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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和亲明珠(八)


永安二十四年八月初九,是夜,丑时,京城里的百姓睡得很香,权贵们却迟迟没有入睡,或多或少都收到了消息,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二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已经集合了兵力,和各自氏族的亲卫一起控制住宫内侍卫,在殿前僵持。

        “六弟还没有到,”四皇子面朝五皇子,“五弟,你成了哑巴,手指也都没了;所以,最终的皇位归属权,只有落到二哥手上才是对我们最好的,你觉得呢?”

        五皇子看着四皇子黑漆漆空洞的眼睛,还有含着笑意、正在打量他带来的人手的二皇子,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二皇子和四皇子的母亲是表亲姐妹,是他母亲德妃的对头。

        在事故发生前,他五皇子实力最雄厚,但是如果他两的母族联手,加上他现在是这些有了残缺之处的皇子里面最严重的,他早已经处于劣势。

        见他沉默,二皇子轻笑了一下,问身边侍卫,“六弟怎么还没来?”

        侍卫还没来得及说话,远方突然移过来一片灯火,数十个太监宫女打着灯笼,照亮了来人。

        是大公主宜臻和六皇子,还有几个大臣。

        几人突然觉得不对劲,四皇子没听见动静,自失去双眼后越来越暴戾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抽出刀,胡乱在地上划了几道,“发生了什么?本皇子要知道!给我说,说!”

        “四弟冷静!”二皇子喝道。

        “二哥、四哥、六哥,父皇还昏迷着,你们就想逼宫了吗?”六皇子疾行几步,提高声量。

        “六弟,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四皇子举剑乱刺,“是你蛊惑了我们!”

        “四哥,你带如此锋利的剑进宫,想对父皇做什么?”六皇子看向几位大臣,“周丞相、张太尉、李御史,你们都看到了。没有想到,皇位对他们的诱惑到了如此地步,竟然可以枉顾父子亲情!”

        见他这煞有其事、眼中含泪、表情悲愤,二皇子和五皇子都明白自己中招了。

        “六弟,若不是你……”

        “啊!”二皇子的话被失去理智的四皇子打断,“姜云隆,你再给我胡言乱语试试!”便冲上去,把剑往前一送,五皇子躲闪不及,被刺中了左胸。

        他也恨极了,痛苦的脸显出阴狠的表情,朝二皇子点点头。

        听不见他的声音,但谁都能看出他的不断重复嘴型:杀,杀,杀!

        二皇子也拔出剑,一个瞎眼控制不住情绪的兄弟,和一个自身势弱却有强大母族的同谋。

        他果断地把剑从四皇子后背,送入了他的心脏。

        “哥、二哥……”

        四皇子被巨大的疼痛激回了理智,他用剑撑着,强行转过身,黑黝黝的眼睛往后面看了一眼,倒了下去。

        二皇子深吸一口气,冷声:“四皇子与六皇子争吵,两败俱伤。”

        六皇子看见这一场闹剧,只觉自己当初是真的可笑。

        “二哥,那么多人看着,你还想颠倒黑白?”

        二皇子也不敢和五皇子靠得太近,站得远远地,回答:“那就得看你们觉悟了。”

        宜臻冷眼旁观了一阵,此时终于上前一步:“二哥、五弟,你们真是糊涂了!父皇平日待你们如何,你们还不清楚吗?”

        二皇子才注意到她,“我的好妹妹,父皇拿你当和亲的工具、联姻的工具,你心里没有怨吗?等皇兄登基,你就是晋朝最尊贵的长公主。”

        听见这话,宜臻微微笑了,“享受了晋朝公主的权利,自然要付出,二哥,你着相了。”

        “郭将军,本宫的三位皇兄大逆不道,企图篡位,罪证确凿,押入天牢吧。”宜臻说完便退后一步,仿佛不忍再看。

        “是!”

        郭煜穿着黑甲,带着士兵将皇子和侍卫们包围住。

        “宜臻你在说什么?”二皇子难以置信,“你自小爱争,我不信……”

        “二哥莫要挣扎了,你和四哥五哥在宫内外的人手,都已经被收监。”六皇子制止他,表情悲悯,“我们何至于到了如此地步啊……”

        宫殿内,皇帝睁着眼睛,身体僵硬,满目怒火。

        “这几个废物!”皇帝愤怒地嘶哑着嗓子,拼尽全力,却只能把手举起来,指着双全,却再也做不了其他。

        双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见他如此作态,皇帝眼前一瞬间闪过了无数画面,最终汇聚到宜臻向他问询宜和下落的那一幕,她眼神扫过御书房,最终和双全对上意,又好像带着隐秘的笑意,在嘲笑他为君的昏庸、为父的失职,身边这头最大的豺狼,他竟然放纵了那么多年。

        最终皇帝不甘地闭上了眼,就此咽气。

        双全转身单膝跪下:“首领,幸不辱命!”

        不知何时,一个黑衣蒙面人悄然站立在双全背后,一同看着皇帝不治而亡。

        “年轻时,他也算得上励精图治。只是老了,越来越糊涂了。”蒙面人淡淡地说,“而我们暗鳞的使命,就是找到最合适的继承人。”

        “无论男女、身份。”她强调。

        “明珠公主的才能确实是这一辈皇子皇女里最突出的,”双全思索,“只是单凭我们暗鳞的力量,助其上位还是困难。”

        “丞相子,徐侯爷,郭将军,孙家人,还有她一直以来资助的寒门弟子,都是巨大的力量。”黑衣人把玩着手上的文玩核桃,“况且她竟然能找到你,说服你加入她的计划,已是难得。”

        又看了看睁着眼睛的皇帝,“毕竟,这位就一直没发现,身边的一把手,还有其他身份。”

        “宣布吧!”说完,黑衣人便似影子一样离开了。

        双全上前,帮皇帝永远地闭上了他的双眼。

        殿外,二皇子和五皇子挣扎不成,只好束手就擒,被押往天牢。

        宜臻和众人在原地简单谈论了几句,各怀心思地准备离开,等皇帝明天醒来后再议事。

        “各位大人请止步!”

        众人回头,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双全,他急迫地推开了门,眼眶含泪,“陛下听见了几位皇子的争吵,一时怒火攻心,驾、驾崩了!”

        “什么?”众人无论心里是如何想的,都摆出了一副惊诧悲痛的模样。

        “父皇……”宜臻喃喃低语,泪水成珠般滚落下来。

        “皇姐莫要过于伤心!”六皇子难掩悲痛神色,安慰她。

        又提高声量,“各位大人,父皇驾崩了,晋朝却不能一日无君!皇姐一直以来,就是我们晋朝的明珠,她的能力不比皇子差!现在我们这些皇子,都身负残缺,自古以来,女子为帝的例子也不是没有……”

        闻言,众大臣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周丞相、张太尉连声道不可,其余大人也没有应和的。

        六皇子反问:“为何不可?父皇子嗣单薄,本皇子是最小的,却和其他皇子一样,失去了继承资格,自知能力不足,也没有继承的意愿,皇姐是皇室中人、更是尊贵的嫡系,难道你们想我姜家主系的江山落在丝毫没有受过君主教育的旁系手里?”

        “你们是我晋朝的国家栋梁,这样想是把我晋朝百姓放在哪里?把忠君爱国放在哪里?”

        虽然他偷换了概念,宜臻只上过皇家启蒙班,并没有继续上后面的君主教育。

        但这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谁会在意这个?

        周丞相上前,颤颤巍巍地拱手:“殿下!女子为帝,晋朝没有这个规矩的啊。”

        六皇子冷笑一声:“女子不可为帝?景昭帝是怎么来的?”又略带狐疑的看着他,“难道这规矩是你自己定的?”

        “景昭帝、那、那不是晋朝啊……”周丞相磕巴起来,“臣也不敢定规矩,只是……”

        “你不敢?”六皇子摇摇头,“晋朝是我们皇室说了算,还是你们这些大人说了算?”

        “殿下,言重了!言重了啊!”张太尉最会打太极,“景朝已有两百多年了,时过境迁;而晋朝有晋朝的规矩,祖训不可违啊!先人们,都在看着呢!”他的手指向背后还躺着先帝尸体的屋子,又指了指天。

        “你不会以为本殿下的祖宗都是你这般鼠目寸光的人物吧?”六皇子丝毫不顾及他的面子,嗤笑一声,“只要我大晋江山守得住、发展得好,海晏河清,先辈自是会心满意足。”

        “殿下!”

        宜臻在此刻才悄然登场,“诸位大人的顾虑,宜臻明白,这江山归属,在场谁也做不了主。”她一锤定音,“目前最要紧的事,是父皇的丧葬事宜。监国之事,明日召集皇室子孙,我们再议。”

        “诸位大人,请回吧!”

        李御史一直闭口不言,直到此刻才收回暗暗观察宜臻的视线,率先告退。周丞相与张太尉也对视一眼,与部分臣子一起告退后连忙追上李御史,向宫门外走去,一路欲言又止。

        “皇姐……”方才像个小公鸡般斗志昂扬的六皇子畏惧地看着她。

        “云隆,怎么了?”

        “周丞相靠世家稳坐丞相之位,张太尉身后有众多皇室族亲的支持……而李御史,是寒门贵子出身,但为人刚直正派,不易被利益说动。”

        依母妃给他分析的局势看,最难搞定的就是这老头了。

        六皇子的母妃是婉妃,她在收到诸位皇子多负死伤的情况时,就暗自对比了自家儿子失去耳朵的状况,结合最近兴起的风波,心里知道,这是早年她与宜臻的母妃交好,也曾在宜臻幼年帮助过她获得的手下留情的回报,让自己儿子失去继承大势,又不至于影响日常生活。

        她叹了口气,派人先行将六皇子悄悄送入宫,一路顺畅无阻,使她确定了心中猜测。

        于是她提前给六皇子分析了一遍,又助他与宜臻通气,设局形成了如今的局面。

        “的确如此。”宜臻若有所思,点点头。

        “那皇姐这儿还有什么差事吗?云隆任您差遣。”六皇子弱弱地道。

        “你呀你,”宜臻失笑,“那就请你这段时间暗中搞定张太尉和他身后的皇亲国戚了。”

        这帮人,只要照样有利可图,有乐可享,可不管上面坐的是姜家阿谁。

        不像以周丞相为首的得势世家,敢做不敢认,图了利益还要立个牌坊;也不像李御史一派的清官,以天下太平为己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最好攻破。

        第二日,高位妃子、皇亲国戚、国家重臣汇聚一堂,俱是眼含泪水、满目悲痛。

        “父皇受刺激,去得急,也未曾留下只言片语。”宜臻清亮的声音微微哽咽,“宜臻斗胆先行处理了父皇的停灵事宜,还望钦天监各位官员尽快找出良道吉日,让父皇早日入陵为安。”

        被请来的张老太师暗含赞许,目光扫过最前头的三位官员。

        张太尉心领神会,开口:“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此前未立太子,也未有监国人选;现今,除去犯了错事的几位皇子,便只余缺了一耳的六皇子殿下。只是……”

        虽然这剩下的唯一皇子身负残缺,如此情况,也可忽略不计;但六皇子本人昨夜极力推荐宜臻登基,诸位大臣对此都有顾虑,觉得其为帝之心、为帝之胆量不足,难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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