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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错失消息


边城的李钰瑶,在田仲铭走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不跟以前一样,天天找各种借口出去玩,已经连属衙都不去了。最远就是到城门处呆一会,大部分时间都是看着田仲铭送的东西,时而发呆、时而嗤笑,看累了就在园子里戳树叶。

        李勇请了冯家大姐和大妹妹来府上看了李钰瑶好几次。婚姻大事,不是你情我愿就能成的,总是需要父母首肯。田家也是京城大户,对这边城守将家的姑娘没有兴趣也是正常的。也许此生难再见,又何必痴念,只希望李钰瑶平常的日子过的久一点,就不再如此挂念了!

        日子就这么过了近一个月,冯齐邀请她去属衙公干,免得一个人呆久了闷出病来。

        过了这么久,李钰瑶也算平静了许多。第一日到属衙就收到了嘉奖,县丞说封赏边城两位表现优秀牙吏,赏赐了绢布,加了俸禄。李钰瑶在县衙炫耀了一天。

        晚上,李钰瑶抱着布开开心的跑回家,却见李远和李勇面色沉重的坐在前厅。这场景,李钰瑶也是不敢说话的。

        李远见李钰瑶规规矩矩的站在眼前,强挤出一句和颜悦色的话:“这么开心啊,有什么好事?”

        李钰瑶虽然自知最近没干坏事能惹父亲生气的,还小心翼翼有些胆怯的说:“今天我和冯齐得到县丞的夸奖了,还说给加俸禄!这是奖励的布。”

        李钰瑶说完轻手轻脚的把布放在李远身边的桌子上。

        李远只是冲李勇点个头,李勇拿出一封信递给李钰瑶,说是田仲铭写给她的。

        李钰瑶忍着笑意,满是期盼的接过信。信上说:昨日已抵京。遵李校尉之言,托家父办理,呈文仅李校尉捉拿军候,严格整顿军务,边城牙吏多有帮助,未及其他。此臂钏,代转令妹。甚念。

        李钰瑶看完了问李勇:“完啦?”有点不敢相信田仲铭这么大老远的写封信,怎么也没跟自己说什么,只是给了个臂钏!

        李勇起身把臂钏放到李钰瑶手中,回去坐下。

        “看完了吧?”

        李钰瑶拿着臂钏不解的回答李远说:“嗯!”

        只见父亲拿起手里的谕旨递给李钰瑶。

        李钰瑶放下臂钏,一脸疑惑的接过谕旨。上面说:李校尉治军严禁,守边有功,特召李校尉携家眷回京领赏。

        李钰瑶也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感觉谕旨说的挺好的,也没有提父亲帐下有人犯了罪,要受到牵连。以前也是让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这次还能带家眷,自己觉得去京城挺好的,有周骏和田仲铭。可是父亲和哥哥却看着不怎么开心的样子呢,这不是应该高高兴兴的啊!

        李钰瑶也不好意思说出来愿意去京城玩,也不敢问父亲怎么不太开心。只是看看李勇,把谕旨给他,表示自己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李远还是和颜悦色的说:“看完了,明天就开始收拾东西吧,尽快出发!”

        第二日一早,父亲竟令人在街上摆开宴席,热热闹闹的招待邻里。李钰瑶都不敢相信,原来父亲说过,因为周伯父去世了,李府是不会大摆宴席的。突然请来了邻里,带着她一个劲的给左家道歉,跟右家表示感谢的,还说以后钰瑶不会打人了。弄得众人都开始夸奖起李钰瑶来,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呢。

        反正田仲铭受伤的时候,幸亏这些邻里了,招待一下也说的过去。

        次日,李勇带着李钰瑶满边城闲逛,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感觉花的钱好像都不是李府的。李钰瑶还问李勇,是不是田仲铭给钱了?弄得李钰瑶倒有些拘谨,不敢买什么。

        最后一日,李远让李钰瑶把所有喜欢的东西都装上车,还给她专门弄了好多箱子,怕她不够用。李钰瑶都觉得奇怪了,也去不了两个月吧,干嘛跟搬家的一样。

        李勇就是时时刻刻的嘱咐她都带上,也不说别的。难怪以前父亲都不带自己去京城呢,去这一趟果真是麻烦极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老老实实的装了很多东西。她怕首饰路上丢了,在房梁上、床下、桌子下各藏了一些。

        李钰瑶都怕李勇偷了她的首饰送给冯家大妹妹。不过幸好是要一起进京的,他也没有机会偷。

        第四天一早,李远带着护卫,拉着李钰瑶的物品去往京城。好多人来送行,对李钰瑶也是各种嘱托,弄得好像要去很久一样。

        田仲铭母亲一直说田谨回来太晚,无暇考虑提亲的事,弄得田仲铭越等越着急。早上起来赌气,也不去廖氏那问好了,也不再家里吃饭了,直接去了曹掾署。心里又实在惦念提亲的事,也无心公干。索性又去看饰品,家里不准备,自己准备着,哪天父亲突然同意了,可以马上拿出来快点出发。

        可是田仲铭坚持了两日,就实在忍不住了,又去问廖氏。

        母亲告诉他,田谨累的站着都能睡着,根本没空说提亲的事。

        田仲铭很失落,也只能努力的让自己平静,再找机会好好跟父亲说说。

        又过了一日的晌午,田恒拿着书信往府里走,被廖氏看见拦住问话。听说是边城来的,便给拆开看了。

        是李勇写给田仲铭的,说:已奉旨启程前往京城,在京城不会停留太久,不便相见。估计妹妹已不能回边城了,如果田仲铭方便,此后请代为照顾一二。

        廖氏总觉得情况不太妙,田谨给改了呈文,可是李府的家眷依然要进京。拿着信带着田恒去书房见田谨。

        田谨看了信,并不惊奇。李远带家眷回京的事,一发谕旨他就知道了。

        廖氏见田谨也不说话,问田恒:“这李勇的妹妹,跟铭儿关系到什么程度?”

        “十分要好,从灵武开始,一直一起办差,对公子多有帮助。”

        “这姑娘不会有什么目的吧?”廖氏转而疑惑的问田谨。

        田谨有些嫌弃的说:“她父亲已经是校尉了,军政这一块也不在我管辖范围,有什么可图的!”

        廖氏一下来了底气,问:“那你为什么不同意提亲啊?”

        虽然田仲铭皇宫是窃案的呈文中没有提及李钰瑶,可李远并不知道。毕竟是田仲铭跑到边城去查案,牵扯到了李府,李远也难免要怨田仲铭。如果没有这件事,每年光一些政绩文章,估计也想不起来李远的家眷。而且李远长期不在京城,仕途上帮不上田家。田谨一直是考虑到这些,才不商议提亲的事!解释道:“这李远送家眷回京,万一怨恨铭儿,去提亲也是被羞辱一番。到时候我这老脸往哪放?还不如就当我不同意呢!”

        廖氏有些伤心了:“唉,可怜我那铭儿这一片痴情!”

        “李远回京也呆不了几天,还是不要跟铭儿来往的好。免得有人说文臣武将勾结。”田谨交待廖氏,也是在吩咐田恒。随后就看起公文来。

        廖氏觉得田谨说的有理,收了信。

        田谨突然问:“田恒,铭儿受伤是不是因为李姑娘啊?”

        田恒战战兢兢的,也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说道:“这个小的未亲眼所见。小的奉命跟踪外邦男子,跟丢了。寻到公子时,他已经受伤了,李姑娘倒是在身边,也是受了伤的。听公子说是两人打斗不过三个歹人,受的伤。”

        田谨缓缓坐直,嘟囔道:“铭儿身手了得,自保肯定没问题,想必是为了护着这姑娘才受的伤!这个铭儿,真是被迷了心窍!”

        廖氏一听儿子为别人受的伤,一下来了脾气,说:“帮不上铭儿,还害得铭儿受伤!”随后很是严厉的问:“田恒,铭儿这些天买的首饰布匹,是不是都打算给那李姑娘的?”

        田恒听着话锋不对,胆怯的小声回答:“应该是吧!”

        廖氏有些火气的问:“这次铭儿出去花销特别大,都买了什么?”

        田恒吱呜着回:“公子也没买什么,宫里那些宝物的钱已经上报了!”

        田谨听着麻烦,说了句:“他能买什么啊,还真在李府白吃白喝好几天啊?就冲他回来买东西这大手大脚的劲,肯定是投姑娘所好了!”

        廖氏很是气愤的埋怨道:“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还没怎么样,铭儿一天到晚的不去曹掾署,竟是买些饰物回来。家里的钱都快花光了。这种祸害可不能娶回来!”

        田仲铭听说父亲在家,打算当面说说提亲的事,问问父亲怎么样才同意。不成想,在门外听见田恒说他受伤时,李钰瑶在身边,引起父母猜疑。再加上最后厌弃自己对给李钰瑶买首饰布匹。发觉田恒跟随了自己这么多年,竟然在自己最在意的事情上,没有帮衬着说上一句,还处处掣肘,对田恒非常不满。本来自己心情就不好,此时更生气了。站在门外闭上眼睛,愤恨的出了口长气。

        田恒听见屋外有声音,出来看见田仲铭瞪着自己,便知是听见了廖氏对李钰瑶不满的话语。

        此刻父母对李钰瑶不满,田仲铭这个时候进去说提亲,父母肯定不同意。什么也没说,攥着拳头转身大步的走了。

        田恒一路跟着,要解释一下。虽然家主和夫人交代了不能说李远来京的事,还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跟田仲铭说一声李钰瑶要留京了。

        走到田仲铭院子的时候,田仲铭突然停下脚步,怒气冲冲的说:“以后不必跟着我了!”

        田恒知道田仲铭生气极了,根本不想给他机会解释。田恒还是跟上去唤着:“公子,公子,您听我解释!”

        田仲铭回过头来冲田恒说:“我说话不好使,是吗?”说完进了院子。

        田恒紧追着说:“不是公子,您听我解释!”

        “出去!”田仲铭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公子,您听我解释!”

        “滚!去找我母亲,给某份好差事!”田仲铭吼完,喘着粗气。

        田恒怕他生气伤了身子,不敢继续跟着,默默地出了院子。想等他稍微缓和一下再说。

        田仲铭真的气的有点不舒服,一日都未出院子。

        第二日一早,田仲铭开门就走,看见田恒犯着瞌睡的跪在院外,虽有些惊讶,一想他是心里有愧,还是生气的走了。

        田恒跪了一晚,膝盖疼,起来都费劲,根本追不上田仲铭,又不敢喊李钰瑶来京了,咬着牙努力的跟着。

        田仲铭到了曹掾署,吩咐守门的:田恒这样不相干的外人,不得进入。

        田恒被拦在府门外,没有机会跟田仲铭说上一句话。

        心情烦闷的田仲铭在曹掾署,拿到的都是些分尸、毁容、缺胳膊少腿、惨不忍睹的案卷。他虽无心办案,可每个卷宗也都看过了。感觉心情更不爽了,也无处说去,就去找仵作廖知。

        田仲铭站在门口,问在屋里认真的查看一具尸体廖知:“廖不着,最近是怎么了,都是些死法凄惨的案件啊?给我拿过去五六个了,都没一个正常点的!”

        廖知闻声抬起头有些惊讶的,马上一副嬉皮笑脸的劲说:“呦,田四百石大人来啦!身体恢复的不错啊!”

        田仲铭懒得理他这没用的呢,没好气的说:“问你话呢!”

        廖知一看这模样,低下头查看起来,慢悠悠的说:“这一呢,好事都不来我这,要不你也不叫我廖不着了。二呢,您家令尊嘱托咱们长史大人,专门找些个恶心吧唧的事让您处理,免得您胡思乱想。三呢,我看你有心事啊,很重!”

        “少废话!”

        廖知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我可没废话啊。田恒也让您拦在署门外了,你今天要是不回去,就三天没回家了吧!”

        田仲铭冷冷的说道:“我回不回去,有人关心吗?”

        廖知停下手里的活,直了直身子说:“你母亲关心啊,我听说每天都差人来问田恒。现在全署衙的人都知道田恒惹了你,而且猜你好像也在跟家里闹脾气!”说完开始整理工具。

        田仲铭不耐烦了起来,白了一眼说:“我不想知道这些!”

        廖知嬉笑着出来,冲田仲铭说:“你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父母不同意啊?”

        田仲铭打量一眼廖知,自己从来没说过,这种事家里也不会四处说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廖知往院子里走,得意的说:“胡思乱想,能想什么?姑娘呗!亏你父亲能想到这样恶心你的方法!”廖知说着已经站到水盆前。

        田仲铭走到石桌处坐下,不知道该怎么说。

        廖知认真的问:“哪家姑娘啊,让我们这曾经只管公事的田大人,如此分心,乱了心思啊?”

        田仲铭满是嫌弃的叹了口气,说:“说了你也不知道!”

        廖知洗着手说:“我不知道没关系,田恒知道啊!他怎么得罪你了,肯定是有误会了吧!”

        “懒得跟你说了,我自己听到的,还有什么了误会!”田仲铭说完起身走了。

        廖知忙喊:“再聊会呗,我都洗好手了!”

        憨直的田虎拎着食盒等在田仲铭的屋外,看见田仲铭忙喊:“公子,公子,夫人给您送的吃的,现在在门外等着您呢,想接您回家!”

        田仲铭停在门前,很是不耐烦的说:“我没空,请她赶紧回去吧!”

        “公子,田恒让我给您带话……”

        “不要跟我提田恒!”田仲铭怒气未消,离开边城都一个月了,提亲的事都定不下来,连信都不敢写给李钰瑶,只能把气全发泄在田恒身上。

        田虎胆怯的,小声说:“他说……”

        “我不想听他说的!”田仲铭打断了田虎,自己这么发愁,哪关心他要说什么啊。

        田虎站在屋门不知道该说什么。

        田仲铭已经进了屋,又回头接过食盒,打发走田虎,便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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