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孰是孰非
明若清下定决心，要亲自弄清楚，津南路那位老太太自杀的真正原因。
她和姚兰私下商量，立刻被她否决了。
“不行，如果厉总知道，一定会生气。”
明若清认真看着她：“现在外界都在说厉氏集团害了一条人命，如果厉斯爵是被冤枉的呢？”
姚兰犹豫了。
明若清就知道她耳根子软，她大力地拍了拍姚兰的肩膀，满脸坚决。
“就这么说定了！”
津南路上，除了大火熏得焦黑的废墟被搭好的棚子围住，其他地方依旧车水马龙，人流如织。
一个穿着牛仔外套，里面搭配小白裙的年轻女孩儿站在街头，身边跟着一名身穿黑色夹克外套，神色略显严肃的女人。
两人一个干净澄澈如雨后骄阳，一个冷硬如黑夜中的荆棘，站在一起显得格外引人注意。
穿牛仔外套的女孩儿就是明若清了，她和姚兰交换了一下眼神，各自散开，寻找老太太住所四周的街坊邻居询问线索。
她敲开一户户邻居的门，有人听见询问火灾的事，用力关上门，也有人努力回忆：“火灾前几天时间，我就看到一群地痞流氓来打扰那老太太，好像把老太太气得心脏病都差点犯了，最后听说是709艺术馆的馆长报的警，才把人赶走。”
明若清回头看了一眼，一街之隔的艺术馆，门口挂着停业修缮的牌子，主人不在。
也许，这位热心报警的馆长能够知道些什么，她按照艺术馆留下的电话，拨通了号码。
一个甜美女孩儿的声音响起来：“喂，请问你找哪位？”
明若清心念急转，换了一个身份：“我是之前参观艺术馆的客人，有件重要东西落在里面了，请问可以拿回来吗？”
没过多久，一辆车停在艺术馆前面，一个身穿干练职业装，卷发红唇的年轻女人踩着高跟鞋出现。
“你好，我是王薇，最近艺术馆修缮，里面有些乱，我帮你找找吧。”她打开门，开了灯，明若清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构造。
很宽敞简洁的工业风，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油画，明若清四处转了一圈，随口问道：“听说对面民居的老太太自杀了，是真的吗？”
王薇瞥了她一眼，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之后，她爽快地说：“你是来打听八卦的吧？”
见她拆穿，明若清也选择了实话实说。
“我只是想知道，老太太究竟是被谁逼死的。”
“说来话长，我只知道，前阵子，有几个地痞流氓来找老太太的麻烦，当时我刚好听到动静，就报警了，警察来之后，就把人带走了。没想到后续又来了第二波人，对了，带头闹事的那人，脸上到耳根处有一块刀疤。”王薇在脸上比划了一下。
脸上有刀疤的人，明若清倒是认识一个，她忽然灵机一动，抓过一块画板，极快地画了一张素描，转过板子对着王薇。
“是这个人吗？”
王薇看了一眼，诧异地盯着明若清：“你怎么知道是他？难道你也在现场？”
是他，戈图身边那位贴身打手。
走出709艺术馆，明若清脸色有些苍白，厉斯爵和戈图有生意上的合作，用戈图的人，并不奇怪。
可她仍旧不愿相信，事情的结果是这样的。
隔着玻璃墙，王薇盯着远去的明若清，拨通了一个电话。
“别担心，一切都按照你说的做了。”
电话那头，男人漫不经心地笑了：“薇薇，谢谢你。”
王薇咬着唇，低声道：“我不求你感激我，只希望你别忘了我。”
男人轻笑一声，随意挂断了电话。
路过一个小书亭，明若清随手买了一份报纸打开，今天最热的新闻，依然是“厉氏集团逼死津南路八十岁老人”。
整份报纸都在抨击厉氏集团是血汗工厂，踩着底层人民的血肉往上爬，文章中甚至表明，这已经不是厉氏集团第一次闹出人命。
姚兰沉默地按住她的肩膀：“回家吧。”
明若清收起报纸，抬头坚决地看着姚兰：“我还是要试最后一次。”
“怎么试？”
她“腾”地站起来：“去查一查这个刀疤脸！”
姚兰接了一个电话，有些为难地看着她：“小清，少爷回家了。”
明若清心里一堵，她明白姚兰的意思，该回家了。
花厅里，厉斯爵穿着一套白色休闲服，单手插兜，他靠在花架旁，不悦地盯着晚归的明若清。
“你去哪儿了？”
明若清皱眉，兀自提高了嗓门：“随便出去逛逛也不行吗？”
厉斯爵咬牙，语气低沉：“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懒得理他，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忽然被他拽了回来。
“明若清，我警告你，你再敢无视我，我就……”
厉斯爵话还没说完，明若清已经抬脚狠狠踹向他，他反应敏捷地避开，抬手将她按在花架旁，用力端起她的下巴，气得眼睛喷火。
“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
她抿着唇，倔强地盯着他，她只不过想弄清楚，真正的厉斯爵究竟是怎样的人而已。
“你弄疼我了。”明若清挣扎着推开他。
厉斯爵隐忍地松手，他盯着明若清的背影，语气里带着一丝警告。
“我不想再替你收拾烂摊子，你最近最好安分一点。”
切，自以为是的臭男人，她才不需要他替她收拾局面呢！
明若清暗自撇了撇嘴，不以为然。
半夜，厉家别墅一片寂静。
明若清蹑手蹑脚地蹲下身子，悄悄朝厉斯爵的卧室挪动。
她调查来调查去，怎么能忘记调查厉斯爵本人呢，也许能从他近期的手机联系人看到一些秘密。
她在偷看别人手机道德不道德这件事上，挣扎许久，到底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弄清真相最重要，管它道德不道德呢！
明若清屏着呼吸，悄悄推开了卧室的门，摸黑前进。
慢慢摸到了床前，她慢慢直起身子，月光下，厉斯爵睡得很平静，跟白天的高傲霸道相比，这会儿倒是有点人的样子。
她忽然一时来了兴趣，想要小小报复一下他，于是悄悄伸出手，隔空捏向他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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