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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令人厌恶,宿傩皱着眉头醒来,陈旧往事,至今纠缠不清。

        有些人还真是,死了也学不会安分。神经突突地跳,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按,这才意识到胳膊上还枕着一个小脑袋。

        真奇妙,光是看着这张脸,就能压抑住心中的烦躁。

        大掌理开她垂落鼻尖的额发,女孩睡得并不安稳,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鼻头时不时小幅耸动,也不知梦见了什么。

        时间不早了,正打算叫醒她,女孩突然呜咽出声,睁圆杏眼泪汪汪看向他,下意识就要往怀里扑。

        又来了,宿傩哑然失笑,对自己是零戒心吗。

        “才不是!”女孩抽泣着呐喊:“不要听她胡说!你不知道,”她将额头抵上来,言语中无限温柔:“遇见你,我有多开心。”

        他想去安抚的手僵在半空中,语气是无法控制的颤抖:“你在说什么?”

        女孩环住宿傩的脖子,将脸埋进他的颈窝:“我在梦里遇见了小时候的你,然后附在了你的身上,本来看见你小时候的模样很高兴的,但是一直在疼,”没说两句又染上了哭腔:“怎么会这么疼。”疼到让时间无限延长,让解脱成了一种奢求。

        男人的手最终还是落在了她的发顶。原来如此,她都看见了啊,那些不堪。

        那东西是太无聊了么,净做这种多余的事。

        “没事了,”大掌轻抚:“只是个梦而已。”

        “你没做错,”尤里捧起男人的脸,眼神是无比珍重:“施暴者不可被原谅,旁观者亦是帮凶……”心痛得似乎要滴血:“只是,只是,”哽咽良久,她终于平复了心绪红着眼继续:“你等的太久了,要是能早些离开,该有多好啊……”

        她想到了那个失望离去的贵族男子,想到了宿傩一个个独自回家的夜晚。惠子小姐有对丈夫悔改的期待,小宿傩又何尝不是对母亲有那么点期待呢?

        男人把手覆在了尤里双眼上,其中饱含的情感热烈而诚挚,使他的胸腔中塞满了棉絮,吸饱泪水后沉甸甸得喘不过气。

        “嗯。”

        “宿傩,”尤里拉下他的手,在指尖落下一个轻吻:“都过去了,往后有我对你好。”

        这一刻,宿傩听见了树木抽条,百花盛开,小昆虫震颤着翅羽,挠得他痒意从胸口溢出,裹挟着他向女孩奔涌而去。

        “好,我记住了。”他收紧了尤里的手。

        握住的东西,便没有再放开的道理。

        雨过天晴,市中心热闹了起来。

        尤里走在人来人往的步行道上,与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十指相扣,他的指尖染着黑色,扣在自己白皙的手背上,格外好看。她低头轻轻笑着,整个人像是飘在湛蓝空中的云朵,软绵绵的,可以被风随意改变形状。

        无论是撩汉还是当街牵手,都是人生第一次,怎么说呢,这次表现的好像有点过于优秀了。

        “尤里,”男人五指微微用力拉回她的视线:“你是真的记得路?”

        “啊,”她抬起头,这下眼里和心中都是粉色了:“来过几次,不会忘的。”

        “哦,那我们走快一点,”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单手插兜,射向人群的视线充满不耐:“人太多了。”还不是能收割的时候。

        下午三时,正是上班族即将结束午休的时间。

        路上的行人时不时就向这对小情侣投来好奇的目光——俊男美女,谁都想多看一眼,特别是男孩儿染着粉毛,脸上还有狂放不羁的纹身,再配上他冷峻的神情,就算在整条街上来说,都有不能被忽视的存在感。

        尤里瞬间了然,他讨厌那种注视,那种或好奇,或惊讶的打量,无论有没有恶意,都在诉说一个信息:你,和我们不一样。

        她四处寻找了一阵,拍了拍宿傩的手背示意他松开:“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虽然不解,但他还是松开了手。

        人头攒动,无数肮脏的念头交织发出恶臭的气味,还有那种噪音,那些视线……这种程度的人口聚集和富裕殷实,不去杀戮抢夺,真的很可惜啊。男人双手插兜,眯起眼睛危险地舔着犬齿,是该将真正复活的事提上日程了。

        “宿傩,我回来了——”

        嗓音清亮,黑发飞舞,迎着光,白得发亮。

        他的头发被压下,面部被遮掩。

        “没想到你竟意外适合渔夫帽哎。”宽大的帽檐配上黑色的口罩,挡住了男人全部面容。

        “嗤,”宿傩捉住了她还在调整角度的手:“大夏天,也不嫌热。”却没有拒绝的意思。

        尤里吐了吐舌,正正自己的同款帽子:“他们看得我怪不好意思的,这就是美貌的苦恼啊。”

        宿傩没有回应,口罩下的嘴角却不自觉扬起,天上地下,只有你这样大胆,无论以前还是现在。

        “所以吃海鮮丼的店往哪走?”又开始像往常一样懒洋洋。

        “这边!”女孩牵着他,回眸浅笑,再听不到尘世喧嚣。

        “所以你没事了?”少年摘下口罩和帽子,很是嫌弃的样子:“搞什么啊,真的很难喘气哎。”

        尤里伸手夺了过来,骄傲地挺了挺胸:“没体验过吧,这就是传说中的情侣套装。”

        “……没想到宿傩倒是很会哄女人嘛。”悠仁挠了挠鼻尖:“看样子你已经完全没事了,不过,”他语气突然紧张起来:“怎么一下这么晚了,你们没用我的身体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奇、奇怪的事?尤里一阵心虚,连忙把手上打包的海鮮丼便当塞给他。

        “给你个在七海先生面前表现的机会。”说罢连忙转身上楼,向刚才警员所指的影院办公室跑去。

        怎么好意思说啊?用别人的身体亲亲抱抱牵手是真的很奇怪好吧!

        “喂——你们不会真的涩——”

        “闭嘴!”

        “闭嘴!”

        “???”都是些什么事?难道我恋爱工具人不配提问吗?悠仁表示不理解。

        “你们终于回来了。”七海扶了下眼镜,把他们让进了门。

        “嗨,七海先生,伊地知先生,你们辛苦了。”尤里尬笑着将悠仁推到前面,眼睛都快累抽筋了少年才后知后觉地拎起便当:

        “哦,这是尤里和宿傩刚刚从好吃的餐厅打包给你们的晚餐。”

        整一个晴天霹雳,尤里被雷得傻在当场。就应该直接和他串好这段时间的行程,相信他能帮自己打掩护简直是对直球男生最大的误解!

        当然除了刚才发言的人,大家都觉得气氛不很对劲。

        特别是伊地知,要不是为了隐藏存在感,他就要掏出手绢擦汗了。人类女孩和诅咒之王用虎杖少年的身体展开约会,最后还不忘带便当给推进任务的前辈,怎么想都很诡异……

        反观七海只是楞了一下,转而又是那幅板正的面孔:“要等你们带饭回来,我们可能都归西了。”

        他单手插进西裤口袋:“铃木尤里,虽然很体谅你的情况,但不要再擅自离开并且不回电话了。”

        尤里快速遮住悠仁脸上突然出现的大嘴:“真的很抱歉!我的手机在半空中掉了,给您添麻烦实在不好意思!”手心传来一片温暖的濡湿。

        七海看着满脸飞红的女孩点点头:“过来坐吧,我把现在的情况和你们简单交代一下。”

        寂静无声,尤里和悠仁听完后都不约陷入沉默。

        被戏耍了,经过家入小姐的研究,楼顶的两人和电影院中三人一样,是用咒术将身体强行改造才变成现在的模样。加以伪造的残秽诱导他们发现并战斗,完全就是为了激怒咒术师而做出的局,以普通人的性命,引导着他们走向更深的圈套……

        “宿傩你有注意到可疑的对象吗?”如果是他的话,应该能够发现端倪。

        少年复眼精光乍现,在发问的尤里身上逗留片刻,向对面的七海转去:“要寻求我的帮助吗?”大嘴露出狂妄的笑,配着单只眼睛显得很是瘆人:“那就和白发小鬼说,重新制定【束缚】吧,”他的声音低缓而愉悦:“这种程度的杂鱼,本大爷瞬间就可击杀。”

        “啪——”悠仁一巴掌拍在脸上,脸颊肉眼可见得迅速变红:“不要小瞧咒术师啊。”他眼角的青根暴起:“这么恶趣味的行为,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尤里刚酝酿出的一点撒娇情绪瞬间破灭。这小子,她的拳头硬了,到底懂不懂五条老师嘱托的所谓“善用宿傩”是什么意思啊?!

        “其实……”尤里还想开口劝一劝,沉默的七海站起身来:

        “那就这样吧,各位今天先在安排的酒店休息,明天等‘窗’发来近期受害人的位置我们再规划下一步具体行动。”他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尤里,镜片反射出血红的夕阳:“铃木小姐不必多言,说到底,除你之外,没人能信任两面宿傩。”

        尤里垂下了眼帘。

        七海整理了下领结:“总而言之,对手不容小觑,接下来无法简单了结了,”他正色道:

        “都鼓起干劲吧!”无论是虎杖,还是你,铃木尤里。

        “是!!”

        “收到!”

        让宿傩被接受肯定是不能一蹴而就的,但是,尤里面容趋于冷酷,以人命做饵,玩弄他人于股掌的阴险小人,必不能放任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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