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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我愿效忠于赵将军


“你叫宁朗?”赵长空眉头微微皱起,如果他是宁朗,那所有东西都说的通了,为什么他在军营找不到宁朗,为什么在边疆寻不到宁朗。

        原来竟是去了西北攻打那个弹丸小国去了。

        “是,将军。”宁朗不愧他的名字,他长的便是很清朗,若是未参军,想来也是书生姿态。

        只可惜他现在的脸上有着伤疤,深深的,贯穿了整个脸的伤疤,映的他十分恐怖。

        “你是有个妻子吗?叫浣溪?”赵长空是故意的,故意喊错了名字,宁朗有很多,他不确定这个是不是殿下要找的宁朗。

        “回将军,末将是有个妻子,但她不叫浣溪,叫子衿。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宁朗提起子衿的时候,眼里是亮闪闪的。

        他如此拼命,只为了早日衣锦还乡,早日回到妻子身边。

        这些年,他日日都在念着自己的妻子,若不是这份信念支撑着他,他早该在六年前的那场敌袭中丧命了。

        他就是要撑着一口气,好回去见自己的妻。

        “名字很不错。”看着宁朗眼里的亮光,赵大将军有些为难,这如何说的出口?

        他平日里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也不会在不在意这句话说出来会不会打碎人的信念,在他看来,若是挺不过去信念破碎,迟早有一天会死在战场,也就不必他多废心。

        可宁朗是殿下点名要寻,要护着的人,赵长空还真怕他一个挺不过去,自杀了。

        “宁朗,她死了。”赵长空也不会拐弯抹角的说话,便是直接了当的告诉了宁朗这个残忍的真相。

        他自小在边疆长大,被护国将军收为徒弟,十五岁便接下了护国将军将军令(离歌的祖父),于疆场厮杀。迄今为止,已有三十年整。

        他自小熏陶的便是军营的文化,都是直来直去的,哪里像京城的那些人?

        “将军……”宁朗的眼睛有一瞬间的失神,但他随后还是笑了一下:“将军在开玩笑吧,子衿她在东城……您怎么会知道她的消息呢?”

        “不是玩笑话,宁朗,她死了,死在了京城,死在了六年前一个冬夜里。”赵长空没有妻子,唯一动过心的是他的小师妹,是离歌的母亲——莫紫谣。

        可莫紫谣后来喜欢上了六皇子,与他成婚,被封为皇后,与他生子……

        他请旨去了边疆,去守边关要塞碎叶城……

        那段往事距今已有二十五年之久了,自莫紫谣以后,赵长空便再没有动过心。

        上一次动过心太久了,久到赵长空已经忘了,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自然也是不能理解宁朗的滋味的。

        “将军,你别这样,子衿怎么会呢……走之前子衿还说要等我回家的……”宁朗的手渐渐握紧。

        赵长空摆了摆手,让营帐里的其他人都下去,然后才说:“在你走后,她被你娘卖进了青楼,她一直在等你回来,后来被人……”

        宁朗的脸色越来越不好,赵长空识趣的转移了话题:“我没理由骗你——你曾经给她做过一只小兔子。”

        “多谢……多谢将军告知。”宁朗眼角流下一滴泪,小兔子,是他和子衿才知道的小秘密,子衿经常说,她才不喜欢弱弱的小动物,背地里,却是拽着他的衣角眼泪汪汪的请求他给自己做一只小兔子。

        “你好好养伤。”那滴泪,突然让赵长空想起了,莫紫谣出嫁的那天,他是作为紫谣的哥哥背着紫谣出门的,那天也是那样,他在紫谣不知情的情况下流了一滴泪。

        “谢谢将军……”在听到子衿死了的那一瞬间,宁朗的心就变成了飞灰,随着子衿一起去了。

        他突然想起来,六年前也是一个雪夜,他受了敌袭的那天,他以为自己要死了,恍惚间便看见了子衿在冲自己笑,凭着那个笑,他生生的挺了过来。

        那日是不是子衿再告诉自己,自己要走了?是不是来接他的?若是若是,六年前他也死了多好啊,便可以同子衿一起走了……

        宁朗想死,可他又想到了一件事情:“敢问将军,害死我妻子的是谁?”

        他得报仇,他得替自己的妻子报仇。

        “已经报过仇了,那人已经死了。”赵长空没有瞒着宁朗,他有知道的权利。

        有些东西,一天的打击便是够了,若是宁朗拼死入了京,却发现自己的坚持就是个笑话,会怎么样?

        “那便好……那便好。宁朗下辈子必做牛做马报答恩人。”宁朗就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般,瘫软在了床上。

        “宁朗,子衿给你留了信,在京城。”赵长空知道,宁朗存了死志:“包括那只兔子,也在她的手上。”

        “好……好……”宁朗喃喃的回答。

        “你自己好好想想,是就要死去,还是……父债子偿?”能在八年内当上西北副将的人,实力不容小觑。

        作为大将军,私心里,赵长空一定是想留下他,让他为他所用。

        “末将愿投入大将军门下,为大将军所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宁朗也摸清过,也听别人说过,赵长空正直无私,一心为民。

        他被救下来时候,也是悄悄的观察过的,赵长空,好像不忠于现在的朝廷……

        他那般说,大概,父,便是轩辕启吧。

        “好!”赵长空当然不介意宁朗揣测他,若是宁朗存了别的心思,他也就出不了这大营。

        “将军。”营帐外,有人在唤赵长空。

        赵长空看了看如今的阳光,这个时辰,应是轩辕安到了大营吧。

        “我知道了。”赵长空对外面回答道,又冲宁朗说:“我先出去一下,你好好养伤。”

        “是,将军。”宁朗微微低头。

        赵长空转身出了门。

        “轩辕安进了大营?”赵长空问刚刚叫他的士兵。

        “轩辕安现在碎叶城内,已经按照将军的吩咐,在碎叶城内发布征兵的告示了。”轩辕安既然是自己来的,便是不会带着皇帝的令牌,那皇帝多半是想让他死。

        轩辕安唯一进大营的机会,便是征兵告示。

        ——————

        “兄台,你知道望安营怎么进去吗?”轩辕安吃掉最后一口面,擦了擦嘴,问道。

        “望安营啊,往前走一直走,有个路口,左拐,有个告示牌,上面写了如何报名。”伙计抹了把汗,回答道:“但我也得提醒公子一句,我观公子是个生面孔,又生的细皮嫩肉,那望安营虽然是个建功立业的好去处,却特别危险,大大小小的仗啊,一直再打,每天都不知道要抬出来个多少死人。”

        “谢谢兄台告知。”轩辕安将钱放到了桌子上,礼貌的抱了抱拳,道了声谢。

        “不必谢,不必谢。”那伙计本想在同轩辕安说两句,却听到有人点了面,他也就只能放弃,收起了钱,回到后面去同老板说去了。

        轩辕安看着伙计进了后面,便离开了。

        轩辕安不曾看见的是,伙计离去时那一抹笑。

        轩辕安按照伙计的指引到了告示牌前。

        告示牌表面特别斑驳,上面的告示都已经泛黄,最明显的就是在最中间,特别显眼的地方,写着,若是望安营传来号角声,各人一定要寻处可以庇护自己的地方,切勿轻举妄动。

        轩辕安找了很久,才在一个小角落里找到了望安营贴的征兵告示。

        那告示想来已经很久了,纸张不仅泛黄,还有些褶皱。

        轩辕安将那张纸摊平,看了又看,然后去了告示上说的地方。

        那是一处就像是普通人居住的房子。

        轩辕安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便推门进去了。

        屋里很干净,像有人经常打扫。

        里屋传来脚步声,但特别不对劲,轩辕安皱了皱眉,摆出了防御的姿势。

        轩辕安紧盯着里屋的门,心里却是狂跳,里屋慢慢的走出了个穿着兵甲的,跛脚的有些年老的士兵。

        “年轻人……你是来报名的?”那年老的士兵,声音也是特别粗哑,像是破旧的风箱,嘎吱嘎吱,随时都有不堪重负的危险。

        “对,我来报名。”轩辕安慢慢的放下了防御的姿势。

        “防御姿势摆的不错。”那士兵慢慢的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水。

        “谢谢。”轩辕安神色淡淡。

        “怎么想不开来这?”那人粗哑的声音因为有了茶水的滋润而微微的缓解。

        “想建功立业。”轩辕安还是那副神色。

        “想好了?”那士兵看着他欲言又止。

        “想好了。”轩辕安回答。

        “那便好,望安营,特别凶险,我很久没有看见过自动来的了。”那士兵从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了文书:“姓名,年岁。”

        “沈挚,挚是真挚的挚,二十岁。”轩辕安也是知道的,知道边疆不像京城那般规矩多,倒是像,像……跟在嫂嫂身边的时候,那样自在。

        “好。”那士兵在那文书上划了几笔,然后将文书递给他:“从后门出去,一直往北,在第二个路口向西去,便能看到望安营了,到那里,会有人接应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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