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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逼宫


回到纪南后,卷耳望着门扉紧闭的杏庐,推门而入,鼻子一酸,眼及之处皆布满了厚重的灰尘,就连角落里都结了白色的蜘蛛网。想当初阿爹在世时,杏庐门庭若市,阿爹就坐在馆内,翘着二郎腿,为前来治病的人认真把脉,还时不时地赠医施药。

        有时药材不够了,他就带着她亲自上山采药,可天生懒洋洋的她走到半山腰,就不想走了,阿爹就蹲下疲惫的身子背着她,继续前行,没有一丝不悦。一幕幕熟悉的画面如幻灯片似的在眼前闪过,她的心底满是酸涩与凄惘,眼泪不经意间如雨珠坠落。

        门扉“吱呀”一声,走进一名女子,卷耳赶紧抹干眼泪,回身一望,是季月姐姐。

        “卷耳?”难以置信的季月瞪大了眼睛,“真的是你?你这大半年都去哪了呀?你知不知道我和大王子都很担心你?”

        卷耳淡淡地一笑,“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季月见她沉静的脸上夹杂着苦涩,“你怎么啦,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她顿了顿,立即摇了摇头,“你和大王子还好吗?”

        季月轻轻点头,“一切都好。大王子要是知道你回来了,肯定开心。”话罢,她就拉着卷耳的手鱼贯而出,来到了王宫,高喊着,“大王子,你快看谁回来了。”

        仲胥端坐在桌案旁,刚喝完药汤,淡淡地抬眸,露出欣喜的笑容。“卷耳。”

        “大王子”

        余下的话还未没说完,仲胥就深深地搂住了她,“什么都别说了,回来就好。”这半年来,他派了不少人去找她,都没有消息。

        季月望着许久未见的两人相拥,就知趣地退出了房间。

        过了好久,仲胥才慢慢地松开了她,“这半年,你都去哪儿了?”

        卷耳期期艾艾的,只是告诉他,自己无意中撞入坟台山中,后被人带到瓮城,至于其他的都一笔盖过,其一是怕他担心,其二是她不愿再提及不开心的事。

        仲胥听了她的讲述,如释重负,“过去的就过去了,以后只要我仲胥还活着,就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大王子。”泪花闪闪的她望着他,心底非常感动。

        夜晚,天色很深,月光格外皎洁。

        仲胥拎着一壶酒,带着卷耳,踏在高高的屋顶上。她不解道,“大王子,你怎么带我到这里来了?外面冷,我们还是下去吧。”

        他不以为然,仰望着皎洁的月色,划出一抹轻松的微笑。“好久没有这么放肆了。卷耳,可以好好地陪我看看月色吗?”

        “可是”

        “没有可是。”

        卷耳望着他坚毅不容置喙的侧脸,不再多说什么了。

        “自从得了这个病,所有人都视我为一盏易碎的琉璃,恨不得天天捧着,抱着,生怕摔着,其实我没有那么脆弱。”

        “大王子,大家也是担心你嘛。”

        “我知道,但我就想看看这外面的月色。”他的双眸带有一丝忧伤,淡淡地眺望,仿佛透过明亮的月色,望见的却是幽深莫测的远方。

        “月色在哪都能看到,为何要爬到屋顶上?”还这么危险!

        他对她浅浅一笑,“因为只有这里,离月光最近。”

        这一刻,她觉得今晚大王子不再是平时那个循规蹈矩的大王子,或许是这么多年,诸多人给予太多的关爱,反而束缚了他,成为了他的包袱。为了不让关心他的人担心,就算犯病时,他都隐忍着、压抑着,时时保持着微笑的样子,他太累了!

        今晚,他想抛弃所有的包袱与束缚,做那个真实的自己,洒脱、自信、快乐!

        而不是,只能躲在密不透风的屋内,透过一扇晓窗仰望明月。

        但这样的反常举动,更引得卷耳的担忧,他连忙安慰道,“卷耳你不必为我担忧,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他越是这样坚强,她的心底就越难过。

        他的目光地望向漆黑的远方,嚅嗫道,“其实这世间的事,很多都已刻在命盘上了,你我不过就是芸芸众生,都无力改变。”

        “大王子”这是她在他的脸上从未见过的无畏与淡然。

        他转眸盯着她,“卷耳,如果我不在了,你会记得我吗?”

        “别说胡话。”

        仲胥笑了笑,温柔如水,“会记得吗?”

        “嗯。”

        此时,王宫的另一处殿内烟雾缭绕的,余归惬意地泡在汤池里,身畔还搂着个妩媚的女子,悠闲地饮了一口酒。

        “二王子,今晚奴家伺候的,还舒服吗?”女子趴在他的身上柔情似骨,他嘴角一笑,划了划她的鼻头,“你这个小妖精。”

        突然门扉嘭地一声被推开,匆匆走进一人,他的全身拢着黑色的长袍,微微低首作揖,“二王子”

        余归回眸轻笑道,“原来是大祭司来了,不知道这么晚,大祭司是有何要事?”

        他面面惧色,似有难言之隐,余归将他的神情收入眼中,于是摆摆手,退却屋内所有的人。“说吧,到底何事?”

        “属下刚从大王子那边得到消息,那个丫头回来了。”

        那个丫头?哪个丫头?余归百思不得其解,忽然如梦初醒,“你是说卷耳那个丫头?”在看到大祭司点头后,他心生惶恐,“完了完了,要是被仲胥知道是我派人杀的她,他一定会告诉父王的,这下该怎么办?父王肯定不会饶我的,大祭司你一定要帮我啊?!”

        大祭司思索一番后,目光狠厉,比了一个“杀”的手势。

        余归惊恐地瞪大眼睛,“这恐怕不行。”

        “二王子怕什么,如今大王此刻正在城郊夜猎,王宫还不是你说的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再说以大王子的身体情况也维持不了多久,纪南国迟早都是你的。”

        余归思量再三,重重地捶了下汤池的水,“大祭司说得没错。从小到大,在父王的眼里始终都是他仲胥,从未正眼看过我。”话罢,冰冷惧厉的他从汤池里起身,穿上衣袍,率领着宫廷护卫军将整个王宫团团围住,不准任何人进出。

        次日清晨,卷耳一如往常提着几副药材进宫,刚走到城门处就听到大王子暴毙的消息,震惊的她恍如晴天霹雳,手上的药材散落一地。大王子怎么会?究竟发生了何事?沉思之际,几个侍卫忽然将她捉住,她疑惑不解,“你们这是做什么?为何抓我?”

        大祭司走来,“妖女,你好大胆子,竟敢用蛊术杀害大王子。”

        什么?微愣的她矢口否认,“我没有,不是我,我要见大王。”

        而这时,纪南王孟臼一早得知仲胥去世的噩耗后,就快马加鞭地赶回王宫,坐在仲胥的床榻处悲痛欲绝,在听说已经抓住害死大王子凶手后,他怒发冲冠,咬牙切齿,来到牢房里,抬眸一望,没想到凶手竟是卷耳这个丫头,更是怒火中烧。“居然是你毒杀了我儿?”

        “我没有,不是我。”

        “你个臭丫头还嘴硬?昨晚可是有很多人都看见,你和王兄在一起。”余归怒斥道,又给了身旁的大祭司一个眼神,“大祭司,还不把证人带来。”

        他点头,命人带来一名女子,卷耳抬头一望,竟是弦月。

        神色哀伤的弦月怒视,手指着她,“是她,就是她,是她害死大王子的。”

        “弦月你怎么啦?你为何要诬陷我?”

        “明明就是你在大王子的药汤里下了蛊,还不承认?大王只是撤了你阿爹的职位,你就怀恨在心,害死大王子,你太狠毒了。”

        “我没有,不是我。”卷耳极力地辩驳道。

        余归嘴角划出一抹残忍,作揖道,“父王,这丫头狡猾的很,要是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是不会承认的。”

        纪南王孟臼点点头。

        阴狠的余归摆了个手势,几名侍卫立即领命,将卷耳牢牢地按在砧板上,其中一人捏起拶指夹子,套在她的十指上,另外两人分别向两侧拉起,瞬间令人窒息的牢房里,响起指节断裂的清脆声音,痛的卷耳撕心裂肺地大喊,“我没有,不是我害死大王子的,不是我。”

        “还不承认?继续。”余归的笑里有一丝阴谋得逞的意味。

        几个时辰后,不堪折磨的卷耳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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