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楚砚还在欣赏着奇葩的大楼，突然腿边好似有东西在拽拉他的裤子，转回身体，只见脚旁有个小不点儿，伸出他圆圆胖胖的小手像摇拨浪鼓似的摇晃着楚砚的裤腿儿。

        楚砚低头看着小不点毛茸茸带点小卷的头顶，心中闪过一只未断奶的小幼熊形象，蹲下身子与小不点平齐“小崽崽，扯哥哥裤腿做什么呀！”或许人类天生就拥有和幼崽说话会变可爱的基因，楚砚也不例外。

        胖胖的小圆手连忙伸进他的衣服口袋，楚砚抬头看了一眼向杰，用眼神示意他请等待一下，楚砚看得出来向杰貌似也很好奇。

        片刻一个球形的物体安安稳稳的躺在小不点的手心里，而小不点的手都要伸到楚砚的脸上了。

        “想把这个送给哥哥？”楚砚有些不解，轻声询问着眼前的小屁孩。

        声旁的向杰一看小孩手中拿的圆球，双手一拍“啊呀！我知道了！小孩是见你没有跟随灯，想要把这个灯给你”

        小不点闻言立马抬起头来，两只圆滚滚的大眼睛放着金光，不等楚砚反应，双手捧着跟随灯掂着脚便将跟随灯放在了楚砚脑袋左前侧位置，跟随灯自带有定位识别系统，放对位置的那一刻跟随灯便立马亮了起来。

        直到灯光亮起的那一刻，楚砚才看见了小孩的眼睛，两只颜色很突兀金属感很强的机械眼，这个时代的科技做两只类人的义眼并不难，不过这在渡地也不算稀奇事，季安不也是有一条机械手臂。

        小孩见楚砚愣在原地，以为帅气哥哥不喜欢自己，肉肉的小脸立马皱了起来

        楚砚这才感觉自己有些迟钝，双手温柔的捧起小孩肉肉小脸蛋“哥哥超喜欢小崽崽的眼睛，很酷！谢谢你的小圆灯！”

        五彩斑斓的灯光之下，一圈白光笼罩着三人，嘈杂的环境之中伫立起一道白色的屏障，三人被围绕在寂静温暖之中。

        闻言小孩卷卷的头发也随着开心的蹦哒不停抖动着，小孩的眼向外映射出一块小屏幕，小孩很高兴，抬着短短的腿凑到楚砚跟前让楚砚看到小屏幕上的文字。

        【肉肉也喜欢哥哥，哥哥是肉肉见过长得最帅的哥哥，所以肉肉才会送小灯灯给哥哥！！】

        楚砚觉得小孩可爱极了，便想伸手将肉肉抱起来，一段声音打断了楚砚的动作。

        “肉肉！快到妈妈着来！！”

        随着声音寻找不远处有一个女人穿着遮住脚面的长裙，在向他们挥手。

        只见小屏幕上快速打上【妈妈！！】

        前方那位女子肯定就是肉肉的妈妈了，楚砚改变了手上的动作，牵过肉肉的小手，对女人温柔有礼的微笑过后，朝着她缓缓走去。

        片刻，楚砚便走到女子面前，肉肉见到妈妈立刻扑向妈妈的怀抱之中。

        “不好意思，肉肉给你们添麻烦了，小孩子比较调皮爱乱跑”眼前温婉面容的女人熟练抱起肉肉，微微弯腰，带有歉意的声音缓慢轻柔。

        楚砚指了指自己脑袋旁的跟随灯，也用同样轻柔的声音说道“肉肉很乖乖很可爱，还要谢谢肉肉送我的小灯呢！”

        “我看出来了肉肉很喜欢你”女人回应了一个热情的笑容，片刻简单道了一声别，便转身迈着缓慢的步伐离开了。

        肉肉搂着妈妈的脖子将脑袋靠在妈妈肩膀上，在转身的瞬间，将小屏幕映射在楚砚眼前

        【哥哥！还会再见面吗？肉肉喜欢你】

        楚砚微笑着轻轻点头，朝着肉肉挥了挥手道别。

        郁闷的向杰气鼓鼓的插着腰堵在楚砚身前，瘪着嘴巴将楚砚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扫视了一边，胡乱抓了抓他头顶上乱糟糟的毛发“同样是人为什么向导长得如此好看，连路上的小孩子都喜欢你”

        见楚砚毫不在意的掠过他向前走去，向杰连忙追上去将头试探性向前伸，楚砚憋笑的帅脸让向杰郁闷加倍了

        “哦！对了，附近有一个大型的灯光会，要不要去看看”向杰一拍脑门突然想起来自己的任务主要是带向导出来熟悉熟悉解解闷。

        灯光会？听起来就很提神醒脑，楚砚满脸写满了拒绝。

        向杰刚准备接着提出绝佳方案时，突然一阵轰鸣的声浪，吓得他一颤，张开嘴巴连说话都忘记了。

        “小玫瑰，舍得来找孤独的伊森了？”一张棱角分明异国风情的俊脸从车窗之中探出，伊森将手自然搭在窗边，微微偏过头让他的脸呈现最完美的部分。

        亮黄色的跑车驾驶位中坐着一位穿着沙滩衬衫，墨镜别再金发之中，看起来随意却又全是心机打扮的男人，仿佛一下子将街景切换成了海边度假。

        “向导你太坏了！！你有我一个人还不够吗！！！”看样二人早就商量好了的，向杰快要气成气球飞向天空了。

        楚砚扯过向杰这只气鼓鼓的气球，忽略他的手舞足蹈将他塞入车中“人多才好玩嘛！！我们现在去找季安！”说罢迅速绕过车身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咔哒”安全带插好，楚砚准备好出发

        伊森握上方向盘零速启动爆发出极大的加速度飞速起步，消失在道路之上。

        “小玫瑰真可爱，喜欢和小孩子一样带着跟随灯”伊森盯着前方，弯起嘴角调笑到。

        楚砚晃了晃脑袋，让灯光左右摇动了一番，扬着眉毛自豪的说道“这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崽崽对我的褒奖可不要太羡慕！”

        “啊呀！小孩是不会说假话的！看来是真的了，怎么办小玫瑰，伊森没有伊森好羡慕”伊森很开心的顺着楚砚的话往下讲。

        楚砚回应了一个那是当然的自豪小模样。

        飞驰的亮黄色，划破黑夜。

        楚砚盯着窗外的景象，瞬息万变，一个下沉的弯道突如其来，伊森轻踩刹车迅速转过方向盘，向地下弯道驶去，这或许就是只有渡地才会有的景色：地下弯道比地上街道还要亮堂，墙壁上端角落上挂着无数的灯，让下面墙上的涂鸦看得无比清晰。

        整个盘山状向下沉得弯道的墙壁上的涂鸦，一张接着一张，像是连环画一样，描绘了一整个故事。

        意识到这点，楚砚让伊森降低行驶速度，趴在窗边认真阅读着图上所传达的信息。

        后座上的向杰见楚砚在观看墙壁上的涂鸦，眼前一亮，兴奋的插了一句嘴“墙上的就是我们老板祭司的故事哦！”

        当出现戴面具的涂鸦小人的时候楚砚心中便有了猜测，得到准确的答案，楚砚目不转睛的点了点头。

        缓慢驶出地下弯道转盘，最后的涂鸦画面是那栋拼凑起来的大楼上升起了久别的太阳······

        向杰见楚砚久久没有回神，便自顾自的说起自己的感受“就算是亲生经历过也会觉得是个难以想象的奇迹”

        没有祭司的时候，渡地就已经存在了，只不过那时候的还叫“帝都”，刚经历过战火纷飞只剩下遍地的残垣断壁。

        帝国政府放弃了渡地而向外围重新开始建设新的帝都。

        将战争中支离破碎的战士人民忽视在渡地之中，那时候的渡地人不知道战争的胜利并没有为他们带来安详的生活，而他们的政府矛盾不断激化呈现分裂之势，渡地代表着失败的一方被动充当了第二次牺牲品

        他们单纯的以为战争之后的苦难是为帝国未来的荣光做出的奉献，帝国永远不会放弃他们，然而时间可能会让人遗忘过去，但苦难会挖骨抽筋的永远存在。

        远远落后于时代的医疗技术，让无数在战争中受到创伤的人先后丧命，被帝都包围与外界失去联系的渡地，仿佛只能等待整座城市的覆灭。

        一位带着面具的年轻医生，从苦难之中翻出浪花，他用最简单粗暴的材料，最匪夷所思的技术为渡地人装上失去的胳膊，腿，眼镜鼻子耳朵。

        没有人知道医生的来历，也没有在意医生的来历，他们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带领着他们走出绝望的“神”

        绝望的渡地跟随着医生抛弃了从前的名字，寻到光明的人们用最穷的方式重新建设着渡地，原始而有效的黑夜屏障，可笑而诡异的拼接大楼，安抚人心的长明彩色灯光，这都是渡地人在艰苦环境之中找出的最佳方案。

        谁也没想到这样的渡地手握着连帝国都忌惮的能力，在往后的几年里无数次谈判，渡地与帝国形成了不可思议的平衡。

        楚砚抬起手，展开连通器，很巧，两分中前徐除云给他发来了一条关心的讯息，楚砚貌似找到了些许思路，他在发送拦之中打下一行字【徐老师不论做什么，楚砚都会无条件支持你】

        紧接着发送了一条轻松的语音短信【让我保护徐医生也不是不行的，毕竟我一人更比六人强】

        后座上的向杰哇哇开始叫唤着“情绪都准备好了，你竟然把狗粮塞进我的嘴巴里，你赔我眼泪！”

        楚砚闻言转过身去，坏笑着盯着向杰，还在发泄情绪的向杰倍感不妙，楚砚突然伸手像摸大狗一样使劲撸向杰的脑袋，让他叫唤的声音变得跌宕起伏。

        向杰吵闹的声音还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窗外再次出现提神醒脑的彩色灯光，楚砚也觉得顺眼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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