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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上雒惨案


廖氏也不操持相亲了,楚梦也不在曹掾署门外等着了,就差一个宴席,田仲铭就可以让家里提亲。每天就是兴致勃勃的逗逗李钰瑶,教她看看文书。闲散美好的日子过了六七天,上雒发生命案,涉及三户乡绅四户商贾,当地县令请朝廷派人查案。

        这种也不算有风险的案子,就落到的田仲铭身上,查的到凶手就是大功一件,查不到凶手就是歹徒蓄谋已久。

        田仲铭起大早带着李钰瑶、廖知赶往上雒。入夜才到,众人实在疲惫不堪,直接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天还黑着县令朱崇就来等田仲铭询问案情。田仲铭也起得很早,毕竟是个办正经事的人。

        朱崇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三日前,也就是十月十八,一早本地商贾仆人来报案,说家主和管家在家中被杀了,大姑娘惨死院中,还有四个同县的公子死在屋内。家中的公子被人阉割了,没死也痛不欲生。家里老嬷六人也被杀,男仆死了三人。其他的人都是早上昏昏沉沉的从各处醒来。仆人已关押在大牢,尸体放在停尸房。

        朱崇说完问:“田大人,下一步怎么办?”

        田仲铭带来的人只有田恒和沈护卫醒了,其他人都没有醒呢。

        田仲铭对田恒说:“去把廖知喊起来,安排其他人醒了分两拨,一拨细心的去家中查看,一拨去大牢问仆人各自知道的情况。”田恒要走,田仲铭又说道:“让沈护卫在这等吧,睡醒了多准备些吃的,昨天赶路大家都累了。”

        田恒自然能听懂田仲铭的意思是不让打扰李钰瑶,让她休息。

        朱崇马上说道:“田大人放心,吃的我已经安排了。这本该两日的路程,一日就赶到了,自然是人困马乏。我都叮嘱过了,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也是地方特色,管饱。一定照顾好各位差役。”

        “朱县令也不用客气,没那么挑剔,吃饱就行,我也是为了让他们有力气办差而已。”

        朱崇见谋事示意早饭已经备好,便张罗去吃饭。

        田仲铭吃好便问朱崇仆人都说了什么线索。

        朱崇:“问过一遍了,都说不上来,只记得家主吃完饭,管家陪着,其他的人没事的就在房里休息,大部分人就是感觉又困又累,就睡了。有些是伺候完家主,吃了饭也就睡了。我们去家中的时候,发现牛马都是躺着睡的,应该是投毒,查了桌子上的食物,的确是有毒。觉得案件重大,当天便上报京城。昨日一早发现厨房水里有毒,但不致死,喝下后就是昏昏沉沉,睡一觉也就没事了。”

        “廖知,去看看尸体。”田仲铭起身准备走,又问朱崇:“朱县令,这些家仆可是分开关押的?”

        朱崇有些不好意思说:“田大人,我们这牢房小,有三十多个仆人,没那么多间!”

        田仲铭有些发愁,但也能理解,说道:“那先安排衙役监视他们,不允许他们私下交谈。”

        “是是是,我之前跟他们说过,有什么话等着跟大人说。”朱崇说完,示意谋事马上去办。

        到了停尸房,廖知很自觉捂好口鼻的进去了,由当地的仵作带着查看第一具尸体,已经由家仆辨认的家主。

        廖知在屋里对门口的田仲铭说:“男,满身划痕血渍,面部这是七条划痕,熟人可辨认尸体是谁。胸前和腹部被捅了四刀。”廖知正在比划着伤口的大小,当地的仵作端来一把剃肉的短刀。廖知看了一眼说:“对对,就是这个,伤口刚好吻合。”抬头客气的对仵作说:“谢谢啊,你都找到了,我也就不用解说了。”

        那仵作说:“这是在仆人房里发现的。”说完把刀短刀捧到田仲铭眼前,让他看了一下才放回去。

        田仲铭眼中这个刀就是比李钰瑶的匕首稍长一点,没有鞘的剃肉刀。

        廖知接着查看尸体,仔细看看了说:“哎呀,被阉割了!”

        那仵作说:“案发所有的男尸体,都这样。”

        听着的田仲铭皱了皱眉。

        廖知问:“那女的呢?”仵作带着他走向另一具尸体。

        田仲铭叹了口气,离开了屋门,站到了台阶下。朱崇和田恒都随着他站到一起。

        只听廖知在屋里说:“这女尸真惨啊,脸色划的已经看不出模样了,脸皮和鼻子都被削去了一些,胸前腹部被捅了有十几刀吧?”

        “十三刀。”陪他查看的仵作说完,把蒙尸布往下掀了掀,

        廖知“哎呀”了一声。往外走了两步说:“田大人,不要你自己看一下,这实在无法描述。”

        田仲铭闻声要上台阶,朱崇拦住他说:“田大人,还是别看了,与四位公子大体一样。”

        廖知一听便张罗看四位公子的尸体,除了“真惨”已经不知道怎么说合适了,随后问道:“六位老嬷呢?”

        仵作一边走一边说:“老嬷还算好的,一刀两刀的毙命,没有其他的伤。”

        廖知查看完,仵作又带着他走向三具男尸说:“这三具男尸是在仆人的房间发现的,也被割了,三具都是一刀割颈,两具躺着,一具是侧躺着腰上有一刀不致命。”

        最后到管家,廖知查看尸体说:“这管家头部有撞击,后腰有三刀。”

        “管家死在公子的房门外。”

        廖知出来给在门外听着的田仲铭行礼说:“田大人,里面的尸体大概就是这个情况,那位姑娘……”廖知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田仲铭还没有成亲呢。

        “□□被捅烂,那四位公子也是。抬尸体时一地的血汤子。”仵作见廖知不好意思说,直接替他说了。

        田仲铭听了真是有点难受,感觉是情杀,又觉得太残忍,得深仇大恨才能对这么多人下得去手。

        一行人从挺尸的地方回到县衙,门前聚了一些人,有四个夫人在前面哭哭啼啼的。有两个夫人在马车边往县衙里张望。

        田仲铭问:“这是怎么回事。”

        朱崇凑近了很无奈的说:“前面四家夫人是死的四位公子的母亲,后面这两位夫人,是儿子在案发前后失踪了,也没找到!”

        众人看见县令回来了,马上哭着往近前涌来。几个衙役挡在前面,朱崇说:“各位夫人,各位夫人,不要如此哭闹,这位田大人就是专门来办理此案的。你们容个时间。”衙役护着田仲铭进了县衙。

        田仲铭让县令安排六位夫人在门房少待,等问话。朱崇请田仲铭坐大堂主位。

        “朱大人,我只管捉拿凶手,不管审案,一会单独传来,你帮我问些话,我在后堂听着就行。”田仲铭说完就往后堂去了。

        朱崇跟着他,田仲铭坐下,思考了一会儿说:“高大人,你就帮我问一下:为什么要去这商贾家?让这些夫人都说的细致一些,两家怎么认识,跟随的仆人是谁,过来做什么,自家可以仇家,可知这商贾有什么仇家?就这些吧,他们回话中有什么需要问的,我让田恒通知谋事。”

        朱崇马上安排。四家问下来,答案基本都一致:同在上雒,早就认识,这次是商贾家公子邀约过来的,这一年经常来往,从不带仆人。几户都说不上来有仇家。

        田仲铭听完就在想:怎么公子请过来的,都死在了姑娘院里。也没有问,因为还没有告知各位夫人细节。

        稍后是那两户儿子丢失的人家:年初也被邀请去过商贾家,来往半年多就不来往了,孩子说没意思。跟这四位公子也认识。前两日出门,就没有回去了。去常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

        朱崇并不问常去的地方是哪。就是一段安慰,打发走去后堂。

        田仲铭直接问:“朱县令,这几位公子,常去哪些地方?”

        朱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多是寻欢作乐、花天酒地的场所。”

        田仲铭听着县令有意隐瞒一些信息,虽然这种不雅场所影响政绩,县令不愿提及也正常,但对于此人的信任度下降了很多。思考了一下问道:“商贾家公子伤势如何了,能否问话?”

        “已经醒了,就是情绪不太稳定,毕竟是少了男人的物件。在屋里时常痛苦。”

        这种情绪很正常,田仲铭一上午没闲着。让朱崇安排,下午去问话。

        李钰瑶一觉醒来太阳都老高了,沈护卫告诉她田仲铭让准备些好吃的。可到厨房,什么也不用她准备,就开始闲逛,打听到些零零散散的商贾家情况。

        被朱崇带着去后宅吃饭的田仲铭,路上看见李钰瑶就笑了,倒也没说话,继续跟着朱崇去吃饭的地方。

        这一路陪着的朱崇可是看的清楚,瞬间明白这姑娘在田仲铭眼中不一般啊。让谋事别怠慢了。

        田仲铭吃完饭说:“朱县令,你已经陪了我半天了,处理一下手头上的事吧,想着帮我安排一下,见商贾家的公子。我在这里等消息。”

        朱崇明白这就是要休息一下,麻利的回复就离开了。

        朱崇一走,田仲铭马上让田恒喊李钰瑶来屋里。李钰瑶一进屋,坐在圆桌前满是笑容的田仲铭就问:“吃饱了吗?”

        “吃饱了。”李钰瑶说着往里走了两步。

        “睡到什么时候才起?”

        李钰瑶忍着笑意,一脸机灵劲的说:“不早不晚的时候!”

        田仲铭听着回答的天衣无缝,笑了笑又问:“今天上午做什么了?”

        李钰瑶来了劲头,走到近前说:“没做什么,你不是让我准备吃的啊,也帮不上忙,我就在县衙里转了转,问几了些关于案情的事,他们说话都遮遮掩掩的。说道一半就看着他。”李钰瑶指了指门口的沈护卫接着说:“我再问什么也不跟我说了,县衙的人就看着他!”

        田仲铭看看沈护卫,沈护卫点点头。有些事情的确是跟李钰瑶没法说。田仲铭吩咐田恒跟沈护卫在县衙走走,熟悉熟悉环境。

        有田仲铭在,沈护卫也不用盯着李钰瑶,跟着田恒走了。他这一上午也听了一些事,觉得不合适让李钰瑶听,就瞪着那些说的人,吓得人也就不敢再说了。

        李钰瑶见沈护卫走了,挺崇拜的眼神看着田仲铭说:“田大人,你好厉害啊,你让他走他就走了,我瞪着他,他都不走,还瞪着我!”

        田仲铭看着满脸不忿的李钰瑶,说:“我办的都是正经事,你这一天天就想着没用的!”

        “我怎么就想没用的了!我跟你说,我今天可听说了关于这商贾的秘密!”李钰瑶说着有些骄傲了。

        田仲铭给她倒了杯水,放到近前说:“坐下来说吧!”

        李钰瑶坐下说了起来:这商贾原本不是什么大户,取了一位有些家底的夫人。做起了不正经生意。夫人强势,刚成亲那会总是训斥商贾,商贾一直都是恭顺的忍让。强势的夫人两年才有一个女儿。商贾也有些头脑,过了两三年赚了钱,就开始暴露本性,在外面找了小妾,生了位公子。商贾对夫人越来越冷漠,之后更是恶语相加。女儿十来岁的时候,夫人就气死了。这商贾就把小妾娶做了填房。

        李钰瑶喝口水接着说:“没几年填房得了疯病死了。他们评价这商贾就是风流成性,恶习都传给了子女,才遭此横祸。具体的后面还没说,沈护卫瞪着眼睛,拔了剑合上,拔了剑合上,让他们有话跟你说,他们就不跟我说了。”

        田仲铭给李钰瑶倒上水,赞同的说:“嗯,是应该跟我说,沈护卫做的对着呢。”

        李钰瑶满是疑惑的说:“他们说的开始做的是人肉生意,沈护卫给我解释的不正经不合规的生意。我还想问:怎么找个小妾就把原配夫人气死了,这小妾得多刁蛮厉害啊?”

        “你一个小姑娘的少打听后宅的事,等你嫁人了自然就知道了。”

        李钰瑶挺有理的说:“不打听一下,怎么知道有什么恩怨,能死这么多人啊?能跟你说的,估计县令早就跟你说了,其他的当然靠自己打听!”

        田仲铭自然知道有些话不会拿到官面上说。但也不想让她操心了,说:“朱县令今天大部分都跟我说了。你就不用惦记了,明天我问一下商贾家仆人,基本就全知道了。”

        “那我做些什么?”

        田仲铭看着她那期盼的小眼神,说:“你在县衙准备一下晚饭。”

        “县令不是管饭啊,不用我准备!”李钰瑶不想干些无关紧要的。

        “你得看着厨房做饭,别给我投毒!”田仲铭说的底气挺足,却避开了她的眼神,这要是撒个娇,可受不了。

        李钰瑶感觉死这么多人也挺蹊跷,追问:“真有人投毒?谋害朝廷命官这可是重罪。”

        田仲铭一脸认真的说:“今天仵作说了,是先投毒再杀的人。下手这么狠毒,你说还介意多个朝廷命官吗?”

        李钰瑶一听真有人投毒啊,那真应该看着他们做饭,像接到了什么大任务,高兴的答应了。

        田恒跟沈护卫回来,田仲铭让李钰瑶去跟着厨房买菜。李钰瑶觉得他还真惜命,就走了。

        田恒跟田仲铭说了下刚才了解的情况:商贾家的公子是烟花之地的常客。商贾家的姑娘生性特别放荡,十四五的时候就经常跟男子勾勾搭搭,她父亲也管不了,去年想给她找门像样的亲事,约了几个乡绅商贾的公子,也没有中意的。此后这姑娘就更大胆了,时常约一些男子在家中留宿。院里死的四位公子也奇怪也不奇怪。就是这死法也不知道得罪了谁。

        田仲铭心想:今天幸亏沈护卫跟着李钰瑶,有些词她都没听说过。这要是让她听说了什么,回去周骏肯定不让她在曹掾署了。

        说完正好朱崇来了,带着去商贾公子那问话。县令给安排了一个偏远的地方,毕竟不好,不想让更多人知道。

        到那就公子在骂他姐姐,全是些不堪入耳的话。田仲铭只是在院子里听了听,没有进屋,也懒得问些什么,便去了案发的宅院。

        朱崇一路讲着,每具尸体发现的位置、死状,也没有发现什么新的线索。

        田仲铭回了县衙,让属员各自汇报一下情况,也都是一些表面上看到的,还要细致的查查。

        李钰瑶一直在厨房监工。等到吃晚饭的时候,真是像模像样的让人验毒:谁做的菜,放到盘里先吃一口。谁上的菜,到吃饭大厅的门口先吃一口,再端进去。

        田仲铭也不敢说啥,李钰瑶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本来是怕她知道的太多,给找点事干。这回可好了,听起话来认真的吓人。

        弄的朱崇可尴尬了,让人把自己的酒倒了,把给田仲铭倒好的酒倒自己酒杯里,喝了一口说:“田大人,无毒。您放心喝吧!”

        田仲铭只能尴尬的解释说:“朱县令不必如此的。只是带来的人过于谨慎了些。”

        田仲铭说完看看沈护卫。沈护卫也是一脸无奈,心想:你吩咐的,我可管不了!

        上好菜,就没有李钰瑶的事了。李钰瑶去找廖知,问他在停尸房一天有什么发现,让他说说死者的情况。

        沈护卫忙在后面摆手示意廖知不能说。

        廖知就含糊的说死的几男几女,几刀。下午又跟当地仵作仔细查验了一下,尸体还不完整,缺八块宝物。

        李钰瑶很想帮忙,问廖知缺了什么宝物,明天想帮着去找找。

        廖知意识到多话了,解释说缺八根手指。李钰瑶也就不问了。

        查了一天,田仲铭也累了,朱崇走后,就让李钰瑶早点休息,怕出去瞎问,让沈护卫盯紧她。

        大晚上的李钰瑶才懒得瞎跑呢,乖乖的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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