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他若战死沙场
苏启率两万驻屯军开往渔阳时，辽西传来捷报，崔炀顺利攻克辽西，询问是否回师渔阳，抵御东胡。
对此苏启做出指示，命令他继续东进，收复辽东，然后筑城防守，屯军戍边，威慑高句丽，待一切事务安排妥当之后，再回师渔阳，合击东胡。
崔炀接到丞相均令后便继续回师东进。
于此同时，蓟城内。
“陈兄，范阳君率兵东进了，这可是大好时机啊！”太仆寺卿何威在府中密会户部左侍郎陈骞。
“机会？什么机会？”陈骞不解，“他虽然走了，他的人可都在，王城上下，朝堂之中，他可是牢牢握在手里。”
“此言差矣，虽说范阳君势大，可都是仗着他的兵权。之所以能够在朝中专断，大抵也是因为这个。实际上，他在朝中的人手并不多，也就不过陈琅、岑丘、杨烨数人而已，更多的是我等老士族。”
“那又怎样？就算是老士族占据朝堂，那大部分也是心向着他的，你能如之奈何？”
“错。又错了。”何威笑道，“我等老士族哪里是心向着他，明明是心向着王上。若不是他仗着军威，将王上抓在手中，他区区一个罪人之子如何能够得到如此多的拥戴？”
“你到底想说什么？”陈骞有些不耐烦。
“我是说，假若他苏启没有了兵权，不过一黄口小儿，有什么可说道的。”何威继续引诱道。
“没了兵权？”陈骞嘲笑道，“你怕不是在白日做梦！现如今燕国上上下下的哪一只军队不是牢牢抓在他的手中？”
“他这不是出去了吗？”何威冷笑道。
“怎么说？”陈骞打起精神。
“若他是战死在了渔阳，又当如何？”何威忽然鬼鬼祟祟，“他一黄口小儿，只会逞匹夫之勇，战死沙场，又怪得了谁呢？”
陈骞来了兴趣：“你继续说。”
“若是范阳君身死，那朝中威望最高的就属太师了。太师虽然明面上不说，但心里是向着我们的。到时候他老人家振臂高呼，陈、杨等众都是聪明人，正真死忠于他的只不过是卢安一人而已。”
“你当真是大胆！”陈骞说道，“难道不知道严氏一族是如何亡的？”
“我自然知道，不过我可没有那么蠢。”何威愤愤不平，“我可不会真刀真枪地去找他麻烦。只要……”
说着，他便示意陈骞俯耳过来听。
“妙啊！”陈骞听完笑道，“若真这样，可就怪不得我等了。”
何威继续说道：“只是，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太师知晓，不然我等也难逃一死。”
陈骞一脸得意：“我知道，他老人家清高，不愿意做这等腌臜事，那就交由我等代劳。”
“届时范阳君就是为国战死，配享太庙……”
说罢两人哈哈大笑。
“我这就回去准备，给征兵的事使使绊子。”
陈骞说罢就起身告辞。
……
蓟城之中发生的密谋还未传入苏启的耳朵里，他便已经率军到达了渔阳。
燕山山系是阻隔中华文明与各路游牧文明的天然屏障，几乎只有三条通路可供异族南下，其中之一就是渔阳重镇。
秦始皇时期，曾经大力修筑渔阳一带的长城，像彻底封死这一条出路。
不过他死得太早，太突然了，这件事交到秦二世手中之后的优先级就被降低，以至于到苏启起事时已经完全荒废。
燕国建立后，苏启接着秦始皇的事业，继续推动边防建设。
可能是东胡觉得燕国弱小，可以欺负一下，所以便贸然率兵南下，企图干一票大的。
不过他们却小看了苏启，他对于抵御异族的决心不亚于秦始皇。
大军进入渔阳之后，苏启便召来渔阳太守以及各路守将。
苏启当国之后，严令地方各郡县军政要分开，太守只管政务，军事由兵部或督军府专门派人管辖。
渔阳也是如此，所以一发生战事，做主的就是渔阳都尉，太守只负责粮草后勤。
东胡此次率兵五万，全部都是骑兵，行军速度极快，没等守军反应，就直接越过了燕山，直抵渔阳治所，修筑的长城居然没有发挥任何作用。
“丞相，胡人全部都是骑兵，不利于攻城，只要我等据城坚守，等到他们粮草耗尽，自然会退。”都尉中肯地说道。
苏启看了他一眼，叹道：“他们南下，沿途劫掠村庄，屠杀人民，分明是在以战养战，粮草什么时候能耗尽？”
见众人不说话，苏启继续说道：“他们是想将战时拖到春耕之时，让我等两头不能兼顾，耽误农时，到时候再遣使讹诈。”
“丞相圣明，胡人居心叵测，应当速速出击，灭其威风！”一旁的太守说道。
文官激进，武官保守，让苏启有些不满，但还是发不出来脾气。
他知道，都尉只是在实事求是。
“只是我军加上我此次带来的两万余人，不过区区三万，兵力不占优势，步兵对抗骑兵也不占优势。如此劣势，安能贸然出击？”苏启说道。
“丞相，或可以使用战车结阵，对抗骑兵。”太守说道。
一旁的都尉说道：“胡人骑兵行踪不定，战车结阵费时费力，贸然出击只是白费力气罢了。”
苏启连忙说道：“此事不必再议，我们先据城坚守，等待时机。”
苏启继续说道：“不过也不能拖延太久，不然真能让这些蛮夷的狼子野心得逞。我军有多少骑兵？”
都尉答道：“现有骑兵三千，良马近万。”
渔阳靠近塞外草原，有马场，所以有马匹实属正常，只是骑兵未免太少了，况且现在时间紧迫，也来不及训练新的骑兵。
都尉看出了苏启的心思，便上前说道：“渔阳产马，原来是有不少骑兵，不过都被调去与匈奴对战了。”
以前自然是秦始皇时期，那时的胡人已经被始皇帝给吓怕了，不敢南下，秦国的真正威胁是正北方的匈奴。
所以秦国边防政策大致是东北注重修长城，正北方注重使用重拳出击。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诸位回去好好准备，防止胡人偷袭。”
会议完毕，众人纷纷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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