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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结束的时候,  南瓷抵靠在楚倾的肩头,似是一场大雨侵袭,她浑身湿透,  连腻白的颈间都浮着一层汗,眼尾红得靡丽。

  又像一条被搁浅的鱼,急切地呼吸。

  楚倾却只有领口微乱,  他神色慵懒,好整以暇地抬手,  指腹慢慢抚过南瓷的唇,“怎么出这么多汗?”

  南瓷心跳又疾,她红着脸埋进楚倾的胸膛,咬着唇一声不吭。

  楚倾见她这副模样,抿唇笑了笑,  安抚着南瓷颤栗的身体,却又恶劣地轻咬了一下她敏感的耳垂,  慢条斯理地询问:“刚才,舒服吗?”

  他的嗓音还浸着动情后的性感低哑,  轻易地撩拨着南瓷,那股细噬的酥麻感卷土重来,像是毒药,一旦沾染,  就会食髓知味。

  她觉得楚倾坏透了。

  明知故问。

  细白的手臂无力地搭在楚倾肩头,  南瓷不甘示弱地垂下眸,却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轻喘着命令:“抱我去浴室。”

  出了一身汗,  刚才的澡算是白洗了。

  楚倾听到她娇纵的话愣了下,  反应过来后低低地笑了声,  劲实的臂弯托起她的腿,轻松地抱起她,大步往浴室走去。

  -

  两天后,南瓷现身音乐学院报道。

  她入学的事情没刻意瞒着,早在她跨进校门的那一刻,网上就沸腾了。

  各种角度的路透照里,她带着口罩,露出的眉眼精致漂亮,妆容干净,打扮得低调内敛,却依旧在人群中出挑,让人移不开眼。

  她身上的气质曾经被网友单拎出来讨论过。

  很复杂,却又带着致命的吸引。

  不是没人模仿她,但最后的结局都是东施效颦。

  一路上有很多学生认出了南瓷,对于他们热情激动的打招呼,南瓷神情温和地回应着,没一丝不耐烦。                        

                            

  她很快见到席良翰。

  一身藏青色唐装,似乎在这寒冬二月也不怕冷,五十出头的年纪,铮骨硬朗,看着古板又严肃,但交流起来却很平和,偶尔开个玩笑,气氛还算融洽。

  直到南瓷临走前,席良翰话锋一转,促狭地提及楚倾,笑着问:“他今天没陪你来啊?”

  他不是老古董,平时看财经新闻的时候顺带着娱乐八卦一起看,自然知道这对轰动全网的情侣。

  怎么看,都挺般配。

  南瓷毫无防备地从他口中听到楚倾的名字,愣了一下,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他出差了。”

  年底新专发布后,楚倾就开始着手准备MV,前天从B市飞回来陪她睡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带团队去国外拍摄素材。

  走出席良翰的办公室,温和的太阳照在南瓷身上,她若有所思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进微信的置顶聊天框,视线落下。

  聊天停在昨晚两人的视频聊天。

  隔着时差,楚倾还在忙,却执意要看她一眼。

  镜头两端一边是黄昏,一边已是深夜。

  楚倾靠在酒店的沙发上,西装外套敞着,白衬衫有些皱,抬眸看到被深色缎绸包裹的细嫩肌肤时,呼吸变紧,他伸手用力地扯松领带,才低低地喊她的名字。

  他悲哀地发现,光是看到南瓷,他就起了反应,冲动得像个毛头小子。

  这种滋味,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可就算再坏,他也认栽了。

  南瓷刚洗好澡,头发吹得半干,隐约还在往下滴着水,只是房间里开着暖气,还没来得及滚落,就被蒸发。

  她支起平板,和他幽深的眼眸对上,轻轻地应着,乖得不行。                        

                            

  明明才分开一天,她的思念就快要藏不住。

  习惯了每晚被楚倾抱着睡,现在换她一个人睡得并不安稳。

  正当她思绪游离着,就听见楚倾嗓音愉悦地问:“在想我?”

  南瓷一怔,有种被戳破心事的羞涩,起了小心思和他作对,于是口是心非地否认:“才没有。”

  楚倾闻言薄唇勾起弧度,没有拆穿她的嘴硬,“嗯,你不想我。”

  顿了两秒,他哑着声笑:“但我想你了。”

  -

  南瓷垂眸看向屏幕上楚倾的微信头像。

  黑裙、红玫瑰和她。

  是她在Giverny酒店花园里拍的那张照片。

  他是圣诞节那天晚上换的,南瓷被他抱在怀里眼睁睁看着,又惊又羞。

  楚倾三两下换好,满意地笑了笑,指着照片,在她耳后似有若无地亲着,“知道么,这照片我存了多久,想干这事就有多久。”

  近在咫尺的距离,清冽的男性气息浓郁,占据了南瓷所有的感官,身体一寸寸软下来,心跳却异常猛烈。

  她撑着楚倾的胸膛坐起来,迟疑地问:“你存了很久?”

  楚倾摩挲着南瓷颈间的吻痕,鲜红娇艳,他的喉结微滚,又凑到她耳畔说着悄悄话:“你发的那天就保存了。”

  南瓷闻言怔住,睫毛颤了下,语气有点不敢置信:“所以……你那时候就……”

  “嗯。”楚倾没有犹豫地承认,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微张的红唇,低沉地喟叹:“那时候就对你动了心思。”

  心里猜测是一回事,听到楚倾亲口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被人惦记的感觉,很奇妙。

  何况那个人还是楚倾。

  明明不是情话,却让她分外心动。                        

                            

  直到耳边传来不大不小的嬉闹声,南瓷的思绪被拉回。

  她缓缓抬眼,就看见树下有对小情侣腻歪地抱在一起,女孩手里拎着盒千层蛋糕,一边埋怨男孩诱惑自己长胖,一边又露出甜蜜的笑容,眼里的欣喜快要溢出来。

  南瓷抿唇笑了笑,视线重新落回屏幕,所有的思念和心动在这一刻喷发,她低头给楚倾发消息:

  【你在忙吗?】

  那头没到一分钟就直接给她回了个电话。

  南瓷心又跳了一下,动作有点急切,差点划成挂断,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冒失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

  好不容易接通后,她就听见楚倾懒散又温柔的声音传过来:“报完道了?”

  她的唇角不自觉地扬起,“嗯。”

  “还顺利吗?”

  “嗯。”

  “有没有人为难你?”

  “没有。”

  安静了一秒,楚倾的声调上扬,像哄小孩似的低笑:“今天好乖。”

  近乎宠溺的四个字让南瓷脸红了点,她握紧手机,看向不远处在宿舍楼前驻足的好几对情侣,轻声叫道:“楚倾。”

  “嗯?”

  “我想你了。”南瓷第一次不想掩饰自己的情绪,她只想让楚倾知道,她有多想他,“昨晚我撒谎了,我很想你。”

  那头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声音变哑,还有点闷,无奈地笑道:“真想什么都不管不顾。”

  南瓷几乎同时明白他的意思,脑子清醒了点,她连忙劝道:“你好好工作,我在家等你回来。”

  后半句她说得轻飘飘的,有点不好意思,却极度取悦了楚倾。

  他压低声,轻笑:“嗯,听你的。”

  -                        

                            

  报道往后的日子,南瓷过起了早八晚五的生活。

  她算是半路出家,缺少基本知识储备,所以在跟着席良翰做课题研究的同时,抽空蹭着上本科部的公共大课,往往一天下来时间是排满的。

  她反倒乐得自在,没了娱乐圈的勾心斗角,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纯粹,就连和她同班的人新鲜劲过去后,有意把她当成了朋友。

  南瓷在大学的时候其实就混得挺开的,她虽然表面看着冷淡,但胜在人长得漂亮,还开得起玩笑,足够洒脱。

  又是一节枯燥的乐理课。

  南瓷无意识地转着笔,有种当年啃法律条文的痛苦,直到搁在桌上的手机一震,她垂眸看了眼,绷紧的神经有片刻被抚顺。

  【还在上课?】

  南瓷把手机拿起来,飞快地回着消息:【嗯,在上乐理课,好难。】

  她还顺手发了一张哭唧唧的表情包。

  楚倾很快回道:

  【别忘了你是有男朋友的人。】

  【不懂的记下来,我教你。】

  南瓷看着那两条消息跳出来,睫毛耷下,覆住那双漂亮的眼眸,忍不住笑了一下。

  【谢谢男朋友,爱你呀。】

  但这条消息发出去后,就像石沉大海,没了动静。南瓷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只当他忙,把手机收起来专心听课了。

  等到下课铃打响,她慢吞吞地收拾好东西往外走。

  她习惯走在人群后面,那种被热闹包围,却又享受孤独的感觉。

  教学楼外落日西沉,暮色浓得化不开,有不少女生走到一半停下来自拍,发丝被夕阳浸染,仿佛镀了一层光。

  她们笑得很灿烂,明眸皓齿,花一样的年纪,怎么都是好看的。                        

                            

  南瓷脚步不由地顿住,她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

  她在娱乐圈混,拍摄过的各种照片加起来万张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唯独自拍,少之又少,还是应粉丝愿望,在许乐指导下拍的。

  她从不低估自己的漂亮,但小时候被沈婉舒歪曲的思想让她一度厌恶自己这张脸,所以对自拍,有本能的抗拒。

  随着相机咔嚓声落下的,还有她的手机铃声。

  南瓷收回视线,垂眸看清备注后,嘴角淡淡上扬一抹弧度,她接通,声音含笑地叫他的名字:“楚倾。”

  情动的时候南瓷被楚倾哄着叫过别的,羞耻又足够让人疯狂,但到了最后,她还是偏爱叫他的全名。

  睫毛被汗浸湿,将眼前的男人模糊,喘息间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喊他的名字,然后听到他温柔的回应。

  那一瞬,她像是死过,又清晰地活着。

  心跳鲜活。

  南瓷边说着,边往图书馆旁的小路拐去。

  直到周围静下来,她才听清那头若有似无的喧嚣,但没多想,兀自说着话:“你忙完了吗?我刚刚下课,准备回家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反常地没有说话,沉默了几秒,低缓地笑出声,“嗯,忙完了。”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落入南瓷耳里,她愣了一下,迟疑地把手机从耳廓挪开一点距离,可还没等她找到心里呼之欲出的答案,男人又沉声开口:

  “你回头。”

  不容抗拒的三个字砸在南瓷心上,她握着手机的指骨骤然一紧,身体微僵地转过身。

  男人就站在沥青路对面,他没穿臃肿的羽绒服,只在卫衣外面套了件黑色皮夹克,拉链敞开,单手插在兜里,模样看着散漫又正经。                        

                            

  还有几分张扬的少年感。

  夕阳穿过教学楼的走廊,将他的身影拉得更加颀长。

  恍惚间,时间仿佛后退了四年。

  不管在哪,他永远都是那个天之骄子。

  在南瓷呆滞的那几秒里,楚倾已经大步走到了她面前。

  熟悉到骨子里的气息四面八方地涌向南瓷,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腰就被温热的掌心扶住,然后一点一点收紧。

  她的身体被迫贴向楚倾,仰起头的瞬间撞进楚倾漆黑的眼眸,思念和欲望一起翻滚,不由分说地将南瓷卷入。

  他弯下腰,将南瓷扣进怀里。

  皮夹克拉链泛着凉,晃到南瓷的手背上,她回过神,伸手用力地回抱住楚倾,埋进他的怀抱,还觉得有点不真实。

  原本应该还在国外的人,此刻却出现在她面前,像从天而降般。

  她抬手改为搂住楚倾的脖颈,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犹疑地问:“你不是要后天回来的吗?”

  楚倾察觉到她的依赖,抬了抬眉梢,“不欢迎我?”

  南瓷想也没想地摇头,小声道:“怎么会。”

  楚倾没有说话,在下一秒笑着将她直抱起,不紧不慢地往她身后走去。

  南瓷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失重的感觉让她赶忙攥紧楚倾的衣领,双腿下意识地夹紧他劲瘦的腰,声音又急又羞:“你干什么啊?快放我下来……我很重的。”

  楚倾闻言笑得更深,他步伐放慢,却没停,反而恶劣地托着她的臀向上颠了下,“哪里重?”

  要多坏有多坏。

  南瓷被他这种抱小孩的姿势弄得红透了脸,她羞赧地低头轻咬上他的肩膀,直到感觉后背抵上平滑的墙壁。                        

                            

  红唇翕张,她的话还来不及出口,就被楚倾迎上来的吻彻底淹没。

  她被楚倾稳稳地抱在臂弯间,他吻得有些急切,强势地攻城掠池,滚烫的气息席卷而来,像是要把这些日子压抑的思念全部宣泄出来。

  图书馆后面的这条小路偏僻,偶尔会有步履匆匆的学生经过,但谁也没注意到这个角落。

  南瓷一开始还呜咽着去推他,到后来绷紧的神经再也无法控制地放松下来,手臂无意识地交缠着楚倾的脖颈,沉沦在这个难舍难分的吻里。

  直到胸腔的空气被吻尽,楚倾放开她。

  南瓷低着头,下巴正好搁在楚倾的左肩,难以自持地细喘,似有若无的声音尽数落入楚倾耳中,他眸色一沉,手上力道略微重了点。

  她又吃痛地闷哼一声,想到每次都是她被欺负得腿软,报复性地在刚才咬过的地方覆上一口。

  偏偏这点力度对楚倾来说,就像被小猫挠过。

  不痛,却难耐的痒。

  他把南瓷软下去的身体重新提回来,反过来仰头看她,碎发下那双眼眸深邃又深情,嗓音却暗哑:

  “晚上回家换个地方咬,好不好?”

  南瓷闻言怔愣两秒后,破罐子破摔地勾紧楚倾的脖子,头一回垂着眸和他对视,眼底清澈,“不好,你别想了。”

  从前藏起来的脾气被他惯了回来,骨子里的骄矜让她不甘心这种像小白兔一样被吃定的感觉。

  楚倾听到她的话,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笑得愉悦低哑,好整以暇地换单手托住她的臀,吓得南瓷又没出息地抱紧他。

  他腾出一只手,撩起她披散的长发,抚上她的后颈,慢条斯理地哄问:“你以为,我想什么了?”                        

                            

  最后尾音被他故意上挑,有种难以形容的性感,语气听起来却无辜。

  倒像南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南瓷瞧了他半天,这会也不羞,她指尖滑过楚倾轻滚的喉结,目光直白大胆,笑得也媚,“我以为哥哥想要……”

  顿了顿,她学着楚倾的模样,俯下身轻吮他的耳垂,慢慢吐出极为露骨的两个字。

  不出意料的,南瓷感受到托住她的手臂肌肉突然绷紧,和她相拥的男人一僵。

  玩火自焚。

  楚倾脑子里只剩下这个词。

  他掐着南瓷的腰,“你再说一遍。”

  作者有话说:

  有27章的一个小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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