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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尘埃落定


杜氏心中有气,昨日她与长嫂并几个小姑子一起去静安公主府赴宴,荣王妃提醒两个儿媳看顾好真定郡主,她不敢不遵,唯唯点头,实则心中不以为然。

        真定郡主今年十六,又不是六岁,还需要旁人照顾?

        昨夜李修宁不见踪迹,杜氏并非一无所知,却出于某种心思未曾告知阿家。不料真的出事了,堂上阿翁斥责怒骂,堂下她的夫君嘴角挂着冰冷笑意,眼神比霜雪还冷,看得她心头火起,若不是暗中拉住了,夫君说不得便要上前顶撞阿翁。

        李修宁天生好命,不仅阿家将她看得眼珠子一般,比亲生儿子还要疼爱,荣王府三位公子亦是对她偏爱有加,即便成婚了仍旧如此!

        杜氏满肚子的怨气无处倾诉,她不想和真定郡主作对,可是这个小姑子实在招人厌恨。

        一年前,阿翁给真定郡主定下婚事,杜氏心中大石落下,她特意看了长嫂一眼,虽然不明显,但分明与她一样在心里松了口气。在荣王府中,讨厌李修宁的又岂止一人?

        眼看到嘴的鸭子飞了,李修宁的婚事再生波澜,杜氏心虚又恐慌,羞恼又愤怒。

        她心气不顺,便趁着李修宁禁足,养善楼无人之时来找茬,可笑这个家里,她唯一能发泄出气的人便是李修宁。

        安如意揉了揉发红的手掌,权当门外的人不存在,转身回去翻箱倒柜。

        既然身体不中用,只好看能不能找到器具把门捅开,她可没功夫干耗,还不如出去与荣王周旋,让他撤销这个破命令再说。

        李修宁的两个侍女陪在身边,原本脸色不好,看到这番反常行为,吓得不轻,跟在左右急慌慌道:“郡主,你在找什么?”

        说出来保准吓死她们,安如意不搭理人,自己找自己的。

        很快,安如意便大失所望,这座楼阁上的寝室处处清雅华丽,趁手的家伙却遍寻不着。

        寝室连接着一座小佛堂,安如意走进去,只见佛案上摆放一尊一尺高的玉观音和一只鎏金香炉,摊开的蜀地硬黄纸笔墨只写满一半,窗外清风袭来,纸张微响,一旁落地瓶中插放大小不一的卷轴,一看便知数量众多。

        安如意盯着鎏金香炉看,不知这只精致小巧的玩意儿是否能派上用场。

        雪团踌躇向前,走到安如意身边,怯怯问:“郡主,你怎么了?”

        眼前的真定郡主一举一动让两个日常伺候的贴身侍女格外害怕。

        奇怪,养善楼中怎么找不到一丁点好使的锋锐之物?安如意心中咯噔一声,她想到了一种极坏的可能。

        “郡主,你……”

        正在此时,门外又来了另外一个人,把门打开了。

        荣王府长媳宋氏看到妯娌先来一步,意外了一瞬,也未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对安如意道:“祖母有请,还请郡主随我来。”

        安如意有些诧异,问李修宁:“你祖母还在?”在她印象中,荣王府一直是荣王妃主持中馈,还以为老夫人早已去了呢!

        这话说得失礼,李修宁脾气好,知道安如意是无心之失,应声道:“嗯,祖母常年礼佛,深居简出,一贯是不理事的,能惊动她老人家,恐怕郢国公府已经来人了,安姊姊,能否请你替我走一趟?”

        想到这件麻烦事多多少少有自己一分责任,安如意迟疑一瞬,打消了其他念头。再焦灼又如何,她既困在这具身体中,少不得要虚耗些时光,只有尽快解决此事,她才能设法出门,打探边境情况。

        “好,郡主且安心,我必定替你处理妥当。”

        老王妃的住处偏僻寂静,荣王和荣王妃坐在老夫人下首,三个人的脸色都不算好看。

        安如意看了一圈,人到得不够齐整,李修宁三位兄长不在,其他人都来了。

        荣王看到李修宁便气不打一出来,斥道:“跪下!”

        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子自当一样,安如意置若罔闻,她为何要因为一桩莫须有的婚事下跪认错?

        老王妃扫了荣王一眼,让他闭嘴,暗沉沉的目光转而看向安如意:“方才郢国公府老夫人亲自上门找我退亲,两家亲事就此作罢,阿宁,你可有话要说?”

        郢国公府动作够快,说好的婚事竟然如此轻易便告吹了。郢国公程知幸圣眷不衰,儿子亲家都争气,单看门第,李修宁这门婚事确实很好,荣王会如此生气,除了面子上过不去,大约还有与郢国公府结亲花费不少心血的缘故。

        安如意无话可说,问李修宁:“你对这桩婚事满意吗?若是想要挽回,我有办法。”

        李修宁摇摇头,她与郢国公府程三郎君不过数面之缘,能入得荣王挑剔的眼,对方相貌品性各方面自然不差,可是于她而言,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满意不满意。

        摇头看不见,李修宁开口道:“这桩婚事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我猜过两日程三郎君和丹阳县主的好消息便会传出来,何必自取其辱。郢国公府已经为我留了两分颜面,婚事到此为止,也好。”

        安如意垂头装乖巧。

        老王妃见养孙女一言不发,心底的期盼落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悲切道:“阿宁,你性子柔婉,断不会背着家人与那崔家小郎君私通,到底怎么回事?”

        安如意忽然抬头,目光锋锐如刀,问道:“丹阳县主害我,祖母愿意替我讨回公道吗?”

        荣王妃在一旁欲言又止,眼神露出些许期待,望着久不理事的老王妃。

        宋氏蹙眉,上前一步,打断凝滞静默的气氛,不满地提醒李修宁:“郡主,丹阳县主金枝玉叶,且一贯与你交好,她怎会害你呢?你深明大义,应当知道有些话不能胡说,若是真有冤屈,此时没有外人,在祖母屋内尽可直言。”

        安如意几乎要笑了。她替李修宁说出真相,可这些人在乎吗?一面舍不得如日中天的好亲家,一面又不敢得罪静安公主,呵,还有什么可说的?

        荣王妃看安如意垂头不语的模样便心疼万分,想到昨日女儿受的欺负,悲上心头,解释道:“阿家,阿宁一个女儿家着实有口难言,都怪我昨日大意,竟叫那崔家小儿钻空子毁了阿宁清白,此事定与他脱不了干系,我们必须找端平长公主和崔公要一个交代。”

        “交代?”荣王冷笑,与手握实权的郢国公相比,一个隐没边缘的长公主算什么,“我那堂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了解吗?她把孙子惯得无法无天,崔七纨绔风流,西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退一万步说,便是崔公愿意结亲,你可想好了,当真要把女儿嫁过去吗?”

        荣王妃止泣,犹豫不决。这……阿宁此番失了名声不假,可崔七确实不是一个好的夫君人选。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荣王妃心如油煎,默然垂泪。

        荣王看不上崔七,老王妃却与他想的恰好相反,人老了,所思所求不过一个稳字。昔日先帝尚在时,端平长公主是他最宠爱的女儿,驸马人选千挑万选犹嫌不足,崔公如今确然只担虚职,但他昔日提拔的门生故吏遍布朝堂,老夫妻两个加起来,手中人脉不比郢国公少,且不在打眼的位置,便少了许多眼热陷害,还要更安稳些。

        至于说崔七纨绔,这并非什么要命的缺点,姻缘哪有十全十美的,能有七八分称心便足矣。

        老王妃早已做好打算,把李修宁喊来只不过是想问一问前因后果,若能拿住崔七把柄,上门讨要说法更加顺理成章,只可惜养孙女愚钝不堪,太缺心眼,不知为自己筹谋,更不懂她的苦心。

        安如意把自己当成锯嘴葫芦,老王妃看了心烦,索性将小辈统统轰走,只留下荣王和荣王妃商议后续事宜。

        荣王次子李净山特意等在外面,他的相貌集父母优势于一身,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十足的俊俏。他负手而立,看到妻子出来,未语先笑。

        宋氏暗自艳羡,对妯娌点头示意:“二郎来接你了。”

        杜氏心中得意雀跃,急忙走过去,拉住夫君的手,双颊泛红。李净山打量安如意,见妹妹脸色不错,拿出背在身后的手,是一卷经书,《金刚能断波若波罗蜜经》。

        李修宁打小抄写经书,写得多了,便有收集各种佛经的兴趣,几位兄长都知晓。

        安如意接过经书,看到二嫂杜氏脸色突变,瞬间明悟,原来李修宁招人恨不是没有原因的。

        显然李修宁自己也深知,语气是无可奈何的:“安姊姊,你拿着吧,若是不要,二哥哥会生气很久,他身体也不好,气大伤身。”

        “小郡主,做兄长的宠爱妹妹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二哥哥已经成家,按理说你该与他保持距离,至少不能招来嫂子不满。”

        如果安如意有另一段梦中的记忆,她便会清楚李修宁虽然年纪不大,实则并不笨拙,不该对为人处世的道理一窍不通。

        李修宁嘴角苦涩。

        二哥哥成婚前喝得酩酊大醉,闯入养善楼抱着她哭:“阿宁,我不想成婚,杜氏背信弃义,我一点也不喜欢她,你帮我劝劝母亲可好?”

        李修宁除了叫人把喝醉酒的李净山送回去,别无他法。杜氏悔过一次婚,在时下风气中稀松平常,这桩婚事已定,她以什么立场开口劝说阿娘呢?

        婚后,李修宁不敢打扰小夫妻培养感情,可李净山偏偏来找她,笑得惨淡:“阿宁,不要疏远我,二哥哥求你了。”

        李净山消瘦许多,脸上在笑,心中却在滴血,为他无用的抵抗,为他遗憾的婚姻。

        李修宁何曾听二哥哥开口说过一个“求”字,她的心也跟着滴血,酸涩不已。

        她无法拒绝二哥哥的请求,哪怕明知道会招来二嫂的怨恨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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