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玲七

2020年新年，新冠肺炎在武汉猝然爆发，继而迅速蔓延至全国各地，确诊数字雨点般成倍增长，不断刷新着你的认知，防控措施一再升级，无不预示着这将是人类历史上的一次浩劫。

        响应党和政府的“号召”，不给国家添麻烦，我们家和全国千千万万家庭一样，闷在家里闭关修炼，本想借着这次强行“休假”的机会，好好写写字，结果没顶住我家那二位的“糖衣炮弹“，在麻将桌上血战了二十几天，过年的压包钱输了个精光不说，还“负债“几百块！

        看着一天天鼓起的小肚腩，脑海中幻想出我将变成一个大肚翩翩的油腻胖子，危机感瞬间爆棚，我励志重新振作起来，坚决不在碰麻将牌。

        重新拿起电脑敲了几千字，感觉哪儿哪儿都不对，写了删，删了又写，脑子里面完全没有思路。

        我非常沮丧！泄了劲儿了！这件事就这么搁置下来。

        两年后的今天，我要在网盘里面找一份很重要的文件，忘了存在那个文件夹的角落里，误打误撞打开一个文件夹，映入眼帘的是有关于阿玲的几百张聊天截图和一些琐碎的文字纪要，看着这些之前准备的素材，一种莫名的内疚感油然而生，像一块石头堵在心口，压的难受。

        脑海中浮现出阿玲的样子，仿佛她就坐在我的面前，一颦一笑犹如昨天般清晰，我曾信誓旦旦的答应过阿玲，要把她的故事留下来，讲给更多的人听，我没做到，我食言了！

        翻出之前没有写完的文档，一股神秘的力量驱使着我一字不落的读了一遍，看着这些活生生的文字，内心百感交集。

        我把关于阿玲的截图和纪要重新整理分好类别，我要继续写下去，尽管现在我可以利用的时间很少，但为了阿玲，这次我一定会坚持下去……

        阿玲是个酒懵子，不喝睡不着，喝大了也睡不着，这个坏毛病加上极其不规律的生活方式，使阿玲患上了很严重的胃病，而切看起来衰老的很快，起码在我的视觉感官上是这样的。

        我劝过阿玲几次，让她少喝点酒，她表现的很反感，我也就不在提了。

        ……

        阿玲告诉我，做她们这一行的，分为几种人，一种是走投无路的，例如芳姐。

        一种是被逼迫的，这种通常比较悲惨，一般为被拐卖的，或是受某种势力控制的。

        还有一种是自愿的，这一种并不占少数，通常是男人没有责任心，又有一家人要吃饭过活，女人没办法只能去出卖自己，做个几年钱赚够了就回家好好过日子……

        阿玲走上这条路，是这三种之外的另一种原因，因为恐惧。

        阿玲从一开始的屈服命运，中途一度认命，再到抗争命运，最后大梦醒来，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跳到另一个牢笼。

        经历过孤独、欺骗、痛苦、无助后，接连的打击彻底击垮了阿玲，阿玲的心已经找不到一个可以接纳她的地方，或者，不想去找。

        阿玲知道，那是一个并不快乐，却不用你付出感情的地方，比这个虚伪的世界来的更真实。

        坦诚的说，我的功力不够，我一直努力想把我脑海里的阿玲复制下来，到现在为止来讲，是失败的，过度的真实会丧失你读下去的兴趣，而文字存在的目的，恰恰是用来遮盖事情的本真，让美好的东西更美好，让阴暗的东西听起来光明一点。然后自圆其说的称之为语言艺术，这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事情。

        肮脏或高贵，善或恶，不能用一切形式上的东西来衡量，只有当你褪去浮华，透过迷雾的背后，你才能看到真实的自己，如果你觉得你是善，那么你就是善，如果你觉得你是恶，那么你就是恶。

        ……

        皮条客拉着阿玲说，过了第一回就好了，两腿一叉的事。说完推着阿玲就进去了，动作十分娴熟的关门，然后出去。

        没有电影里的夺门而出，然后被抓回来一顿毒打镜头，很平静，一个丑陋的胖子，过程不说了。

        ……

        芳姐对阿玲说，没什么东西能靠的住的，你想活下去，只能靠自己，靠钱，有了钱，你才能好好活下去。

        芳姐没有说错，对于一个无依无靠的人来说，钱是最能给人安全感，最实在的东西，钱可以让你不畏惧生病，也可以让你远离饥饿。

        芳姐听别人说，广东的生意更好做，客人出手更阔绰，便想去广东试试。

        阿玲跟着芳姐去了广东，同行的还有两个姐妹。

        初到广东，花花世界，纸醉金迷，这里与阿玲家乡的省城有很多不同，不同的语言，不同的生活方式，很多很多的不同，唯一相同的，是不变的冷漠。

        【作者题外话】：隔离的日子真是太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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