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六章
说好的灵石下午便送到了曲蓉蓉的住所，曲蓉蓉随便拿了一颗，对着光查看，只见它晶莹剔透，里面的灵力饱满得仿佛要溢出来。
花镜也算富裕，也很少看见这样质量上乘的灵石，何况还是整整一石，足足有上百颗。花镜没这么大的份量，火凤大概是想通过她去讨好山海。何才没那个心思，应是他夫人的手笔。上一世，她死得太早，以至于曲蓉蓉的记忆里根本就没这个人。
她看向一旁的于戈问道：“你这两天不是在外面闲逛就是窝在房间里看书，可曾听人谈论过何才那个夫人？”
正在看书的于戈慢悠悠地翻过一页后才回道：“听过，众人都说她是眼瞎了才挑了现在这个丈夫。”
曲蓉蓉呵呵地笑着，大把大把地将灵石装进乾坤囊：“何才长得不行，人品心性更烂，但他是地镜之主，单这一点便超过常人了。”
于戈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曲蓉蓉问道：“你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火凤是母系家族。”
所谓的母系家族就是以女为尊，同样都是地境之主，妻子的权利更胜于丈夫，众多子女中也是长女继位，然后招婿。也就是说并不是夫人看中了地境之主的位置嫁给了何才，而是原本就是地境之主的夫人召了他。回想了一下何才圆滚滚的身材，曲蓉蓉不仅有了众人一样的疑问：夫人是眼瞎吗？
见曲蓉蓉好像真的不清楚，于戈有些差异：“你同为地境之主，竟然不知道？”
“我……我才十六岁！成为地境之主还不到一个月！”
曲蓉蓉说得有些心虚，算上重生，她当了差不多十年的地境之主，勉勉强强记住了三十七个地境的名字。除了花镜，比较了解的只有山海和天道，即便曾经攻占火凤在此短暂停留，也没想过去了解一下它的历史，知道得还没有一个才来两天的人多。
“不对啊！”曲蓉蓉反应过来，“你为什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于戈举了举手里的书：“这上面有写。”
那是火凤放在客房里供客人解闷的游记，上一世曲蓉蓉翻过，却没什么特别的记忆。曲蓉蓉狐疑地拿过于戈手里的那本，翻看起来。她的记忆没错，这的确是一个旅者的游记，写的是他在火凤的见闻，笔墨最多的是旅者参加了一场婚宴，客人们称赞宴会的豪华，只有一个老者说不及当年秦境主招婿时的十分之一。
秦境主招婿！火凤以前的主人好像的确姓秦。
曲蓉蓉张大嘴，不可置信地说：“里面就提了一句，你就认定火凤是母系家族？”
“不止。”于戈摇头道，“我今天听旁人聊天说起夫人小时候的事情，便多嘴问了一句何大人小时候如何，他们说何大人二十五岁后才到的火凤，以前在什么地方他们并不清楚。”
原来如此，夫人不仅眼瞎招了何才，还专门去外面招的？
这……
曲蓉蓉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于戈又继续说道：“秦梦瑶招婿的那年还发生了一件特别巧合的事情。”
“秦梦瑶？”曲蓉蓉疑惑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何才的夫人？”
于戈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那表情让曲蓉蓉想起第一世教她入道的陈夫子，直接将‘你怎么连这也不知道’写在了脸上。
“你还没有做一境之主的准备吧。”于戈说。
那种陈诉事实的语气让曲蓉蓉有点反感，她立刻反驳道：“我怎么没有！”
于戈说：“可你连其他地境的情况都不清楚。”
曲蓉蓉自觉有些好笑：“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这个世界是法力为尊，只要我修炼到九级，就足以保护花镜不被任何人欺负。”
于戈认真地看着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才自语般地说道：“你现在竟然是这样的想法。”
“我说的不对吗？”
山海和天道为什么不能压倒对方？不就是因为两边各有一个九级仙者吗？若她曲蓉蓉也修炼都九级，周氏君还敢算计她吗？她知道这需要很长的时间，但是她能重生啊？吸取教训总结经验，总有一世她能顺利登顶九级。
于戈歪着头想着，最后说了一句：“你说的没错。”
这……是被她说服了吧？但是为什么曲蓉蓉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呢？她纠结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究竟缺少了什么。想不明白就索性暂时放在一边，曲蓉蓉回到刚才的话题：“秦夫人招婿那年发生了什么巧合的事？”
于戈看了过来说：“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这话有些耳熟啊，不就是刚才曲蓉蓉自己说过的吗？
“你……”
不等曲蓉蓉生气，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曲蓉蓉立刻收拾好情绪，端端正正坐到书桌前，就着于戈看到的地方接着看。不多时，一个火凤的丫鬟便出现在了房门外。
“曲小姐，于公子，宴会已经准备妥当，还请你们随我过去。”
丫鬟口中的宴会就是诛杀了璩冀的庆功宴，除了感谢周氏君外，璩冀留下来的那些东西也会被瓜分掉。曲蓉蓉还记挂着那颗妖丹，自然不会错过这次机会，可是为什么连于戈也在被邀请的行列？
于戈对此倒很坦然，整理了一下衣服便等着曲蓉蓉出门。寻冬只给了一套男装，所以他现在还穿着上午曲蓉蓉用来擦手的那身，虽然不是很明显，毕竟也脏了。他依旧很坦然，和他穿流民衣服时没什么差别。
明日还是带他去买点衣服吧！曲蓉蓉暗中定好计划。
“走吧！”
跟着丫鬟，两人走过一间间供客人居住的别院，期间也路过周氏君住的地方，不过没看见人，估计是没等她先一步走了。曲蓉蓉装作没发现，笑嘻嘻地向丫鬟打听宴会的情况，丫鬟小心翼翼地应和着，终于来到了宴会的大厅里。
周氏君果然早就到了，被一群人围在宴会的最中间，看上去一扫早前的病容，正常得不得了。
就算是吃了保命金丹，这也‘正常’得不太正常啊！曲蓉蓉怀着疑问进入自己的角色。
“周家哥哥！”她先是奋力地挤过人群来到周氏君身边，一把抓住了周氏君的隔壁，顺便将几个有点姿色的妹子瞪上几眼，紧接着就是一句质问，“你怎么先走了，都没等我一下啊！”
周氏君笑了笑，还趁机摸了摸曲蓉蓉的脑袋：“蓉蓉别闹，让人看了笑话。”
“谁敢笑话我，你帮我教训他！”
“蓉蓉！”
周氏君加重了语气，曲蓉蓉这才放开了手，‘乖’了起来，顺便还带了一点委屈：“这两天我连见你一面都很困难，寻冬还说你病得很严重，可是我今天看你明明就很好啊！难道……”
曲蓉蓉说着小心地偷看周氏君：“难道你嫌我老烦你，所以故意躲着我？”
周氏君脸色一僵，很快反应过来，笑道：“怎么会呢？”
见他想躲，曲蓉蓉干脆直接提出了要求：“那你是病到底好得怎么样了？能不能让我看看。”
周氏君犹豫着，曲蓉蓉就不高兴地追问了一句：“你不相信我！”
“当然不是。”周氏君没办法明面拒绝，考虑得失后妥协地将手腕露了出来，“那就麻烦蓉蓉小师妹了！”
曲蓉蓉开心了，挽起袖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诊脉的位置还算正确，但动作却生疏得可以。周氏君见状便放了心来，片刻后还主动询问道：“蓉蓉，你诊出什么结果了？”
曲蓉蓉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你果然好全了，就是故意躲我吧！”
周氏君笑了两声，又是那句：“怎么会呢？”
“哼！”曲蓉蓉打定主意抓住这个借口胡搅蛮缠，周氏君为了哄她自然会顺着她，到时候她再提出想要那颗璩冀妖丹的要求，就不知道周氏君肯不肯了。
但这个计划还没实施，就被一个意外打断了。
何才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对着周氏君的耳边小声地嘀咕了几句，曲蓉蓉只听见了境外、车队这两个词。
听见了全部的周氏君脸色顿变：“他怎么来了？”
何才猛地摇头：“我也不知道。”
“周家哥哥，谁来了？”曲蓉蓉问。
周氏君沉默了一会，才说：“天道的赵怡。”
曲蓉蓉惊了，眨了眨眼睛，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他不是应该正在惠山书院吗？为什么会提前离开？还到了火凤？
“我出去见见他。”周氏君说完便离开了，留下满脑子疑问的曲蓉蓉。
对了！月儿！月儿上次不是提到过赵怡吗？
曲蓉蓉有些慌张地拿出和月儿通信的传音牌，然后她知道了什么叫做自作自受。
“小姐，我刚才摔了一跤，是天道的赵公子叫人送我回来。他人真好，知道我怕小考，还帮我向夫子请了假。”
“啊啊！我不小心说漏了嘴，把我们互换身份的事情说出了，不过连大哥说会帮我保密的。”
“原来赵公子已经离开了，他和周家公子竟然是好友，这次提前离开就是去火凤看他。”
“小姐还在火凤的话，应该能遇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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