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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二个世界/伺成大夫


黑色的鞋子踏在青灰色的石板上,    绣着暗纹的下摆随着前行的步子摆动。姜越捧着盒子在宫门前的夹道中行走,他的步伐很稳,    脸上的神情平静的瞧上去丝毫不像是刚在殿中经历过危机,也像是被柏成君警告训斥的人并不是他,他只不过一如往常的进宫、出来,手中捧着的也不是毒/药,而是赏赐。来自于柏成君的赏赐。

        面前朱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    里面长的让人疲惫的路,高的让人感到自己有多渺小的宫墙,与外边平常的景色成为明显对比,一方充满威严,    一方轻松自在。他穿着一身深红色衣的衣袍,    手捧红木盒,从渐渐打开的缝隙中看到了宫外等候的马车,与车旁边的白筱筝。

        很意外的,    她从宫内出去那么久竟然还没离去,    而是在等着姜越,不像平时抓到机会就躲姜越躲得远远的。

        姜越在门内站一会儿方才走出皇宫,    清湛一看他手中拿着的东西当时脸色就变了,    他在看到药老的时候就意识到坏事了,    可惜并没有办法阻止只能忍着、等着、看药老会有什么举动,直到现在姜越将盒子捧出来他也就明白了,    给柏成君下毒的这件事情暴露了。

        他上前一步,    姜越朝他摆了一下手,    将盒子交还给他,气定神闲的模样让人看不出他现在的心情,与内心的想法。

        姜越出来后转着身体四处看了一圈,也不理白筱筝的问话,也不看清湛担忧的神情。他只看着周围,看着宫门前的宫人、侍卫、不远处的街上百姓。他看得很认真,直到将周围的一切风景收入眼中,这才抬脚从白筱筝身边经过。

        “大夫……”白筱筝沉住气叫了一声,她伸出手拉住了姜越的衣袖。

        姜越垂着眼帘,面无表情的他在衣袖被拉住后的一刹那,侧过身体挥手就是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白筱筝的脸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震惊了周围所有的人。

        挥出的手掌有些发麻,密密麻麻的针刺感从左手传来,有多用力可想而知。姜越放下了手臂,周围注意到他这一举动的人都瞪大着眼睛,一副难以相信的样子,包括清湛与白筱筝都是这般。

        这么多年来,他这还是第一次对白筱筝动手。成亲这么久无论白筱筝怎么闹,怎么折腾伺成大夫都未对她怎么样。她在前方闯祸,他就在后方给她收拾烂摊子,虽说对她很严格,可也从没有过分的举动,更别说打她了。

        “大夫?”白筱筝捂着脸,嘴角带着一丝血迹,她很难相信姜越会在这里有着这样的动作,也很难相信姜越会这么直接跟她撕破脸。

        姜越还是没有理她,他打完人直接上了马车,吩咐清湛离开,也不让白筱筝一同上车离去,竟是不打算带着一直等他的女人一起离开。

        清湛偷瞄了白筱筝一眼,女人愣愣地站在原地,眉头微皱,一双眼无措而委屈的看向马车,瞧着很是可怜,看得清湛冷笑了一声。

        他在看到白筱筝带出药老的时候就知道了她不简单,再见她这样的神情也没什么触动,也不会相信她的人如她面上表达的这般无辜,这么无助。他在心里冷笑着,吃人不吐骨头的他们可见多了,妖魔鬼怪即使装得多像人,但都不会是人。

        “清湛进来。”姜越在车里喊了一声,清湛收回目光起身进了车内。

        “公子,这。”他指了指姜越抱出来的盒子。

        姜越深吸了一口气,“暴露了。”

        “那怎么办?君殿有说什么?他又是什么意思?”清湛眉头紧皱,语速快了一些,明显是着急了,“这一切都怪郡主,居然把药老带了过来。……不过当时是渠荷带走的人,现在怎么会出现在她手中?她和渠荷有关系吗?”

        “她和渠荷有没有关系暂时不好说。不过,从今天的事情中看得出来,有没有她我们都暴露了。”姜越想到药老刚才的一举一动,掌心盒子划下的力度到现在依旧刻在记忆中,敲响了他的警钟。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柏成君一开始就知道我们在给他下/毒,有没有她没差的。”

        “什么!”清湛听到他的话当时就坐不住了。

        姜越放下药盒,这次药老进宫扯出来了不少的事情,其中他最在意的有柏成君的药物问题,和白筱筝真实身份。

        先不说白筱筝,先说一下柏成君。原主之前有给柏成君下/毒的举动,毒/药送过去也送了很久,而柏成君对外的表现一直都在吃原主给的丹药,并在姜越第一次进宫的时候对着姜越说:这次的药不错,你在送来些。——意思也就是他一直都有吃姜越给的丹药,并且吃下去觉得还不错,觉得很有效用。

        那原主送过去的是什么?——是原主加了半醉生的丹药,以便后期控制柏成君。而原主会给柏成君下药一是因为长夜的意思。长夜有心要害柏成君与姜家,就想要通过原主的手送慢性毒/药,然后原主一边假意配合,一边一直都在换药,换上自己这边由常归做出的毒/药送给柏成君。确保不会伤害到柏成君的性命,还不让柏成君阻碍自己。顺提一提,原主送药这个举动已经很久了,并且之间从未发生过别的事情。

        然而,就在刚刚,在药老明明要护着姜越的情况下,他依旧挑明了姜越送来的丹药有问题,只不过改了药用,却没有隐瞒药/物有问题的事情。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要是真要护住姜越那他其实可以不说,这也一样是保住姜越,还不会让柏成君动怒。没有道理非要当着柏成君与姜越将这件事情讲出去,并且强调了一些刚开始听可能想不到的事情。他会这么做其实是向姜越传达了两个信息,两个他觉得不能不说的信息。

        姜越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两个观点。

        一、有人让他说丹药有问题。

        二、柏成君一直都没有吃药。

        药老在将药盒送给姜越的时候,他用盒子划了一下姜越的手掌,这是个强调的提示动作,并在这个动作之后告诉姜越说:君殿的身体除了他那阴损的药/物带来的损害外没有任何问题,这点请一定要相信。——而这个意思也就是说,柏成君的身体没有任何的不好,而那个所谓的药/物带来的损害也是虚构的,所以被盒内药物所毒的伤害是不存在的。那么从柏成君之前一直都在吃姜越的药,姜越一直都在下毒的举动来看,他怎么可能是身体没有任何情况?

        原主的药都是常归给的,常归于原主是忠诚的,不然以原主的个性不可能放常归自己出去,还丝毫不担心不派人盯着。看。毛线、中文网原主既然能放常归一人离去,这样的举动很明显的说明了常归很受信任。在加上常归是罪/奴,他只能由原主保护藏起他,他才能活下去,所以常归给原主的药不会有问题。

        还有,药老后期又将姜越的药丸全部还给他,说出这样的坏处让他带走,这也就是表示姜越的药确实是有问题,药还是别留在这里落人把柄的好。

        在这次的诊治中,有些事情姜越可能看不出来,但身为鼎鼎有名的医者,药老却是看出了什么。他想从这两点中让姜越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柏成君一直都没吃过姜越给的药物,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药有问题,姜越被骗了。

        他想到这里揉了揉头,头疼的想着。人都说半醉生很少有人知道,药老刚才故意挑明了半醉生只有六瓶,和这六瓶的去处。柏成君如果手中没有半醉生,那他怎么会在姜越送药的时候知道药效是什么,并且不吃?还是说他并不知道药效,只是怀疑姜越,不放心的不吃他送来的东西?

        如果这么想,那他为什么还假意装作吃了,甚至配合药老不去挑明?毕竟药老说的药效是明摆着最不可能出现的、最可笑的作用。他却偏偏不问,不怀疑,直接来找姜越挑明。又在药物暴露的时候不去询问姜越下/毒的动机?

        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因为他知道原主不老实。

        那些彻彻底底的敲打,是他完全是知道什么并在警告姜越。

        他再告诉姜越我只是不愿意跟你较真;他再告诉姜越你要是再过分我就不会忍你;他药我知道有什么问题,这个鬼话我不去戳穿只因为你是我儿子,我忍你一次。

        所以说来说去,柏成君知道半醉生还是占了很大的可能。

        那么仔细一想,半醉生很少流出、知道的人很少、江湖只有六瓶、在这样的情况下身居后宫的柏成君还能知道半醉生,并且知道半醉生的药效,那只有两种可能就是——柏成君手里有半醉生,或者是原主身边有卧底。

        想想也是有趣。

        姜越往后一靠烦闷的出了口气。他想着半醉生有六瓶,长夜能喂给了白子容,就说明长夜是药老刚才提过的这几家之一,加上药老说他们是武林世家,长久发展以来,想必他们的根基很深,有着一定的实力。

        要知道,长夜起初是上不得台面的小组/织,一个之前龙蛇混杂的组/织。他们能在之后的短时间内发展如此快,甚至知道民/心走向,有条不紊的清楚如何做才能是有用的,一步步走上正轨,说明是来了很有远见的新/领/头人。而每一个组/织,无论大小,想要运行就需要一定的人力物力,而那几个世家正好拿的出来运行长夜的实力,也懂得如何跟朝/廷下棋。

        从药老给出的信息中,姜越要是想找出长夜的心脏,完全就可以从这点下手,将他们拽出来。但这点并不是他现在最关心的一点,虽然这个也是他必须要去查的一点。

        说来说去他最在意的另一个问题是原主给柏成君下的毒,是常归保证过的,除非是药老这样的人物,其他人压根就无法看出来,这点就算是别人检查原主也不怕。她白筱筝找药老如果单说给白子容看病倒是正常,可她为什么偏偏要给柏成君也看病?

        她要给柏成君也看病,这个举动从侧面来讲,就是变相说出她知道柏成君的身体会有问题,那她到底是怎么猜到的?

        姜越给柏成君下毒的事情只有长夜的人和清湛他们知道,她是从何得知的?她为什么能这么肯定姜越送过去的丹药有什么问题?又为什么要治好白子容?

        一个一个的问题出现在心中,姜越清楚的记得药老曾经跟他说过,半醉生不好查出,姜越放的量又小,加上柏成君根本没吃,他的身体应该没有任何半醉生带来的问题。如果白筱筝不知道姜越送的药有问题,药老其实就不用扯出丹药,也扯不出丹药的问题,知道姜越的提示自己清楚不说,她白筱筝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想诬陷姜越也不会只说这一点。

        结果药老一把脉张嘴就是一句“您在吃食上注意吗?”这个询问像是已经安排好了一样,估计连毒是什么毒都知道,也都明白该怎么说了。

        那这就很有意思了。

        柏成君在饮食问题上很小心这点宫中人尽皆知,他这么一句,很容易往下牵扯出姜越送的药物,如果柏成君吃了被他看出来了,姜越倒是不会疑惑,可柏成君压根就没吃,他却还是这么说。这个意思是不是——有人告诉了他,姜越送的丹药是有毒的,让他一定要抓住丹药的问题不能放手。而药老捏造出一个毒/效,这个动作是不是在告诉他,白筱筝说的毒与姜越下的毒不相符?才会出现并不相同的药效?

        之前药老是被渠荷的人带走的,渠荷与长夜并无关系,渠荷是以金钱为动力的组/织,名声算不得好,长夜则是相反。姜越看到了是渠荷的人把药老带走,所以看到白筱筝的时候下意识的,他就觉得白筱筝是渠荷的人,或者是跟渠荷有关系的人,却忽略了,如果白筱筝是渠荷的人,她又怎么会知道长夜与原主的计划,那么恰巧的打在了姜越最忌讳的地方?

        如果姜越没猜错的话,白筱筝要药老说出的毒,应该是长夜之前给姜越的毒,所以才会出现药物毒用不相同这点的提示。而药老之后的嘱咐也像是活不成的口气,他通过言语告诉他,只要常归安好,他就是死了也值得了。

        那么问题来了。

        他为什么活不成?他不是已经在宫内帮助白子容看病,并且也帮助了柏成君看病吗?他不是已经开始医治白子容,也说了姜越送来的丹药问题吗?那对方还会不满意什么,他有哪里没做到会被人杀了吗?

        ——除非是他并没有按照白筱筝的安排所说,所以做好了去死的准备。

        白筱筝要的主要目的他并没做到。

        综合以上,如果白筱筝一口咬住姜越的药盒,那就说明她知道长夜与原主的谋划,也就是说,白筱筝很有可能是——长夜的人。并不一定是看到了渠荷把人带走,人出现在她的身边,她就是渠荷的人。再不然,是他身边有叛徒将他出卖了,导致对方知道。

        也许在这其中还有什么姜越并不知道的故事。

        她与渠荷也许是雇佣关系?可是,如果姜越说她是长夜的人,却没办法解释她的举动。长夜现就目前情况来看,他们暂时是与姜越是同一个阵营的,白筱筝如果是长夜的人,应该不会去做前脚害人后脚救人的举动,更不会坏了姜越的计划。这点是个很说不通的问题。……还是说姜越碍到她什么事情了?

        姜越思考了一番,他做了一个假设,假设白筱筝不是宁王亲生的,那么宁王为什么要给她嫡出女的位置,还让姜越嫁给她?要知道宁王不是姜妍,也没有一个需要顾忌的弟弟,嫡长女和嫡长子在这个世界上的位置可不一样。白筱筝占了宁王的嫡长位,日后就会继承宁王的一切。宁王再怎么大方都不应该将这些都交给一个不是自己孩子的人。

        也别说宁王是因为爱姜越,为姜越铺路。她既然舍得将姜越扔回姜家,也舍得姜越一人流落在外,她就不会为姜越考虑那么多,想着将姜越娶回来,除了正名给不了,其他的一切都给他。这点是不现实的。

        还有宁王与长夜联手,宁王是皇/室,长夜是反/贼,宁王心里真的能忍下来让一群反/贼推/翻白家的皇/朝吗?她受得了吗?

        长夜追求的是男/女/平等,宁王是女人,还是一个重权力的女人,上/位者在自己在世的时候都不喜欢对自己有利的格局被破坏,至于平不平等是宁王这样的女人不在意的事情,她也不会想要目前的状态改变。

        还有,以她这样的身份地位,她会跟长夜联手,所谋的一定只是皇位,她应该是需要长夜帮她夺回皇位。

        长夜会答应与她联手,是不是她许诺了长夜等她上位之后会做什么,才会让一群反/贼愿意帮助她?说是要推/翻白家的皇朝,结果却在暗地里推她上位。

        他们都在互相利用,利用对方要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他们想要的都是什么?那这样来看,出现在这场斗争中,非宁王血脉的白筱筝,她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姜越整理一下发现了一件事情,白筱筝现在是宁王嫡长,是郡主,如果宁王篡/位成功,那宁王是皇帝,她就是帝女,还是有资格有继承皇位的第一皇女。那么,如果这样的女人身后站着一位强势的正夫,还是宁王正经的血脉,她会不会被架空?成为傀儡?

        这是不是白筱筝要动他的原因?

        他假设了一下,心里并不是很确定,出于怀疑他故意给了白筱筝一巴掌,想要看看他这像是忍无可忍的一巴掌下来,会打出来什么。

        还有,无论在哪个世界中,他最需要记住的都只有一点,那就是被攻略者会出现在他身边,所以这个渠荷的主人不会离他很远。从现在目前的情况看来,最有问题的就是白筱筝、柏成君。那他要做的就是顺着药老给出来的重要信息,把这二人的底细摸清,再看看是与不是。

        姜越手指点了两下,清楚的知道了自己现在都要做什么。他对着清湛说:“我们被人暗算了,你现在去找人,分别查一下南阳哀家、江北沈家、落地陈家、远淮宁家、妙事楼。还有,渠荷的信息全部重新给我整理一下送过来,包括暗探和之间的联系、画像,我要全部知道。查这几家的时候重点查询一下,他们手中的半醉生都用没用,又用在了什么地方。还有将长夜东西也一并送来,密切监视长夜的所有据点。”

        清湛立刻答应,“是。”

        “还有……”姜越抿了抿嘴唇,药老说过渠荷的主人中过寒毒,他中了这个毒会去找药老就说明这个空染很难解毒,或者可以说只有药老能够解开,他才去求医。

        “去查一下寒毒空染,近些年有关的信息全部都交给我。隐秘的去打听一下,有没有人曾经见过手臂上有龙荷暗纹的人。……对了,在我失踪的这段时间,我和渠荷主人的见面对方有没有在提过。”

        “没有,没了动静。”

        姜越点了一下头,“我知道了。”

        清湛斟酌了一下,小心道:“那……郡主呢?大夫待郡主已经是算不错的了,她居然还这么做。她平时装得弱势又没什么心计,谁成想竟然会跟渠荷联手。早知道她不安分,当时二姑娘要设计她,暴露她不是皇室/血统时,我们就不管了,任由二姑娘算计她,说什么掉包也好,其他也罢。虽说是王爷有过吩咐暂时不让动郡主,不过郡主现在不老实,我们要不要抓起来她,直接询问比较好?说来说去,只不过一个来路不明的货色,也不看看害的是不是这个家里真正的主子,胆子倒是挺大。”

        他这么说,姜越也就知道清湛为什么在白筱筝的面前毫无俱意,他也知道白筱筝并非亲生的,所以并不将她放在眼里,但是其他的情况他应该不知道。

        暂时不让动?

        姜越听他这话也就明白了一件事情。他将药盒打开,拿起了一粒药丸,心里很快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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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江北的烧雕酒。”千机拿着酒往前送了送,一张俊俏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嫌弃。他把酒往带着面罩的人面前一放,撇了一下嘴道:“对了!我这次出去还遇见了你家老仆,他问我他家少爷几时回去,我告诉他,你除非到死的那天,不然是绝不会回去了。”

        “这话让你说的。”他对面坐着的那人摇了一下头,白皙的手拿起他桌子上的酒,打开盖子闻了闻,淡淡道:“还真是好怀念的味道。”

        千机哼了一声,拿起石桌上放着的另一壶酒,喝了一口后拍了一下脑袋,“对了!”他擦了擦顺着瓶口流出的酒水,忽然想起来什么,语气欢快道:“我告诉你一个有趣的消息。”

        “什么?”对面那人拿着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

        千机倒是不见外,这人倒好了酒他伸出手直接就抢走了,并放在嘴边舔了一口,说:“伺成大夫前几日在宫门外给了他的昭盈郡主一巴掌,之后还把人一扔自己走了。这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那郡主暂时是没了面子出去乱逛了。”千机举起酒杯,眉飞色舞地说:“你开心不?”

        “原因?”那人又重新给自己倒上一杯酒,语气倒不是很惊讶。

        “听说是因为一个医者。我们这边的暗探说,他们离开府上的时候带着一个年迈的老人,进了柏成君的宫殿之后这人就留下来。宫中传信,这老人是大名鼎鼎的药老,由白筱筝举荐去治疗白子容。其他再多的也就不知道了。”他说到这里感叹一声:“想探听你那心上人的风声可是难得很。宫内人多眼杂,我家妻主好歹能安插进去一两个。可你那心上人是什么做的?他把宁王府弄得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他的事情,硬是探听不出来。虽说府中有着与他不对付的何铎等人,可他不想让外人知道的事情,那几个人又怎么能得知,又怎么能传的出来。”

        那人听他这么说轻笑一声,“他要是简单,我还会这么费事吗?”

        “也对。”千机点了一下头认可地说:“有道理啊……不过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能换个难度低点的喜欢,找个能够控制住的老实过日子得了,偏偏招惹他做什么?那种不喜欢儿女情长,一心权力的男人,你抓得住吗?”

        “抓不抓的住是我的事,我又不觉得累,你又何必替我觉得累。”那人不以为然,直接道:“千机,这次来我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又要很多人皮面具换着带?还是要养皮肤的药水?怎么了?人皮面具带久了,脸烂掉了?”千机恶意满满地说。

        他这幅样子实在讨打,任谁看了都觉得手痒。还好对面那人与他自幼相识,见他这样也依然保持着平常心,还是那个淡漠的模样。

        他用着沙哑的声音对着千机说:“都不是。我是想你卖我个人情,让妙事楼的人主动去找姜越,说要卖给他他想知道的信息。”

        “什么!?”千机放下酒杯,连忙摆手,正色道:“这我可不干,你这个人情我卖不得。妙事楼从不主动与皇室有牵扯,原因你也是知道的。还有,你那心上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到时候顺藤摸瓜找到我妻主,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家可怎么办。”

        那人听他拒绝毫不意外,只是对着他说:“你现在不去主动联系他,对你家妻主才是坏事。我这么说你信不信?”

        千机知他,晓得他不会平白这么说,可又不放心他是不是只是想找到接近姜越的理由。他半信半疑地看了那人两眼,“你说得是真的?你可少忽悠我。”

        那人说:“你不信就当我没说,这个面子不卖也可以。”

        “卖,为什么不卖。”

        他的话音刚落,甜美的声音立刻响起,插入了二人的对话。在他们在院中讨论的时候,从楼上下来了一位粉衣女子,看上去约有三十左右的年纪,长得不算出色,却很耐看。

        千机一见到她来了,立刻笑得跟朵花一样,他颠颠地跑了过去,却被女人一巴掌推开。

        妙事楼楼主苏音对着对面的男人笑了笑,“大公子您的面子怎么能不卖,不卖之后我怕是晚上睡不好了。”

        男人笑了一声:“你不问问我要卖他什么情报吗?”

        “大公子自己有自己的暗线,今日到了这里,想必是已经知道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并且跟妙事楼也有关系吧?”苏音轻笑一声:“再说,就算是与妙事楼无关,公子找来,我也不会轻易拒绝公子的。毕竟公子多年前的故事到现在苏音也还记得,苏音不想去做那故事中的人,也怕自己睡觉的时候也被人割了脖子,放在城墙上,谁去放谁死,一连许久要是连个收/尸的都没有,那样看上去实在太可怜了。我要是也死了,到时候妙事楼都是您的了,更别提这个面子了。”

        千机听她这么说在一旁嚷嚷着:“阿音你怕他什么,这货不会动你的。”

        那人也说:“千机说得对,我与千机自幼相识,无论苏楼主答应与否,我都不会使用那些手段,这点苏楼主还请放心。而这次发生的事情确实是如苏楼主所说,与妙事楼有些牵扯,他们现在正在查你。”

        苏音坐在那人的对面,给他倒了杯酒,问道:“为何要查我们?”

        那人拿起苏音倒满的酒杯,“因为前几日进宫的医者,因为白子容身上的毒。”

        “那又与我妙事楼有何干系?”苏音皱起眉头,“自太师祖参与朝廷/斗争牵连的妙事楼被魏帝追杀,让妙事楼差点消失于江湖后,妙事楼便不再插手朝/廷之中的事情,也不卖任何朝廷中的情/报。”

        “人都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可是无论你身处哪个江湖,都要知道江湖中人属于江湖,更是属于天下,受/制于帝皇家。江湖门派再大也不可能与拥有众多兵将的朝廷相争,两者兵力人力都不在一个对等的位置,甚至大门派都需要为自己旗下的产业打点朝中,我们又怎么可能插手皇家事?还贸然下手?”

        “你这么想不代表别人也这么想。”那人又喝了口酒,悠悠道:“现在对方已经开始查你们了,所以我劝你,你暂时不要有任何动作,让我冒充你,去他那边告诉他他想查的东西。抢在他主动找上门之前。”

        “说实话苏楼主,如果让他知道妙事楼的楼主是我还好,他就不会动妙事楼,也不会在怀疑妙事楼,因为他知道我喜欢他,不可能去做危害他的事情,他也就容得下妙事楼的存在,不会觉得广知天下事的妙事楼是个威胁,也就会觉得妙事楼在此事之中并无问题。”

        “如果妙事楼的主人不是我,他查到后会做什么还真不好说。”那人半真半假,半哄半吓唬的对着苏音说。

        苏音和千机想了一下,千机先开口道:“那你要扮也行,可是,我记得姜越是知道你原来的身份,他也知道你不是妙事楼的楼主,你这么出现不就是露馅了吗?”

        “不怕的。”那人想了想姜越之前的表现笑了笑,“他现在脑子有些问题,有些事情记得住,有些事情记不住,他一边观察,一边谁也不去轻易相信。虽说有些小动作习惯是变了,但骨子里的东西是一样没变。”他说到这里耸了一下肩,“他这个人最不喜欢别人知道他的弱点,和他不好的情况,就一直藏着这个问题,生怕别人知道会乘机骗他,宁愿到处去诈人,也不愿意老实的问。因此,这个于我是……”他放下酒杯,低声道:“有利的地方。”

        千机和苏音对视一眼,都不在发出质疑的声音了。

        另一边的姜越一直在等清湛的情报,他翻着手中先送来的长远与渠荷的记录,刚看到没多久就见清湛推门进来,有几分困惑地叫了一声:“公子。”

        “什么事?”

        清湛说:“刚才有个人来了,她送来了递了一封请帖。”

        姜越放下书信问他:“谁?”

        清湛的表情越发古怪起来。

        “妙事楼大管家,鸾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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