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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这事我不会告诉旁人


“公主!这可万万使不得!”孟氏一张松弛的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连忙劝慰道“公主,要是您走得不方便叫十安背您都行,要是在府门前修缓坡逢人见了定会笑话的!”孟氏一下就意识到这事严重性,要是修筑缓坡再传入老爷耳里,他那么骨性的人,真真是要他把脸搁人脚下踩!

        提到要谢清相背她入府似乎是个很有趣的走法,元嘉稍显尖利的声气响起:“那也行,就按母亲说的,清相,你背我吧!”

        公主说到底就是想惩罚谢清相,对孟氏的提议很轻巧就答应了,孟氏她哪能看不出来,在门楣和儿子面子之事上就只能委屈十安了,说到底,公主是对昨日私藏玉戒之事憋着气呐!

        谢清相瞬间愣住,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当着这么多人面要他背她去进去,全天下怕是找不到第二人吧!就骄纵到路都不会走?谢清相怨闷的睨了一眼孟氏,孟氏回了一个‘忍忍,忍忍!’的口型。

        不背这祖宗她就要给你修缓坡,两项择其轻,唉,算了,忍忍就忍忍!

        谢清相可谓是忍着血泪蹲下身,元嘉则心满意足重重往他背上扑,谢清相踉踉跄跄站起身,这公主肉可真厚实,戴着凤冠霞帔不说,两条腿还不停晃荡,真真想压死他。

        拜堂礼是在酉时举行,因此午后将公主送回婚房,谢清相就要忙着张罗来宾。

        彼时的妙润就有些紧张了,元嘉回了房不捯饬尚可,要是捯饬很容易就看见她藏在被子里的画像,妙润想的是再等会,等宾客越来越多,公主不经意翻到后雷霆大怒,如此便可让这母子二人丢脸丢的更大发。

        没办法,这辈子一定要让自己养成睚眦必报的性子,不然上辈子委屈这辈子还委屈,那该多没趣。

        孟氏忙忙碌碌招待客人,妙润和缈缈此时则同样跟在宁姨娘身后招待引路。

        可招呼了一下午,也不见施瑾怀来,之后门口来了个小隶,说他家施大人今日有公务缠身,实在走不开,递上个荷包特此祝贺新郎新娘喜结连理。

        妙润瞬间有种梦想破碎的感觉,怎么就不来了,那她这以后的路可怎么铺呀!

        只是人家不来她也没招,只待看后面多久才又有机会了。

        心不在焉一直到天色将近黄昏,妙润正领着宾客落座在院坝前的席座时,不经意憋见门口走近一人。

        这人穿着箭袖湖蓝色流云纹长袍,腰束月白宽腰带,发饰仅以简单的白玉兰簪束之,剑眉星目,棱骨清峭,特别是那双细长眼眼尾上挑,好似万事万物在他眼里都薄凉如水,都毫不相干,又偏瞧他和门口招待的孟氏打招呼时,却不是那倨傲模样,反而谦虚有礼,一张惊寰孤绝的脸配上谦逊温和的性子,给人以似近忽远的反差,毫无防备的让妙润一眼便沦陷进去。

        这人皮子生的可真仙啊,妙润不禁感叹,饶是谢清相立在他旁侧也怕俗尘玷污了这仙气,与此同时见过这位的都一一上前来请安,没见过的都忍不住一直盯着看。

        谢清相固然好看,但一张脸写满世故,而这位可谓超凡脱俗,总觉得下一刻便要羽化登仙似的。

        怎么就能生的这么好看,而上辈子阿囡还一无所知呢。

        要知他长这般,苏秋就死活嫁给他了,呃,不过看样子他还未及笄吧,苏秋上辈子死时二十五岁,比他是不是要大许多,呃,草率了!

        不过这些只是妙润暂时的灵魂出窍,上辈子就是吃了看脸的苦头,这辈子,算了吧!

        不过还是不妨碍她此刻远远的欣赏欣赏。

        连带缈缈都被这边动静给引过来,站在妙润身旁问:“那边是谁来了,怎么所有人都围过去了?”

        妙润捏了捏自个下巴打量:“我猜,那位啊铁定是你娘亲口中的三皇子卢介凌!”

        “卢介凌?”缈缈难掩激动之色“我也去看看!”

        此时人群已经遮住三皇子的脸,而人群边上被挤出一人,正是宁姨娘,她不停朝缈缈妙润做快过来瞅瞅的手势,

        就好像上辈子几个花痴姐妹叫妙润蹲在谢府门前瞅帅哥是一样的。

        未及回过神缈缈早已拽住妙润往宁姨娘身旁跑了过去。

        人群一个接一个的在给卢介凌请安,宁姨娘赶紧拉住俩个崽挤了进去,宁氏不认识三皇子,便同那些请安声一齐给三皇子道安,俩崽崽也傻傻愣愣的服低道安,缈缈都看呆滞了,她木讷的问了问旁边的妙润:“天呐,我看见的真的是人吗?”

        “还真是!”妙润痴痴看着又肯定的回应她。

        可刚定睛看了没片刻,几人便被挤出人群。

        宁姨娘见自己女儿都傻了,在他面前晃悠着问:“怎么样,没事吧缈缈!”

        渺渺双手捧住脸蛋小声惊呼:“太帅了!真的是比十安哥帅了不知多少倍!”

        宁姨娘又问妙润:“妙润觉是如何?”

        “犹如鹤立,任谁见了都不可能说个‘不’字!”

        宁氏难掩激动:“那你俩还不努力,任你们其中谁被这三皇子相中,那都是顶天的喜事!”

        呃……

        渺渺犹豫了,立即理智压制花痴:“娘亲,人家长这模样何患无妻,渺渺还是那句话,不喜欢男子妻妾成群,我也不是那种美的东西就非得据为己有,就这样吧娘,三皇子是过来喝喜酒的,又不是过来选妃的,咱就看看就行了,哈!”

        宁氏又忍不住指她脑袋了:“没志气的东西!为娘也不指望在你身上。”又转过来探问妙润“润儿,你觉着呢?”

        妙润尬笑两下:“呵呵,这太美好的东西,咱远观就行了,我同渺渺想的是一样的!”

        渺渺眼放精光看着妙润,忍不住伸手将妙润一把抱住:“知己啊!没想到表姐和我觉悟一般高!”

        看着胸无大志的姐妹二人,宁氏绝望的咽了口气:“唉,看样子我这辈子是指望不上你们俩咯!”

        渺渺和妙润小声的咯咯笑。

        一直到拜堂成亲礼毕后,天色已经染成了灰墨色,想来元嘉公主还没发现画像,妙润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谢清相被一群友人灌得烂醉。

        忽念起一天都在想画像的事,施瑾怀的事,都没怎么关照琛哥儿,就一眨眼前琛哥儿还在席面上,这会子就没人影了,于是妙润趁着大家都在前院里敬酒忙活,渺渺也在和宁氏陪友人说笑,她道说自个忙了一天有些累便先回去歇息了。

        自己父亲再娶,琛哥儿多了个后娘,心里肯定不好受,虽说她现今作为一个妾室家侄女没有名头理由去关心他,但瞅瞅顺便宽慰两句也还是说的过去吧。

        只是这会子琛哥儿在哪呢?

        “小姐你找谁?”

        走在林荫小石子路上,见小姐愁思着来来回回,香草忍不住问了一句。

        “就那个小孩,看上去挺可爱的,刚刚还在吃席,这会子去哪了你看见没,我想去逗他一逗!”

        香草委屈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对了,琛哥儿现住在孟氏的怡心斋,莫不是先回去歇息了?

        她虽不想进怡心斋惹些是非,但琛哥儿刚走不久,在他回去之前堵住再逗逗他总该可以的吧!

        于是妙润便急着往怡心斋的方向去,可行至一半,却瞧见小池塘对面墙角处隐有火光,急切道:“那边怎么着火了?!”

        香草瞧了一眼,吃惊道:“真的,要火起大了可不得了。”

        妙润只好暂且放下琛哥儿一事:“去看看!”

        于是二人往小池塘对面去,走近后才发现是有人在巷子里烧纸,二人便小心翼翼躲在颗大槐树下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得亏是来看了,点火的不是别人正是琛哥儿,那么小小的一团,蹲在地上烧着黄纸,嘴里还念叨:“娘亲,父亲今儿大喜,娶的是那毒妇,不过你放心,以后思宣铁定不会让他二人好过的!”

        “娘亲,孩儿一个人活在这世上好孤独,真真好想你!”

        听着琛哥儿绵绵的孩儿音,妙润又是心惊又是肉疼,心坎一软眼睛一酸,掉下几颗泪来。

        她儿怎么这般傻,她好想此时就冲上去将琛哥儿抱怀里告诉他:你不是一个人,娘亲在这。

        虽现实不许她说这些话,可无论如何她都要上去宽慰几句,刚预备上去,斜剌里却走来一人,妙润瞬间心紧了一下,要被有心人瞧见琛哥儿在给他娘亲烧纸,传出去琛哥儿可要受大罚!况瞧今早孟氏和谢清相吃瘪的样,怕是谢清相有几分良知要护着他孩儿也束手无策。

        琛哥儿可该怎么办!

        就在妙润心焦火辣时,忽看清来人的模样,面庞冷峭如若冰雕。

        竟是……三皇子?!!!

        那岂不是更加大事不妙!

        卢介凌自小养在公主娘亲薛皇贵妃名下,这次卢芷谁都没请只请了卢介凌一个皇子,可想二人关系,那是不是这三皇子定然会将琛哥儿烧纸的事告诉公主呢!

        竟还不是转达,是来了个可以直接揭发的人!

        可真是!

        但现在卢介凌已经站在琛哥儿身后了,沉住气,先瞧瞧这人到底什么想法再说!

        “你在给你娘亲烧纸?”温和的声音在琛哥儿身后响起,琛哥儿吓得转过身直视来人,他脚底没站稳不住往后退了两步惊惶问“你要干什么!”

        琛哥儿不知哪来这么好看的人,定然是今日宴请的宾客了,长这么好看可千万别是个心黑的将这事告诉他祖母去。

        琛哥儿有些紧张只见这如谪仙似的叔叔忽然缓和的冲他笑了笑,声音就像春风一样暖暖的:“你别害怕,这事我不会告诉旁人。”

        这事我不会告诉旁人。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违和。

        卢介凌知道他是谁吗,就算曾听公主要嫁的探花郎是娶过妻生过子的也不至于一见到这小孩就要帮他保密。

        他跟他很熟吗?

        妙润看的一头雾水。

        果然琛哥儿也听的是一头雾水,卢介凌看着一脸懵的小孩,温和解释道:“我和你娘亲是旧相识,为着这份情谊,你给她烧纸这事我也不会告诉旁人,你就放宽心吧小孩。”

        ……

        旧相识?和三皇子?什么时候到事,怎么连苏秋本人都不知道?这三皇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这般捉弄一小孩究竟是何目的?

        果然琛哥儿也不是吃素的,他立刻便反驳道:“胡说,我娘亲从未跟我提及过你,怎么可能认识你,你倒说说是什么时候的事?”

        便是问卢介凌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娘。

        卢介凌想也不想便回说:“你娘亲救过我的命,具体来龙去脉太复杂,说不清楚,总之你相信我便是!”

        救过三皇子的命?没印象啊!也不应该啊!

        真救过这么一位神仙的话,苏秋她不可能不记得,若在嫁入谢府前救过他这样的人,基本上就没谢清相什么事了!

        说到底妙润还是觉着卢介淩居心不良,她忍不住想上前质问这么一大人捉弄一小孩安得什么心,就在这时,香草脚底一滑将妙润推到石板路上去了,妙润手掌擦破血,疼的‘哎呦’一声,瞬间惊动卢介凌和琛哥儿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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