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摄魂怪
“闪闪会怎么样呢？”他们一离开空地，赫敏就问道。
“不知道。”韦斯莱先生说，可赫敏继续执着地看向昭彰，昭彰只好说：“她会安全的，克劳奇不会对她怎么样，但恐怕她会伤心吧。”
“他们怎么那样对待她！”赫敏气愤地说，“那位怀疑哈利的巫师一直管她叫‘小妖精’……还有克劳奇先生！他明明知道不是她干的，却还要把她开除！他根本不管她是多么害怕，多么难过——他根本就不把她当人！”
“咳，她本来就不是人嘛。”罗恩说。
赫敏立刻转过来攻击他。
“那并不意味着她就没有感情，罗恩。他们那样真令人恶心，竟然——”
“赫敏，我同意你的看法，”韦斯莱先生赶紧说道，示意她继续往前走，“但现在不是讨论小精灵权益的时候。我希望我们尽快回到帐篷里。其他人怎么样了？”
“我们在黑暗里和他们走散了。”罗恩说，“爸爸，为什么大家都对那个骷髅那么紧张？”
“回到帐篷以后，我再跟你们解释。”韦斯莱先生焦急地说。
一行人穿过打听消息的人群，好不容易才回到了帐篷，营地里已经平静下来了，韦斯莱夫人一看到他们就扑上来给了他们一个拥抱，比尔正坐在小餐桌旁，用一条床单捂着手臂，鲜血从那里不断地冒出来。查理的衬衫撕了个大口子，珀西炫耀着流血的鼻子。弗雷德、乔治和金妮看上去安然无恙，不过都惊魂未定。
他们坐在一起分享情报，听说克劳奇赶走了家养小精灵，珀西生气地表示克劳奇做得对，赫敏厉声反击了他，令珀西大吃一惊。赫敏跟珀西的关系一向是很好的——实际上比其他人都好。
“好了，好了，有谁能说一下，那些食死徒为什么一看见黑魔标记就幻影移形了呢？”罗恩问，“他们应该很高兴看见它呀，对不对？”
“你动脑子想一想吧，罗恩，”比尔说，“如果他们真是食死徒，神秘人失势之后，他们就会千方百计设法别被关进阿兹卡班，并编造各种谎话，说当初是神秘人强迫他们杀害和折磨别人的。我敢打赌，他们比我们这些人更害怕看见他回来。神秘人倒台后，他们百般否认自己跟他有关系，又重新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我认为神秘人对他们不会很满意，你说呢？”
“那么……变出黑魔标记的人……”赫敏慢慢地说，“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表示支持食死徒，还是要把他们吓跑呢？”
昭彰觉得未来的魔法部部长政治素养过关：“也许是一个不畏惧阿兹卡班的食死徒想吓吓那些怂货呢。”
“好了，时间已经很晚了。”韦斯莱先生说，看了看小天狼星：“你们也是明天走吗？我们还抓紧时间睡几个小时，明天要早起弄到门钥匙，离开这里。”
————
接下来的一周，英国的巫师们过得并不平静，预言家日报刊登了丽塔·斯基特的文章，声称食死徒暴动中有人死去，魔法部被吼叫信填满，紧接着，在八月末，巴蒂·克劳奇的儿子假死逃狱后被抓获归案，英国巫师界再次沸腾了，克劳奇引咎辞职，但最崇拜他的珀西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国际魔法交流合作司的新司长初来乍到，对珀西十分倚重。
很快，九月一日就再次来临了，上午11点，霍格沃茨特快在大雨中准时发车。看着车站送行的家长们，哈利有些庆幸在学校还能见到小天狼星和昭彰，要知道，他在德思礼家住了11年，可从没对他们有过什么不舍的情绪。
昭彰跟哈利他们热热闹闹地坐进了一个车厢，实际上，小天狼星和卢平可以直接通过壁炉转移到魔法防御术课教师办公室，但两个男巫都觉得和大家在一起聊上一天也不是什么妨碍。
“西里斯。”刚一落座，罗恩就迫不及待地问：“你知道霍格沃茨要发生什么大事吗？我妈妈一直神神秘秘，怎么也不肯说——”
“哦，”小天狼星说：“莫丽想给你们留个惊喜，不让我们告诉你，但是既然你晚上就要知道了——”
罗恩屏住了呼吸，小天狼星笑了：“霍格沃茨要举办三强争霸赛了。”
“你在开玩笑！”罗恩大声说。
“小点声，罗恩。”赫敏说：“你要嚷嚷得全车人都知道了。”
罗恩不解地说：“嘿，你们怎么不激动——不会我是最后知道的吧？”
哈利和赫敏同情地看着他。
“不过说起来，”小天狼星把胳膊肘搭在了卢平的肩膀上：“我也还没见过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呢。”
列车不断地往北行驶，雨下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猛。天空一片漆黑，车窗上覆盖着水气，所以大白天也点起了灯笼。嘎啦嘎啦，供应午饭的小推车顺着过道推过来了，小天狼星买了一大堆吃的，让大家一起分享，接下来的旅程中，他们开始没完没了地聊世界各地的巫师学校、三强争霸赛和魁地奇，赫敏和昭彰都对魁地奇没有兴趣，当她们听了十分钟发现话题还没有改变后，一个埋头读起了《标准咒语·四级》，一个拿出了一本大部头的魔咒书看了起来。
“你的魔药书读完了？”哈利抽空看了眼昭彰的书，问。
“是啊。”女巫眯着眼笑了：“现在开始魔咒更重要。”
话音刚落，火车开始慢了下来。
“太棒了！”罗恩说。他站起身，走过卢平身边，想看清窗外的情况。“我饿坏了，真想参加宴会……”
“还不可能到呢。”赫敏看着手表说。
伦敦到苏格兰高地的距离很远，几乎横跨整个英国，火车已经开了一天，但按理说还有1个小时才会到霍格莫德站呢。
火车越来越慢。车轮的声音逐渐听不见了，风声和雨声比以前更响地撞击着车窗。
哈利离门最近，他起身朝过道望去。整个车厢里，无数颗脑袋从隔间里好奇地探了出来。
火车咯噔一下停住了，远处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准是行李从架子上掉了下来。接着，没来由地，所有的灯都灭了，他们陷入彻底的黑暗之中。
接着，很快地，车厢里亮起了三束白光，是三个成年巫师点亮了魔杖，他们面色沉重地对视了一眼，卢平皱着眉说：“该不会是……”
“我出去看看。”小天狼星说，他站起来，向车厢门走去。
可是没等他走到门口，滑门慢慢打开了。
在魔杖光亮的映照下，可以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穿斗篷的身影，又高又大，差点儿碰着天花板。他的脸完全藏在兜帽下。哈利的目光往下一扫，他看见的东西使他的胃揪成了一团。斗篷下伸出一只手，灰白色的，阴森森的闪着光，似乎布满了黏液和斑点，就像某种死了以后在水里腐烂的东西……
那只手随即就不见了。穿斗篷的家伙似乎意识到了哈利的目光，那只手突然缩进了黑色斗篷的褶缝里，接着，穿斗篷的家伙——不管是什么东西——慢慢地吸了一口长气，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似乎它吸进去的不只是周围的空气。一股刺骨的寒意席卷了他们。哈利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那寒意渗进到他的皮肤，侵入到他的胸膛，进入到他的心脏……
哈利的眼睛往上一翻；什么也看不见了。他被寒意淹没了，耳朵里呼呼作响，像在水里一样。什么东西在把他往下拽，呼呼声越来越响……
这时，他听见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尖叫声，可怕的、惊惶的、哀求的尖叫声。他想去帮帮那个人，他想挪动一下胳膊，可是怎么也动不了……一团浓浓的白雾在他周围旋转，在他内心旋转——
“哈利！哈利！你没事吧？”
有人在拍打他的脸。
“什——什么？”
哈利睁开眼睛。头顶上灯光闪亮，座椅在颤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又开动了，灯也重新亮了起来。小天狼星扯着他的胳膊，好像刚刚把他从地上扶起来，罗恩和赫敏跪在他身边，他看到昭彰坐在他对面，脸上失去了血色，卢平也站在一边注视着他。哈利觉得非常难受，他抬起手把眼镜推上鼻梁时，摸到脸上满是冷汗。
“你没事吧？”罗恩紧张地问。
“没事。”哈利说着，迅速朝门口望去。穿斗篷的家伙已经不见了。“出什么事了？那个——那个东西到哪儿去了？谁在尖叫？”
“没有人尖叫啊。”罗恩说，他更加紧张了。
哈利看向小天狼星，对方立刻用力拥抱了他一下，卢平温和的声线从对面传了过来：“吃块巧克力吧，你们大家也是。”
哈利从小天狼星的怀抱里出来后镇定了许多，他接过巧克力，在明亮的隔间里四下望了望：“可是我听见了尖叫声——”
“是摄魂怪。”昭彰脱力地说：“它会让你想起人生中最痛苦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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