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太愉快的开始
萧随兴致寥寥地回酒店时，赵程听声开了门。
萧随看了一眼，没打算搭理。
“大哥，之前谈的事……”赵程放低姿态，主动开了口。
他有笔生意想跟萧随谈，前段时间跟周婷婷复合后，开端谈得挺不错，眼看就要成了。
萧随又看他一眼，没表态：“再说吧。”
赵程止不住地失望，自嘲道：“大哥这意思，没了婷婷这层关系，合不合作的也无所谓了？”
“不然呢，你有什么优势？”萧随言尽于此。
赵程又失恋又谈不成生意，心里很不痛快，看到萧随裤兜里的盒子形状，一下就猜到是什么了。
他笑笑，嘴上没个把门：“她玩起来很爽吧？瞧着乖，做起来骚得不行，我是玩腻了。”
他不是什么纯情小男生，跟过他的女人哪个没被狠狠玩过。唯独跟江半夏谈了半年，倒是一根手指头都没碰。
倒不是珍惜她。
他这人破坏欲强，越纯的，越想摧残，江半夏就挺纯的。
只是他接近她的目的从来都不是为了欲，而是为了刺激周婷婷找机会复合，要不然早下手了，管她从不从。
赵程的这番话，成功地吸引萧随又赏赐了他一眼。
沁到骨子里的冷。
“你这随心所欲的情商，实在不适合做生意。”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浇灭了赵程的所有张狂……
萧随进去后刚想躺一会儿，就发现江半夏还没走，睡得正香。
灯光惊扰得她长睫轻颤，含糊不清地娇哼一声，换了个姿势又美滋滋地会周公去了。
那张小脸白净得剔透，两颊透着淡淡的粉，鼻头挺翘，小嘴微微嘟着。
萧随盯着她不抹口红都红艳艳的唇，想起她昨晚吃……
她嘴巴不大，他挺意外她居然吃得下。
赵程的话多少还是刺激了他，男人多有占有欲，谁会喜欢跟了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当谈资。
他起身去洗手间洗漱，顺便给姜形一打了个电话。
姜形一睡得正香，被吵醒后很无奈：“大哥，天还没亮呢，老子要是肾虚，肯定是被你折腾出来的！”
“赵程最近估计会忙着到处找甲方。”
“不想叫他如意是吧？说起来还是你家周婷婷先不厚道的，你宠妹狂魔啊……放心，一句话的事。”姜形一哈欠连天，“没别的了吧，我今儿还要去女朋友家见家长呢，得养精蓄锐。”
“来真的？”萧随想着他跟江半夏迟早是要分开的，姜形一要是动了真，日后他跟方依诺的感情多半得受这事儿影响。
不过回应他的，是一阵忙音，那头挂了。
他冲了一把澡，一点睡意都没有。
闻到江半夏身上的香软，他没管她还在睡觉，朝她衣服里探了手。
居然真空的。
她现在是真奔放。
萧随无声讽笑，眼底半点情动都没有。
江半夏被折腾醒时，正在做美梦。
她梦到江兰芳没有生癌，梦到她兑现了小时候的许诺，带着妈妈四处旅游，去海边吹风，去山巅看雪……
她睡眼惺忪，眼里一片茫茫然，很快积蓄起点点晶莹的泪光。
都说梦是反的，她突然有点怕了。
她其实挺乐观的，一直都没敢深想江兰芳要是不在了的日子，到时她该怎么办。虽然做完手术后，主治医生说生存期是一到两年，但科里老医生也遇到过十几年后才复发的。
所以，她妈妈怎么就不能是那个生存期十几二十年的呢？
萧随察觉到她眼底的泪光，无辜又茫然的，像山涧边刚睡醒的小鹿，惹的人心生怜惜。
他柔缓了动作，低头亲吻她眼角。
江半夏恍惚想起萧随当初不肯帮她妈做手术，一时心血来潮又恨上了，开始抗拒。
萧随见她不肯给，即便已经进行到一半，还是鸣金收兵了，去冲了把冷水澡。
江半夏打了个哈欠，贴着床沿又继续刚才的美梦。
这一觉，日上三竿。
江半夏醒的时候都傻眼了，她今天有例会，明明定了闹钟的。
她火急火燎地换衣服，把萧随吵醒了。
找手机时，她看手机在萧随那边的床头柜上，还关了机。
她直接把不高兴写在脸上：“萧医生动我手机了？”
萧随没睡好，有点不高兴：“太吵。”
“你关我闹钟，还关我手机……我现在迟到了！”江半夏没时间跟他吵，撂下这番话就急匆匆走了。
她带着资料赶到办公司时，已经快十点了，比约定的八点半晚了一个多小时，会议已经临近尾声。
大区经理吴进也在。
她敲开门，会议室的气压低沉沉的，每个人都黑着脸。
地区经理唐嘉莹正憋了一肚子气，阴阳怪气道：“哟！说了那么多遍的曹操，终于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斯瑞是你家开的，派头这么大！”
江半夏理亏，诚恳道歉。
她路上开机看过，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同事们打的。
“吴经理，她这样的工作态度，我海城区是伺候不了。”唐嘉莹逮着机会反击。
上个月海城区的业绩不好，她刚才被吴进批得抬不起头，江半夏是吴进招过来的人，骂江半夏自然就是在打吴进的脸。
要不是江半夏把她的得力干将送进去了，业绩真不至于对半砍！
在她眼里，品行靠边站，业绩才是王道！
“对不起，迟到是我不对。”江半夏劲劲的，某些事上僵持不低头。
沙哑的声音一起，就有男药代交换了下眼神。
他们跟被送进局子的那位交好，本来真以为江半夏是真纯，这会儿都鄙夷上了。
吴进没注意这个小插曲，沉声道：“按你们海城区的规矩办就是，我听说要罚款？还要写检讨是吧？”
唐嘉莹哪能不知道他这是在保江半夏，气不打一处来：“嗯，吴经理说得是。江半夏，就差你还没汇报了，来吧。”
例会，无非是每个人汇报一下上个月的工作总结，再对下个月做点分析、展望等。
但江半夏现在哪儿来的业绩？
不过她也没有缩头缩脑，大大方方地汇报了自己的市场，甚至还很明确地规划好接下来一步步打开市场的方案。
态度很认真，但唐嘉莹却冷笑连连：“光说不练假把式，公司为了帮你打开市场，大手笔地开了个推广会，你就是这么回馈的……”
她骂了整整十分钟，翻来覆去拿业绩和江半夏的迟到说事，狠狠发泄了一通。
这是江半夏从业以来，被骂得最狗血淋头的一次。
销售这行，没有怜香惜玉一说，向来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畜生用，所以吴进也没有再帮她说半个字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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