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王爷的恶趣味
“本王？”翠雪脑子转了个弯，垂体看了看眼前这人腰间挂的前锋营统领腰牌，吓地一下子起身，跪了下来。
“王爷！”
后头的人也反应了过来，通通跪了下来，“王爷吉祥。”
“怎么沈大夫没跪啊……”有人小声嘀咕，抬头瞥了一眼，竟发现那个传闻里凶残的摄政王居然摸了摸大夫的头，然后亲昵地说道：
“让你在这等着，没让你问诊，你倒是闲的，这么多人，你想诊到何时？”
“我……”沈益羞赧低着头，在大庭广众下被萧俨这样逗着，着实有些害臊。
“笨蛋，这群人里可不全是想要看病的。”萧俨说着把右手缚到了身后，挑眉调侃道：“哎，美色误人啊，同本王一样，尽是些俗人。”
“恩？”沈益满脸疑惑，思忖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羞地立刻红了脸。
“行了，今天都劳作一天了，沈老板要休息了，老王，剩下的你诊吧。”
说完，萧俨就握住了沈益的手，把人往外头有拉去，底下跪着的人悉悉索索，见沈益走了，那些来看人的也都渐渐散了去。
沈益就这样被牵着跟在萧俨身后，往前锋营的方向走去，纠结了半天，还是问道：
“这样把我带走，百姓们可又该在背后说你了。”
“随他们。”萧俨淡淡道。
“……”
走了会，沈益又问：“秋猎的事，准备地怎么样？”
“正筹备着。”
“……”
沈益想着法地问萧俨，看能不能在不经意的闲聊间打探到一些消息，可是萧俨啥也没有多说，只是问什么答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思太重，才被萧俨牵了一会手，沈益的掌心就冒汗了。
萧俨哪能察觉不到。
可“小奸细”越是想问，他就越不想要好好答。
偏偏就这样吊着他，然后看他能再用什么方式把想问的问出来。
萧俨对自己的这种恶趣味感到意犹未尽，他甚至想要用“引导”的方式，把“小奸细”钓上自己的“贼船”。
“本王要在营里和几位副统领一起用宴，你一起吧。”萧俨说。
用宴的话应该也会讨论到一些公事，沈益两眼一放光，乐极了。
到了晚上，前锋营的火盆点地透亮，议事厅已然摆满了宴席。
除了营里的副统领，还有好多其他官员，沈益坐在萧俨身边，眼神却飘在底下，努力记着他们的名字、官职和面容。
“左侧第一位是御史大夫王石大人，第二位是刑部侍郎傅原安大人……右边第一位是副统领楚少祥，第二位是……恩？”
正看着，沈益发现了一位副统领身后站着的参将分外眼熟，再盯了好一会，想起是谁后猛地一惊。
是谢澜清！他在无间隔的师兄！比他早些调了出去，没想到竟然被安排在了这！可这些人不都是萧俨的幕僚吗！难道他也入了幕僚之群？
沈益莫名心焦起来，他的目光在谢澜清身上逗留了好一会，才心虚地瞥了开。
“谢参将，本王的王妃好看吗？”
沈益正紧张着，萧俨突然放下了筷子转而把手搭在了他的手上，冷不丁朝着谢澜清问了句，这下全场严肃起来，齐刷刷看向谢澜清。
“啊？”谢澜清被这么一问，立刻吓得跪了下来，拜道：“恕卑职冒犯，王妃之前救助染了瘟疫的将士，卑职心生敬佩感激涕零，今日一见，更觉王妃德貌双全，故而多看了一眼……”
“哼。”萧俨冷哼了一句，满脸写着不开心，谢澜清身前的副统领见状立马找了个由头把谢澜清支了出去。
这一闹，宴会上其他的人都好像被下了降头，一个都不敢往萧俨身边的沈益望。
沈益尴尬地吃着饭，还不忘乖顺地给萧俨夹一些菜，一位副统领突然说道：
“王爷，昨日卑职去户部领月供，听说韦大人被革职了，原是做了虚账，帮下面的官员私吞了粮税，被人弹劾了。”
萧俨喝了口酒，自然道：“恩，陛下查的细。”
提到这个韦大人，沈益立马想起来是他跟陛下汇报的时候说的，虽说不知道全名，好在朝廷里姓韦的大人并不多。
允景帝的动作也很快，才两天，就把此人清理出去了。
殊不知，这些萧俨都看在眼里。
“卑职百思不得其解啊，韦大人的个性大伙可都是看得明明白白啊，样样都算的清清楚楚，有一日臣在街上看到没带银两的他想要买个包子，便出手替他买了个，没想到臣回到家，他就派人把一文钱给送来了，哪里是会弄虚作假的人哦。”
萧俨又喝了口酒，平淡道：“恩，或许有人深藏不露吧。你说是不是，王妃？”
“咳咳……”沈益被这么一说，有些心虚地呛了呛，“是，是……”
萧俨笑了笑，又喝了起来，酒宴上，他们有意无意地讨论着一些事，沈益全都记了下来，准备在回宫后一一报给允景帝。
只是这些交谈越发地让他有些糊涂。
“斤斤计较”的韦勉礼却成了私吞粮税的贪官，家里只娶了一位妻子一个偏房也没有的齐大人却被人指证侵犯良家妇女……
更是有几个喝醉了，不顾旁人地吐槽朝廷里的懊糟事。
沈益听地乱，甚至听了一些事情以后都想跟他们一起骂起来，几次欲张口，愣是被自己那“无间阁”的誓言压了下去。
等宴席结束的时候，萧俨有些微醉，可他非不肯坐轿撵回去，而是拉着沈益漫步在街头。
“这都什么时辰了，路上连人都没有，玄旻哪去了啊？”沈益警惕地走着，总觉地身后好像有人跟着。
“恩……酒宴嘈杂，想同你单独走走。”
萧俨漫不经心地叹了口气，时不时地用余光瞥沈益一眼，他同样机敏，早就发现后边有人跟着。
夜静地很，月色却无半分。
沈益越来越害怕，他怕皇帝会安排无间阁的人暗杀萧俨。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担惊受怕呢。
沈益不明白。
正想着，就听到身后那人的脚步变重了些，脚步也越发快，沈益紧紧拉着萧俨，准备防卫，刚回头就发现来者是谢澜清，立马收了藏在袖中的暗器，却没想到谢澜清直接一掌把萧俨给拍晕了。
“跟我走！”
沈益吓地魂都要散了，慌忙接住倒下去的萧俨，把人带到了小巷，才小声又急促地问道：
“师兄你好大的胆子！怎么敢直接下手！周围可有埋伏！”
“没有埋伏，不过，你担心什么？”
“我，我没有担心他，只是陛下想要探查他留在宫中和朝廷的手下，我怕你弄死他，误了陛下的事。”
谢澜清有些质疑地扫了扫他，说道：“你当哥是傻子吗？”
“我看你就是傻子。”沈益满是怨气地喃喃道。
“什么？”
“没，没什么。对了，师兄，是陛下把你安排在前锋营里，然后接近萧俨的吗？”
谢澜清点了点头，“没错，五年前我被安排进前锋营了，陛下要我从普通士兵做起，在军营里好好表现，努力出头，好得到萧俨器重，我这一身功夫，五年了才混到参将的位置。但是萧俨谨慎，还没有打算把我当成幕僚。”
“那要成为萧俨的幕僚还真是挺难的。”沈益点了点头。
“成为幕僚的确很难，这不，皇帝才把你派出来了么，王妃殿下？”
“别打趣我了。”沈益道。
“哼，我才算是明白了，英雄难过美人关，今天只不过多看了你一眼，就得罪了他。看来我日后要成为他心腹可就更难了。”
“呵呵。”沈益尴尬地笑了笑。
“不过，小益，他这么喜欢你，或许你可以帮帮我……”
“好，我可以试试。”沈益道。
谢澜清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担心地说道：“不过，你还是长点心吧，记住自己的身份，咱们是陛下的人，可不能被王爷花言巧语给欺骗了，真生了感情。”
“不会的……”沈益说地有些虚。
“对了，跟你说个正事，秋猎时平王会归京参加，这回肯定得闹出什么事，陛下想要借机让我好好表现，争取挤掉一个副统领的位置，你不妨在那个时候就帮哥一下。”
“我也会去吗？”
“王爷肯定会让你跟去的，我看他好像很粘你。”
沈益想了想，萧俨明明就公务繁忙，哪有一直粘他，便摇了摇头。
“有机会，一定帮你。”沈益说。
“好，行了，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我背他回去吧。”
沈益一下子把萧俨背到了背上，并往上颠了颠，让萧俨靠地更舒服些。
见到此景，谢澜清嘴角有些扭曲地提了提。
怕是谁也不会想到这“娇滴滴”说两句话就会害羞的王妃竟然力大如牛，背着比他还魁梧很多的萧俨甚是轻松。
谢澜清叹了口气，一个哆嗦后立马翻出了墙消失在了小巷里。
沈益把萧俨安顿好，准备熄灯休息，却没想到萧俨突然睁开了眼睛，那目光炯炯的样子，就像是一直醒着。
该不会……沈益有些后怕，不敢吭声。
“本王怎么回来的。”萧俨冷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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