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为了他好
明若清瞬间呆住了。
“不可能……”她声音颤抖，“再试试看……不……叫救护车……”
“小清，你冷静一下，吴妈确实走了……”赵健按住她，低声说。
明若清咬着唇，不信邪地摇晃着吴妈的身体，可她却一动不动。
她松开手，一屁股坐在地上，满手都是冰冷的鲜血。
她说过，不让吴妈像沈叔那样遭遇不幸，可她食言了。
“吴妈是怎么死的？”她的眼神渐渐冷下来，一字一字问道。
厉斯爵得知吴妈死讯时，已经是天亮时分。
他赶到太平间，明若清背对着他，沉默不语。
也不知道是太平间里的气温太低，还是明若清身上的气场太冷。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却被她轻轻甩开。
“若若——”
“警察说，吴妈是死于车祸，一辆卡车撞过来，她就这么死了，可关键是，车祸之前消失的那段时间，是谁带走了吴妈？”她慢慢转身，静静看着厉斯爵。
厉斯爵沉声道：“我会调查清楚。”
她笑了，眼神里满是嘲讽意味。
“晚了。”
明若清丢下两个字，转身走出去。
厉斯爵大步上前，用力抱住她，不顾她的挣扎，忽然把她扛了起来。
“厉斯爵你放开我！”
她又撕咬又乱踢，他无动于衷，直接把她丢进车里，一路开车回家。
厉斯爵一路把明若清带进来，将她丢到床上，不顾她激动的情绪，用力抱住她。
“你现在需要休息。”
她挣扎不开，索性狠狠咬住他的肩膀，直到嘴里尝到血腥的味道，才慢慢松开。
他平静地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明若清放弃了挣扎，她在他怀里，忽然放声大哭。
“你为什么要跟华晓戎一起欺负我？为什么要伤害我身边的人？为什么？”
他只是低头紧紧抱着她，轻声哄着，唯恐她恼了，再也不理他。
明若清大概真的累了，一夜没睡，这会儿哭累了，在他怀里也就慢慢睡着。
厉斯爵松开手，低头看着她恬静的睡颜，缓缓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眸光沉沉。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低声道：“老大，已经调查清楚了，华小姐在国外的确叫瑞秋，她还有一个交往了很久的男朋友，叫徐少阳，不过这个人因为吸毒，曾经被强制戒毒三个月，后来成了一个地下赌场的老千。”
厉斯爵唇角缓缓浮起一丝嗜血的笑意。
“把他带来见我。”
一处小巷子里，徐少阳双手插在口袋里，吹着口哨经过。
混社会的本能令他意识到，巷子里似乎显得格外安静，他警惕地盯着四周，放慢了脚步，转身的瞬间，脑袋上被一把枪顶住。
阿乐慢慢出现在他面前，脸色阴沉：“跟我走一趟。”
厉斯爵手里把玩着一只水晶酒杯，似乎注意力完全不在徐少阳身上。
徐少阳眼角的余光不时打量他，脑子里拼命搜索着这个人绑架自己的理由，他在赌场里似乎从没坑过这种气度的男人，否则，他应该有印象的啊。
冷不丁，男人淡淡问道：“认识瑞秋吗？”
他愣了一下，慢慢笑了：“什么瑞秋瑞夏的，不认识。”
厉斯爵微微抬头，示意阿乐拿照片过去指认。
徐少阳盯着看了半天，眼神复杂，半晌，他依旧摇头：“没印象。”
阿乐抬手给了他一巴掌：“想清楚了再回答！”
徐少阳咬着牙坚持：“就算打死我，我也不认识这个女人！”
阿乐正要抬手再教训他，厉斯爵淡淡阻止了他。
他慢慢走到徐少阳面前，声音轻柔：“不承认也没关系，她现在在我手里，既然从你这里问不到，我就亲自去问她。”
厉斯爵不再看他，转身带着阿乐要走。
徐少阳忽然厉声道：“别伤害她！我说！我全都说！”
厉斯爵眸光中闪过一抹幽光，缓缓转身，静静等着他。
天亮了。
明若清走到窗边，深秋了，她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伸手缓缓拉下窗帘，走到衣橱里，拿出一套风衣换上。
她盯着镜子里苍白的脸颊，抬手擦了一抹口红，下楼时，发现姚兰在看她。
“小清，你看起来很不好，要不，再多休息一会儿吧。”
她低下头，轻轻想了想，说：“小兰，陪我去见一个人。”
吴妈的遗言里，提到了关医生。
无论如何，她都要去见一见关山。
关山似乎并不知道吴妈的死讯，得知她车祸身亡，有些错愕。
明若清并不想绕弯子，她坦诚地说：“我怀疑，这件事和华晓戎有关，吴妈的遗言里说了一句话，她说，华晓戎不是小花。”
她仔细打量着关山的表情，果然看到了一丝不自然。
“关医生，或许你知道，小花是谁吗？”
关山沉默以对，始终没有开口。
“关医生，其实沈管家的病，你我心里都有数，这不是偶然，现在吴妈又死了，谁又能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我只想知道真相，如果你执意不告诉我，或许我会亲自去找华晓戎，查清楚原因。”
关山垂下眸子，脸上露出一丝悔色，半晌，他苦笑一声：“吴妈的死，我大概要负很大责任。是我让华晓戎冒充小花的，吴妈应该是偷听到了我和华晓戎当时的对话。”
他抿了抿唇，低声道：“小花是斯爵曾经在清竹孤儿院的玩伴，后来被人收养，不久后就生病去世了。斯爵以为华晓戎真的是小花，对她抱着一份歉疚，想要弥补她，所以一直对她狠不下心。我这么做的原因，只是因为，不想斯爵太在意你，如果他没了在意的女人，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明若清怔怔地看着他，原来，他是这么想的。
“可你有没有想过，吴妈是无辜的？”
关山沉默了几秒钟，满脸歉意：“对不起，小清，我并不知道吴妈会遭受不幸，我也是为了斯爵好……”
她站起来，撇下关山，神色冷漠地离开。
为了厉斯爵好。
她仰起头，盯着阴沉沉的天色，有些想笑，可笑出来的声音，却比哭还难听。
她一直以为，自己和关山是朋友。
其实，不是啊，根本就不是。
华晓戎很聪明，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没有证据，即便她明知道是她做的，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明若清沉默片刻，伸手拉了拉外套，轻声说：“姚兰，我今天想在外面的酒/店住。”
姚兰没有反对，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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