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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结婚


因着黄招娣闹的这一出,林大成不得不重新考虑赵青禾的婚期。

        “依我看,”林大成端起茶缸子喝了口水,“让大丫顺顺利利的进刑家的门才是最要紧的,没新郎就没新郎吧,免得夜长梦多,就是委屈大丫了。”

        赵青禾自己同意,没什么意见,男方职业特殊,等他有了假期再回家结婚,说不定得到猴年马月了。

        昨儿个当着村民说给他们无偿推拿,可不是瞎说的,为了践诺,赵青禾早早的就起了,也不等着人家上门,村里有腿脚不灵便的老头老太太,她亲自上门给人家按摩。

        “别人也就罢了,昨天拦住钱壮实的老汉,他婆娘腿瘸了好多年,一下雨就疼,没少来我这开药,你要是真有能力,就先去他家。”医者仁心,做好事,林大成举双手双脚赞成。

        成,那就先去他家,赵青禾对自己的本事是很有信心的,华人讲究传承,中医这一行当,父传子,子传孙,有些不二的秘方代代相传,代代改良,那是几代人甚至十几代人的心血。

        林大成带着赵青禾上门拜访那位老人家,进了人家的院子,往前十多米,挂着门帘的就是正屋,一进门,老汉老太太正围着炉子烤火呢。

        “周叔,我带大丫上门谢你呢,谢你昨天仗义,给这娃出头。”

        周老汉当是谁,眯着眼睛一看,是林大成,烟锅往炉子边上一磕:“成娃来了,老婆子,快去给倒水。”

        赵青禾很有眼色的扶了周家阿婆一把,“阿婆,你坐着,你告诉我水在哪,我去给你们倒。”

        水倒了,又赶紧说明来意:“周爷爷,阿婆,我是来给阿婆推拿按摩的。二老要是相信我,就让我试试。”

        周阿婆很和蔼,敲敲自己的腿,“相信,相信,黄土都埋到脖子根的人了,啥也不怕,你想咋试咋试。”这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了,语气就是长辈陪着晚辈玩的语气。

        赵青禾得拿出本事来服人,手一搭上去一使劲,周阿婆就哎呦一声,不知道是难受还是舒服。

        “这娃娃真不错。”这是按舒服了。

        又按又推的,小半个时辰过去了,赵青禾头上都冒水,其实周阿婆的情况,针灸更适合她。但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原主十岁就来大河湾了,乡亲父老们看着长大的,一个小娃娃,学点按摩推拿的本事,已经是了不起了,再说自己会针灸,谁会信,谁能信。

        “阿婆,以后每天用热水擦这条腿,多擦几遍,七天后,我再来给您按。”这就是要告辞了。

        就这么一小会儿,周阿婆还真的感觉腿没有那么疼了。

        “大丫呀,”周阿婆拉着赵青禾的手,混浊的眼睛难得放光,“我的腿好像真的好些了,好啊,好啊!”

        原则上赵青禾只能给女的按,不给男的按,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一个没结婚的小姑娘,到处去给人推拿按摩,说闲话的多了去了。

        给周阿婆按是最顺利的,再去别人家,人都说情领了,别的就算了,一是不相信她一个娃娃家,二是不喜欢外人在身上捏来捏去的,这个肯定能理解。

        再过了几天,赵青禾的婚期定了下来,定在农历腊月初八,也就是半个月后,这日子够紧张的。林大成两口子就商量着除了刑家给的彩礼都给陪嫁上外,再给凑一对新洋瓷盆,一床大红鸳鸯被面,扯两尺红头绳,五十斤小米。

        这嫁妆在农村不算少,赵青禾倒是不愿意他们这么破费。

        林大成一摆手,“不能再少了,再少成什么样子。有些零碎的,我和你婶儿这些天想起来了再添。”

        到了腊月初八那天,赵青禾从林家出门子,村民都赶来凑热闹,她穿着红红的袄,抹着红红的脸蛋,坐上接亲的自行车,就这么嫁到了刑家。

        邢家为邢卫东准备的婚房,简直可以说奢侈了,容得下三人并排睡的大炕是半年前新盘的,还请人精心描了炕画,被褥全是新做的,仔细闻,还有棉花的香味,挨墙摆着两个崭新的大木柜子和一台缝纫机,就连土墙也刮上了雪白的腻子。

        桌子上放着两个热水瓶,竹编的外罩,旁边还倒扣两个搪瓷杯子,杯子上印着雷锋头像,都是崭新的。

        铁炉烧的汪,火炕也没烧的热,屋里热烘烘的。

        搁在现代,这些东西都算不了什么,但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算的上意外之喜了,表明邢家很看重她这个儿媳妇。

        刑卫东的堂妹刑大妹陪新娘子坐炕,她拈了颗瓜子,眼珠子在屋里转了一圈,酸道:“我三婶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了,瞧这新房,队上谁能有你体面。”

        赵青禾不和她搭话,羞涩的笑了笑,脸颊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刑大妹心里就算再酸,也不得不承认,林大夫给大哥介绍的这个婆姨,长的是真俊,比柳寡妇家的韩青韩翠两姐妹还要俊哩!

        她郁闷的摸了摸自个儿脸,自己咋就长得不如人家好看呢,爹还说脸好看有个屁用,能干最重要,她还是劳模呢,队里这些年轻姑娘里,一等一的能干,但钢子哥还不是看上了韩青。

        赵青禾上辈子唯一的志向就是将老赵家的祖传事业发扬光大。

        虽然爹不疼娘不爱,但是有两个疼她的老人,家里的房产存款也早早放到她的名下,哪怕一个人也能将日子过得富足。

        但老天爷就这么着和人开了玩笑。赵青禾想了想,人一辈子的活法有很多,轰轰烈烈是生活,平平淡淡也是生活,原主呢,亲缘寡淡,最想要的难道不是一个家吗?自己呢,在这世上孤身一人,也未尝不想要个家。

        婚礼很热闹,邢虎与王改秀铁了心要洗刷这些日子的憋闷,尤其是王改秀,不仅去隔壁公社请了专做红白喜事的厨子,还专门去县里请了戏班子,大河湾大队的人,快有十年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婚礼了。

        外头的人吃席,新房里头的人还饿着肚子,王改秀从厨房出来,进到新房里,对两人笑笑,揭开手上端着的盆,里面放着几个白面馒头,“你们赶紧吃,肯定饿了。”

        王改秀瞪了几眼把瓜子皮吐的满地都是的刑大妹,又转向赵清禾,表情变得笑眯眯的,声音和煦:“大丫,饿了吧,先吃个馍垫垫肚子,锅里还炖着鸡汤哩,专门给你一个人炖的,等鸡熟了,娘把两个鸡腿都给你吃。”

        席面上有荤腥,每桌上八个蒸碗,最起码得保证有一个带荤的,这也没办法,这年月大家都困难,不是逢年过节的谁舍得吃肉,王改秀没养猪,还是林大成托了亲家才弄到几十斤猪肉,今天席上吃的就是梅菜扣肉,

        大公鸡养了一年多了,本来是预备着过年杀的,王改秀为了表示对新媳妇的重视,咬牙把它杀了,不给来客吃,专给赵青禾补身子用的。

        刑大妹也好些日子没见荤腥了,听到鸡就流口水,一大早就来了,亲眼看见三婶杀鸡,杀的是家里最威风的那只公鸡,起码得有六斤重呢,六斤重的鸡,光肉就切了一大盆,想想就流口水了。

        她就道,“三婶,我也想吃肉!”

        王改秀扭头回道,“吃个屁,你啥时候结婚,我啥时候也给你杀鸡。”

        赵青禾笑的眉眼弯弯,“阿妈,你对我真好,我也好长时间没吃过肉了!鸡炖烂点才好吃呢,要是再搁点土豆进去,给个县官当都不换,要不咱们明天早上把大伯一家叫上,一家人围在一起,大伙一起吃点好的。”

        吃独食可是个不好的习惯啊,她要是真不懂事,一个人把这鸡吃了,刑家人指不定咋想呢。

        “行,娘听你的,”王改秀笑的开心极了,儿媳会做人,她当婆婆妈的心里也高兴,难得多嘴一句,“买的猪肉还剩下不少,过两天咱们包饺子吃!”

        赵清禾笑眯眯点了点头,刑阿妈给脸自己也不能端着不是。

        新房外头可热闹的紧,讲话声高一声低一声的。

        西北地区民风彪悍,就连方言,也带了股豪迈的味道,听着像吵架,其实是在玩笑。

        邢虎是老实人,王改秀虽然泼辣,人又有点抠门,但和乡亲们处的也不挺不错,今天这场婚礼,大家都提着礼热热闹闹的上门吃席,宴席主菜足足有八个蒸碗,有菜有肉的,比过年都丰盛。

        席上热闹,虽然没酒,但茶水管够,大伙儿就着茶水你一杯我一杯的行起了酒令。

        没一个人注意到门口有个小孩儿溜了进来,偷偷跑到灶上拿了两个馍,。王改秀和刑虎忙着招呼客人,厨房的几个媳妇婶子忙着刷筷子,压根没有注意到他。

        这小孩儿跑了两趟也没被逮,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又进来第三次,这一次,有些贪心,一次抓了四五个馍馍出去。他小孩家人小手小的,没拿稳掉了一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孩的哭声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这不是金贵家的龙龙吗?”

        “这娃是不是来偷吃的?你看掉了一地的馍,造孽呀,快去个人捡起来,把灰掸一掸还能吃!”

        门外的一个老婆子听到有人这样讲,顿时藏不住了,拄着拐杖,脚却挪的飞快,走到那小孩儿跟前,眼疾手快的把地上的馍捡起来,拿衣服兜住。

        有个年纪大的老太太说那老婆子,“有庆家的,你也太不厚道,虎子家大好的日子,你还带你家龙龙上门偷馍,一把年纪了,为了口吃的不害臊!”

        邢家上辈人的恩恩怨怨,大队里稍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一些。

        邢虎并不是他爹娘的亲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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