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建议离婚
恢复正常……
医生的话让程寂静默了好一会儿。
“怎么？你不希望自己的alpha恢复正常吗？”
“不是不是！我怎么可能会这样想！”
程寂急忙反驳，生怕被误会。
地中海医生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却没料到程寂反应这么大。
本来没有起疑的心此刻都起疑了。
“你该不会……”
“我还有工作没做，季先生就麻烦你们医院照顾了，我明天再来看他！”
还不等医生讲完，程寂就装作忙碌的模样脚步匆匆离开了这里。
地中海医生摸着秃了的中间“空地”不解道：“还真不想alpha恢复记忆？不都是互相标记过的夫夫吗……怪事。”
ssr级别的alpha要是真的不喜欢一个omega，还能有omega能逼他成婚标记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
程寂回到家中，这是一栋私人别墅，是当初他和季沉结婚时季沉赠送给他的礼物，说是不希望到时候传出去外面的人都以为季家连个omega都养不起，让他退了原来的出租屋。
这里面的装修风格偏中式，布置简单，没有过多奢华的点缀品，只是季沉没来过几次。
每次季沉来这也是因为易感期需要他的身体，做完就走人，不会多留一分钟。
程寂洗浴完后，躺在宽大的软垫床上，闭上了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房间里没有一丝alpha的信息素，只有他自己的迷迭香，初闻是一股辛辣的味道，回味略苦，后期会散发出清甜的香气，是很独特的信息素。
每次季沉来的时候都让他多释放点信息素出来，然后面无表情的坐在房间里等待易感期到来，他不明白此举是为了加快易感期到来还是喜欢自己的信息素。
老实说，他看不透季沉。
“嗡嗡嗡——”
手机在震动。
程寂从身上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备注就接了：“喂，萧哥。”
“听人事部说你今天下午有事请假去了医院，怎么了？是身体哪不舒服了吗？”
“不是，是我的alpha出车祸了，医院那边通知我去一趟。”
“你那个名义上的alpha？情况怎么样？是需要截肢还是接骨？”
隐隐约约间，电话那端的人语气有些幸灾乐祸。
程寂叹了一口气：“都不是，失忆了，具体失忆到哪一步不清楚，反正是认不出我了。”
“程程，这可是大好机会，他记不得你了，说明他也记不得你们之间的事情了，正好提离婚，等他——”
“萧哥！不要开玩笑了，我和他可是永久标记过的，没有我他易感期怎么办？没有他我发/情/期怎么办？根本不可能找别人。”
程寂无奈的笑了笑，声音越来越小。
他离不开季沉的。
“你alpha也是真鸡贼，这永久标记把你死死绑住了，哪天他玩腻了你完全可以再去永久标记另外的omega，根本不缺你一个omega度过易感期，打得一手好算盘。”
“萧哥，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也可以洗去标记的，更何况这是我自愿的，他并没有逼我。”
“洗标记说得轻松，先不说过程多痛苦，就问哪个omega洗去标记怎么可能不留下痕迹，哪个心高气傲alpha可以不介意一个二手货？他永久标记个omega多轻松，还享受！”
“……不谈这个了，萧哥你帮我在公司再请几天假吧，我应该有段时间不能回去正常工作了。”
“为了照顾那个alpha？”
“嗯。”
“他真是狗屎运有你这么个体贴的omega，要是我不趁他病来一刀这心里都不舒服！”
程寂被他的话逗乐了，低笑出了声。
其实他并不觉得有多委屈，毕竟结婚后季沉的的确确每个易感期找的人都是他，也没有去找过其他人，只是态度比较冷淡罢了。
电话那端的是他上司萧遇，和他私交不错，见不得他这样被alpha无视，经常劝他离开alpha。
加上这次，这是他第368次劝程寂离婚。
要知道程寂和季沉结婚也不过才一年。
“好啦，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坏，你对他成见太深了，不说了，我要早点睡了。”
“萧哥晚安！”
程寂看了一眼时间，不想继续和他聊下去了，说完便挂了电话。
明早他还想早起做点早餐给季沉送过去，他觉得现在的季沉应该是不会拒绝吃自己做的东西。
关灯睡觉。
黑色笼罩了整个房间。
……
黑暗中的迷雾散去，程寂睁开了眼。
呈现在他眼前的是嘈杂的人群，以及熟悉的教室。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还穿着古板的蓝白条纹校服，身边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是往日的高中同学。
“哇，你看你看，这次联考，隔壁高中那个学霸又是第一，比咱们班程寂还要高上几十分！”
“这tm是怪物吧！科科满分了？挂！这一定是挂！怎么可能有人语文一分都不扣的？！”
“你懂什么，隔壁那个学霸家庭背景可牛了，听说家里请了顶级国际家教辅导，还有专门的营养师搭配……”
“好帅啊，这脸也太完美了……你们说他有没有整过容？我狠狠的嫉妒了。”
“……”
程寂看向面前的课桌，上面放着一张成绩排行表，第一名旁边显示了两个字——季沉。
“季沉……”程寂摸上那两个字，淡淡道，“又是你。”
纸张被他揉皱了一角，熟悉的画面点点破碎，身边的景物也如泡影般消散开来。
当一切重聚起来，画面已经变成了更为宽敞明亮的教室，年轻的老师站在上面，指着ppt上的文字为学子授课。
程寂坐在最后一排，目光越过熙熙攘攘的人群，锁定到了前排那个男人身上。
“季沉……”
虽然那人背对着他，但他还是很肯定对方的身份。
那人若有所觉地回了头，在视线即将和程寂交汇的那一刻……
这个世界再次破碎了。
程寂伸出了手，触碰到的却是一纸契约。
这次，季沉就站在他面前，他们中间只隔着一张谈判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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