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娑罗双树
主角=后崩失业舰长
某白毛舰长在提瓦特讲故事
团宠向
愿每一位漂泊星海的旅者，望见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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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之舟的命题人留下自己的解答———梦为世间纷扰的拯救；
永恒轮回之船的时帆掌舵人赞美———在梦境中，世界为我们的舞台，人人都可以书写这个故事，它的美丽取决于我们每位在上面涂抹的颜色……
倘若这个梦被居心叵测之人亵渎，人们陷入日复一日的虚假复演中，又该如何唤醒沉睡的大家呢？
“克里丝塔，你是奥摩斯港轮回中唯一清醒之人。”小吉祥草王的声音通过虚空终端化作耳边的微风，“我能感觉到，你身上有一种力量在冥冥之中保护着你，它在这里的影响甚至可以与我分庭抗礼。”
【是圣痕在微微发烫】
在遥远的过去它是一柄双刃剑：是吞噬怯懦者甜梦的沼泽，也是指引勇敢者救世的灯塔；它既可以宏大到成为新世界的基点，也可以简单到仅仅作为一句告别之词的载体。
此刻它如长辈送别时轻拍在后肩的手，推着克里丝塔向前。因为她早已心知肚明，那一头不会再有人随时随地回应呼唤———最终每一个人都会告别童年，走向自己的未来。
“纳西妲，我有一个想法。假使这个梦的主体成百上千，就让我打败所有其他主体，让他们放弃这段妄想，便能关闭这个梦。”
梦中的奥摩斯港巨轮桅杆上，白发像海面的波光般飘盈。当她居高临下俯瞰世间的灯火时，身后一轮满月也被她吸引了目光，看不见的月之女神温柔地给予祝福，她平等地爱着每一个为爱而努力的人：
【用圣痕，对抗虚空】
【以人的造物，动摇神明的伟业】
教令院利用虚空的能力拟造幻境，圣痕亦能化为笼罩世界的方舟。她要做的便是击碎每一个虚假的乌合之众，再将控制他们的虚空导入圣痕空间。
这样一来，克里丝塔便能在神不知鬼不觉间「替换」掉所有被蒙蔽之人，同时让浩瀚的圣痕空间阻隔教令院想探知的一切。
在贤者看来他们的虚空在努力工作，其实它只是在圣痕空间里漫无目的地重复着无意义的循环。
梦中的人们停下工作，看向光的方向，朦胧身影在夜空里挥手，指尖便出洒满宝石和露珠的银河，璀璨的河水宁静地流淌。
她在银河正中笼罩着光辉的小岛上，背后屹立着一座光芒万丈、皎洁肃穆的白色十字架，仿佛用北极冻结的冰云铸成，散发着金色的圣洁光辉，像是已经静静地在那里屹立了千万年。
在这个瞬间，她的身影模糊了人类与神明的界限，直指深蓝色的天穹。
人们屏住了呼吸，
幻听到群山走向大海，
风为时间游吟……
“这是人类的力量，每一种渺小的努力汇集在一起，它们终成宇宙中夺目的星海。”———是少女回忆中安然的米丝忒琳之吻；
“从亚原子世界里夸客疯狂的跳动，到太空中飞旋双星高雅的华尔兹；从大爆炸原初的火球，到星河的壮丽漩涡。”———是邀约的螺旋之舞。
“你被那永生的光辉搂抱着，一切的太阳与星辰拿来一片光阴和生命替你盛装。”———是缱绻的无暇之爱……
回忆从圣痕中喷薄而出———
【这便是，星穹铁道之夜】
他们不约而同地有了一个想法，就算是这世上最精密的神明罐装，也无法容纳如此美丽、明澈与慈悲的万分之一。
能记录下它的，只有世界赠予他们最初、最纯粹的礼物——心灵。
于是，万丈光辉里克里丝塔慢慢拢起了身边飞屑的辰光。
力量在圣痕中奔腾，如彗星尾迹般熠熠发光的崩坏能渴求着塑造，在流淌全身后像一道轻柔的海浪温柔地吹拂向奥摩斯港。
它们带上一身星屑，又像白昼的好梦一般，插上了翩跹的羽翼四处翱翔，奔向梦境的天际。
苍穹之上，一片寂寥，群星慢慢闭上了眼睛。
黑暗包容一切之前，所有人的耳边响起了同样的话语——
「醒来吧，你将成为自己的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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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令院的贤者前一秒还在为虚空源源不断的“进账”沾沾自喜，下一秒球体的骤然暗淡令他们呼吸骤停。
毫无征兆地，它像被某种不可僭越的存在余光所瞟，瞬间停止了大半的工作——
【奥摩斯港，全员下线。】
学者的惊呼中，另一个猝不及防的噩耗紧随其至——
【须弥主城，全员关停。】
“是谁？是谁？”
大贤者颤抖的双手在键盘上打不出任何一个字，在他的固有思维中，只有「神」才可以达成此等伟业。刚刚究竟是捕捉到了神明的踪影，还是引来了神的怒火？
不，不，狂喜与恐惧使他战栗到癫狂。
“继续啊，继续！”阿扎尔怎么可能停下，他要亲眼目睹那神明。
不，不，他早就不会因牺牲而退缩，人造的神躯就在净善宫之下，他们将信仰转向它，按照它的形象创造世界。
不，不，他怎能就此停止，他要用冷漠和残酷，一种新的高贵姿态定义和赞美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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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外界的天光昭示着这晚已然过去，千万缕旭光带走繁星，人们从梦中醒来。
他们不再记得这个梦，只是须弥城内的人会偶觉疲惫；
奥摩斯港的人疑惑自己是否遇见神圣而绚烂的微笑，与他们一同波动宇宙的琴弦，奏响大梦的歌谣。
港口的人们都不由得追随感觉望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海面，清凉的海风中似乎还留存着梦中犹如雪的物质。在温暖的日光照射下，去掉了原来的颜色和寒冷，如心灵在不觉间去掉了错误的见解——
就像，他们刚来到这个世界一样。
是什么呢？
他们突然想重新四处走动，他们认得这个港口，但是从未真正地看过它，每件东西都那么新鲜、那么质朴、美丽与富有生机——
就像，它们刚来到这个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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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丝塔和旅行者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把床头的虚空丢在地上，狠狠地踩碎。交错的目光中，无需多言，她们都瞬间明白了对方昨夜的冒险。
“呜呜呜，我们在梦里怎么叫你都不回答，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派蒙飞过来撞到克里丝塔的怀里，“还好有纳西妲告诉我们那是虚空伪造出的人偶。”
“你是怎么从梦里脱离的？”荧好奇地凑上来，“小吉祥草王说，你的行动力比我们两个人还要强。”
“是「圣痕」在帮忙。”克里丝塔伸手摸了摸后背，上面的纹路透出稍比身体高一些的温度，表明昨晚的经历并非虚构。
“好厉害，简直就是超越‘规则’的存在，好比七圣召唤里的万能元素骰，不对不对，圣痕更出其不意。哼哼，那群教令院的自大贤者们，肯定不知道我们有隐藏的力量。”
须弥城喧嚣的早市里三人打打闹闹地去大巴扎买早饭，顺便交流着昨夜梦中的经历——旅行者碰上了整整168场轮回，最终说服妮露和迪希雅。
克里丝塔也确认了艾尔海森必然不在两个梦中的任意一个，否则她说不定会有个队友。
不过圣痕的事，对这种过于聪明的人来说还是少透露点为妙。昨天她极速地使出全力在第二场轮回里就破坏梦境，也是为了把「博士」打个措手不及，周旋时间越长，他越容易逆推出圣痕的具体能力。
“所以昨天，你相当于用圣痕在与整个奥摩斯港的人探讨世界的真理？”
“没错，你确实可以这么想，如果有什么在光影纷飞的梦中可以让人屏息凝神，那一定是最绮丽的景象才能达到颠覆性的效果。”
“星海，宇宙，天堂……也只有这些在所有文明中都渴求探索的事物，会让人意识到自身的渺小与世界的无限。当人类明白他们所处的生活不仅限于平凡的日常后，才会知道作茧自缚的梦与现实相比黯然失色。”
“如果想象的未来比现在更好，它会给你希望；如果它比现在更糟，会让你焦虑——其实这两者都是幻象。”克里丝塔站在最高处的树枝上，在她视野中，奥摩斯港迎接着须弥最早的太阳。
“我想告诉这些被虚空牢牢拴住的人们，你们生存的提瓦特就是要使世界的目标得以实现。”
【你看，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多么重要。】
唯心的提瓦特与唯物的本征世界，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交会之际，无限平行世界总有不同的方式去探索真理。树上的居民从枝叶穿梭，海的子民在波涛里闯荡。
【我们只是在以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攀登真理的螺旋之梯，我们终将相遇、相知。】
克里丝塔知道某个小小的神明同样在听她们的悄悄话，某个囚于地底的人偶意识在漫无目的地流浪。
“就像娑罗双树的枝叶，下根相连、上枝相合，相合似连理，荣枯交让。”
“对于所有人来说，每当我们告诉自己世界仍是老样子时，我们更新了它，以生命点燃了它；我们以内在对话支撑了它——所有事情都指向无限，所有人的当下与选择都无可取代。”
“所以，作为一个人类骄傲吧。
你看此世神明与我们拥有相似的化身，彼世的终焉渴望拥抱；因此你的人类躯壳是多么完美！”
克里丝塔从不担心教令院或博士会从她的话语中得到什么，贤者的傲慢早已让他们忽视了最最简单的答案，因为——
“我们，是自己的天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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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大厅之中只有「博士」在冷汗直流的学者中拍手，他阴晴不定的怪异行为让贤者们胆战心惊，谁也没见过面具下的模样，只能从上翘的嘴角中读出他不知何来的兴致。
「降临者，自星空而下」
「泅渡者，自外海漂流」
外人只能看到博士又在自言自语，实则所有的切片都在围坐着啧啧称奇：
“你们说，这个从【海】而来的小家伙，是不是同样有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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