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疯了吗！
“高中他刚分化时，各项指标都十分优异，军部也生了招揽的心思，但入伍考核时，他发病了。”
点了一支烟，谢山脑子里不由浮现出陆林初次发病时候的可怕模样，重重叹气，脸上写满可惜。
“基因优异未必是福，这些年，听说陆家为他寻了不少高匹配度的omage，但是一个都没效果。”
吸了一口烟，然后狠狠吐出，谢山望着白雾缭绕的前方，沉声道：“他的命啊，恐怕就这几年时间了吧。”
他一个人不停念叨着，秦羽墨安静听完，然后放下手上棉签，抬头望着谢山，轻笑出声：“谢叔叔，您想让我帮他，可以直说，不用这么绕弯子，我又不是同情心泛滥的老好人，您说两句惨状，我就倒贴过去了。”
谢山一口烟没喷出来，呛得直咳嗽。
“行，那我直说，羽墨，通过昨晚，我确认，你的信息素对陆林有绝对安抚的效果，而且极好，你能不能帮帮他？这么个好苗子，我实在不忍心他英年早逝，重蹈陆奇的老路。”
陆奇，陆林的叔叔，曾经也是军部的冉冉之星，谢山同届的战友，但是却因为信息素紊乱症，死在了战场上。
此后，谢山退役，花费全部积蓄，买下这块和陆奇曾经训练过的废弃基地，守着二人回忆过活。
“难怪您对我见死不救，原来因为他是陆叔叔的侄儿，就……”
“臭小子，你可别乱说，我那是信得过陆林的为人，什么叫对你不管不顾，你可是首长的宝贝儿子，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卖你啊！”
若是真的见死不救，谢山也不会一直等在内线电话旁，准备随时接应。
“您想让我怎么帮？先声明，我不愿和陆家有过多牵扯，我只是个平凡的小老百姓。”
听到秦羽墨松口，谢山笑了，“都说了，叔不会害你，这点我早就想好了，咱们可以提炼出你的信息素，制成香水，偷偷交给陆林。”
“去哪蒸馏？”
“我有相熟的朋友，保管嘴严，你如果答应了，咱们现在就去吧，我都跟他约好了。”
秦羽墨无奈，“您就一点都不怕我拒绝吗？”
连人都给约好了，真是……准备周全啊。
两个人悄无声息的离开基地，去了一间小诊所。
——
陆林这些天来，久违的睡了个好觉。
他睁眼，怀里空空荡荡，显然人已经离开很久了。
慢慢坐起身，他摸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十个未接电话，回拨过去。
“陆总，终于醒了啊，看来昨晚过得，很是快活嘛。”
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李景铄挪愉打趣的声音，还有掩饰不了的高兴。
能救陆林的人，终于找到了，李景铄打心眼里为兄弟开心。
“我没动他。”
“什么？陆林，人都送到嘴边了啊，你竟然没吃，你不会真的不行吧！”
“闭嘴。”
李景铄非但没有住口，反而冲到绿林的房间，直接闯进来，脸色很不好看。
“陆林，你平日里怎么任性我都纵着你，但这事，关乎你的命啊，你怎么能……”四下忘了一圈，没有看到第三个人，李景铄，快步过去，揪着陆林的衣领子，咬牙切齿道：“你别告诉我，你把人放了！”
昨晚那般情况，李景铄确定，若是陆林要关人，人必定跑不掉，但现在，那人不见了。
答案只有一个，陆林放了。
“你是不是疯了！他是谁，有什么特征，或者你还有什么线索，这会肯定看清了吧，我去给你查，不管他躲在那，我都可以……”
“李景铄，这事，到此为止了。”
淡然打断李景铄的质问，陆林挣开他的手，整理衣领子：“我陆林不需要依靠别人而活。”
“不依靠？呵，陆林，你自己病成什么样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医生都说了，你的时间只剩下半年，半年啊！”两手扣紧了陆林的肩膀，李景铄摇晃着，怒吼着，声音颤抖不已，“你如果不屑勉强他，我可以啊，哪些肮脏的，黑暗的事，我都能做，只要能帮你活下去，我都可以！”
“没必要。”抓住李景铄的手腕，陆林摇摇头，他目光坚定，眼里没有丝毫后悔，“我陆家没有怕死的人，当年二叔是，如今我也是，李景铄，我答应你，我会努力活着，但必须是他愿意。”
“你……”被兄弟的偏执气的说不出话来，李景铄推开他，一拳头狠狠砸在墙上，发泄内心不甘，“可恶！”
“臭小子，要打去训练场，这休息室的墙壁，可没那么厚实，扛不住你的拳头。”刚到门口的谢山心疼的看着被李景铄砸出一个凹坑的墙壁，直接过去，狠狠踹他一脚。
李景铄疼的嗷嗷直叫，“谢叔，我错了，多少钱，我赔！”
“滚出去，看着就烦。”不解气的又踹他一脚，谢山没心思跟李景铄废话，直接把人赶走了。
把门关上，谢山回头，看着已经穿戴整齐的陆林，有些恍惚。
陆林的面容，与陆奇有三四分相似，谢山知道不该，但总会借着这张脸，追忆友人。
“谢叔有事要说？”
被陆林冷冽的声音拉回思绪，谢山尴尬的轻咳两声，把刚刚制作好的东西递过去。
“来，生日礼物，收好了。”
精致的一小瓶液体，晶莹剔透，泛着碧绿色光泽，颜值极高，可……
“谢叔，这是香水，女人用的东西。”拿给他用？简直是在开玩笑！陆林并不想接，以为这又跟以往一样，是谢山调凯他的恶作剧。
“不，这是叔专门给你准备的好东西，你闻闻？”见陆林一脸抗拒，谢山笑着将瓶口打开，凑近了，略微喷出一点，让陆林可以闻到香气。
果然，在闻到这特别的味道时，陆林眼里闪过惊诧。
这熟悉的令他安心的清爽香气，迄今为止，他只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
虽然很淡，却能轻易抚平他内心的躁动，是他急需的东西，他拒绝不了。
“我收下了，会妥善使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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