍了个照，“早。我是说吃早饭了吗？”
太宰治：？
他抬头看了看天，再过两个小时就中午了，这还早？
“早，我一般不吃早饭。”太宰治微笑道。
虽然别人大多是晚上不吃，但是他个人的生活习惯导致了自己晚上会晚睡。
也就是说，平时早上很少早起。
起了也会抽空当补觉。
自然就不吃早饭只吃午饭了。
更何况，太宰治看向港口大楼的方向，他昨天晚上倒头就睡，今天又起的额外早。
不然也不会碰到这只狗，太宰治嫌弃的看着墙角处的狗。
看见他就''汪汪汪''的叫，还吓了他一跳。
此时的太宰治选择性遗忘了自己狗憎人厌的体质。
早暮影听到他的话，下意识弯了弯眉眼，“那我请你吃饭。”
太宰治有些呆滞的看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眼神复杂的对她说：“我先确定一下，不是你做的吧。”
虽然一一碗姜汤评判一个人厨艺的好坏不太合理，但是早暮影的神奇味觉就已经让他对她做出的料理敬而远之。
可以断定未来乃至以后，他都不太会想吃到她做的菜。
他的这句话虽然保住了自己的安全，但是却让早暮影受到了心理打击。
“啊？不是，怎么这么说呢！”早暮影有些气恼。
太宰治立马接话，“那就好！”随后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庆幸的样子。
早暮影沉默了，自己的手艺真的有那么见不得人吗？居然被人讨厌至此。
但是挣扎求生的太宰治也挺可爱，算了，大不了请他去吃烤肉，就当是报答他当自己模特的情。
距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两人就熟练的走在一起，“还是去上次的地方采风？”
早暮影指的是上次他为了收集情报带她去的那个街区。
太宰治愣了一下后若有所思的点头，她真的没有偷看他和首领的谈话吗？为什么每一次都能送上恰到好处的帮助？
是错觉吗？
“我说，你认为死亡是什么？不要拿一些话随便敷衍我，我很认真的。”早暮影紧紧抓住手中的相机。
她的追求一直都没有变过，就是永恒的美。
而太宰治就是她的新缪斯，不知道为什么，他是唯一一个被她拍照后不断作死，却还顽强活到现在的人。
她不能理解，为何他如此坦然自若。
“死亡不是生命的结尾，更是生命最重要的一部分，如果连死亡都抛却了，这个人大抵也算不上人了。唯有死亡是真实的伴随人的一生，最真实纯粹的东西。”太宰治从前是这样想的，至今为止也依旧是这样。
在港口mafia的工作并没有让他对死亡的感触麻木，反而愈发接触那些戛然而止的死亡现场，才能明白死亡对他来说是什么。
“你从不为自己可能死去而感到担心吗？”早暮影一直很想问这件事，任何人都会为此担心吧。
虽然她问的奇怪，但是太宰治也答的奇怪，“求之不得，也许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解脱，终于彻底的拥抱它。”
他反问道：“难倒你担心过？”
早暮影笑了，他们可真是两个奇怪的人。
“没有，我面对它的态度如同你一样坦然。”
也许她不用担心自己的作品会怎样了，有这样一个模特，最纯粹的美已经落在她眼前了。
一起吃过饭后，早暮影看了看时间匆匆离开，“我明天有重要的事，下次见面在逛吧。”
''下次……''太宰治低声呢喃，他垂眸看向手机，明天是……13号啊。
那下次又是什么时候呢？
他微不可察的忐忑仿佛没必要存在，就在他和费奥多尔斗智斗勇的同时，时间也飞速的流逝。
他们碰面了——以一种巧合的方式。
''咔擦''两声脆响后，太宰治从枝头脱落下来，就像是枯萎的落叶去到它本该去的位置。
早暮影收起了自己随身携带的便携式剪刀，她低下头对他轻叹道：“又是这样，我想你可能是被死亡女神眷顾了吧。”
太宰治听出了，“你居然会开玩笑。”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干涩。
早暮影站直等他起来，“我一直是会开的，只是很多人会把它误解。”
太宰治拽了拽套在自己头上的绳索，叹了口气，“上次被你从河里救上来，就很好奇这种死亡方式，结果第一次尝试就撞见你了。”
他故作老成的叹息，“真是倒霉，睁开眼看见你就知道又没死成。”
这时候的他看起来反而像是个15岁的孩子了。
早暮影和太宰治对视，都笑起来来了，这样两句玩笑，对于旁人皆是避不可及的诅咒，对于他们却像是一种祝福了。
即便是笑，也藏在这样隐蔽的角落，不远处的三花猫甩了甩尾巴，眼睛里是流转的光芒，神态灵动——像是一个人一样。
夏目漱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样奇怪的组合，他不能理解。
自杀者和每次救人前必会拍照的救助者，并不是每一次自杀他们都会相遇。
只是很简单的，他们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就像是彼此心知肚明那样交流于每次短暂的偶遇。
不管发生了什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始终纯粹，就像是被定格的照片那样。
但是时间却在不断的流动，夏目漱石再一次注意到早暮影是在第二年的一月份。
少女开始频繁的出现在各种高危地区，而夏目漱石则是发觉了不对，跟上了她的身影。
她开始给那些心有死志的人拍照，并且把照片交到他们自己手中，仿佛什么仪式一般。
接过照片的人开始变了，他们逐渐重拾了对生活的热爱，开始认真的生活。
而于此不同的，则是早暮影日渐消瘦的身影，如果不是太宰治的提及，夏目漱石是没有意识到的。
“你好像瘦了许多，在减肥吗？”太宰治意外了解女性的想法，“你以前就不胖，再减下去，你是准备体验瘦死吗？”
“想想就让人难受，肯定比撑死还要难受吧。”太宰治这样说到。
早暮影笑了笑，“可能是因为有些忙，吃的又少，所以看起来就像是比较吓人。”
“不过应该很快就不会这样了。”她补充到。
“你该走了吧？”太宰治看了看时间。
早暮影点点头，“明天就是13号了，我和医生约好今天先去看看。”
“下次见。”她笑了笑，酒窝明显了。
“下个月十三号是我的生日，就我们两个一起在我家，来吧。”她像是突然想一样，回头对他说。
三月十三号吗。分明就没想叫人拒绝的意思啊。
不是第一次知道她有多么独裁的太宰治漫不经心的点头，反正也就是去看一眼而已。
但是这之后早暮影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太宰治再也没能遇见她。
他也没有刻意去找，只是在她生日那天的凌晨来到了她家的院门前。
看着仿佛和第一次来时没有任何区别的院子，太宰治却是有些莫名的心慌。
下意识想要离开，却因为理智告诉自己，如果走了，也许自己不会再踏足这里，而一些被掩埋的东西就再也见不到光了。
忽略已经落灰的表札，太宰治推开院门，看着这条通往房子的路，他再也不能欺骗自己，她确实是离开这里了。
而且看时间就是和自己说过生日后没多久。
太宰治拿出铁丝打开了房门，里面是一片漆黑，按下玄关的灯，他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桌上放着的一封信。
【太宰治收】
我知道只有你会来这里了，很抱歉我好像失约了，不，我不应该道歉的。
应该说，哈，胆小鬼，你果然在这时候来了，去找我吧，你知道我在在哪里。
【世界第一的摄影师留】
太宰治冷哼了一声，却不自觉笑了起来，“到底谁是胆小鬼啊，生日跑去躲起来的可不是我啊。”
几乎不用猜，太宰治立马就想到了她每个月十三号都要去的地方——横滨中心医院。
他看过她的资料，知道她的过去，也就知道她每个月十三号都要去看心理医生的事情。
到了医院，太宰治问前台的护士，“今天有人预约了心理医生吗？名字是早暮影。”
小护士惊讶的看他，然后眼神逐渐变成了了然，“如果你要找她的心理医生，去302室吧。”
太宰治并没有反驳，在他看来都是一样的。
看着他踏上楼梯后，小护士才叹息着摇头。
那个女孩她记得的，真可惜，希望她下辈子能过的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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