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073 闹公堂嘎蓉藐国法
嘎蓉信马由缰，没有目的，看看日入西山，暮色逼近，寒意侵人，嘎蓉不想回去，她确实还在生气。她生来就厌恶那些耍小聪明的人，有什么事拿到桌面上来做，背后使伎俩不是伟丈夫所为，作为王子，将来的嘎王，品格那样下作，何以治国安邦呢。想到此，她仰头长叹一口气。然而小嘎王就是那种下作之人吗？想到平时，嘎蓉又否定这一答案。这么多年来，他俩一起长大，一起为治理这嘎那寨出生入死，操心奔波，两人在一起齐心协力做成了那么多的事业，嘎那寨人无不交口称赞。看到他俩渐渐地成熟起来，嘎那寨人心中就有了底气，就有了无尽的希望。
但是，今天小嘎王为什么会这样做呢？为了赵爽。
的确，赵爽姑娘的身上挑不出半点毛病，嘎蓉心服呀，那么为了这个完美的人，你小嘎王就连人格也不要了吗？你是不是爱上她了呢，平时嘎秀总是暗示，嘎蓉不是傻子，不过嘎蓉还是有信心的，她不认为赵爽是她的情敌，再说，嘎蓉还没有想好将来会不会嫁给小嘎王。她的终身大事有她的标准的，她不幕权势，也不爱家产，这些对她来说她已饱有了，她爱的人，是没有附加条件的人。要说女孩子没有心事那是假话，她刚刚懂得一些男女之事时，就听到满朝的文武提及他二人的事，总有说不完的幸福感，而且私下里想像出许多令她脸红的情景。有一段日子，当她看到小嘎王骑马走路的样子，特别是他那伟岸的身材，她就会有那些无来由的想像，她为有这些想像不仅脸红，而且还暗暗地揪过自己的大腿，骂自己是一个淫妖。罢罢罢，那些都不提了，就目前的事怎么处置呢。
说真的，嘎秀这小女人也是太心细了，有时细得让你有点烦。在她眼里，嘎蓉就是天下第一大事，总是在为嘎蓉的事操心，只要是嘎蓉的事，她都会倾尽全力去做，哪怕有什么可怕后果她不去管顾。嘎秀这样做，嘎蓉能理解。嘎蓉父亲是嘎秀父亲的救命恩人，且嘎秀在东郡司府长大，与嘎蓉情同姐妹，感恩与相互的情感，促进了嘎秀对东郡司一家痴忠的情感不断发酵。近来，嘎秀的一些表现让嘎蓉有点当心，总怕嘎秀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来。其实，赵爽出事的那天，嘎蓉就有某种预感，但她总不想承认它，甚至还在心里解释，嘎秀没有这样的胆。现在确信无疑了。
“这嘎秀呀，你怎么能这样做呢。”
嘎蓉眼里充满了泪水。
听说这事是由东亲王来做的，怎么他小嘎王也参与了其中呢。
是不是东亲王耍的阴谋呢？
东亲王这个人呀，什么都好，就是遇事爱玩点小聪明，好显摆自己。最让嘎蓉不能容的是他总觉得嘎蓉这帮人年纪太轻，不能委以重任，就是有时能做出一点事来，都是瞎猫子碰死老鼠，靠的不是真本事，是运气。曾多次在大厅里议事时，劝说嘎王不要让小嘎王和嘎蓉担子挑得太重，不然会伤着孩子们的。这话表面听起来好像是向着小嘎王和嘎蓉，其实真正的意图大家都明白。嘎蓉曾暗暗地思谋过，要让这老头真正领教一下嘎蓉姑娘的手段。那么这次是不是一次机会呢，不管嘎秀对与错，小姑奶奶要发威了。
东亲王这几天为嘎秀的事伤了一点脑筋，好不容易把嘎秀从嘎蓉身边逮到手，这都得力于小嘎王，他知道小嘎王为此让嘎蓉拍了几剑。幸亏自己深思熟虑，想想看，打了小嘎王，嘎后都没有说什么。何况一个小小的东亲王。不过后来听说，那嘎蓉在东郡司夫人的陪同下到过小嘎王府，可能是道歉吧。东亲王明白，这都是东郡司夫人的嘴皮子功劳，不然那黄毛丫头绝不会认错的。
不管那些了，眼前最要紧的事提审嘎秀，把案情的来龙去脉搞清，尽快地了结此案，对嘎王有一个明白地交待。他同书记官研究过几次，打开嘎秀的嘴也不是一件易事，不过东亲王已对嘎秀作了全面的了解，他已想好了要嘎秀开口的一条好主意。
这天亲王厅非常肃穆，东亲王端坐在上首案几前，书记官侧坐在东亲王身边的小桌旁，二十四个衙役手握法杖分东西两侧一字排开，直到厅门，门外四个手握钢刀的门卫如狼似虎。
只听得惊堂木一声脆响，东亲王高喊道：“带罪人。”
二十四个衙役同时用法杖有力地敲一下地面，用沉闷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带——罪——人——”
在两个女衙役的搀扶下，嘎秀被推了进来，双膝跪在厅堂中央。
“下跪女子，姓甚名谁如实讲来。”东亲王说道。
嘎秀理了理头发，看了周围的人一眼，说道：“本人嘎秀。”
“赵爽姑娘受袭于迷魂山一事你可知道？”东亲王问道。
“这么大的事有谁不知？且我家姑娘与赵姑娘交情及深，平日里，赵姑娘对我们做下人的也是极平和的，她的事我们怎么不知？不知近来赵姑娘的伤势如何？”嘎秀说。
“就你判断，这事是何人所为呢？”
望着东亲王深邃的目光，嘎秀想了想说：“这不是我们做下人要想的事，应是像您那样王公大臣们所要思谋的。再者，每一个人都有可能与此事有关，这两边所立的威严衙役难道他们不能干这样的事吗，说不定赵姑娘被打就是您亲王所为哩。”
“喂——”衙役们如狼一般。
“小女子好一张厉嘴。”东亲王脸生怒色。
“难道我说错了吗？每一个人都是怀疑的对象，但是要凭证据，没有证据那就是血口喷人，东亲王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呢？”
嘎秀轻轻道来，东亲王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气得直瞪眼。
此时，厅外传来一阵吵嚷之声，突然一个衙役来报：
“嘎蓉姑娘要见东亲王。”
“让姑娘先回去，因本王正在审案，没有时间，案审结束后，我将亲到府中拜访姑娘。”东亲王说。
“不用东亲王亲到府中，晚辈是来学习的，看看前辈们是怎样审案。难道这也不许吗？”嘎蓉已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见嘎蓉这样，东亲王心中有十二分地不高兴，但嘴里却说：“允许允许，难得姑娘有这份上进之心，这也是嘎那寨之福哟。看座。”
衙役急忙搬来一张太师椅，嘎蓉也不答谢，稳稳地坐在那里。
“有人看见你到过小嘎王府，你那天到小嘎王府去做什么呢？”东亲王问嘎秀。
“是的，我去过，我是想找素玉说说话，后来我看到她正在与小嘎王府的丫环们说得火热，也就没有去打扰她们。”嘎秀说。
“后来有人见你进了迷魂山。”东亲王紧追一句。
“我没有到迷魂山，这一点有东郡司府的人作证。太阳未下山之前我就回到了东郡司府。”
“我再问一句，那晚，你到迷魂山没有？”东亲王口气十分严厉。
“没有。”嘎秀平淡地说。
“难道那些兵士的眼都花了吗？”
“兵士眼花有这个可能，在此我不管他们的眼花不花，但是我没有到迷魂山却是事实。”嘎秀昧着良心决定一扛到底。
“好，嘎秀，我看你嘴有多硬，来人，大刑侍候。”东亲王大声地喊道。他想杀杀这女孩子的锐气，同时也要做给在坐的嘎蓉看一看。
两旁一声吼。整个大厅内充满了杀气。
“慢。”嘎蓉慢慢地站了起来，面对东亲王，“审案不能像这样吧。”
东亲王平淡地问道：“那你说像怎样审呢？”
“这还要晚辈教吗，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好的。”
“照你这样说，我现在是没有做好呀，哈哈哈”东亲王大笑了起来。
“晚辈现在是这样认为的。”
“那好，你就在那里静静再坐一会儿，我让嘎秀开了口，你就会知道案子是怎样审的了。给我用刑。”东亲王将惊堂木一拍。
几个衙役如狼似虎地冲了上去，按住嘎秀的头就要动刑。
“慢。”嘎蓉这次是怒吼。
“嘎蓉，你要明白，这里是法堂，不是办家家。到这里听一听是可以的，可不能乱说话哟。”东亲王说。
“法堂上又怎么了，错了难道不能纠正吗？”嘎蓉大声道。
“我没有错，你纠正什么呢？”
“滥用酷刑就是错。”
“什么叫滥用酷刑，我是主审官，这里，我说了算。”东亲王说完，示意用刑。
“谁敢动刑，我这追月剑可不认人了。”嘎蓉站在那里手握宝剑。
“嘎蓉，反了你。来人将嘎蓉驱赶出去。”
“哈哈哈，有谁不怕死吗？”
几个衙役看到她的样子，谁又敢上前呢。
“嘎蓉，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扰乱公堂那是犯大律的呀。”东亲王语气虽然缓慢，但却藏着沉沉地杀气。
“姑娘，你不要这样。”突然，嘎秀站起身，一头向嘎蓉撞去，一直把嘎蓉撞到了门外。
这突然的举动，几乎将嘎蓉撞倒在地，嘎蓉站稳后，慢慢地走进厅堂，把追月剑在案几上轻轻地拍一下，圆瞪凤眼，看着东亲王，一会儿，收了剑，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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