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林云在学校遇到了一些事，班里那几个她还不熟的人组成的小团体，近些日子越发猖狂，很多时候都不看场景，不需要理由的，就喜欢和她作对。
从小到大第一次明晃晃接触同班同学这样的恶意，尚且对校园霸凌定义还不清楚的林云觉得他们就像垃圾堆里的苍蝇，喜欢抱团，造成不了什么实质伤害，但偏偏可以在你耳边发出嗡嗡的吵声，听得人心烦。
而有荀起玉在身边，那些人真想对她做什么自然是不可能的，甚至他们趁着傍晚所有人都离开，将林云的书桌搞的一团乱。结果第二天早上一看，会发现一切都恢复成了原样，反而是他们自己的位置上混乱一片，老师看了气得差点没骂死他们，班里同学也把他们当成笑柄背地里笑话。
“钟珊，我们今天，还，还要整那个林云啊？你不觉得有点邪门吗，我觉得她身边肯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傍晚，又是安静一片的教室里，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门外闪进来，赵翔战战兢兢地环视了眼昏暗的周围，摸索着墙面将灯打开。
教室骤然明亮，这让他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你干嘛啊，你现在还开灯，等一下会把巡查的保安引过来怎么办。”钟珊皱着眉头，刚要做什么的手停下来。
“不是，我觉得，我们最近还是消停一点吧，你真的不觉得诡异吗，这都几次了，那个林云的东西到底是谁帮她收的啊。”他的表情有点木然。
那个女生一口否决他：“你与其去想什么神啊鬼的，倒不如想想是不是她已经发现了最近我们的动作，这会儿就躲在哪里等我们离开后再报复我们呢。哼，长的一副清纯善良的脸，背地里谁知道是什么人。”
“啪嗒！”
教室里的灯骤然熄灭，眼前陷入黑暗，赵翔险些惊叫出声。
他原本心里就觉得这些天发生的事很不对劲，刚刚更是为钟珊说的那些话直打哆嗦，这会儿突然这样，他整个人心理防线差点崩溃，害怕地缩到墙角。
“怂什么！学校每天定时断电，只不过是总闸被关了而已，怕成这样，还是不是男的了！”女生低吼，面对此景似乎一点也没被吓到。
然后——
“兹拉！”
头顶上的灯突然亮起紧接着又暗下，然后伴随着一阵忽闪忽闪，发出诡异的声音。
钟珊刚刚还镇定的表情一下裂了开来。
而这时，已经缩在墙角的赵翔声音像是要哭出来一样，他眼睛睁大，看着窗帘没拉的窗户外面，一个白色的人影静静飘在那里，似乎是在静静看着他们所做的一切。
“窗，窗外有，有个人……啊啊啊啊！”
而这里，可是五楼啊。
几乎崩溃的叫喊声打破了教室的安静，赵翔连滚带爬地向着前门冲去，半点也不敢停留地迅速朝着外面跑。
钟珊也吓惨了，脸色苍白，逃跑的过程中腿都撞青了她也不敢停下。
两人跌跌撞撞跑下楼，然后就被听到动静赶来的保安拦住。
……
晚上，梦境里，林云无聊地逗着荀起玉变出来的胖橘，她给它取名为小玉，寓意为希望它能成为跟大狐狸一样厉害的猫猫。
而荀起玉依旧如往常一般，坐在她的身旁，看着她看不懂的古籍，两个人之间气氛安静又和谐。
直到一位客人的到来。
那人一身的黑色，是旧时民国的那种长袍马褂，他戴着帽子，帽檐下的脸俊朗又带着痞气，向着他们走来。
“好久没见了啊，白狐。”相比起荀起玉，面前这人的语气自带一种上位者的高傲。
“他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朋友，那只黑狐。”荀起玉柔声跟林云解释。
后者非常懂事，见他们这是有话要说的样子，赶紧抱起胖橘就打算离开：“那我带着小玉到那边去玩，你们聊你们的。”
结果还没走开，就听到那只黑狐道：“她是凡人？”
中山装的男人眼睛微眯，看向林云的眼神让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凡人又怎么了，就因为这个难道还看不起她吗。她瘪嘴。
荀起玉站到她身前，替她挡住那道探究的视线，没什么语气的声音带着警告意味：“看够了？”
黑狐收回目光，哼笑了一声，意味不明道：“你倒是护着她。”
林云抱着胖橘走了，她坐到湖岸边，远远地望着那里站着的两人，捏了捏猫猫的圆脸，紧抿着唇。
而那一边，荀起玉接过黑狐给他送来的东西，说了句谢谢后，转过身，却被拦住。
“放弃成仙路，想变成人，就是为了那个女孩子？白狐，你还是真是被这凡世迷了眼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心里一点数也没有啊。”
荀起玉脚下的步子一顿。
黑狐着实是不理解：“所谓的情爱不过是短暂的，而我们修炼这么多年，漫漫孤途，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得道升仙，受人供奉，获得永生吗？”
“不是。”荀起玉回应。
“不是？”黑狐挑眉，他突然笑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好不容易又遇到和他修为差不多甚至更甚的同类，竟然也会犯那些蠢狐狸才会犯的错误。
“白狐，你该冷静一下了。”
“我很冷静。”荀起玉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淡，他从来都没觉得自己什么时候有过任何不成熟的想法，相反，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他深思熟虑，并且预知过后果的。
所以，在那天，在现在，不知不觉间，他修行的路便不再是为了成仙，而是为了变成人，守在小姑娘的身边，永远陪着她。
这并不是在某一个瞬间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而是，在和林云一起的每分每秒，只是看着她笑，就觉得自己已经很满足，那是他几百年来，感受不到的心终于有了跳动，空荡的灵魂终于被填满。
“笑话，修仙路本就是一个人的征途，轻易就被路上的野花野草迷眼，也难怪这千百年来，能修成正果的妖会那么少了。”
荀起玉不想与他争辩，只是在收起他给的东西后，就打算送客了。
“过河拆桥你倒是快，我大老远赶过来，你拿了东西就让我走。”黑狐嗤了一声，转头瞥了眼不远处正和橘猫一起玩的林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他看戏般说道：“那既然你心意已决，想必也应该知道，一旦走上想修成人的道路，届时你的修为将变得越来越弱，最后变得和人一样，有生老病死，苦痛愁忧。”
荀起玉没理他，这些东西，从来都不是他在意的。
见他这么一副样子，黑狐终于放弃了，耸耸肩，“行吧，那就最后给你提个醒……”
那个一身黑的男人离开了，林云立马抱着胖橘跑到荀起玉身边告状：“他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我觉得他的眼神一点也不友好。”
一只白皙的手揉揉她的脑袋：“没有，是他主动入梦，觉得麻烦，对我撒气呢，牵连到你了。”
林云有点不信，但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道：“他来找你就是送本书呀，那好像确实是挺麻烦他的。”
荀起玉笑，点头：“是一位前辈留下来的，他那里刚好有，知道我需要，就拿过来了。”
“喵。”胖橘这时在林云的怀里叫了一声。
后者摸摸它的脑袋，又看向荀起玉：“那你继续修炼啊，我带小玉先去那边抓鱼，加油，争取早日飞升！我相信你！”
不知道是自己看开还是强行逼迫自己看开的林云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而荀起玉对此并没有做出反驳，他揉了揉少女的脑袋，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在心里计算着时间。
第二天，林云按照往常一样来到了教室，却发现班里的同学神色各异，以往有秩序的早读，今天却有好多的人无心课本，彼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什么。
她没在意，只是翻开自己的书，复习昨天的内容。
但耳边的嘈杂还是有传进她耳朵里的。
“我们学校闹鬼啊，而且，他们两个说，那个鬼就是林云养的！”
专心看书的林云：“？”
跟她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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