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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三福。


  冷哼一声,韩昔阳拂尘银丝化雨,落向舞台前的尸山血海,人命当然比这妖女的命高贵得很。

  几乎没有权衡,韩昔阳就做出了选择。

  他不排除安娅有参与其中的可能性,但是舞台周围的情形是在紧急,甚至是触目惊心,  要是被安娅缠住他没法援助,后果将会更加严重。

  从萧眠虎说出植物园,擂台和咖啡馆三个地点时,他就有了不详的猜测。

  泉市一中的地底下封存着百年前差点倾覆了泉市的邪神,渡生。

  而这三处位置则是三个阵眼。

  为了维持三处阵眼的运行,需要有大量人气灌注,所以泉市将这三处所在划为泉市一中高三校区,  又在上头建立了学生经常出没的设施。

  学生正是生气旺盛,即使是用一部分维持阵眼运转,也不会对学生们造成任何损伤。

  眼下三处所在同时出现异常,他不得不多想。

  要是把渡生给放了出来,恐怕百年前的浩劫又将降临泉市。

  泉市一中上空的一方天空已经被血色结界笼罩,形式刻不容缓,他只得暂时搁置按安娅。

  只希望这女人能识时务,真的只是旁观。

  拂尘金光化雨,一根根牛毛般的细针贯进舞台前狂乱的人群,本来还战在一起的众人,暂时停顿下来。

  一张卡牌在韩昔阳左手化为金光,他的衣袖伸展,海纳百川,挥手一捞,就把大多数人给收进了袖中。

  这样,这里的情况应该暂时控制住了。

  血祭,黑羊和双鸦的老把戏了。

  只要在源头截断,  不让生魂灌注,自然就不攻自破。

  还没等他稍微喘口气,  东边植物园方向,一道灰色光柱冲天而其。

  他的眉心紧紧皱起,植物园处的封印被破了!

  灰黑色光柱融入结界,在血海中填充污秽。

  这污秽又汇入了在擂台上的祭坛当中,手持天平的小像通神环绕在灰雾当中,粗略看着,竟有些飘飘欲仙的意味。

  只是这飘,乘的是妖风,这仙,只怕是邪仙。

  小像似乎有用了一丝活物才有的灵性,一双带着审判意味的眼睛,看向韩昔阳,只看得他心中恶寒阵阵涌起。

  超殖魔蛾被阵眼拘住魂魄,生魂血祭,激活了灰色光柱。

  然而与此同时,超殖魔蛾对被磷粉侵染的游客们的控制也逐渐消失。

  之前由超殖魔蛾源源不断将学校各处的游客和学生送到舞台前,再由叶青和血色祭坛引动杀戮,然而现在已经在舞台前的人们被韩昔阳收入袖中,新的生魂无法到来,血祭瞬间就成了无米之炊。

  茂思,叶青和付洛格三人只是一个对视,三本钻石卡册同时被召唤出来。

  茂思浑身肌肉膨胀,双手长出漆黑利爪,两颗门牙扣在下巴上,把自己改造成了鼠类妖兽。

  粗短的双腿打着奇异的拍子,矮墩墩的茂思旋成一颗陀螺,炮弹一般钻向韩昔阳。

  韩昔阳有意地把收了人的那一臂往身后缩,另一手拿着的拂尘,金光大盛,骤然伸长,狠狠拍在茂思身上。

  小小钻石,拙劣手段,也敢在他面前放肆!

  他虽然老了,但是手上这点力量也不是这些小辈们能比拟的。

  大不了全力以赴,力尽而死罢了。

  这封印绝不会让你们破开。

  然而事实却与韩昔阳的预设相悖,金光漫天飞舞,茂思的身影完全没有被阻拦,反而越转越快,把韩昔阳拂尘上的金线搅碎,扬得漫天都是。

  竟然能把自己升到顶级的金系拂尘搅碎,这钻石卡师的实力竟然这么强!

  韩昔阳看着那向自己飞射而来的茂思,心里感觉到一丝怪异。

  以钻石破大师的能力,锋锐无匹,老鼠!

  姓茂!

  茂…

  茂沧!

  大师级卡册出现韩昔阳手中,金光一闪而逝,韩昔阳身前上千道金色符文凝聚成盾,又像是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把茂思镇压。

  这次金光盾没有被茂思撕裂,旋转的身体被动停下,茂思浑身覆盖土色里流转暗金光芒的毛发,双眼凶光大作。

  “茂沧是你什么人!?”

  韩昔阳的声音就是敲响洪钟的鼓槌,这时却成了引爆茂思的星火。

  茂沧是茂思心里不能提及的存在,不是因为景仰,而是因为厌恶。

  茂沧是茂思的父亲,在茂思小时候就称为邪魂师,离家而去,留下茂思和他母亲两人受人白眼。

  这年头,生存并不艰难,但是作为邪卡师的后裔生存在由卡师协会主导的卡师世界里,他的出身就是原罪。

  忍受白眼,受人欺辱只是最基本的。

  每周一次,每月一次的盘问也不能击碎他的脊梁。

  而真正击垮他的是未来,他在这生活里看不到未来。

  他找不到学校读书,找不到机会工作。

  仿佛只要有了一个邪卡师父亲,他做的一切都是错的,他就不配活着。

  甚至他的母亲重病垂危之际,连医院也把他们拒之门外。

  他还记得那些医生不屑的嘴脸,“既然是邪卡师的亲眷,那就是死,也是死有余辜,也是大快人心。”

  大义凌然!

  好一个大快人心!

  可是他和母亲做什么啊?

  他们什么都没做过,仿佛在那个男人走后,这个世界就对他们母子关上了所有门窗。

  虽然没有任何人拿刀指着他们的脖子,划伤他们的动脉,要杀害他们,但是他们也没有任何生存的空间,在嫌恶里,在漠视里,活得连蛆都不如。

  可是他们做了什么了吗?什么都没做!

  既然世界这样待他,那他就要让这些恶意坐实。

  既然总想往他身上安恶名,那他就让这些恶名坐实。

  他要快意的恶,他不要卑微的善。

  因为他的善,只是满足那些自诩正义的人,心里畸形的正义感的工具。

  所以在他遇到邢正荃的时候,他完全没有任何接受不良,在邢正荃的指导下主导了场血祭,沐浴邪恶,堕成了邪卡师。

  也就是在那以后,他感受到他终于像是真正活着了,不用看他人眼色,不用被指指点点。

  如果仍有那劣性的人向自己倾倒恶意,他就杀了他们,一了百了。

  或许是因为原生家庭的悲哀,他决心做一个好父亲,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

  他做到了。

  所以他要好好活着,所有挡在他面前的人,都该死!

  浑身毛发暗金光芒逐渐暗沉,每根毛发上都凝练这污秽的血液,茂思向金色大网飞扑,一爪撕开大网,鼠爪直挥向韩昔阳面门。

  “认识又怎么样,不认识又怎么样?老头子年纪大了想叙旧,为什么就这么死了,到地狱里和他好好叙!”

谷満</span>  鎏金天师冠戴在头上,韩昔阳仙风道骨,手中拂尘变回卡牌,取而代之的是一柄烫金桃木剑,一剑把茂思拍落在地。

  他语气悲怆,“你可知茂沧,他可是为了炎国,牺牲自己的英雄。你要是他的子嗣,怎么可以堕落成邪卡师?你们茂家的满门清正,都被你给败坏了!”

  “满门清正?人民英雄?”

  “呵。”

  “所谓人民英雄不也就是个邪卡师,所谓人民英雄的子嗣,就该是任人欺辱,你知道茂沧加入双鸦以后,我们家遭遇了什么?”

  “那时候可有人站出来,为我们母子说过一句话!发过一次善心!”

  “怎么?”

  “十几年后,卧底身份公布,茂沧人也死了,我母亲也死,这时候倒想起我们是什么英雄家眷了?”

  “伪善!”

  茂思言语悲怆,他也是在成为邪卡师五年后才知道自己父亲的卧底身份。

  可是他却没有丝毫惋惜,甚至愈加的恨。

  他恨他父亲,为了他心中的信念,可以牺牲妻子,牺牲儿子。

  恨炎国,为了所谓的正义,所谓的计划,他们母子就合该作为牺牲品。

  甚至这牺牲品还得他们的白眼下,心怀感激,苟且偷生。

  他恨这伪善的世界。

  还不如做个邪卡师,至少是真的恶。

  而不是某些扯着大义虎皮,尽做污糟事的伪君子。

  茂思话音刚落,再次扑向韩昔阳,十数道爪芒,铺天盖地。

  韩昔阳只能长叹一口气。

  终究没能再说出一句话。

  茂沧是他的老友,当年茂沧自愿成员卧底加入双鸦,是他自告奋勇的选择。

  当初所有参加了那次会议的人都信誓旦旦地保证,会善待他的妻儿。

  可事实是他们食言了。

  茂沧妻儿苟且偷生,受尽白眼,最后妻子病死,儿子从此消失。

  而他们做了什么?

  他们什么都没做,为了所谓的做戏做全套,为了迷惑双鸦。

  他们总是告诉自己,不是他们不作为,是他们不能作为。

  只是事实是这样吗?

  他没法问自己。

  就像他没法饶过此时正在进行血祭的茂思,就像他没法面对在他面前泣血的老友。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茂思是个有故事的男同学。”

  十数颗在空中游动的蝌蚪围住韩昔阳,毫无征兆地爆开,剧烈冲击,汹涌火光和恶臭体液同时攻向韩昔阳。

  “喂!你能不能别在我满腔悲愤,准备来个哀兵必胜的时候,打断我的攻势啊!蠢青蛙!”

  因着爆炸,茂思本来往韩昔阳飞扑的身体堪堪稳住,改成挥出数十道爪刃。

  付洛格的爆炸蝌蚪可不是普通的爆炸,更可怕的是蝌蚪体内腐蚀性极强的液体,沾之即死。

  “咕呱,对不起。”

  付洛格呆呆地向茂思道歉,语气中却没有半点抱歉的意思。

  他鼓起咽喉往外又吐出数十只身上还带着黏液的小蝌蚪,顺着他的指尖,小蝌蚪游向韩昔阳。

  果然,在三福里,自己算是最正常的人了。

  茂思站在原处没有急着近身,七彩毒雾以韩昔阳为中心绽放。

  舞台上叶青的舞蹈已经跳到狂热,他不断旋转,不断跳跃,搅动周围的血气,也随着他一起疯狂。

  他身上的衣衫越跳越褪,露出单薄的胸膛和如蛇一般妖娆扭动的腰肢。

  此时的他虽然还是人形,但已经没有人性,只剩下了兽性。

  韩昔阳在七彩毒雾中不知生死,付洛格从喉咙里发出古怪喉音,掏出一块漆黑石头砸碎在地面,地面开始有节律的抖动,而后是一阵强过一阵的震动,就像是有人在撞击地面。

  它醒过来了!

  毒雾中韩昔阳屏气凝神,金光护体,抵御着毒瘴入侵。

  只是在付洛格和叶青的全力爆发下,他这个大师,在上了年纪以后也就钻石实力。

  虽然不至于,直接受创。

  但是要马上摆脱他们两人的进攻,也需要时间。

  叶青的舞蹈中无声流露出势在必得的喜悦,弥漫的毒雾愈加稠丽。

  只是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心口明明该是一片火热,怎么就这么凉寒。

  甚至连练习过无数日夜的旋转,都做不到了。

  他的身体不得动弹,将视线移回到身前。

  一杆冰蓝长枪,贯穿胸口,连同血脉里游动的所有小蛇,全部冻住。

  他连分离一条小蛇逃生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咽了气。

  好不甘心。

  还没能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就要离开了。

  他双眼朦胧中看到了那把自己送上无数叔叔床榻的女人,看到了她眉眼间的厉色,又见到她眸光里的哀求。

  那是他看到她的最后一眼。

  他闭上双眼,不让自己的情绪外泄。

  他的一辈子,就是为逃离,逃离被强迫的命运,逃离以色侍人的命运,逃离仰人鼻息的命运。

  他从没有选择的机会,小时候被那女人主导,而后是邢正荃,在之后他以为自己总算拥有了自由,没想到最后还只是邢正荃手里的提线木偶。

  或许,在闭上眼睛以后,自己就是真的自由了吧。

  叶青一死,毒雾散去,韩昔阳从毒雾中逃出。

  身上的装备卡上,或轻或重,遍布被侵蚀的痕迹。

  看到江行寒,他的表情明显缓和了许多,

  “江队长,快来和我全力诛杀这两个邪卡师,阻止意识完成。”

  他丢出桃木剑,手中暗掐法诀,桃木剑一分为三,三分万千,划过凌厉的轨迹刺向付洛格和茂思。

  江行寒也拔出长枪,势如破竹,长枪犹如银蛇出洞,直捅向茂思后心。

  却没有注意到,叶青死后,那小像的天平上忽然燃起一朵黑色火焰,本意味着平衡的天平开始倾斜。

  天空中血腥与腐烂当中,凭空多出一股邪异,隐隐开始排斥非邪卡师的魂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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