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天鹅湖（1）
路明菲从未在飞机上度过那么长的时间，十四个小时的国际航班差点要了她半条命。
昂热是乘私人飞机走的，他有个混血种会议在华盛顿dc开，本来他想先带着路明菲飞往芝加哥，但是被路明菲拒绝了。
一个乘坐校长专机去学校的新生，怎么看怎么像关系户，路明菲不想被人误会，昂热对此也表示理解与尊重，在给她报销了经济舱的机票之后便带着铜罐与剑匣离开了。
刚登上飞机的时候，路明菲还是对未来有种期待感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胳膊腿逐渐发麻的路明菲就开始慢慢地后悔，她后悔自己的正义凛然，大公无私，她低估了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的难度，早知道这么难受，她怎么也得让昂热帮她订张头等舱。她想睡觉，但是无论她是仰着睡还是趴在小桌板上睡都睡不着，所以她就这样翻来覆去地打了十四个小时的滚，等到最终下飞机的时候，她眼睛都是血红的，那蜡白的脸色甚至可以直接掉头去好莱坞片场演丧尸。
当路明菲第一脚踏在芝加哥的地面上时，她人生中头一次感受到了时差的力量，芝加哥现在依然是深夜，那轮横跨了半个地球的月亮似乎一直没有落下。她从摩赫尼亚号离开之后就与昂热马不停蹄地来到了浦东机场，赶上了最末班的前往芝加哥的飞机，而飞机上除了空姐发飞机餐的时候都是不开灯的，等于说是路明菲几乎二十四个小时都处在黑暗之中。
她一脚深脚浅地走下舷梯，腿软得像是刚跑完八百米，当然，是她没觉醒血统之前的八百米。
“路明菲！”一道欢脱的声音远远地传来，路明菲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打扮的人模狗样的老头是古德里安，因为除了他没有老头会跳起来打招呼。
“教授。”路明菲苍白着脸回以微笑，心中却微微发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教授这个词让她想起了那条江，那些人。
“我刚下飞机就收到了诺玛的信息，说你马上就到芝加哥，让我等你一起走。”古德里安大手拍了拍路明菲的肩膀，“青铜城的事情我知道了，你击杀了守卫诺顿龙侍，很棒，但是关于曼斯他们，你还是要尽快调整心态。”
路明菲沉默着点头，在万米高空中度过的十四个小时里，只要她一闭上眼睛，那片将她整个世界都封闭了的黑暗中就会浮现出几团灿烂的火焰，那些人的笑声与龙侍的嘶吼交织在一起，如烟雾般丝丝萦绕在她耳边。
“前一阵还说等他回来喝酒，唉。”古德里安叹了一口气，“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从俄罗斯招来的新生，零，你们俩会分配到一间宿舍，提前认识一下也好。”
路明菲越过古德里安厚实的肩膀望去，一个穿着天蓝色连衣裙的矮个子女孩静静地站在那里，她背对着灯火辉煌的芝加哥机场航站楼，表情冷漠，像是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与她无关。
但她却有着惊心动魄的美，路明菲只是看了一眼就挪不开视线了。
冰蓝色的发箍将她金色的长发全部卡到脑后，零未施粉黛却像雪一样白的脸蛋完全露在外面，如果只给路明菲看她的照片，那路明菲肯定会以为这是哪家游戏cg里的建模人物，还得是公主，一般人配不上这种冷淡如霜的气质。但这精致的像是假人一样的女孩就活生生地站在她的眼前，路明菲扭脸看了看零身旁像猩猩一样挠后背的古德里安，只能感慨一句世界的参差。
“叫我零就行了。”零伸出右手，她的胳膊白的像瓷。
“我叫路明菲，很高兴认识你。”路明菲连忙握住她的手，她本来以为自己成天窝在家里防晒就已经够白了，可是这么一对比，路明菲才直观地感受到了为什么亚洲人被叫做黄种人，俄罗斯人被叫做白种人的原因。
路明菲死三天都没她白。
“你们俩可是要朝夕相处四年，好好处。”古德里安一脸得意地笑了起来，“我原本以为我只能和芬格尔两个大老爷们相依为命了，没想到今年直接招来两个小美女，美滴很美滴很。”
“芬格尔是谁？”路明菲问。
“你们的师兄。”古德里安突然显得有些尴尬，“额…级别虽然没有你们高，但辈分还在，你们在学院中遇到了什么不懂的事情可以问他，通常来说他还是靠谱的。”
路明菲点点头，记下了这个名字。
芬格尔，听名字就像个阳光帅哥。
卡塞尔学院在芝加哥应该多少是有些特权的，涂着那颗参天古树的黑色直升机直接开到了路明菲的航班旁，可以说她前脚才下长着两个翅膀的飞机，后脚就上了头顶上长着电风扇的飞机。
直升机越过城市高耸的天际线一路向城郊驶去，路明菲感受着铺面而来的风，初秋的闷热的夜里满是潮湿的水气。芝加哥在她的身下被黄色的灯光分割成无数小块，像是一张巨大的金色蛛网，蛛网里面黏着无数终其一生也无法离开的人。
路明菲不是个话少的女生，只是她刚从战场上下来，然后又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身心都处于极度疲劳的状态，所以她并没有和零说几句话，只是在偶尔的交流中得知了她来自莫斯科，今年十八岁，身高一米六。
古德里安倒是话多，一路上像是几年没说过话一样叽叽喳喳，跟个村口老太太似的，用他的话来解释就是零不爱搭理他，这一段时间可给他憋坏了。
路明菲没忘给老唐发了条短信，她告诉老唐自己已经到达她忠诚的芝加哥，让他在纽约备好晚宴以迎王师，老唐回复嗻。
发完短信的路明菲只感觉脑袋涨痛，疲惫让她浑身酸软，她一路上都是昏昏的，从直升机降落，到她踏进卡塞尔学院的校园，走进她的宿舍，再到一头栽倒在躺在床上，这些流程都像是做梦一样飘忽。
等到第二天路明菲醒来，刺眼的阳光与清凉的微风一同打在她身上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来到了大洋彼岸，来到了这个和她的生命牢牢绑定在一起的卡塞尔学院。
零已经醒了，她穿着质地柔顺的白色睡裙，背影像是谁家刚结婚没多久的年轻妻子，如果不看那张看起来刚满十五岁的冰山萝莉脸的话。
她正坐在椅子上看书，翻书页的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
路明菲这才开始打量起来她的宿舍，昨天她只是草草地把外套脱掉就一头栽倒在了床上，根本没有时间去观察自己未来四年住所的样子，路明菲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将枕头竖起，半坐着靠在墙上。
“醒了。”零听到了路明菲的声音，她没有回头，只是冷淡地打了个招呼。
“嗯。”面对着这样一座冰山，路明菲属实不知道是该热情还是该和她对着冷漠，她答应了一声，宿舍内便再次陷入了沉默，只剩下零逐渐大起来的翻书声。
这是一间稍微有些狭窄的房间，只有两张并排放置的单人床各自贴着房间两边的墙壁，床头的位置是两张一体的书桌，路明菲的书桌上面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零的书桌却已经整齐地堆满了厚厚的书本。
“已经中午了。”零将手中的书合上，露出封面上烫金色的拉丁字母，路明菲看不懂，但她大受震撼，心说这女孩刚入学就开始看书，她一定是个学霸，我未来四年的成绩有着落了。
“额…要去吃午饭吗？”路明菲说。
“现在去可能有些危险，不过可以。”零说。
“危险？”路明菲有些诧异，“学院里也会有危险？”
零点点头，说：“今天是自由一日，卡塞尔学院的两大社团，学生会和狮心会的成员会在今天打一场真人cs，或者用他们的话来说，打一场演习。”
“就在学院里？”
“是的，除了不能用言灵，学生们被允许使用包括轻机枪在内所有更换了弗里加弹头的武器。”
“弗里加弹头是什么？”
“一种炼金武器，击中人体不会造成伤害，只会使人麻醉。”
路明菲暗暗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她的室友果然是个学霸，她什么都知道，不像自己，即使被叶胜和酒德亚纪教了那么久，她对于这些知识还是两眼一抹黑。
一想起那个大男孩和大女孩，路明菲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轻轻地吐出，换上了一副新生该有的表情。
“听起来很酷哎。”路明菲咧嘴笑了一下，“我们能参加吗？我可是我们仕兰中学著名狙击手，人送外号中门不过人。”
“理论上可以。”
“怎么说？”
“随便打晕个学生，抢了他的武器，然后你就可以参战了。”零平静地说着这种只有悍匪才能说出的话。
“啊这…这还是算了。”路明菲赶紧摆摆手，她可是新时代的三好少女，这种违法乱纪的事她干不来。
“我倒觉得你可以试试。”零转了过来，精致但冷漠的脸像是货柜上的洋娃娃，“自由一日的赢家拥有追求任何人而不被拒绝的权利，那个人必须和你谈一个月的恋爱。”
“任何人…”路明菲问，“是我理解中的那个任何人吗？”
“是的，任何在校的学生都可以，不单单是男生，你甚至可以追求我。”零说。
“我我我我我追求你干啥！”路明菲慌得缩成一团，她双手抱胸连连后退。
她的大脑开始不由自主地脑补起了一副画面，连成片的樱花树下粉白相间的花瓣纷飞，两个女孩手牵着手走在夕阳昏黄的小路上，稍高一些的亚洲女孩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与紧身牛仔裤，她不停地说话，樱花瓣掉在她黑色的长发上，像是最恰到好处的头饰，稍矮一些的斯拉夫女孩则是静静地听，身上白色连衣裙的裙摆被风微微吹动，她时而扬起头看着身旁的那个人，女孩的睫毛长而弯，那对宝石一样碧蓝的眼睛里，她的爱意浓的快淌出水来。
这么一想的话，倒也挺唯美的…不对不对！这太奇怪了！路明菲你要牢记你是个钢铁直女，比钢铁还钢铁的那种钢铁直女！
“别乱想，我只是打个比方。”零冷冷地说。
“你这个说话方式让我想起一个人哎。”路明菲的脑海里蹦出了那个同样冷漠的少年，他们是一样的冷若冰霜。
要是她赢了自由一日，是不是可以追求楚子航，让他做自己一个月的男朋友？
想到这的路明菲赶紧拼命地摇头，她腮帮子甩的飞起，像个工作中的老式洗衣机，她要把这个僭越的想法赶出去。
路明菲你要牢记自己胸脯的斤两，噢不是，牢记自己有几斤几两！
“算了算了，我没有想追的人。”路明菲一摊手，露出一副我不参加是因为我对这个奖励不敢兴趣的表情。
“未必吧。”零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笑意，她将桌面上的笔记本电脑打开，噼里啪啦地敲了一会键盘，很快，一行加黑加粗的标题文字出现在了路明菲眼前。
《震惊！s级新生与狮心会会长之间不得不说的秘密！》
起初路明菲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自己才是这个帖子的主人公，她还在想卡塞尔学院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一个s级，直到她看清帖子二楼放出的一张高清大图。
那张图片的角落里，楚子航用手撑着下巴，正靠在丽晶酒店的玻璃幕墙上看月亮，他的下颌线刀削一样锋利，一如他眼中跳动的金色火焰。而一个有些模糊的人影占据了图片的另一边，虽然那个人的脸是糊的，但是却可以很明显的看出那是个女孩，并且她的目光牢牢地放在了楚子航身上。
不得不说，拍照片的人是真有水平，他用一张简单的照片就写出了一个有着淡淡暧昧的故事，男孩在看月亮，女孩在看男孩，而且这张照片构图完美，楚子航虽然不在画面中心，却一眼能让人看出这是他，而女孩占据着画面三分之一的重量，但她却是模糊的，丢失的焦距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让人欣赏的同时不禁去猜测这个女孩的身份，样貌。
别人会猜，但是路明菲不用啊，她就算变成了鬼都能在一堆骨灰中找出她自己，就更别说区区失焦的照片了，那个模糊的女孩就是她没有错。
照片所在楼层的最底部有一个熟悉的署名：新闻部部长芬格尔。
“古德里安！”路明菲恨得牙痒痒，只有古德里安这个脱线的老头能干出偷拍这种事，他们师徒真是狼狈为奸！
“现在全校都知道新来的s级学生路明菲对楚子航有想法了。”零说。
“可…可这就是一张图片说明不了什么啊…而且图是糊的，也没人知道是我…”路明菲试图辩解。
零没说话，只是把帖子继续往下拉。
她高一时候拍的大头贴赫然出现在了第三楼，发帖的就是楼主，他还在旁边贴心地注释：s级新生路明菲。
“靠！别让我看到这个芬格尔！我见到他非得把他头发薅光！”路明菲勃然大怒。
“被说中了？”零一挑眉。
“当然没有…我发誓，我那时候只是…只是在看他穿的鞋是什么牌子的，对！我是在看他的鞋，什么不得不说的秘密，纯属胡说八道！”
“那你还参加自由一日吗？”
“当！然！不！”
“那学生会和狮心会你要参加那个？”
“啊咧？”路明菲一愣，“我对于这俩没什么研究哎，哪个好一些？”
“学生会是纨绔团体，狮心会是狠人联盟，你自己决定吧，不过楚子航是狮心会的会长。”
“他是狮心会会长和我有什么关系！”路明菲脸憋的通红，“我我我我我要加入学生会！”
“那好吧，我也是要加入学生会的，你待会吃完饭和我一起走就好了。”零耸耸肩。
“吃饭？外边不是要演习了吗？”
“食堂不是战略点，毕竟没人想得罪食堂的厨师们。”
路明菲点了点头，她也确实饿了，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从昨天到现在她只吃了空姐发的飞机餐，里面的饭黏得像胶棒，路明菲只吃了两口就不吃了。
当她俩出门之后，路明菲才发现卡塞尔学院居然这么大，从宿舍到食堂她俩足足走了有二十分钟，等路明菲第一口牛肉下肚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两点了。
自从觉醒了龙族血统之后，路明菲的饭量就慢慢地见涨，以前她一顿饭最多吃三个包子，可现在她已经吃完了两块战斧牛排外加一条蒜蓉面包，并且还尚有余力，由于这个时候食堂里没有人，所以路明菲也不在意形象，她吃的满嘴都是黑胡椒酱和油。
“没想到能在这见到我亲爱的师妹们！我真是太开心了！”一个大头突然钻进了路明菲的视野里，吓得她差点一口噎死。
路明菲抬头看过去，那是一个高大的白人，他穿着宽大不合身的t恤衫，上面的褶子密密麻麻，一看就是堆了好久，他的长相细看其实还是蛮英俊的，但就是那副贱嗖嗖的表情很欠打，而且他一头金色的卷发乱的像鸡窝，头发上面的油都能反光。
“您哪位？”路明菲强把嘴里那块肉咽了下去，她用手拼命在胸前顺气，忍着没有发作，毕竟她初来乍到，暂时还是得先夹起尾巴做人。
“他就是芬格尔。”零很突兀地开口，她早就吃完了，她一直坐在路明菲身边等。
“没错，正是在下。”邋遢大王骄傲地拍了拍胸脯，“我就是你们最亲爱的同门师兄。”
“好啊，我还正愁去哪找你呢，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就是你小子发帖造我谣是吧！”路明菲拎起吃剩下的骨头指着芬格尔的头，“今天你不把话说明白了，形同此骨头棒子！”
她一脸愤慨，双手握住骨头的两端用力，这条骨头咔嚓一声断成两截，路明菲将两块骨头扔到桌子上，拍拍手，吐出一口浊气：“说吧，怎么回事。”
“师妹怎么能这么想我呢？”芬格尔双手交叉护住脑袋，胳膊的缝隙中露出一对贼溜溜的眼睛，“我这是为了你好啊！要不是看在我们都是同一个老师的份上，这事我还不干呢。”
“s级新生与狮心会会长之间的私密往事，你起这标题是为我好？你当我傻啊！”
“是不得不说的秘密。”零在一旁纠正。
“不管是什么事，你发帖胡说八道不道歉就算了，居然还在这狺狺狂吠，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嘿嘿，学妹你先别激动，你先听我说。”芬格尔咧开大嘴赔笑，“凡事都有两面性，你只看到了我造你谣的那一面，而没看到另外一面。”
“造谣能有什么好影响。”路明菲叉着腰，冷冷地说。
“非也非也。”芬格尔伸出一根手指晃了三晃，“首先，作为s级新生的师妹你，在学院里不说是鹤立鸡群，也能称得上是一枝独秀了，你们中国有句古话说的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一个新生，还是学院唯一的s级，那就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的，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得有多少人嫉妒你，师兄这一手拉郎配把你和卡塞尔著名狠人楚子航绑定在一起，以后谁要想动你，谁就得掂量掂量。”
“你要不要用这么多成语啊喂！你可是个外国人啊！”
“在这你才是外国人谢谢。”芬格尔大手一挥，那张嘴一刻未停，“其次，楚子航作为本校优质男青年，他的婚恋问题一直受到大家的关注，根据我和我的手下长达一个学期的跟踪，噢不是，分析得出，他单身，但是周围的莺莺燕燕不少，为首的就是他身边一个叫苏茜的，那小妞…咳咳扯远了，但他都以缘分不够拒绝了，说起缘分，谁还能比师妹更跟他有缘分呢！你俩不仅是一个地方的，还是一所中学的，更是同为混血种，一起在卡塞尔学院准备拯救世界，你俩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师兄我最爱磕cp了，我要是不给你们做个催化剂，你俩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好上。”
“我跟楚子航之间是清白的…”路明菲听呆了，她没想到芬格尔顺口胡诌能扯出这么一大段，关键是…他说的好像还有点道理…
“你觉得清白不重要。”芬格尔一副人生导师的模样款款而谈，“重要的是别人觉得你们清不清白，只要所有人都认准了你们俩有事，那你俩之间就算没事，那早晚也得有事，这就叫做环境的影响，而且师妹你又不差，这小脸蛋，小腰，小腿，要不是我不喜欢你这款，我都得追你，像你这样集美貌于才华于一身的女子，配楚子航正正好。”
“你少拍马屁啊我告诉你，拍马屁在我这没用。”路明菲嘴上说着没用，脸上倒是笑开了花。
“我看到你在校园网上开了盘，赌路明菲能不能和楚子航在一起，赔率是1比100，期限是一个学期。”零突然开口。
“额…”芬格尔挠挠头，他五官尴尬地拧在一起，一副做了坏事被人发现了表情，“小赌怡情小赌怡情。”
“你拿我下注是吧！”路明菲刚给芬格尔加的分又被她扣了回去，她瞪着芬格尔，就差怒斥我真是看错了人。
“那可是1比100啊师妹！要知道学校这帮纨绔就喜欢赌钱，一旦你和楚子航在一起了，我，不对，是我们至少能赚几十万美元！这钱咱俩对半分，只要你能小小地出卖一下色相把那个臭脸男拿下，咱俩就发财了！”
路明菲刚想说些什么，不远处突然传来了密集的枪声与信号弹尖锐地嘶吼。
食堂的天花板被震落一些灰尘，路明菲一边用手挡着她还没吃完的牛排，一边伸长了脖子张望。
零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用手扒着窗檐，踮起脚向外看。
“自由一日开始了。”零回过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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