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腰
羽生结弦摸摸她的头，“对对对，ももこ一直都漂亮。”
“哪里哪里，你今天也帅啊，考斯滕也很好看。”这话是真心的。
羽生结弦的考斯滕用了垂坠感很好的高定礼服纱，袖子做成飞袖，气质里的确有了春日樱花般的飘逸灵动。
“谢谢ももこ。”羽生结弦淡笑着道谢。
“不过我怎么感觉你，脸色不太好？”
和羽生结弦一见苏幕遮就感觉不对劲，是真的蜡黄蜡黄的，嘴唇也有点泛白。
“没事啦。”羽生结弦原地蹦跶了几下表示自己没事。
他吸了几下鼻子，后面跟着的随行人员会意，递上卫生纸。
羽生结弦转过身把用过的纸给那位随行人员时，苏幕遮则盯着他的腰猛看。
第一次近距离看他穿考斯滕的全貌，苏幕遮第一感觉就是他的腰，真细啊。
感觉都快跟苏幕遮自己的腰差不多了。
苏幕遮都看入迷了，没注意对面人已经从背面换成了正面。
“ももこ，ももこ？”
羽生结弦喊了两声苏幕遮都没反应。
好奇的顺着苏幕遮的视线看下去，羽生结弦的目光到达自己的腰。
原来ももこ，喜欢他的腰？
羽生结弦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yuzuru选手，马上到你上场了。”
“啊，好的。”
“ももこ，我先走了哦，”他轻轻弹了苏幕遮一个脑瓜崩，“回神了。”
“啊，啊？”苏幕遮恍然惊醒。
艹，她是不是暴露了。
“羽生结弦！”
“嫌疑人”已经穿着冰刀鞋跑出十米开外了。
苏幕遮只能气愤的撅起嘴。
看别人的腰还被当场拆穿这种事，真的太羞耻了。
苏幕遮强作镇静，重新坐回刚刚的位置上，和志愿者们一起观看羽生结弦的表演。
“第二十一位表演选手，羽生结弦。”
伴随播报声响起的，还有观众席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现场所有选手里能得到这个待遇的，大概除了中国选手就是羽生结弦了。
那个穿着粉白色考斯滕的身影缓缓穿过2022的环形门，向现场观众深深鞠了一躬。
他滑向准备点，背景音是苏幕遮昨天听过的钢琴声。
是真的很温柔的音乐，哪怕这时的北京正是料峭春寒，苏幕遮也从他的表演里感到了春日灼灼的暖阳，百花竞相开放的美好光景。
春天，真的要来了。
苏幕遮会永远记得，在2022年里，有个叫羽生结弦的人，带来了春天。
2022年的春天，跟着你来了。
羽生结弦的表演很能将人带入进他想展现的情景，苏幕遮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这时候的他有多么热爱这块冰。
“啪嚓。”
是跳跃轻巧落冰的声音。
“哇塞——”
身旁的的人都在忙着感叹，只有苏幕遮紧拧起眉头。
他真的情况不太妙，一个职业运动员能在表演时都不经意露出痛苦的神情。不过镜头扫的很快，普通人是看不出来什么的。
伤病已经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了吗。
虽然很快被他很快调整过来，但苏幕遮看出来了。
但这时候羽生结弦已经开始表演，做什么都于事无补，苏幕遮只能尽力去体会他的表演，也算不辜负他带伤也要上阵的苦心。
羽生结弦好像，想尽全力留下些什么。
苏幕遮看出了这个。
给这片他爱的土地上，在这片土地上爱的他的人的心里，留下些什么。
至于到底留下了些什么，就留给观众去评说吧。
苏幕遮看他谢幕退场，便悄悄离开了休息室。
至于谢幕的羽生结弦，他退场时就有随行人员想来扶他，被他拒绝了。一直走到摄像机和观众都看不到的地方，羽生结弦才泄力任由他们扶住。
是真的很痛，哪怕平常走路都在痛，吃了六片止痛药还是痛。
身边的人都劝过他婉拒这场表演，可他还是毅然站了上去。
是带着一腔热血和回报爱意的感恩之心，站上冰面的羽生结弦。
苏幕遮也慢慢走回了她的休息室，一路上她也正在思考。
真的有一天她也到了27岁，能不能像羽生结弦这样，仍保持着世界顶尖的竞技水平，在运动员的至高舞台上，勇敢的挑战人类极限。
希望如果有那么一天，她也可以做到吧。
苏幕遮边想边推开门，里面发型师和化妆师都已经收拾东西走了，只剩陈安在拿着手机看直播。
陈安一掀眼皮，见是苏幕遮，便道：“到第22个，你坐会儿吧，快了。”
“嗯。”
苏幕遮坐到镜子前，为了不破坏发型，背挺得很直。
“教练啊，”苏幕遮摸着自己的脸，“你说我有一天老了怎么办。”
“屁大点人还说这个，我现在这个年纪你是不是得给我活埋喽？人活一天看一天，想那么多干嘛。”
陈安白她一眼，毫不留情的吐槽道。
“对了。”
陈安放下手机，走过来站到苏幕遮身边说：“世锦赛3月12在法国蒙彼利埃办，我们10号出发去蒙彼利埃。”
“知道了知道了，”苏幕遮抻了个懒腰，满不在乎道，“该去的一个都没去，要不我也别去算了。”
纯纯摆烂式参赛。
陈安都想上手拧她耳朵了，几次深呼吸才止住这种冲动。
“10号就给我往过滚，你们女单竞争还是很激烈的。”
俄罗斯三套娃人人都会四周，是苏幕遮最大的竞争对手。
“嘤嘤嘤教练你还凶我。”
“……”
陈安的手抬起又放下。
最后还是拿起手机继续看直播。
苏幕遮厚着脸皮，凑过来一起看。
这时是谢尔巴科娃在表演，考斯滕很有新意，袖子沿线可以发光，真的非常好看又显眼。
“哇塞，”苏幕遮心动了，“好好看哎这个考斯滕，教练我下个赛季也想做这种，你说我做什么颜色好？要不然发彩虹光吧，肯定能惊掉所有人的眼球好吧。”
“……”
“苏幕遮，你自己没有手机吗？”陈安忍无可忍。
“有啊，但你的手机看起来更好看。”苏幕遮一脸的理直气壮。
刚好有工作人员来让苏幕遮候场，陈安如蒙大赦，把她推搡出休息室，“赶紧滚。”
苏幕遮跟着工作人员又站到熟悉的公共休息室。
陈安到底跟过来了，虽然看着苏幕遮的眼神还是有点嫌弃。
苏幕遮在陈安拿来的背包里找出镜子看了一下，妆容没哪里花掉，就安心等待自己上场。
“麻烦您跟我走。”有工作人员过来了。
“拜拜教练。”
陈安向苏幕遮挥手，“加油。”
“有请第三十位表演选手，苏幕遮。”
尖叫声响彻整个场馆。
苏幕遮向观众鞠躬后，滑向场中，一边滑，一边向观众挥手致意。
“苏苏要表演了哦。”由美把平板拿给正在紧急治疗的羽生结弦。
羽生结弦刚刚还疼得呲牙咧嘴的，一听苏幕遮上场，精神一振，接过了平板。
“终于上场了啊……”
冰面上，苏幕遮摆出唐代拱手礼，半弯下腰。
笙和扬琴联袂演奏的《秦王破阵乐》响起。
《秦王破阵乐》最开始是唐初的军歌，李世民改编后，演奏的乐工也经常穿甲持戟练习。是以，苏幕遮的动作相比起前面的两个曲目，凌厉了不少。
受律辞元首，相将讨叛臣。
武德二年三月，刘武周接受宋金刚“入图晋阳，南向以争天下”的建议，率兵两万南侵并州，短短九个月，攻占大唐十几城。连唐高祖都惊慌失措，颁发了“贼势到如此地步，很难与他们抗争，宜放弃黄河以东地区，谨守关西。”
这时还是秦王的李世民站了出来，表明由他领军出征，必定可望消灭刘武周，收复汾、晋。
他出征那日，唐高祖亲自至华阴的长春宫为他送行。
一开始的乐音便很急促，苏幕遮以双腿开合近180度的仰燕姿态滑完大半个冰场，手臂上的披帛也随风飘扬着。乐音渐趋平缓时，抬腿放下，用后摇滚步接转三卡上节拍。
她手上做出拔剑动作，后面的剑舞动作全都是在空间临时补习得来，但她艺术表现能力很好，做起来很有力度。
手中无形的剑指向前方，苏幕遮神色肃穆，脚下滑出前摇滚步，一步一步，好像带着无尽的勇气踏上战场，身后跟着千军万马。和自由滑时的摇滚步是完全不同的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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