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孙纪占是个对目标很有是上进心的的人，他多次找石夏单独出去谈话，石夏都拒绝了，于是他找了张鑫帮他递纸条，张鑫和孙纪占是很好的发小，不好不给面子，把纸条给石夏的时候，只说让石夏随便处置，不愿看就扔了。
石夏没那么洁癖，她不仅打开看了，还慢斯条理仔细欣赏，甚至拿来当语文阅读题，忍不住写了回信将病句一一列举出来告诉孙纪占不要再写错了。其他的一概没提。
放学时候，石夏正锁着门，孙纪占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竟然在楼梯口处等她。张鑫和唐悦一看，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跑了，石夏人都抓不住，就被孙纪占堵在楼道里。
“你等我的？”
孙纪占点头，“要不然还等谁啊，这楼里都没人了。”
石夏着实没什么要跟他聊得，脚步很快，孙纪占倒也跟上了。石夏实在不想跟他多呆，赶紧追上了唐悦，说道：“我想吃面条，咱们去打包回寝室吧。”
唐悦自是知道石夏没这个意思了，于是三人便去打包了面，孙纪占想单独跟石夏说说话，愣是没找到机会。
第二天石夏又收到了孙纪占的纸条，他竟然还特意找了别人送来，那字写得，板板正正，一丝不苟，好像印刷体一样，看的人不禁生出一股困意。于是她又圈出来病句和错字回了过去，并告诉他别再写了，她不是他的语文课代表。
孙纪占也不知道懂没懂石夏的意思，不知道谁撺掇他的，回信就是有好感，他锲而不舍地写了一张又一张，最后发展成了——信。
说到信，那石夏就很有经验了，从她看到那个满是桃心的粉色信封时，她就觉得这件事得适可而止了，要不然孙纪占要当真了。
于是她很认真的写了回信，诚诚恳恳的表达了自己对他毫无意思，还有几天就期末考了，只想学习的态度。
所以这天晚上，石夏就被孙纪占约出去当面谈了，他一副要是不去，就到他们班里闹一通的架势还真把石夏唬住了。
“他约你？”
石夏点头道：“我得把话说清楚啊，”她抓了把头发，脸皱成了一团，“我怎么知道他那么执着啊，干脆改名叫孙执着得了。”
唐悦把垃圾倒进了石夏撑开的垃圾袋里。
“我可跟你打个预防针，我听说孙纪占很小心眼的，说不定你不同意，他还得背后埋汰你。”
石夏将最后的椅子放好，“他随便，我不怕，我又没干什么亏心事。”
“那你也得小心点。”
“知道了。”
孙纪占约的地方是学校旁边的小区花园，还算是个雅致僻静的地方。石夏坐在花园的石头上，将孙纪占的最后一封信拿了出来，说道：“我真的对你没意思，孙纪占。”
孙纪占有点受伤，“那是因为你给我单独相处的时间太短了。”
“什么相处时间啊？”
“咱俩就像一对笔友，天天写信交流，怎么能有真感情呢，谈恋爱都得相处啊。”
石夏站起来：“谁要跟你谈恋爱啊？我什么时候说喜欢你了？”
“是我喜欢你啊，我要跟你谈恋爱啊。”
“你喜欢我，就非要我跟你谈恋爱吗？”
“你可以跟我试试啊？”
石夏不想跟他继续车轱辘话下去，她当着孙纪占面把信扔进了垃圾桶里，说道：“我是高中生，我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我没义务陪你瞎胡闹，搞对象谈恋爱，你爱找谁找谁，我不搞，不谈，不处。”
说完，石夏快速的走了。
留下孙纪占一脸的不服气，他自认为自己条件还不错，只是时间问题，还会有机会的。
石夏回到宿舍的时候，唐悦正拉着张鑫在床上说着悄悄话，见石夏回来了，便叫她一起。
“你和孙纪占说清楚啦？”
石夏点点头，一脸踩到屎的表情，张鑫舒了口气：“太好了，你不知道，我天天夹在中间，愁的我都瘦了。”
“我跟你们说啊，谈恋爱是没错的，但是也要看对象的。这个孙纪占，一看就一脸精明的样，没好心眼你知道吗？”
石夏嗤笑一声，“那谁有好心眼，王秦？”
一提这个，唐悦又来了精神，她仿佛发生了一场蜕变一样，不再是那天扭捏的害羞，反而颇像一个过来人在传授经验般的拉住二人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把自己交给一个喜欢的人，真的特别幸福。”
张鑫一脸惊讶，“你已经交给他了？”
唐悦拍了她手一下：“刚才不是才说到我俩吃饭么，后面还没讲完呢。”
“那你快讲啊。”
原来那天，唐悦出去之后，确实是和王秦看了电影又去吃了顿饭，才在唐悦半推半就下开了房，美其名曰，太晚了，别回去了，其实俩人心里都有数。
这段情节听起来怎么那么熟？石夏不禁回忆那天自己的经历，忍不住暗笑。
唐悦和王秦开的房，距离学校非常远，那一片根本不会有人认出他们，她还刻意换了身非学生的打扮，省的心虚。
俩人开了房以后，洗了澡就躺在床上聊天。
石夏一脸不相信：“就……聊天？”
“当然不是了，我们那叫前戏。”
“那后戏呢？”
后来俩人觉得氛围不够，王秦就提出找一部片子来看。
“片子？”
唐悦点点头，兴奋地冲二人眨眼：“就那种片子。我真的想不到，竟然会拍的那么清晰，连根毛都能看的到。”
石夏不禁咧起了嘴，心里有点犯恶心，“那……你们不尴尬吗？”
张鑫接话：“不就是为了缓解尴尬才看的片子么，再说，这气氛，不看这片子，难道看打鬼子？”
片子才看了一半，王秦就已经按捺不住，正好唐悦也不抗拒，俩人自然而然地就发生了关系。
石夏听完以后，心里叹了口气，她到底还是希望，唐悦能及时清醒。
张鑫感叹道：“王秦真懂啊……我以为大家都不懂呢。”
“他当然懂啊，他那几个哥们都懂。就我俩出去那天，王秦的一个室友还跟他说，看见李爻一大早晨和一个小姑娘从酒店里偷偷摸摸出来的。”
石夏一惊，问道：“他怎么知道？”
“从酒店侧门出来的，一看就是去开房了啊，那天晚上他们寝室的都知道。就他俩没回来啊。他那个室友去逛早市，起了个大早，隔了挺远，他也就没打招呼。”
张鑫震惊了又震惊，不可置信地说：“李爻竟然有女朋友？”
这也太寸了吧，这都能让人撞见？幸好那天早晨很冷，石夏围着围巾很严实，这要是被认出来，那还得了？多冤啊她，她要是真对人干了点啥也就算了，她一点便宜没捞着，再让他们那班小姑娘活剐了，得不偿失。
三天后，期末考试结束。
学校发放了放假时间和作业资料，各班都派了课代表去搬，石夏上厕所的路上一不小心撞倒了黄岩，撞翻了她手里的资料本。
“不好意思啊，我着急上厕所，我帮你捡。”
“没事，这地太滑了，我刚才也差点滑倒。”
石夏一看，果然这地拖得太没水平了，全是水渍在上面，难保不滑倒。她将资料本整理好了，正要扶黄岩起来，李爻从身边经过，他倒是没拿资料本，手里拿着一份稿件。
“怎么了？”
黄岩一看是李爻，瞬间柔弱了许多，石夏拽了一把竟然没拽动。
“我刚撞了她一下，她摔了一跤，不知道摔没摔坏。”
李爻问道：“你没看看她摔哪了？”
“啊？她，她说没事。”
黄岩这回可不干了，顿时委屈上了：“我是摔了下，没什么大事，就是好像站不起来。”
石夏又去扶她，发现还是扶不动，累的她满头大汗，气道：“你就不能帮一把？”
李爻本就不想理黄岩，更不想跟她有片刻的肢体接触，但是见石夏理亏，只好将稿件递给石夏，“拿着。”
之后单手扶起了黄岩。
石夏有些傻眼，这未免太轻松了吧。李爻看着也不像肌肉男大块头啊，怎么就……
黄岩挨着李爻的胳膊，美滋滋地，任谁看了都知道她此刻正在春心荡漾着，石夏一瞧，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她心里有点酸溜溜的，转过头走在前面，打开了稿件看了眼。
“本地学生可以申请不住校了？”
李爻’嗯’了一声，“新建的宿舍楼因故无法明年竣工，明年新生入学，可能床位不够，所以学校希望本地生可以先办理走读。”
“唉，我上学的路也太远了，这玩意对我没啥用。”
“你还是老老实实住校吧。”李爻扶着黄岩落了座，石夏将稿件给他放在了桌子上。
石夏巡视了一圈，见许梦竹竟然趴在桌子上，她走近看了看，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生病了，石夏轻轻叫了声：“许梦竹？”
许梦竹仿若惊醒，从胳膊里露出一张精致的脸，却显得有些苍白，她努力撑起身体，不太有精神的样子，“夏夏？”
石夏拿着稿件给许梦竹看，问她要不要一起住，“到时候咱俩可以在一起住，好不好？”
“真好。”
见许梦竹颇有心事的样子，石夏刚要问，上课铃忽然响了，她只得将疑惑按下。
“放学我等你。”
中午放学，石夏也没顾上吃饭，放了学等人走净了，就去许梦竹旁边坐下了。
许梦竹还是半趴着，眼神有点空，石夏问她：“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我送你去医院？”
她摇摇头，抹了把脸站了起来，说想吃点好吃的，石夏欣然同往。这么走了一圈，许梦竹才算来了点精神，说起了最近发生的事。
原来从马富远送信开始，她还是能陆续的接到其他人的信，包括彭有文的，开始她确实有些烦，后面也就慢慢习惯了，这些信多数都扔进了垃圾桶，唯独有一次回家被她妈妈发现了不知谁塞进书本的信，俩人吵了起来。
许梦竹说道：“其实我大姐当年落榜也不只是谈恋爱，还有很多别的因素。只是因为谈恋爱被通报批评，所有人就认为她是自作自受，谈恋爱耽误了学业，我妈也从来没关心过她的心情。”
“我们班主任因为这些经常写信的人来来往往，也对我很有看法，上课经常点我名字回答问题，答错了或者答不上来，就会用这件事羞辱我。”
石夏想到那个语文老师，确实是许梦竹所说的，对女生很有偏见，经常叫她们答题，答错了反而挨得惩罚比男生还重，他手里常年拿着一块竹板，通常都和学生假意商量惩罚条件，打错一题打3下，再答错一题就3x2+1，以此类推，石夏曾经有一次也犯在他的手里，手心被重重打过7下，疼的全身战栗，当场手掌就肿了。
“他是这样的，有时候确实罚的太重了。”
许梦竹说着就掉了眼泪，“他教过我大姐，私底下他经常把我叫到他办公室拿这件事说我，可是我毕竟是刚到他班上的学生，他为什么就不能一视同仁呢？”
和许梦竹聊了一个中午，直到11班的学生都差不多回来准备下午课了，石夏才匆匆离开。
过了一会石夏又回来，给许梦竹买了面包和牛奶，自己也拿了片面包叼着跑了。
高一的上学期在一场暴雪中结束了。
暴雪的那几天，石夏窝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活像个千金大小姐，终于在期末考成绩下来的时候，她待不住了，被石同伟骂的狗血淋头，只好暂时出去避避风头。
很不巧，这天她出去就碰见了苏杰，和他的女朋友李慧。
李慧长得果然腰细腿长，前凸后翘，很符合李爻他们说的风情万种。
俩人寒暄了几句，李慧是个很乐意说话的姑娘，跟着石夏还套了几句近乎，听说石夏要去xx街，立刻劝阻说：“那边出车祸了，这几天雪太大了路滑，都出好几处事故了，你绕路走吧。”
三人就此分别，石夏路过xx街的时候，往里张望一眼，见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彭有文也瞧见了石夏，虽然她蒙头盖脸的，只露出一双狡黠的眼睛，彭有文对她那双眼睛印象尤其深，只一眼，他就道：“石夏！？”
李爻闻声也转过身来。
“你们这是……围观事发现场呢？”
李爻点点头，“我们路过。”
彭有文跟着点头：“我哥们是身边经常发生事故，今天碰巧了，走了这条街。”
石夏仰头看了下街道牌子，问道：“巧了，我也要走这条街。”
俩人一对眼神，石夏登时就明白了彭有文这也是要去许梦竹家，骂道：“你去人家干屁，人家认识你么就上门？”
“啧，你这个姑娘说话怎么那么粗鲁呢。我去找她，给她送成绩单呀。”
石夏冷笑一声：“人家是11班的，李爻去送那是情理之中，关你什么事啊？给我送成绩单怎么那么不积极？”
“你也想我亲自给你送成绩单啊？那我下午再给你送一回？21名？”
“你再说！”石夏抬脚踢他，彭有文躲闪着，闹的不可开交。
平时李爻是不会阻拦的，这次意外的拦住了石夏，面带认真地问：“真的考21？”
“啊？怎么了？”石夏以为有什么说法，正等着呢，哪知李爻却一下子笑出来：“你怎么那么笨？”
多了一个人帮着嘲笑石夏，彭有文笑的格外猖狂，气的石夏恨不得再多长两只脚，她追着两个人穿过了xx街，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把这辈子想骂的脏话都骂完了，也没追上。
三人停在了许梦竹的小区楼下，均有些犹豫。
“谁上去？还是……一起上去？”
“一起上去？说什么，来送成绩单，还是来玩？她妈可凶了，看见你这幅轻浮的样子，准没好脸色，说不定连我一起打出去。”
彭有文瞬时有些萎靡，他一脸苦涩：“那，你们上去？给我带个好？”
石夏笑道：“这个好。保镖孟。”
“那我不是白来了？我不干。”他兀自撅着嘴生闷气。
李爻提议道：“我自己上去吧，送了成绩单就回来。”
石夏的脸也垮了，“那我们俩不是都白来了。”
“我是她好闺蜜，我去送成绩单就成了，你们俩就不用等我了，我说不定吃了晚饭再回来呢。”她特意跟彭有文炫耀。
三人吵吵闹闹还没做好决定，许梦竹和黄岩从外面回来，正走到小区门口。
“夏夏？”
“李爻？”黄岩惊的叫了一声。
彭有文登时来了精神，“许梦竹！”
许梦竹跟他点了点头。
五个人找了个甜点店坐下了，石夏舒口气，“这回可好，每个人的心愿都了了，可以安心的去了。”
许梦竹疑惑道：“什么心愿？”
彭有文骂道：“你才去了。”
李爻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张成绩单递给许梦竹，另从厚厚的成绩单里找出了黄岩的，一齐给了。
石夏伸头过去看，许梦竹总分成绩是33名，基本已经是班级倒数，石夏有些庆幸，这成绩单没有当着许梦竹妈妈的面拿出来，要不然只怕更让她难堪。
“我的成绩也不怎么好，刚还被他们俩嘲笑过。下学期，努努力，前15没问题的。”
石夏握住许梦竹的手，感觉许梦竹的手冰冰凉凉的，虽然说是冬天吧，也太凉了，她们都穿的挺厚的，这屋里暖气又开的这么足，她不禁攥紧了许梦竹的手使劲捂了捂。
许梦竹抿抿嘴，“我就知道我成绩不会好的，唉。”
李爻作为班长，少不得要说两句：“刚开学的第一学期，很多同学都在适应中，你虽然是排名靠后，但是大总分差的并不多，这个成绩只是一个适应的验收分，别太往心里去。下学期要努力赶上。”
“嗯，我知道。”
黄岩倒是考的很好，是班级前五，许梦竹对着黄岩说：“所以我得向你好好学习，你能不能来我家给我补补课？”
当着李爻的面，黄岩那就是完美的化身，她一个恍惚都没有，豪爽应下。
五人分别后，彭有文耷拉着大脑袋，石夏提议去打游戏，他也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你都如愿以偿了，咱们可坐了1个小时啊，还不够你高兴的？”
“当然高兴了。”
石夏挑着眉：“我怎么没看出来你高兴？”
彭有文停住脚步，坚定地说：“不去打游戏了，我要回家好好学习，以后我要给许梦竹补课，你没看她今天多难过。”
这话真的太酸了，酸的石夏牙疼，她忍住浑身鸡皮疙瘩，恨不得把人赶走：“那……恭送学神？”
没想到彭有文临走还好心地劝说石夏：“石夏，你也得奋发图强了，你要知道，以后我的补课时间都是许梦竹的，你要问问题，只能在我抽空的时候了，抽空。”
“我呸，你个第九名把你威风的！我踢死你！”
彭有文走了以后，李爻将石夏拉到角落里，面带严肃，“上次说的事，有结果了。”
“报警的人是谁？他的证词可信吗？”
“报警的人叫王德友，目前来看，他和当时的石同至的对家马彪子没什么关联。”
石夏叹口气：“暗地里未必，只是马彪子人脉广，谁知道他们中间隔了多少个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呢。”
“是，但是猜测没有用，这个王德友在事发以后，做生意赚了不少钱，没多久就移民了，现在根本找不到人。”
李爻拍拍石夏的肩膀，安慰道：“不过，王德友走了，马彪子还在市里，臧阿里就是他的人，现在被抓了，也许，能问出来点什么。”
石夏故作轻松地笑笑，“没关系，反正都是没谱的事，我只求一个真相而已，不怎么放在心上。”
高一的下学期开学以后，石夏学习尤其认真，连张关生忍不住多夸了几句，英语老师也注意到了她，还主动留了她去办公室补习英语。
英语老师的老公就是11班的班主任宫正彦，他不仅是个语文老师，更是写的一手好毛笔字。整个办公室里挂着的都是他的墨宝，办公桌边放着一个青花纹的瓷器，里面装着长短不一各种款式的狼毫毛笔。
这种单独吃小灶的机会不可多得，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只当是受苦，现在却因为不想被身边这群人落下，她使劲了力气追赶，反而乐在其中。
这天石夏正在老师办公室里听语音听力题，英语老师一边在给学生批作业一边和宫正彦说话。
“你们班的许梦竹啊，那孩子真是学习太费劲了，好几次我问她问题她都答的乱七八糟的，真是气死我了。”
宫正彦正在给一位去世的老先生写挽联，闻言没说话，正收了最后一笔，满意的笑了笑：
“她其实不是不会，就是有点胆小，你就得多提问，让她适应。”
“我看她胆子也太小了，问两句话就浑身发抖的，我都不敢和她大声说话，怕吓着她。”
马富远在被李爻暗地里绊了一脚以后，并没有停止他的追求，依然隔三差五地带着人去找许梦竹说话，强行让人出来陪大家聊天，被很多来来往往的人撞见，甚至很多老师主任都耳闻目睹过。
这时候有人敲门进来了，取走了挽联，和宫正彦再三道谢。
人走以后，宫正彦感慨道：“人活一辈子，总要经历一些事儿才能成长，她就在这节骨眼上，你推她一把，让她往前多走两步。她姐的事，我提点好几次了，她不是还和那个男的放学经常一起吃饭么？老师不管，告诉她家长让家长管吗？”
从老师办公室出来，石夏心想着，有机会一定还得找许梦竹聊聊。
没想到，再聊到这个话题竟然是大半年以后。
石夏第二天上着课就被隔壁班的黄岩叫了出来，直说许梦竹不太好，不知道怎么了。
石夏跑到11班一看，许梦竹已经趴在桌子上哭的不省人事，她质问这是怎么回事，别人都不太好说，李爻回答说是因为上课被老师批评了几句，她就哭昏过去了。
许梦竹的姐姐就在高二，石夏当下决定先去找她姐姐，又跟李爻说叫救护车，手忙脚乱的将许梦竹送上了救护车。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以后说她是急性心肌炎，要静养半年。
许梦竹妈妈也及时赶到了，询问了情况以后，一脸茫然地不知道她的女儿怎么会得这个病，石夏就将学校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许梦竹妈妈唉声叹气，眼泪直流，一边骂老师不懂通融，一边又骂许梦竹不争气，最终还是妥协于医生，给许梦竹办了半年的休学。
石夏心想，让她休学一段时间只怕是对她最好的事了，暂时没有人关注她的一言一行，冷嘲热讽或者是狂轰滥炸的告白。让她喘口气，来年她留级一年，和这些人这些事都告别以后，或许能活得更自在。
彭有文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消沉了好一阵子，终于在给许梦竹发的短信有了第一次回信以后，他活了过来。
“你说她回了你消息？”
彭有文赶忙把回信拿出来给石夏看，短信写的非常简短，“我还挺好的，谢谢关心。”
“这么客气的话，你都能高兴成这样？”
石夏心说你也太没出息了吧。
虽然是客气话，但是到底是许梦竹唯一一次对彭有文的追求有了一丝的回应。
“你可别在她养病的时候打扰她心情啊我警告你。”
彭有文喜悦的合不拢嘴，“我怎么是打扰呢，我是在给她安慰，她现在很需要人关心啊。”
“你就瞎贫吧。”
也许是被彭有文的执着打动了，许梦竹的回复也逐渐开始有了色彩，没有那么冷冰冰，也能和彭有文开一些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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