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全息投影下的老人紧锁着眉，皱纹已经爬上了他整张脸，锃亮的头顶也显得无比严肃，让人生畏。
楚砚拘谨的站在江澈侧后方，从怀中拿出记录册，态度极其认真。
“江澈，军人以服从为天职”老人撕裂般充满怒气的声音打破本有的平静。
老人的声音贯穿整个房间，江澈锁眉，有些痛苦的紧闭双眼。
此刻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楚砚眨着大眼睛，将一切都尽收眼底，此刻他十分希望手中拿的是一桶奶油味爆米花。
江澈渐渐趋于缓和的情绪让他慢慢睁开眼，平静的望向前方老人，淡然开口：“元帅，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是我，我认为此次约兰帝国星任务，我并不是最佳人选。”
闻言楚砚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约兰帝国便是楚砚之前所在的国家。
难道火力覆盖约兰真的是十二星联盟所为，可这样对联盟有什么好处呢？
一个被炮火摧残过的星球，修复投入将是一笔巨大的数额，明明有更好的选择的。
“这不是你违抗军令的理由！”元帅的怒火彻底被江澈点燃，他将桌上厚厚一叠资料向江澈脸上丢去。
只可惜打到的只是投影，这让元帅更加生气。
元帅怒气顶上心头，胸膛不停上下起伏，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在联盟的处理结果出来之前，你被停职了，但愿你永远都不会登陆联盟民众网。”
元帅愤然将投影关闭，紧接而来的便是手中的联盟通讯仪上发布通告。
江澈违抗命令，擅自带队撤离约兰帝国，行为恶劣，停职交中央等待处理。
楚砚颤抖着手将通告关闭，不敢置信的抬眼望向身前的人：“江澈······”
听言，站在楚砚前方的江澈，徐徐转过身来，他淡然的表情让楚砚都疑惑通告上是否写错了名字。
“你失望了？也好，我本就不值得跟随。”
江澈移动冰冷的眼，望向愣在原地欲言又止的楚砚，嘴角勾起一丝带有讥讽的笑，用一如既往平淡的声音描述着心中所想。
砰的一声，楚砚将手中的记录本摁在桌上，向前直逼江澈跟前，紧锁着的眉下的眼里却是溢出来的担心：“我才没有！三年前，你在联盟军校演讲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这辈子一定要跟随你！”
眼前不停放大的脸，让江澈身体本能的向后仰，楚砚的话语让江澈平静无风的眼眸波澜四起。
江澈没想到他们的缘分可以追溯如此之久，也没想到楚砚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依旧选择相信他。
楚砚眼神中的热烈将江澈彻底包围，一切都是那么滚烫，无时无刻都在灼烧着江澈的身体。
江澈没有任何回应的样子，让楚砚后悔将心迹表露。
“对不起······”一盆冷水将楚砚的燃烧着的心彻底浇灭，快速抽开身体，轻声道歉。
江澈望着楚砚，楚砚像是被人掐断供氧的火苗
在他抽离身体的那一刻，江澈不被察觉的想要伸出手拉住楚砚。
可动作还没做出来就被江澈扼杀。
回过神来时，楚砚已经收拾好东西走向了出口。
楚砚在门口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看向江澈，但他依旧开口：“七年前，你作为喀城保卫战的第一指挥官，将外来入侵者隔绝在联盟之外，保护了喀城人民的平安。你是英雄，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亦或者是将来，在我心中你都是。”
深吸一口气，楚砚调整着表情，回头望向江澈，声音高涨的说道：“上将！半个小时后飞行器即将落地尔湾，据资料显示上将的家就在尔湾，我会为上将安排好回家的一切。那么······半个小时后见！”
不等江澈回答，楚砚说完便快步离开了会议室。
让江澈独自一人停留在空荡的房间中，望着楚砚离去的背影，江澈不知所措。
楚砚走出会议室便四处奔波为江澈安排行程所需要的一切，途中楚砚遇见冉孟，很显然他早知道了江澈会被停职的消息。
不过冉孟并没有过多解释什么，只让他安心等待。
楚砚倒不是很担心，他作为江澈的副官一同被留在尔湾，避免了枪林弹雨，每天都能睡个安稳觉，也不错。
悄然之间联盟通讯仪上有一条未知的讯息发送给了楚砚。
楚砚一脸疑惑，但他还是等到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回到自己的房间时才将讯息点开。
突然通讯仪向前投影，表情严肃的元帅出现在了楚砚眼前。
“1102，请将江澈一切动向以无痕的形式传送送到这个通讯号中”元帅毫无起伏的声音，仿佛与他对话的只是一个人工智能。
就在此刻一段剧情传送至楚砚的脑海之中。
好家伙！他还真不是人“人”
“楚砚”是联盟秘密人造人研究代号为1102号的“人”，此番投入使用的任务便是全方位监管江澈的一切动向。
只可惜他们的记忆已经被小鸡篡改，真正的1102号已经坠落洪流，
“是。”楚砚控制着个人动作，快速回答着元帅。
元帅将信息成功转达二话不说切断了通讯。
此时小鸡也从虚空中跳出，捂着脑袋求楚砚饶命：“砚砚！轻点，轻点。”
“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对吧，我的选择我的行为都是被预知的对吗？”楚砚放开暴打小鸡的手，冷下语气来，认真询问到。
小鸡将翅膀从头顶拿下，沉默了片刻，小声开口“对不起，我不能说。”
楚砚淡然一笑，小鸡的回答在楚砚的料想之中，看似是他的选择在推进的剧情走向，但其实依旧是他在被剧情推着走。
能编写这个世界的“主神”他足够了解楚砚，或许楚砚就应该随着他的安排走下去。
通讯仪上订好的闹钟打破沉默的局面。
时间到了，飞行器即将到达联盟中心——尔湾
楚砚走到江澈房门前，他拒绝了身份扫描，上前轻轻敲响了江澈的房门。
就在楚砚准备敲响第三声的时候，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一身着装，面容表情如旧的江澈出现在楚砚眼前。
好似半个小时前的插曲都不存在。
“上将，飞行器已经停靠在尔湾边缘”楚砚脸上的笑容也依旧。
江澈微微点头跟随着楚砚的指引走出来房间。
想必上午联盟通讯仪上的通告已经传送到了每一个军官士兵的手上。
二人一路上收获了不少别样目光。
江澈本就习惯冷着一张脸，对于军官们的窃窃私语以及冒犯的打量目光，江澈脸上没有什么波澜。
有些好奇，江澈低下眼神悄悄观察着楚砚的表情。
楚砚狠狠的眼神扫射过每一个声音目光的源头。
突然楚砚回过头来用毫无攻击性的微笑看向江澈：“上将不用担心，所有路线楚砚已经为你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江澈没想到楚砚突然回头，慌乱的将眼神移开，自作淡然的轻声回答道：“嗯，知道了”
江澈发红的耳朵，尴尬到不知往哪放的眼神，这都被楚砚尽收眼底。
楚砚慢了一拍脚步，与江澈平齐，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清的声音带有笑意的说道：“我都看到了，你在偷偷看我”
“我没有！你看错了。”江澈颦着眉，别过楚砚的眼神，淡定的说道。
楚砚脸上的笑意不减，故作伤心的说道：“看来还是我长得不够好看，上将都不愿意多看我两眼。”
此时江澈垂下眼细看楚砚的脸
“好看。”一句不经思考的声音从江澈的嘴里滑出。
不仅楚砚被震惊到了，连江澈本人也不敢相信他心中所想未经大脑就说出了嘴。
楚砚强忍着笑，看着江澈紧皱着眉头懊恼的样子，用开心的声音道了声谢谢。
冉孟参谋长站在飞行器外等待着二人。
走出舱门，巨大的风吹动着楚砚头上的军帽。
瞧见二人，冉孟徐步上前，脸上依旧是慈祥的笑容。
他如同第一次见面一样，为楚砚正好了军帽，抚平了军装上的折痕。
拍了拍楚砚的肩膀，笑着对楚砚说道：“麻烦你多多关照江澈了，都怪现在时机不对，不然你们两个人我都要看在身边的。”
“参谋长！不麻烦，这是我的职责。”楚砚站直身体，向冉孟敬礼。
冉孟对楚砚微笑着点了点头，便走向江澈面前。
表情有些严肃的说道：“作为一名联盟军人，我们做错了，但作为星际人民，我们没有做错！”
冉孟上前对着江澈交换了只有他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
平坦的地形，让风无所阻挡，肆意的将他们身上的衣服刮得哗哗作响。
楚砚同江澈并肩抬头凝望着飞行器升空。
“走吧！”身旁的江澈率先开口。
楚砚收回眼神，指着不远处停着的橙色的两座环保汽车，激动的开口：“是不是很像一颗橘子！就让我开着橘子车载着你回家吧。”
随着楚砚的手指望去，江澈淡淡的回应着：“像。”
江澈心中轻笑，他因违抗军令而被停职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整个联盟，不论楚砚安排谁来驾驶，都免不了一场对江澈做法不解的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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