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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上雒惨案


二十三这日,李钰瑶和田仲铭起的都很早。李钰瑶想早点把信送到,好帮田仲铭破案。田仲铭总觉得有很多事情没有交待。

        两个人同时打开房门,看向对方,那一刻满眼的惊讶,转而又满心的甜美,李钰瑶有些害羞的底下了头。

        田仲铭笑着有些尴尬的退回屋里,关上门熄了灯,靠在门板上,听着外面李钰瑶关门离开,回来开门关门。田仲铭的笑意挂在脸上,天已蒙蒙亮,再次开门看着李钰瑶的房间。

        田恒开门出来就看见田仲铭注视着李钰瑶房间。忙跑过去问:“公子!”

        “你支会朱县令早饭不用过来陪了,回来去收拾一下送钰瑶回京。”

        田恒知道他担心李钰瑶,不敢说什么,去准备了。

        田仲铭和李钰瑶一起吃的早饭,两个人想说什么,却又都说不出口。

        吃好饭,李钰瑶伸出手说:“信。”

        田仲铭把香囊放到她手上,想说什么,却依然没有开口。

        “我拿了东西就走了!”李钰瑶收好香囊,有些迟疑的起身,离开回了屋。

        田仲铭始终看着她。

        李钰瑶在衙门口,三人牵着马准备上马。送她的田仲铭终于开口了:“钰瑶,你一定要在三个官驿休息,明日下午正好到京城,不要赶路,太辛苦了。路上听沈护卫安排。如遇劫匪自保就好。离京城近就往京城跑,离我这近就往这跑。等你到京了,一定要听周兄的。钰瑶……”田仲铭感觉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说哪句。

        沈护卫觉得田仲铭太不放心了说:“田大人,放心吧,我会护送李姑娘平安回京的。到京城少主也会照顾好她。田大人,一切以大局为重,切莫分了心。”

        李钰瑶觉得他好奇怪,边城离别的时候都没这么多废话。问:“田大人,你怎么了,你昨天说的再加上今天说的,我总感觉要发生什么大事!”

        对于田仲铭来说,惹怒李钰瑶就是最大的事。

        田仲铭笑着掩藏着内心的不舍说:“没事,就是你这么美貌可爱,要离开好几天,有些不舍!”

        李钰瑶觉得他说这句倒显得正常了些,那些嘱托跟父亲来京说的差不多,弄得自己都有些紧张了。挑了一下眼说:“田大人,第一次有人说我美貌,假的特别好听!”就笑了。

        田仲铭也有了笑意。在田仲铭眼中哪能用美、丑衡量,就这个人,一颦一笑,全是甜蜜。

        “公子,就这样吧,您有什么话再给李姑娘写信吧。朱县令在府门呢。”田恒催促道。

        田仲铭回头看着府门台阶上的朱崇,笑着示意了一下。回过身来李钰瑶已经上了马。

        在马上的沈护卫回头拱手说:“愿田大人早日结案返京。”说完竟然轻打了一下李钰瑶的马。

        李钰瑶的马直接前向快步走起来,李钰瑶跟着一个轻微的仰身就被带走了。

        田仲铭紧张的迈脚伸手忙喊:“钰瑶!”

        沈护卫不管他,驱马跟了出去。田恒也赶紧上马告辞。

        田仲铭看着他们的背影不舍得离去。不知何时朱崇站到了身边,叹了口气。田仲铭有点惊讶的看了他一下,缓了缓神。

        朱崇看了看田仲铭说:“下官当年有也过一位爱慕的姑娘,可是家中不喜,就错过了。我听闻田大人注重功业,可是人生多变世事无常,喜欢还是早些娶回去吧!”

        朱崇说完见田仲铭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马上拱手赔笑说:“田大人,下官失言了。田大人如此青年才俊,定是事事如意顺遂。”

        “朱县令,本官觉得你那句早点娶回去,特别有道理。”田仲铭也盼着早点娶回去,他也怕错过。

        两人不再多说,去了公堂,今日早开始逐一审问仆人。

        李钰瑶走了半个多时辰,沈护卫在一片树林让马休息。

        三人各自牵着马,让马吃草。

        李钰瑶就一直盯着田恒看,把田恒看毛了,田恒牵着马挡着自己躲着她。

        李钰瑶把马给了沈护卫,就站在田恒眼前看着他。

        田恒受不了了问:“李姑娘,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田大人为什么让我回去?”李钰瑶质问田恒。

        田恒躲着李钰瑶回答:“公子不是说了让您给周少主送信啊!”

        “送信?哼,说除了我别人送不了,还不让我知道内容,又让你送我,直接把信给你不就行了!他分明就是跟边城那晚一样,想尽办法支走我!我也不想跟他计较这些,毕竟他是要办正事的。你回去吧,我自己送信就行了。”

        李钰瑶就算说不上来原由,也能猜到田仲铭有目的。说的是周骏可以帮忙破案,却不让快点把信送到,太矛盾了。

        田恒支支吾吾的说:“公子让送您到京了再回来。”

        “算了吧,送两天,你还得一天赶回来。他这会儿最需要帮手了,你回去吧,我由沈护卫陪着就行了。”李钰瑶虽然有些不满还是很理智的。

        田恒也想回去帮公子,送李钰瑶只是公子过于谨慎,说道:“我这么回去怕公子不悦!”

        李钰瑶也不知道田恒应该怎么说。看了看沈护卫。

        沈护卫说:“你就说:李姑娘不肯让你跟着了,撒泼不走了,你弄不了。”

        李钰瑶忙说:“我什么时候撒泼了?我就算不知书达礼的,也没撒泼打混过啊!”

        田恒也想了说辞的,说:“我就说:李姑娘怨我在边城没有及时赶到,才使公子受了那么重的伤。李姑娘你看行吗?”

        李钰瑶怕田恒自责,解劝道:“这不能怨你,他们人多,最后还幸亏你及时赶到了。就这么说吧,这个理由比沈护卫说的好些,你在他身边大家都安心。”

        “李姑娘,我不想违抗公子的意思,可是这次凶手不明,他身边也非常需要人,要不是案件很多难以启齿的事,他肯定会让你留下来帮忙的。李姑娘,你宽厚善良心思单纯,公子的情义你一定要用心体会!”

        “看你说了这么多,我知道你是愿意送我的。你快回去吧,我也不希望田大人有事,以后还要靠他照扶呢!”李钰瑶不愿去想他的情义,有时候觉得就在身边,有时候又发觉遥不可及。

        田恒往上雒返,李钰瑶往京城走。

        田仲铭审问仆人休息的时候,看见上茶的田恒,一脸惊讶。

        田恒不等他问忙解释了情况。田恒虽没能送李钰瑶,但是她同意回京,还非常关心田仲铭,田仲铭也宽慰许多。

        李钰瑶中午在第一个驿站休息,还是禁不住好奇打开了田仲铭的香囊。一个卷好的小纸条,用细绳捆着。李钰瑶打开,里面还有一个捆好的小纸条,打开的纸上面写着:

        李钰瑶,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听话!衣服都脱了,里面可不许看了!

        原来田仲铭早就防李钰瑶偷看。内容让李钰瑶又羞又恼,撕碎了打开的纸条,收起捆着的小纸卷。

        李钰瑶晚上在驿站的房间里,心里特别不服气,脱了上衣的田仲铭都见过,还怕一个小纸条。坐在桌前又掏出香囊,打开了纸条。里面竟让还有一个捆好的小纸条,这个纸条上写道:

        李钰瑶,明知脱了衣服的还要看,是不是着急嫁人了,我可以将就一下把你娶回去!

        李钰瑶气恼的红了脸,用手盖住打开的纸条,又一团团扔到了地上。稍微过了一会儿,李钰瑶收了捆着的纸条,捡起地上的纸团烧掉了。内心还是有些不平静的去休息了。

        在上雒的田仲铭,一天时间还没有审完一半仆人,躺着床上却想起了这一天李钰瑶看了信的样子,心中窃喜了起来。

        李钰瑶一晚也没有休息好,时常想起那个纸条。二十四日早上起来,还是不甘心的坐在桌前想打开第三个纸条。自己犹豫了好久,还是打开了,只有这一张纸条,里面没有了。上面写着:

        钰瑶,是不是没休息好?你要是来了上雒,我就知道你偷看了不穿衣服的信,还特别想我!

        李钰瑶气的团了信,扔到地上踩了两脚。这个田仲铭的心思可真多,把李钰瑶把握的刚刚好。

        李钰瑶没了信,也不敢张罗回上雒,也不知道给骏哥哥传什么信。跟沈护卫离开驿站,也不催着快点走了。前一天都是沈护卫跟着她,她想快点走,今天成了她跟着沈护卫,慢慢悠悠的晃。

        沈护卫看着她懒得走,停下来说:“田大人说,如果路上发现你懒得走了,让我告诉你:给少主的信在我手里。”

        李钰瑶吃惊,转而撅嘴生气。

        沈护卫笑了说:“田大人猜到你一定会看信,没看之前着急走,看了以后就开始徘徊。”

        “直接让我护送你不就行了,还假惺惺的让我送信,说的这么好听。”李钰瑶说完骑着马就往前走了。心里想着田仲铭真是心眼多的无人能及了,什么都算到了。

        沈护卫也不说什么,只是笑笑,默默地跟着她。

        李钰瑶到了京城周府,赶上周骏也到家。周骏看见李钰瑶有些欣喜的问:“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一般十天半个月的啊?”

        沈护卫走到下马的周骏身边说:“少主,我们是回来帮田大人送信的!”说完把信掏出来呈给周骏。

        李钰瑶想往跟前凑凑,被沈护卫挡住了,她也只能无奈的瞪了一眼。

        周骏一下就看完了。笑呵呵的对李钰瑶说:“田贤弟说的也不是什么大事。钰瑶,你就安心的在京城等几天,我自会帮他一下。”

        李钰瑶不知道信的内容,心里有些不悦的,只是应声谢周骏帮忙,也没有问什么。

        周骏自是能看出李钰瑶的表情,送她回府的路上,让她说说这几日的见闻。李钰瑶描述着自己知道的,多少也表现出了对田仲铭的不满,感觉自己不被重视。

        周骏没有太多的私心,不会趁机说一些田仲铭不是的话,加深两个人矛盾。快到李府时说:“钰瑶,田贤弟是身负要职的大人,你是他的属下,要听从他的安排,他肯定要以大局为重,你别一时赌气耍小性子,让他分了心。”

        “我有什么可耍小性子的,他让我回来我就回来了。他让我明天给他收拾屋,我就给他收拾了。”李钰瑶觉得周骏也没有向着自己的意思,只能装作乖巧懂事了。内心还是充满着被冷落的感觉。

        李钰瑶按田仲铭的嘱托,二十五一大早就去曹掾署收拾屋,也有人帮忙,就没那么孤单了。

        田仲铭就没那么顺利了,问了三天,快中午了,所有的仆人才说完,这一圈下来也没发现可以下手这么残忍的理由。没有其他办法,又把三十几个仆人都叫到了公堂。让他们再说说府里见不得人的事。

        田仲铭听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没事了数数仆人,发现跟朱崇报的少一人,侧身问了一句:“怎么比府上报的仆人数少了一人?”

        朱崇解释道:“一个仆人案发前两日告了假,说是家中老母病重,账房说是管家带着取了些工钱,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的才回来。”

        田仲铭让众人停了下来。让主管这个告假仆人的管事说一下情况。

        管事仆人回话:此人叫贾实,二十八了,外号叫贾老实,在伙房干活,什么挑水砍柴,腌咸菜的都干,人特别勤快,管家很喜欢。之前见大厨剃肉,还认真观察过打算学习,大厨没教给他,怕他学会了抢了饭碗。他母亲快五十了,听说还有个弟弟,弟弟比他命好,不用出来当仆人,已经娶妻生子。前案发前两日府里让贱卖的女仆也是他拉走的,他跟管家说先卖了女仆,顺道告假回家看望病重的老母。就赶巧没有在这些仆人中。

        这仆人离开已经十天了,田仲铭马上吩咐人明日一早去把这个贾实找回来,看望老母这种事可说不好多少天,等他回来实在是太着急了。

        田仲铭安排完,又问所有的仆人:“你们谁还有话要报。”

        账房先生在边上直了直身子,轻声说:“大人,贾实好像喜欢被卖的这个婢女。我之前无意中曾碰见过一次,他安慰在后院哭的婢女,说让她万事隐忍,凑够钱就离开狼窝,可是没几日这个婢女就疯疯癫癫的了。大人您也知道,府上比较乱,而且这婢女也很少干干净净的离开雇主的府邸。倒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仆人跟婢女也是常有的事。以前卖婢女这贾实也跟着去过,一般都是两个人,这次他说要回家,特意跟管家说的一个人带着去卖。”

        田仲铭感觉这事跟这个贾实关系不小,一个离开的时间太巧了,另一方面比较近的仇怨也就是这婢女的事。田仲铭马上改派六个人去找这个贾实,两个人带他回来,四个人在查探一下消息。

        要真是凶手,跑了这么久还不好追回来呢,就算回来了,做的这么绝,审起来也不易开口。

        田仲铭忙了一天,晚上不忘给李钰瑶写封信。

        因为没有其他的线索,贾实也要晚上才能带回来,田仲铭二十六一早又去了案发的宅子。昨日说贾实会做咸菜,使全府人昏睡的毒药也是放在水缸里,田仲铭带着大家去厨房查看。

        让众人把厨房所有的东西都搬到院子里查看,咸菜全部倒了出来,在里面果真被廖知发现了缺的八个“宝物”。

        就在这日,有乞丐来报:在一户废弃的宅子里发现一具尸体,被木棍石块掩藏着。经廖知查看,尸体死了十天左右,尸体已有些干化,被人用棍子敲碎了后脑,□□被锤烂。因为天气好冷,尸体未腐烂,倒是被老鼠吃了一些。衣服有拖拽的痕迹,财物已经被拿走了。经辨认正是一位失踪的公子。

        乞丐否认拿了财物,说是看见好多老鼠在那徘徊,本也是打算抓两只老鼠垫垫肚子的,碰到石头滑下才发现有尸体,怕以后给自己找麻烦,所有来报官了。

        这么一个乞丐无论是卖些贵重物件,还是典当了,一般人都不敢收的。田仲铭派衙役随着乞丐去他落脚的地方查看一下,没有就放了他,但是结案前不允许离开上雒。

        晚上下属带回了贾实,回禀:贾实确实在家中伺候老母,那婢女因为疯癫没有卖出去,暂时安置在家里。家人说贾实大概回去八九天了,没有特别值得纪念的事,所有日子说不肯定。

        田仲铭暂无任何实证,只是分析贾实有作案的时间。天也晚了,也不着急审问,吩咐把贾实单独关押了起来。

        李钰瑶就在曹掾署心不在焉的看了份文书,晚些问周骏:田仲铭托付的事,办妥了吗,是否需要去上雒给答复?

        周骏自然是办妥了,不需要送信,让她耐心等待等田仲铭的信就行了。快则一日,慢则两日,上雒一定来信。

        李钰瑶也不知道让周骏帮什么忙,只知道自己听他们的安排就好了。反正一直被瞒着,倒也懒得问了,自己默默地等消息就是了。

        二十七一早李钰瑶到曹掾署,就有人给她一个小香囊,说是田大人让上雒的信差带给她的。李钰瑶拆开里面的小纸条上画着两只小兔子,写着:

        钰瑶,案子有了进展,耐心等两三日,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李钰瑶半信半疑的,两三日时间倒不长,能回来自然是好的,可是这么大的案子,哪有这么容易就解决的。

        田仲铭一早传了商贾家公子问话,这公子情绪也平复了许多。回答了田仲铭的话,却说不上贾实和婢女的关系。

        田仲铭宽慰了几句,问了一下他生意上的事,他是一概不知。田仲铭觉得他撑起家业还需要家族帮助,没有说什么,让他暂且回去休息了!

        田仲铭稍后就开始审贾实,贾实对离府后的情况一概不知,称离开府就直接奔乡下去了,

        本月十六确实有人带着婢女去了一户农家,农家生了三个女儿,想买个女人生个儿子。由于这婢女不让生人靠近,时时刻刻拽着贾实的胳膊,农家没有要。贾实之后便带着婢女返回上雒,因为没有卖出去,并不敢回商贾家,天色已晚在路边墙角休息的。十七日带婢女找医匠看了一下病情,因为安神调理的药太贵了,并没有买。又着急回家看望母亲,就在当日返回了老家,但是婢女情况不太好,走走停停,直到十八日中午才到老家。自己要照顾老母,就先安置到了自家中,打算过几日卖出去了顺道回府。

        田仲铭问他那晚安慰婢女的话语是何意?

        贾实说是恰巧路过,见婢女哭,府里这样乱了很久,自己也是知道一些的,就剩这一个婢女,也很同情。

        贾实的回答没有任何问题。

        田仲铭派出去查探贾实家消息的属下还没有回来,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好多次诈贾实的口供,万一让贾实有了防范更不好问出实情。

        田仲铭派人按贾实说的离府路线走访了一遍。一日后下午所有派出去的属员回禀:

        确实有此农户,与贾实说的一致。药铺也记得给这样一个婢女看过诊,没有拿药。贾实家中说大概就是十八这样回去的。贾母说贾实很孝顺,回来给她抓了好几副药,够吃好多天的。因为贾母和那个婢女都有病,属员也没有追问其他的。

        田仲铭听完又陷入了困境,按贾实所说他的确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天黑了,田仲铭在自己屋里,也不知道李钰瑶怎么样了。虽然交待院里的人要照顾好她,每日给她找些公文看,在屋里生上火盆,可觉得她一定很无聊。自己一封信又拖下去两三天,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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