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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二个世界/伺成大夫


在大端,    江湖中的事照比皇家的事只多不少,朝/廷之间的交锋不过争/权夺利,    很多的刀子关系最终都会被隐下。而江湖不同,你永远不知道上一秒的路人,下一秒会因为什么对你拔刀相向。

        也许是因为一些传闻,也许是因为一些秘籍,或者是因为权力、名声、仇恨。

        充满寒意的刀刃,    从来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挥出,未曾停止过进攻的决定。这边朝/廷尔虞我诈,那边江湖争锋相对,两边虽不在一起,    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在这些江湖门派中,    朝廷最在意的是妙事楼,与官员最多接触的是渠荷。

        一方打探情报,一方买/凶/杀/人。

        这两个江湖组织,    如同看不见的影子笼罩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一方窥视着你的秘密,一方用刀对准你的人。这份让人不安的危险使他们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    都是夜间人们会出现的低语;或是想要情报,    或是恐惧情报被得知;或是想要买/凶杀/人,    买/人做事,并恐惧自己已经被对立的人重金瞄上人头。

        妙事楼与渠荷,    那曾经是朝廷关注重点最多的两个江湖门派,    其中,    妙事楼早前不知死活,经常插手朝廷中的事情,后期几乎被全灭,这才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而渠荷也在前些年不再轻易接受朝着委托,识趣的抽身,避免了与妙事楼一样的下场。

        人都知道妙事楼在被魏帝追杀之后消失,却又不知道他们消失之后的动向,不知道妙事楼现在的眼线还有多少?现在又在何方?

        姜越虽说让清湛去查,但是能不能查出来,什么时候能查出来都是姜越不清楚的。所以,他万万没想到,他这边刚下手,妙事楼那边就来了人找上他。他从这个举动中清楚的感受到,妙事楼的眼线有多广,有多恐怖。而他们也是姜越现在查找的这些家中,唯一知道姜越在找她们的组/织。

        姜越拿起了那封请帖,手中的帖子有着淡淡的香味。他拿着扇了一下风,又仔细闻了一下。

        这是女人的胭脂香味,味道有些庸俗,不像是那些贵重的水粉味。

        他将请帖贴在鼻子上,问着清湛,“来人送信的时候是什么打扮?”

        清湛想了一下,说:“她穿着一身青衣,穿着打扮的到不是很华贵,但也是很讲究。衣服的用料很好,还在腰间佩戴着一块上好的白玉;她的年纪约在三十多岁左右,上得妆容很淡,头发只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带了一支木簪,五官瞧着虽不算出众,但很有气质。”

        “她在外等了多久你才见她的?”

        清湛回道:“没多久,我出去的很快。”

        姜越又问:“你靠近她的时候,她身上有什么味道吗?”

        清湛听他这么说顿了一下,一向严肃冷静的人难得卡壳了,他吞吞吐吐道:“我没……靠近……闻……”

        姜越说:“我是说,你站在你的位置,她站你面前的时候、走动的时候,身上有什么香味吗?”

        清湛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闻到任何香味。”

        “哦,没有吗……”姜越听后低头看完了上面的内容,拿着帖子在手中拍了几下。

        听清湛所言,那样的女人,是不会用这样的胭脂水粉……他拍打的动作停了下来,将请帖递给了清湛。

        “你去拿着这个帖子,隐秘的去京中的水粉铺子,先从小铺子开始查,让他们闻了一下这是什么胭脂的味道,哪一家买的多,又频繁。虽是麻烦,但给我挨家核查一下。”

        从这帖子上的味道来想,这些胭脂水粉的用量应该很大,才能让帖子熏染上这味道,由大管家拿出来,交给他们后味道还残留这么久,那这帖子要不是放在了水粉堆里,要不就是写帖子的人带着有很长一段时间。

        信是由大管家送的,楼主写得,那这帖子很有可能是被楼主带在身上很久。可是……妙事楼的楼主,怎么会用劣质的胭脂?味道香是香,但太过刺鼻比较俗气。

        姜越想了一下,这人在卖胭脂这倒是不可能,如果她们是藏起来还开了一家胭脂水粉店,味道不会如此单一,没有哪个卖胭脂的只卖一种,就是街边的小贩都不会。所以还是买来自己用,并且,要不是身上胭脂水粉用的重,那就是放进了很多相同的胭脂堆里,才能这么长时间的味道还没有散去,只是淡了许多。

        这样一想,一般农户家不会有心思整日上妆,而且也不会用太多的胭脂。看。毛线、中文网

        姜越沉吟一下告诉清湛,“你先从大户开始查,然后再查买了的小户人家。”

        “是。”清湛拿过请帖问道:“那……公子要去吗?”

        “为什么不去呢?”姜越摸了一下断指处,似笑非笑地看着清湛,“这妙事楼倒是有点意思。”他这边刚开始找对方,对方就自己送上门来,显然已经是知道他找他们的原因,并主动的赶在他动手前自己过来,有些想要证明自己并不心虚,与他现在在查的事情没关系的表现手法。

        找他过去之后想做什么?

        只是想证明自己吗?

        见到他之后这个妙事楼的楼主又会说什么?

        姜越很好奇,他在收到信件的第二日出门了,坐着一顶小轿来到了约定好的地方。

        清湛上前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门被人打开,一位老人出现在门后,见他们来了朝他们行了个礼,打开了门请他们入内。

        姜越跨过门槛,院里房檐下看到了一位坐在摇椅上的黑衣男子,他带着白色的面具,慵懒地仰着头坐在椅子上,一头如上好丝绸般的青丝披散着,露出的脖颈白皙的如美玉一般,明明没露脸,却只凭着那几点就让人觉得这人应该长得很好看。

        他看上去竟是有几分眼熟。

        姜越打量了他几眼,站在原地朝着他喊了一声:“你就是妙事楼的楼主?”

        那人听见声音睁开一只眼睛,歪着脑袋懒洋洋地说:“过来了。”

        他既没有先回答姜越的问题,也没有与姜越客气,只是用他沙哑的声音与姜越打了个招呼。态度熟悉的像姜越是他的熟人,像他们已经相熟到不用见外,也不用互相介绍就明白彼此是谁。

        不止是身影,他的声音也好熟悉,沙哑的让人觉得吐字都很艰难的感觉,在另一个人身上也有过。

        姜越眯起眼睛,在他说话之后人倒是比刚才自在了些,他直接走了过去,也不去先挑破,“阁下竟然找我来,想必已经知道我想说什么,我又想要从阁下这里听到什么。”

        “坐下说。”那人点了点身旁的小板凳,也不去想自己现在的举动会不会特别失礼于人。

        对方让他坐在矮凳上,他就坐在矮凳上。姜越在清湛的瞪视中坐了下去,一点也没觉得被人冒犯。

        “说吧!”他坐好了后朝着对方额首示意,抬头仰望着对方。

        那人坐直了一些,一只手支撑在椅子的扶手上,向右侧歪着身体,“你想听什么,你说,我看看我都知道什么,又想回答什么。”

        “放肆!”清湛怒喝一声,将手放在了佩剑上,如果姜越不出声制止,他下一刻就会拔剑。

        “退下。”姜越轻声让他下去,口气到是很好。说完清湛他将脖子往前伸去,问道:“你让我说,可我怎么知道,我问了,你又能不能帮我解惑,若是不能,我非但白说了,还告诉你我在找什么。到时候万一哪家与你有些关系,你跟对方讲了我怎么办?”

        那人也学姜越,他弯下腰,将脖子往下伸去,离姜越近了一些后说:“我既然找你来,既然愿意暴露在你面前,就已经说明了一些事情,表明了我的态度。你现在在查的事情如果只靠你手下的人,能查出多少又需要一些时间是个问题。毕竟,大夫这些年一直未曾上心过除了朝廷外的事物,大夫的人,大夫大多数的情报都是与朝廷有关的信息,江湖上的事情掌控的有些薄弱。而我们,朝堂上的可能不太了解,不如大夫知道的多,但我们是江湖人,江湖上的事情的没有我们妙事楼不知道的。所以你问吧!”

        姜越往后退了一些,“你既然找我就是已经知道我在找什么,那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开口?”

        那人轻笑一声,“有两个原因,一个敷衍的,一个不敷衍的,你想听哪个?”

        “当然是不敷衍的。”

        “不敷衍的是,我想听你问我。”那人面具下的眼睛很美,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有着明显的笑意,似乎荡漾着一汪春水,温柔的存在着一些易懂的情绪。

        至于是什么情绪?——姜越看得懂,却不懂如何面对这样的眼神。

        他有些不适应的移开了目光。

        那人却还在说:“我想听你为难的向我求助,我想惹你与我多说些话,我想成为你口中有用的人,让你多看看我,马车上也给我留个位置。”

        姜越不自在地握紧了拳头没有回答他的话。

        “这个理由可以吗?”他伸出手接住即将要落在姜越身体上的落叶,抬头看了一眼院内的大树,拉过姜越的手,将叶子放在姜越的手中。

        “喏,送你了。”

        姜越手指动了一下,手掌心的落叶毫无重量,却又存在感强烈的让他忽视不得。他垂下眼帘说:“我还是第一次遇见把落叶当礼物送人的。”

        那人躺了回去,一边晃着椅子,一边说:“第一次也就是说没有人这么对你做过,那我这也算是特别的。至于为何要送,毕竟这也算你与妙事楼楼主的第一次见面,我总不能空着手面对你是不是。”

        姜越想起了空着手拜访的自己,被噎住了。……这难不成是在指责他空手进来?

        那人不知他心思,还在说:“你别看轻这叶子,怎么说这树是我亲手照料的,一日一日的累积下来不知费了我多少心思,又倾注了我多少感情。妙事楼楼主亲手养了许久的心血,这样的礼物你就算去市面上重金去寻,也寻不到。”

        哦。

        姜越忍住回怼的心,他收起手中的落叶,“确实寻不到,估计也没有人会去寻找。礼物我就收下了,多谢阁下抬爱。”

        “好说,不过我都将礼物给你了,你是不是也应该送我一些见面礼。”那人倒是没有自觉,居然抬手指了一下清湛,“你问问他身上的玉佩还在不在,就把那块玉送我就行。”

        姜越立刻知道他要的是什么,是那日象征信任被清湛来拿讽刺他的玉佩。

        他还记得,还介怀的想要要走。

        “将送给过别人的礼物在送给阁下多不好。”姜越弯腰捡起地上的落叶,“金银玉器太过俗气,阁下送我的礼物虽是出奇但也是很有心意,那我也不能失礼,也要同样还给阁下这般有心意的礼物。”他将树叶放在对方的怀中,叶子往下滑去,落在那人腿上。

        姜越振振有词道:“阁下也可以去寻,伺成大夫拿过的树叶在市面上也是找不到的。”

        见他这样的举动那人笑了起来,他捡起了姜越给的树叶,毫不在意地说:“我们的礼物倒是很相配。”

        姜越点了点头,不在与对方绕圈子,他直接进入正题问着对方,“那么,礼物阁下也收了,我们也该谈谈正事了。我想问问阁下一些事情。”

        “你说。”他这次没在打断他。

        姜越说:“我想问问阁下,妙事楼的半醉生现在可用了?用在何处?”

        “我想问问阁下,南阳哀家、江北沈家、落地陈家、远淮宁家、渠荷的情况,也想问问阁下,对他们手中握着的半醉生知道多少。还有……”

        姜越将他想问,让清湛去查的都问了出来,他说了有一阵子,对方也不打断他,只是静静听着他说话。

        “……我想问的就是这些。”

        那人听他说完点了点头,之前散漫的态度在姜越的提问中越来越严肃,到最后姜越说完时,他沉吟片刻,像是在考虑怎么说。

        姜越等了又等,才见他一本正经的开口。

        “大夫你……”

        “什么?”

        “吃饭了吗?”

        ——他问了一件与刚才的话完全不相干的事情。

        姜越一愣,上下接不上,这毫无关系的内容说得暂时失去了言语能力,他缓了一下,说:“吃过了。”

        这人点了点头,又开口道:“那么……”

        姜越眨了一眼,期待着他的回答,却不料这人又说。

        “大夫,你吃过饭了吗?”

        他又重复的问了姜越一遍他问过的内容,看来是对姜越刚从的回答并不满意。

        姜越看了他两眼,这次回答说:“我没吃。”

        这人哦了一声,说:“其实,我也没吃。”

        “……”

        然后呢?

        你想表达什么?

        姜越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并没有接茬。

        他见姜越不吭声,含蓄而委婉的说了一句,“我还以为大夫是个很通透的人。”

        被指为人不机灵,没自觉的姜越沉住气,沉着声说:“……我只想问你问题。”

        “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想问我,就需要学会讨人喜欢,我才能愿意说些你想听的好听话。要不然你就用暴/力逼/迫我,不过先说好。”那人突然起身,白皙修长的手有力的抓住姜越的后颈,往前一拉,一双美目危险的眯起,“你要想好,你身边谁能打得过我,到时候动起手,刀剑无眼的,我就是宰了一两个不顺眼的,你也怨不得我。”他说完将目光放在清湛身上,“到时候你也别闹,我取代他们的存在就是了,他们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

        他们离得太近了,近的姜越能够看得到他长长的睫毛,近的姜越能够感受到他说话间的吐息……姜越拉下他的手臂,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领,慢吞吞地说:“你想取代,还需要问我愿不愿意。比起这个,我倒是也想问问你。”

        “什么?”

        “你想吃什么?”

        那人听他这么说坐了回去,“你决定就好。”

        姜越挑了一下眉,忍住转身走人的冲动,耐住性子说:“我知道一家酒楼很不错,离这不算远。”

        那人配合的站起来,他的个子很高,起身后的身影笼罩住坐在小板凳上的姜越,虽没能完全遮掩住他,可带给了他难言的压迫。

        “那就走吧!”

        姜越不喜欢这种视线角度,他起身的速度也很快,在两人都起身后,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对了,我现在应该叫你什么?是白子容,还是妙事楼楼主?”

        刚才说得这般直白,他也就直接扯下那层互相不知的假象。

        “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因为你说的哪一个都不是我,叫哪一个都是一样的。

        姜越低下头,一双眼睛斜在左侧,没有直视他的眼睛。他想了一会儿,嘴唇动了动,在起风的时候对着怀揣落叶的男人说:“那我就叫你——徐公子,行吗?”

        他还记得他,那个在梦中出现的男人,一个叫属于过去的,叫做徐朔的男人。

        这个名字应该也是陪伴他度过那段时间的“白子容”的真名字。这么称呼他应该是不出错的。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听他这么说后许久没有说话。

        周围的风越来越大,他漆黑滑顺的长发飘到前方几缕,在面具前轻轻飘动,挡住了一开始明亮的眼眸。他在起风时沉默,在停息时开口。

        “嗯。”

        他对着姜越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声音很轻,轻的姜越几乎要听不到了。

        不知为何,姜越心里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却又说不出到底错了什么,又错在那里。

        他无措的面对着这人,嘴巴张了又张,不知道要说什么,却总是想要张开嘴对对方说些什么。这样的感觉很奇怪,心情也很奇怪,不应该是他会出现的情绪。

        心脏在这一刻被看不见的绳索勒住,闷闷的,让他十分难受。

        徐朔站在风中,怀揣着刚才还感受到热度的落叶,只觉得现在吹起的风太大,如同在其中夹带着看不见的刀子,割得他脸生疼,也吹凉了他怀中的落叶。

        不过还好,他还有一顿饭,身子总能暖的过来。

        不过还好,他还有很多时间,还能跟对方继续耗下去。

        他总会走进对方的心里,将那里塞进他的影子。

        至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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