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这是一场游戏
“少爷，外面有位先生找您。”佣人敲了敲房门。
季崇言回过头，起身出去。
趁着他不在的机会，明若清松了一口气，刚准备出去，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确定这里很安全？”
明若清身体僵住了，她呆呆坐在里面不敢动，有种被雷击中的震惊。
那人跟着季崇言走进来，高大颀秀的身影背对着明若清，可即便这样，明若清还是认出了他。
她怎么会不清楚呢，他可是为厉家操持家务，备受信任的管家——沈从安。
沈从安摘下帽子，侧脸带着一抹不真实的阴霾。
“这种时期把我叫来，你就不怕被人发现？”
季崇言目光微微闪动，懒洋洋地说：“我怕再不提醒你的身份，你就要忘记，你是我的人这件事了。”
“季先生，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按照你的吩咐蛰伏在厉家，等着最后一击，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沈从安平静地回答。
季崇言走过去，拿起一杯酒抿了一口，脸上带着温和随性的笑，可那丝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
“从安，我当然相信你的为人，只是，我要的东西，你却迟迟没有给我，如果你今天再拿不出来，我就要质疑你的诚意了。”
沈从安沉默片刻，慢慢从衣兜里拿出一串钥匙，递给了季崇言。
“厉家的钥匙，每一把我都做好了标记。”
季崇言随手接过，轻轻掂量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放心，等这件事一了结，你就自由了，到时候，你是选择离开厉家，还是继续留在厉家做管家，都是你的自由。”
两个男人心照不宣地端起酒杯，轻轻一碰，仿佛达成某种既定的协议。
尽管明若清早已做好准备，认定沈从安有问题，可这些年来，厉家上下对沈从安的信任，也是真的。
想到他竟然可怕到，苦心在厉家经营了这么多年，她就不寒而栗。
那年，沈叔被华晓戎所害，住进医院，沈从安以沈叔狮亲侄子的身份出现，没有人认定他有问题。
可现在再回头想想，明若清忍不住思细级恐。
这个人，真的是沈叔的侄子吗？
季崇言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他走到阳台外打电话，屋里只剩下了沈从安一个人。
他单手插兜，随意地走到柜子前，仰头欣赏墙上的一幅画。
明若清双手捂着嘴，瞪大眼睛不敢吱声，生怕被他发现自己的存在。
他随意瞥了一眼柜子，忽然愣住，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丝疑窦的神情。
她的心开始狂跳起来，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他越靠越近，直到目光透过缝隙，与明若清四目相对。
明若清从沈从安脸上看到了震惊的表情。
她背后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掌心一片冰凉，她完了，沈从安发现她了。
“你在看什么？”季崇言结束完电话，从外面走进来，淡淡问道。
明若清咬着唇，静静等着他揭穿自己。
可出乎意料，他转过身，若无其事地冲季崇言笑了。
“只是觉得这幅画很特别。”
季崇言瞥了一眼墙上的画，不以为然地拎起外套，“走吧，许久没见，请你吃饭。”
他平静地跟在季崇言身后，若无其事地回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关上了门。
四周鸦雀无声，直到确定他们走了，明若清才从柜子里出来，按照来时的路，匆匆离开季家。
她回到家，满头大汗地坐在客厅中间，脑子里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沈从安当时的表现，他究竟想做什么？
傍晚时分，沈从安回来了，“太太应该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带了一家最好吃的甜点。”
他把东西放在桌上，一如既往的称职。
“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她冷冷地盯着他，语气森冷。
沈从安直起身子，继续平静地回答：“没有。”
她大怒，抓起桌上的东西狠狠丢到他脸上，他侧过脸，还是被东西砸中，唇角抿了抿，没有做声。
听见明若清发脾气，姚兰出现，有些惊恐地看着沈从安的神情。
“小清，沈管家是不是哪里惹你生气了？他一定不是故意的！”姚兰冲上来，挡在了他面前。
明若清不怒反笑，抬手指向沈从安，“你自己说，你究竟做了些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
姚兰愣住了，一脸茫然地转过头看着他。
客厅的气氛僵持到渐渐转为冷淡，许久，沈从安冷淡地说：“我的确是季崇言派来厉家的卧底。”
“你……你说什么？”姚兰震惊地看着他，往后退了几步。
沈从安继续说：“我也不是沈从安，真正的沈从安，早就病死在乡下了。”
“沈从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现在开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姚兰尖叫着打断他的话。
“让他继续说！”明若清厉声道。
他似乎放弃了隐瞒，低着头，淡淡笑了，“说起来，我也没想到，自己会顶着另一个人的身份活那么久，季少爷曾经救过我，为了报答他，我选择听他的话，留在了厉家，我是他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动的一颗棋子，这些年我虽然不是沈从安，可我认真做着沈从安会做的每一件事，我也没有伤害过你们，我问心无愧。”
明若清呆呆看着他，喃喃问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你明明在季家看见了我，却装作没看到？为什么现在要把这些全都和盘托出？”
他平静地盯着明若清，唇角浮起一丝说不出的笑意，“因为现在，说出来也不会对大局有任何影响，游戏已经走到大结局了，这场游戏里，季少爷是赢家。”
“你凭什么说的这么肯定？案子还没定，斯爵他还会回来，而你和季崇言的真面目，也会被揭穿！”她有些激动地说。
沈从安摇了摇头，淡淡说：“已经来不及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甚至还带着一丝怜悯。
明若清呆住了，胸口忽然传来一阵疼痛，来不及？究竟是什么来不及？
“你们……究竟把斯爵怎么了？”她脸色苍白，艰难地抬起眸子，一字一字地问。
客厅的电话突兀地响起来，佣人接起电话，一脸震惊地看向明若清。
“太太！监狱那边来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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