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火焰杯

第二天是星期六，一般来说，同学们都很晚才去吃早饭。然而，当昭彰和室友们起早进入门厅时，发现已经有二十多个人围在那里了，有几个还在吃着面包，他们都在仔细打量着火焰杯。杯子放在门厅中央，放在惯常放分院帽的那个凳子上。地板上画了一道细细的金线，每边都有十英尺长，把杯子围在中间。

        “哈利！”哈利听到熟悉的嗓音，立刻回头，见是昭彰，下意识地笑起来：“昭！”

        “有人把名字投进去了吗？”安吉丽娜问。

        “好像德姆斯特朗的所有代表都放了名字，但还没有人看见霍格沃茨有谁报名。”哈利说。

        “所以我们是第一个了？”安吉丽娜挽住了昭彰的胳膊：“走吧，我们一起去。”

        两个女巫干脆地跨过了金线，把写有名字的纸条投进了火焰杯，门厅里的人都热切地看着，鼓掌欢呼起来。

        “你行的，安吉丽娜！”

        “祝你好运，李！”

        昭彰回过头，对几个陌生的男生笑了下。

        “啊，我真高兴格兰芬多终于有人参加了。”等她们走回来时，赫敏开心地说，“祝你们好运！”

        “谢谢。”昭彰和安吉丽娜笑着说。

        “我，我很确定你会——”哈利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些紧张地看向昭彰，被安吉丽娜打断了：“嘿哈利，你忘了我还在旁边吧！”

        昭彰忍不住笑了，哈利反应过来，尴尬地说：“安吉丽娜，你也是——”

        “哦，得了吧。”安吉丽娜给了他一拳，跟艾丽娅交换了一个眼神，决定等下好好八卦一下哈利的情窦初开，这时，哈利身后的什么人大笑起来，她抬头一看，只见弗雷德、乔治和李·乔丹匆匆走下楼梯，三个人都显得极为兴奋。

        “成了，”弗雷德以一种得意的口吻小声对格兰芬多的几个人说，“刚喝下去。”

        “什么？”罗恩问。

        “增龄剂啊，笨蛋。”弗雷德说。

        “每人喝了一滴，”乔治喜悦地搓着双手，说道，“我们只需要再长大几个月。”

        “如果我们有谁赢了，那一千个加隆得三个人平分。”李说，脸上笑得开心极了。

        “我觉得这不一定会成功，”赫敏提醒道，“我敢肯定邓布利多会考虑到了这一点的。”

        弗雷德、乔治和李不理睬她，爱丽丝见到同类似的走到赫敏身边，小声附和了一句，赫敏露出惊讶又骄傲的表情来。

        “准备好了吗？”弗雷德激动得浑身颤抖，对另外两个人说，“那么，来吧——我先进去——”

        昭彰很感兴趣地看着热闹，觉得他们的确要糟。

        弗雷德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羊皮纸条，上面写着“弗雷德·韦斯莱——霍格沃茨”的字样，然后径直走到年龄线的边缘，站在那里，踮着脚尖摇摆着，就像跳水运动员准备从五十英尺的高台跳下去一样。接着，在门厅里每一双眼睛的热切注视下，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跨过了那道线。

        一刹那间，哈利以为弗雷德成功了——乔治肯定也这样以为，只见他得意地大喊一声，跟着弗雷德往前一跳——可是，紧接着就听见一阵咝咝的响声，一对双胞胎被抛到了金圈外面，就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铅球运动员把他们扔了出来似的。他们痛苦地摔在十英尺之外冰冷的石头地面上，而且他们在□□的疼痛之外还受到了羞辱。随着一声很响的爆裂声，两个人的下巴上冒出了一模一样的长白胡子。

        门厅里的人哄堂大笑，昭彰也笑出了声，就连弗雷德和乔治爬起来，看到对方的白胡子后，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提醒过你们。”一个低沉的、被逗乐了的声音说道，大家转过头来，看见邓布利多教授正从礼堂里走出来。他打量着弗雷德和乔治，眼睛里闪着光芒，“我建议你们俩都到庞弗雷夫人那里去一趟。她已经在护理拉文克劳的福西特小姐和赫奇帕奇的萨默斯先生了，他俩也是打定主意要让自己的年龄增加一点儿。不过我必须说一句，他俩的胡子远远不如你们的漂亮。”

        弗雷德和乔治动身去医院了，临走前还向大家挥手致意，李·乔丹也陪着去了，他仍然嗬嗬地笑个不停。

        晚宴后就要宣布勇士人选了，这一天所有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终于盼来了晚宴，礼堂里，一大群活蝙蝠绕着施了魔法的天花板飞来飞去，同时还有几百只南瓜灯在每个角落里眯着眼望着大家。弗雷德和乔治也回到了大家身边，下巴又光溜溜的了，看起来已经完全接受了不能参赛的事实。

        “这次我们得支持昭彰。”弗雷德说。

        “毋庸置疑。”乔治冲惊讶看过去的哈利眨了眨眼。

        这是第一次，哈利听韦斯莱家的双胞胎说话时涌起不舒服的情绪，他差点就要问‘那安吉丽娜呢’，毕竟他们的关系一向很好。他又偷偷看了昭彰几眼，失望地发现她还是和平常一样美丽，只是坐在那里就会吸引所有人的视线，连叉面包的姿态都十分优雅，昭彰无意间扭头看到哈利，下意识绽开了笑容，但哈利没有笑，他忍不住想，要是看到这样美丽的笑容，谁能不心动呢。

        昭彰纳闷儿地看着少年低头，心想他可能又在发呆，便继续专心吃东西了。实际上，昭彰心里隐隐有些紧张，但都被她压了下去，反正就算火焰杯不选她，也还有邓布利多呢，应该不至于再有人死去……

        万圣节晚宴的时间似乎比往常要长得多。礼堂里的人不断引颈眺望，每一张面孔上都露出焦急的神情。大家都坐立不安，不时站起来看看邓布利多是不是吃完了。哈利也和他们一样，恨不得快点吃完盘子里的东西，赶紧知道昭彰能不能被选中，女巫那么优秀，霍格沃茨的勇士如果不是她还能是谁呢？

        终于，金色的盘子又恢复到原来一尘不染的状态，礼堂里的声音突然升高了许多。随即，邓布利多站了起来，礼堂里顿时又变得鸦雀无声。邓布利多两边的卡卡洛夫教授和马克西姆夫人看上去和大家一样紧张、满怀期待。卢多·巴格曼满脸带笑，朝各个学校的学生眨着眼睛。

        “好了，高脚杯就要做出决定了，”邓布利多说，“我估计还需要一分钟。听着，勇士的名字被宣布后，我希望他们走到礼堂顶端，再沿着教工桌子走过去，进入隔壁的那个房间——”他指了指教工桌子后面的那扇门，“——他们将在那里得到初步指导。”

        昭彰把两只手放在腿上握紧了。

        邓布利多掏出魔杖，大幅度地挥了一下。即刻，除了南瓜灯里的那些蜡烛，其余的蜡烛都熄灭了，礼堂一下子陷入了一种半明半暗的状态。火焰杯现在放出夺目的光芒，比整个礼堂里的任何东西都明亮，那迸射着火星的蓝白色火焰简直有些刺眼。大家都注视着，等待着……几个人不停地看表……

        “快了。”李·乔丹小声说。

        高脚杯里的火焰突然又变成了红色，噼噼啪啪的火星迸溅出来。接着，一道火舌蹿到空中，从里面飞出一片被烧焦的羊皮纸——礼堂里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

        邓布利多接住那片羊皮纸，举得远远的，这样他才能就着火焰的光看清上面的字。火焰这时又恢复了蓝白色。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他用清楚而有力的口吻说，“是威克多尔·克鲁姆。”

        “一点儿也不奇怪！”罗恩大喊道，掌声和欢呼声席卷了整个礼堂。威克多尔·克鲁姆从斯莱特林的桌子旁站起来，没精打采地朝邓布利多走去。他向右一转，顺着教工桌子往前走，从那扇门进了隔壁的房间。

        “太棒了，威克多尔！”卡卡洛夫声如洪钟地吼道，尽管礼堂里掌声很响，大家也能听见他的声音，“我知道你注定就是勇士！”

        德姆斯特朗……昭彰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下一个公布的是哪所学校的勇士呢？

        掌声和交谈声渐渐平息了。现在每个人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在高脚杯上，几秒钟后，火苗又变红了。第二张羊皮纸在火焰的推动下，从杯子里蹿了出来。

        “布斯巴顿的勇士，”邓布利多说，“是芙蓉·德拉库尔！”

        那个布斯巴顿最漂亮的女生优雅地站起来，甩动了一下她那银亮的秀发，轻盈地从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桌子之间走过去。

        “她们还哭了……”艾丽娅望着两个泪流满面的布斯巴顿姑娘，不可思议地说，随即紧张地抓住了安吉丽娜的胳膊。

        当芙蓉·德拉库尔也进了隔壁的房间后，礼堂里又安静下来，这次的寂静里涌动着简直可以品尝到的强烈的兴奋。下面就要轮到霍格沃茨的勇士了……昭彰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是否期待成为勇士，她从未报名参加过这种体育类型的盛事，但……

        这时，火焰杯再次变成红色，火星迸溅，火舌高高地蹿入空中，邓布利多从火舌尖上抽出第三张羊皮纸。

        “霍格沃茨的勇士，”他大声说道，“是昭彰·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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