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再一次为学神的牛感叹后，才发觉，其实周阳真的挺好的，做事认真严谨，不会敷衍了事。

　　我那笔戳了戳周阳，示意他看一下我卡住的那题，周阳只看了一下，就用笔圈出了一个关键词，然后在旁边写了几个字指点，就转回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我看了看来自学神的点拨，只觉得恍然大悟，如梦初醒，豁然开朗。

　　晚自习结束，我走着和昨天一样晦暗的路，看着周阳的背影和昨天一样的孤独，想上去并排，但又觉得好像不需要，只能作罢。

　　我想，也许，我可以对我的同桌稍微的好一点。

　　来到学校，安随和安意坐在我的前面写题，看到我来了之后和我打了个招呼。

　　安随出去上厕所的空档里，安意和我激烈的吐槽了他哥的强迫症：“我靠，你是不知道，他就和疯了一样，居然要我把勺子的角度放的和他一样……”秉持着维护社会稳定和谐的原则，我将这段话录了下来，准备放给上厕所回来的安随听，让亲爱的安意同学知道一下长兄如父四个字怎么写。

　　我正准备放录音，周阳来了，我像昨天一样灿烂的和他说早，他不再诧异，平静的和我说了句早就坐到了位子上。

　　我把那本绿皮笔记本放到了周阳的桌上：“周阳，今天也麻烦你了。”周阳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本子放到了抽屉里。

　　等我转过头去的时候，安随和安意都是一副震惊脸，我解释了一句其实周阳人很好的话，就把录音放给了安随听，在安意“你是叛徒！”的吼叫声中他被自家哥哥揪着耳朵拎回了位子上教育。

　　“嗤”的一声，我回头，周阳还是那副平静脸，我正以为是错觉，却听见周阳了然的说：“怪不得你的思想政治只有及格分。”

　　虽然周阳的话不怎么中听，但是我倒觉得周阳在那一刻是鲜活的，好像是内里的少年气的刹那外泄，是冰山的片刻融化。

　　可能是昨天的那倒题将我的任督二脉打通了，我在这一天之内极为频繁的问周阳题目，周阳倒也没有烦我，虽然每次的回答都只是划几个关键词做几个点拨类的标注，可以说是非常简短，但是却一直都很耐心。

　　我只觉得周阳人真的很好。

　　水面之上的雾好像没那么浓郁了，越和周阳相处，越是觉得他的温润如玉和捉摸不透，像是一谭被落叶掩盖的古井，让人觉得落叶的下方也许是古井无波，也许是暗潮汹涌，深不可测。

　　不好说，但是周阳又确实是一个极好的人。

　　数学课上，我老想着周阳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不知不觉走了好久的神，陈黎黎很生气：“沈厌！你看哪里呢？我不好看还是题不好看！给我站着！”

　　周阳看了看我，没说话，没表示，和往常如出一辙的淡漠神色。

　　晚自习结束后，周阳把那本笔记本递给我，还是和昨天一样密密麻麻写满了考纲。

　　也许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能窥见他淡漠下的一缕温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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