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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辩


6

        未时  ,国公府上来了位稀客,面前的人年龄看似不过二七二八,却是蟒袍玉带隽身,谢青随即就猜出了对方的来头。

        他在黔州时便对这陈璟有所耳闻,年少一谏新基论在朝庭名风声起,不过几年就上升掌印太监做得宦官之首,位居权重。

        隋帝此次派陈璟前来,想必直是为了赋税之事。

        “这往年漏减的赋税若是再不补上,我便是要亲自去一去黔州了。”陈璟捏着盏茶,开门见山道。

        “可父亲早已向圣上禀明缘由,这黔州穷乡多商户少,又时常与北境的赤奴战乱不断,按没改之前的税务收征已是限度,若按如今翻上两倍,黔州的百姓吃个饱饭都是难事。”

        谢青冷然。

        “常灵塔本是预计七年之内建造完工,却因着国公擅自行事拖延至今,圣上宽宏,还望世子去信劝言,莫要再知法犯法。”陈璟劝戒道。

        “呵,好一个知法犯法,难道黔州百姓的冷暖还不如这常灵塔重要?”谢青质问。

        “我不过是将圣上的意思传与世子,有些话世子还是去当面论道吧。”

        陈璟欲回,却听谢青又问:“建塔与神并论之事本就荒唐,圣上又突信,掌印就不觉奇怪吗?”

        “何出此言。”

        谢青盯着陈璟,似笑非笑,话里意有所指:“怕是有心人刻意引诱。”

        陈璟的眸子快速闪过一丝冷意,沉吟道:“世子慎言。”

        “朝中大臣年年上表‘灵塔靡费’,不如修建扩增于太崇,却犹如石沉大海,圣上当真是看不到吗?”

        “世子难道是怪我司礼监行事不周?”陈璟眼皮微抬,眸光渐敛,唇角勾起一丝伪善的笑意:“这筑建常灵塔本是圣上的意思,世子日后莫要在后头妄自揣测圣意。”

        “君令为上啊。”

        谢青闻言不禁面色一沉,隋帝往年日日做梦梦见百丈寺塔,高耸入云里,派人解梦,佛宗来的和尚算出是恐有大患,隋帝震怒差点要了这老和尚的命,此时就是这陈璟走了出来,道称是祥瑞之说。

        不久后,隋帝便鬼迷心窍般要在闽都建筑常灵塔,至现已过九年,耗金百万,人力财力尽是。

        如今更是懈怠到将大部分事务都交与司礼监把手,沉迷求仙问道。有些实在看不下去的老臣直言上谏,试图点醒隋帝终止工程,谁料司礼监当天就召来一份旨意,随便找了个由头将其圈禁在府上。

        其余大臣骤时敢怒不敢言,纷纷在心里咒骂陈璟,隋帝晚年不理朝务,其中必是这奸宦从中作梗。

        谢青今日同陈璟初次交会,也是捉摸不透他的心思,要说他是个奸宦,到也还差几分意思。

        早年的捍江重修堤坝一策便是陈璟提议,预防了江潮倒灌,良田被淹之灾,想不通此人为何要在常灵塔一事上败坏了多年以来的好风评。

        见正厅气氛异常,春鹤领着学府来的小侍童犹犹豫豫不敢上前,最终还是被谢青发现问道:“何事?”

        “宋夫子请您去学府一趟。”

        “怎么了吗?”谢青有种不详的预感。

        “是是小九爷他,他”春鹤忐忑半天不敢说,小侍童得见就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快速阐述了一遍,谢青听后从牙缝间挤出几字:“备马去太崇。”

        已经走出几米外的陈璟脚步一顿,眉梢上扬,折回道:“正好我也欲回太崇,那便一道吧。”

        永平侯温昌盛得知自家宝贝儿子状况后就连忙赶到学府,温廖经大夫扎了几针后很快就醒了过来,于是便和谢九等人一道被宋缮叫去了戒堂。

        谢九看着温廖包着白布肿胀的脸和手忍不住发笑,贴着杨霖暗嘲道:“你看他,这不活该嘛。”

        杨霖顺着谢九的视线小心翼翼抬头看去,却被永平侯的一道利芒吓的立即缩了回去。

        “小世子真是愈发无人管教!竟将我儿打成这般模样,是何居心?!”永平侯瞧着温廖的手心里就是一阵心痛,连声斥责。

        “温廖颠倒黑白,你这做父亲的也是傻了不成?明明是他欲先抓蛇吓唬人,没想眼拙弄了只有毒的还被反咬一口,这模样是那毒蛇所害,与我有何干系?”谢九与永平侯面面相觑,眉眼间无一丝惧怕。

        永平侯的脸色瞬间差到了极点,忍着火气对着宋缮说:“此子冥顽不堪,国公府现下无人,今日我便替国公好好教导教导,凡请夫子将他交与我。”

        “这”宋缮难为,永平侯难道不知谢家二子前几日已从黔州回来了吗?况且他刚还派侍童去国公府请人。

        这人怎么还不来?宋缮在心里着急没几秒,谢青就高声踏门而入,“此等训诫之事我作为谢九二兄自会管教,就不劳烦永平侯了。”

        永平侯回头看,顿时一愣,继而冷哼道:“我怎知你不会包庇与他?”

        “既然侯爷芥蒂,不如就将此事交与我处理如何?”陈璟出现在谢青身边问道。

        听声音莫名有几分熟悉,谢九转眸望去,只见其穿着身张扬的赐服,目光正也向他投来冲他淡笑。

        谢九疑惑,心里细想半会才发现,这人不是他在南苑遇到的那人吗?

        见此人一来,永平侯肉眼可见的收敛面色,谢九好奇问杨霖其身份,得知这人竟就是因平日处事狠辣而被人人叫骂的奸宦陈璟后,瞳孔大睁开始疯狂回想自己那日有无在他面前做了什么不举之事。

        应该就是有眼不识泰山让他替我抄了书而已,而且还因为抄的太端正害他又被夫子罚了一遭。谢九暗松口气。

        话说他为何这般害怕陈璟也是有原因的,幼年时贪玩到夜半都不愿入睡,祖母就会威胁说要将他送入宫去与那太监陈璟作伴,每每想到,便觉身下一凉。

        永平侯暗自思衬陈璟为何突然开口要插手此事,两眼在谢青与陈璟二人之间来回流转片刻,瞬间了然,谢晋渊擅自减税好些年,陈璟想必是要借着此事给国公府一个警告。

        “就依你所言,可别让我儿白挨了顿打。”

        “谢学友没有殴打与他,温学友这一身确实是被毒蛇咬到所致!在下可以证明。”

        杨霖厉声替谢九辩解。

        “你算个什么东西,赶紧闭嘴别丢脸。”站在温廖跟后的杨子程怒道,“谢世子将温世子约到训场,不光是上来就殴打了温世子一顿,还拿着弓射了一箭,当时我就在训场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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