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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


翌日,粟粟从梦中醒来,伸了一个懒腰。她一向多梦,她已经习惯了每日起来与阿盏讲述她的梦境,只是今日,她感觉到手腕处多了一道夺目的链子。

        屋内只寻得一张字条。

        粟粟姑娘:

        原谅沈某唐突,未经应允擅自给姑娘戴上。此乃沧海气息所化的焰晶石‘瞬华’。自此,姑娘与我即使相隔万里也可无性命之忧。感谢姑娘在火树山多次相助,沈某奉前辈所托还有未完成的使命,原谅在下的不告而别,若他日江湖再见,自当以朋友再言。

        沈金盏

        沈金盏

        他走了?

        城外,黎声背着大包小包,追赶着已经停下生火的沈金盏。

        “你就这样把那位大小姐丢下了。”黎声将行李卸下来,一股脑儿全扔在树根下。

        “难不成要带着她去煞骑堂?”沈金盏将捉来的的野鸡翻了个面,黎声闻到鸡腿的香味后也闭了嘴,施施然坐下等着烤鸡。

        烤鸡熟了已以后,黎声有幸被分的一只鸡腿,吃饱后打了些水喝。吃饱喝足后,黎声已然不想再赶路了。

        “你倒不如住在这片林子好了,醒了打野鸡吃,吃饱了睡,睡够了吃。”沈金盏望着他这般模样,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不带他一起走了。

        “你不懂,你们这些人啊,成天不是‘使命’啊就是‘嘱托’的,有些人甚至压在心上一辈子也没能完成。要我说,哪有什么狗屁使命,有些注定完不成事何必当真,每天乐呵呵的最重要。”黎声打了一个嗝,悠哉悠哉地说道。

        沈金盏承认,这句话不乏几分道理。于是靠在树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沈金盏是被黎声晃醒的,二人不知不觉睡到了第二天,周围的行李都不见了。

        黎声带的行李最多,都是他宝贝的书籍和银子,“什么盗匪啊,连书都偷,让我知道是谁偷得,我非得和他切磋一番。”

        “你还有银子吗?”沈金盏摸了摸身上,只有仅剩的三文钱。

        黎声看着这三文钱脸瞬间垮了,“完了完了,叛逆第一天银子就被偷了。路还这么长,怎么过啊。”

        “我有办法。”沈金盏紧紧握住这三文钱。

        黎声没了那么多行李,两人赶路也快了些,不到半天就到了肆禧镇。

        二人直奔赌坊。

        几个黑块头堵在红色布帘后,一个身着青白色薄衣的遮面女子摇着扇子打量了他们一下,媚眼勾出的弧度可以勾住普通男子的心魂。女人轻轻摇了几下薄扇,媚眼一闭,让出了前往地下赌坊的通道。

        二人走入通道,是一段狭窄的小路。

        “沈沈阿盏,这看着都不像好人啊。”这表面上是红鸾客栈,实际上是肆喜镇最大的赌场,黎声摘下了书生帽子塞在怀里。

        “那怎么办,这银子生银子的地方只有这里。”沈金盏打量着四周的墙壁。

        “这三文钱,”黎声竖起三根手指头,颤颤巍巍地说:“输一把咱就有去无回了啊。”

        走到了小路尽头,沈金盏推开前方的门,里面是另一处光景。

        如果说,外面的世界是平凡人的世界,是教书先生所讲的爱与光明,那这里就是猛兽一般将人类的贪婪与妄念一览无余的世界。

        任何人都可以是平凡人,任何人都可以是猛兽。

        “来来来,再来一次,这把我妻子的药钱就压在这了”

        “啊老徐,你这行行行,赶紧压啊”

        “我压这个,哈哈哈哈哈”

        “还有我还有我,我把我们家地压了,就不信”

        “这的人都跟疯了一样。”黎声喃喃道。这是前所未有的离欲望如此之近。回过神来发现沈金盏已经在一张赌桌前驻足。

        “吴老大吴老大,你儿子来找你回家了。”

        吴临嘴角吊着根刚点上的烟熏,手里的麻利地摇着手里的骰子。门口站着十多岁的沈金盏。

        “来来来,儿子,今天爹就教你怎么玩骰子。”

        “”

        本以为会劈一辈子柴,没想到真有派上用场的这天。

        “小子,大小。”独眼男人轻蔑地问,另一只眼睛上是一道触目惊心的疤。

        “大。”

        疤痕男咧起嘴一笑,将手中的木盒推到沈金盏前,可以听到骰子与木盒壁碰撞的声音。

        疤痕男和沈金盏同时掀起木盒,沈金盏点数是6,疤痕男是4。

        黎声深深吐了一口气,“好险。”要是反过来,他们可能就要被按地下哐哐揍了。

        “小子,再来一局?”疤痕男叼起烟袋,晦暗的灯光下,让人猜不透他的表情。

        黎声一副壮烈的表情望着沈金盏,这怎么还不放人了呢?

        沈金盏则是镇定无比,镇定地说道:“可以。”

        黎声连忙凑过去小声说道:“还来?!再玩下去要命了!”

        “放心。”

        第二局结束,沈金盏6,疤痕男5。

        疤痕男将烟斗放到一边,嘴里缓缓吐出烟雾,朦胧间,黎声看到他轻蔑地笑了一声。

        “小子,”疤痕男站起来,靠近沈金盏,两人身高相似,旁边的小弟们竟一时分不清谁是他们老大,“你敢跟我出老千啊。”

        小弟们听到他们老大声音后才回过神来,连忙围住沈金盏和黎声。

        一位小弟走上去将沈金盏木盒里的骰子丢出来,是一枚六面全是点数6的骰子。

        “你的骰子坏了,用我的有什么问题吗?”沈金盏面色不改,将原来的骰子丢出,骰子‘哐啷’滚了几圈,最后停在点数3。

        这枚骰子只能丢出点数3。

        “小子,我们黑斧帮的骰子,怎么可能有问题?”疤痕男手一甩,一群遮面人拥上,将沈金盏和黎声擒住,他则稳稳坐在了椅子上。

        黎声这才看清那椅子是不寻常的,一颗黑魂石在座椅的最顶处闪着神秘莫测的光芒。

        黎声睁大眼睛,眼前人莫不是那个令北泽洲闻风丧胆的翟映。

        沈金盏和黎声被带到了黑斧洞里,扔进了暗牢。隐隐约约可以听到远处在大摆筵席。

        主洞里。

        “恭贺大哥夺得焰星大会的参赛资格,这下我黑斧帮的名号能响彻北泽洲了。”辒朗首当其冲拍起了大帮主的马屁。

        其余小弟连忙附和二帮主。

        翟映吞了一口酒,扫了眼座下的人,轻蔑一笑,开口道:“辒朗,你虹剑帮入我黑斧帮这么久,为何还不曾炼出赤虹剑?”

        辒朗立刻起身,双手作揖,毕恭毕敬地答道:“赤虹剑乃家父毕生心血所炼制,临走前只将一半的心法和一半的炼剑之法留下,辒朗久久猜不透这另一半实在有愧于帮主。”

        翟映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同样的回答他不知道听了多少遍。

        “我这次给你带回来了一个人,或许能帮你猜出来。”

        辒朗一顿,眼神瞬间充满警惕,“敢问帮主,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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