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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及此,倾城心中终于有一丝欣慰,轻声道:“既然这样,那你可愿意到王妃娘娘跟前为萧主子作证,你也知道王妃娘娘与萧主子都是心善之人,只要你说了,定能保住玥儿一条命,你要想清楚,这件事也牵连到宁王府中的名声,想必你也知道这件事是多么严重。”

  玉柯沉默不语,似还有所疑虑,说到底她还是在乎玥儿的安危,更是不敢相信倾城今日所保证的承诺,毕竟她和自己一样,不过是个丫鬟罢了。

  倾城自知自己该说的已经说尽,再多说也无益,于是轻轻握住玉柯的手,说道:“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你该知道的也已经知道了,萧主子和腹中孩子的性命如今都握在了你的手中,还请你仔细考虑一番。”

  玉柯点点头,便转身离去。

  见着玉柯走了,昭梦有些急了,她看着玉柯的背影,急声问道:“怎么能让她走呢?若是她不肯为咱们作证,那主子可就死定呢?”

  倾城却是嫣然一笑,看着急得要哭出来的昭梦,眼底一片自信,“玉柯与玥儿的情分不一般,如今要她检举玥儿怕是一时半会也下不了决心,若是咱们逼得太厉害反而会引起她的反感,若是到时候玥儿知道了这事儿,再去她面前哭诉一番,她再将咱们反咬一口怎么办?若是这样,那萧主子就真的没救呢!”

  “那,她会为咱们作证吗?”昭梦有一瞬间的迟疑,相比与十多年的交情,有的时候真相怕没有那么重要。

  倾城回想着方才玉柯脸上那担惊受怕的模样,点点头,轻声道:“你放心,她会的,她因为在乎玥儿,所以才不想她走错路,不想她因着这事儿没了性命。”

  昭梦依旧有些不相信,但还是点点头,半信半疑地说道:“但愿吧!”

  果然,她们心急火燎的等了半日之后果然见着玉柯来了,她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坚定地说道:“两位姐姐放心,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王妃娘娘,只是,只是……”

  话说到这儿,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支支吾吾的,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倾城对她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了,你帮了我们,若是你有什么要我们相助的地方,我们定不会推辞。”

  玉柯听到这话才笑出来,只是那笑容中却藏匿着一丝苦涩。

  倾城约着玉柯明日一起去面见王妃娘娘,而昭梦更是慌忙跑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萧主子,就凭着玉柯的话已经能够证明玥儿本就有问题,如今只要再派人去查一查萧主子老家的情况,便一切都能够证明了。

  只是萧主子听闻这话脸上依旧什么表情都没有,像是压根就没有听见似的,惹得昭梦又是一阵落泪,忙说道:“主子,您这是怎么呢?您说话呀,可别吓唬奴婢!”

  萧主子只是看了她一眼,干涸的嘴唇终于吐出几个字来了,“我没事儿,我没事儿,你放心,我不会想不开的,即便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也要振作起来,我一定要振作起来……”

  说着,两行晶莹的泪水更是顺着她的两侧缓缓流下,此时若是没有了腹中的孩子,怕是她一定支撑不下去的。

  昭梦见她都这样说了,心里愈发不舒服了,但还是劝着她喝了些药,又用了些鸡汤,见着她脸色稍微好看了些,心里这才好受了些。

  等着倾城回去将在兰芝居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如意公主与琳琅姑姑,两人自然是一阵欢喜,如意公主更是喜不能自禁,连午膳都多吃了一碗。

  倒是琳琅姑姑没有这么开心,她笑过了一阵顿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儿一样,轻声问道:“只有一个玉柯怕是有些不保险,若是她到时候改口了又怎么办?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那姑姑的意思是……”倾城有些不懂琳琅姑姑的话中的意思,除了玉柯,现在还有别的证人吗?想到这儿,她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个人,遂忙说道:“对,还有一个张洋!”

  琳琅姑姑投给她一个赞许的目光,便去叫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奴才去了,要他们将张洋给带来。

  没过一会儿,几个人就已经扭着一个人已经走了进来,如今那人已经吓得脸色惨白,一瞧见琳琅姑姑,更是连连叩头,口中喊道:“琳琅姑姑饶命,琳琅姑姑饶命啊!”

  琳琅姑姑瞧着他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心中更是无来由一阵厌烦,当即便冷声说道:“何必向我求饶,我也不过是个下人罢了,又有怎么能治得了你的罪?再说了,你若是没做什么亏心事,现在又怎么会如此害怕?”

  张洋是守门的侍卫,平日里与朋友们说话讲的都是一些荤裘子,又粗俗,若是理论起来,哪里会是琳琅姑姑的对手?如今,他只是支支吾吾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我……我……一时见到琳琅姑姑也是害怕……”

  琳琅姑姑也懒得与她多计较,冷哼一声便说道:“废话少说,你和玥儿到底是什么关系?”“玥儿?我不认识她。”这话张洋想也没想就从口中吐出,只是当他看到琳琅姑姑与倾城那冷冽的眼神后,总感觉她们好像知道些什么,遂改口说道:“其实也算得上认识,我们是同乡,平日不过是多说几句话罢了。”

  倾城看着眼前五官端正但却一点担当都没有的张洋,心中却是无比鄙夷,若是玥儿见到了这样一个男人,是不是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是现在,她根本就来不及多想,厉声说道:“真的只是同乡而已?你要知道,宁王府中可是不准男女私相授受的,若是你不说实话,那咱们去王妃娘娘那儿,看你的嘴到底有多硬!”

  张洋一听这话顿时吓着了,偷偷瞥了琳琅姑姑一眼,忙说道:“饶命啊!其实我与玥儿不过也是才认识而已……”

  见着这个人嘴里没有一句实话,林鸾心里的火气更甚了,只是她瞥眼见却见着张洋露出的内衣领子很是熟悉,她走进一看,更是吓呆了,忙拉过琳琅姑姑,惊声说道:“姑姑,你看!”

  若是琳琅姑姑见到此情此景也顿时吓着了,只见张洋那领口的布料正是当初萧主子叫玥儿交给她的云锦,不是说丢了吗?怎么会穿在这人身上?当即,她好像想明白了什么,厉声说道:“好呀,你一个小小侍卫居然敢偷窃,走,和我去见王妃娘娘!”

  张洋顺着她们的目光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她们在说些什么,顿时忙说道:“这衣服是玥儿给我做的,说是不透风,前些日子风大雨大的,玥儿将这衣服交给我,说专门给我做的,我也不知道这料子是从哪儿来的,琳琅姑姑饶了我罢!若是要抓,去抓玥儿啊!”

  听闻这话,琳琅姑姑更是冷笑道:“好一个温柔体贴的痴情人!好一个欺上昧主的狗奴才!”

  对于近日来闹得沸沸扬扬的萧主子偷人之事,他也是略有所为耳闻,更是知道这事儿是玥儿揭发的,但对于其中的隐情却是一概不知,如今为了自个儿的性命,更是试探地说道:“琳琅姑姑,没我的事儿我可以走了吧?”

  琳琅姑姑却只是斜眼看着他,什么话都没说,那严厉的模样,莫说是张洋,就是站在一旁的倾城瞧见了都有些害怕。

  张洋瞧着她这个模样,本来放下的一颗心顿时又悬了起来,带着哭腔说道:“琳琅姑姑,我真的什么事儿都不知道啊,我都说了,这料子是玥儿偷的,与我一丁点关系都没有,你要找找她去吧!我马上就要回家娶亲了,家中的妻子就只差等着过门了,你可不能叫她守活寡啊!我家里还有七十多岁的奶奶等着抱重孙子了……”

  听着张洋那絮絮叨叨的话,倾城只觉得心都凉了,天下的男子都是如此薄幸吗?玥儿为了他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出府,为的就是能够与他相守到老,可是他呢?如今连未婚妻都有了,怕是玥儿知道了只会怪自己有眼无珠吧!

  如意公主一直用心听着,毕竟是心地单纯之人,她从未想过会有人为了自己的私利将两条无辜的性命置于不顾,如今瞧着玥儿更是为了这样的人诬陷萧主子,心里的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怎么这世上还有你们这样的人?当真是一对狗男女,绝配得很!”

  若是寻常如意公主说出这样的话来,怕是琳琅姑姑定然会气得好好给她一顿板子,只是如今琳琅姑姑却是什么话都没说,想必对如意公主的话也很是赞同吧!

  倾城瞧着她气得胸脯都一鼓一鼓的,怕她气坏了身子,忙说道:“想必玥儿也是无可奈何,先前玉柯都说了玥儿心地不坏,兴许是她偷用云锦的事情被夏主子知道了,然后夏主子再加以威逼利诱。”

  张洋眼瞅着这事儿与他没有多大关系,一心想着能够早点脱身,便一五一十将所有的话都全盘托出了。

  听张洋说来,事情大致如此,玥儿本名林玥,一年前的她刚满十三,恰好碰上了天下大乱,不少人连饭都吃不上,玥儿家里人口又多,遂将她卖进了宁王府,就将她卖进了宁王府,只是她早已在暗中却是与张洋本已情投意合,算是私定了终身,却不得已被卖到王府中来,她不是没有反抗过,但却于事无补。

  当时张洋与玥儿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怎么会与自己的小情人分离?那个时候的张洋对玥儿还是痴心一片的,所以更是花了不少银子,求了不少人才得以在宁王府中当差,只是当他来到京城之后这才发现原来京城是这样好,数不尽的美人,就连之前在村子里的玥儿到这儿来也不过成了普通姿色,渐渐地,他对玥儿倒没了之前的痴心,若不是看着京城繁华,好不容易得了宁王府这个差事,怕是他早就回去了。

  可张洋的年纪却不小了,家里更是催促着他早日成婚,他回去瞧了瞧那女子,倒是比玥儿俏丽不少,想着玥儿这辈子都不能出宁王府,遂一口应承下来了,只是面对着与他已经私定终生的玥儿却是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只好将所有的话都推到了家里,他原本以为这样玥儿就能死心,没想到玥儿却是如此疯狂。

  众人听完之后不禁唏嘘,连一直怒气冲冲的如意公主也不知该作何反应,要说这玥儿的做法实在可恶至极,千刀万剐不为过,可是想来也是个苦命人,若不是当年不得已被卖进了王府,现在为了情郎想尽了一切办法,到了最后却依旧落得什么都没有的下场。

  张洋虽是个没心没肺的,但好歹也是个明辨是非的人儿,如今听见玥儿做出了这般狠毒之至的事情,愣了半晌才红着眼眶说道:“她怎么这样傻,怎么这样傻啊……”

  琳琅姑姑瞧着他这个样子倒不像是装的,脸色终于缓和了几分,说道:“还算你的良心没有被狗给吃干净,若是你真的相救她,赶明儿在王妃娘娘跟前就好劝劝她,要她不要再一错再错了,也不枉你们好了这一场!”

  张洋红着眼眶点点头,心里却好像是五味俱全一般,其实他遂放荡不羁,但对玥儿也是有真感情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为了玥儿来宁王府中当差,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了今天的这个地步。

  如此,众人一夜都没有睡好,各有心思。

  翌日一早,倾城便带着玉柯与张洋来到了瑞祥居,昭梦原本也想来的,只是萧主子经过了这两天的折腾,身子愈发不好了,更是出现了见红的迹象,她没有法子,只好陪在萧主子身边。

  瑞祥居的人瞧见了倾城,知道她是为何事而来,自然一刻都不敢耽搁,慌忙禀告了王妃娘娘,王妃娘娘立马就让人将他们带进去了。

  倾城说明了来意,便让张洋与玉柯两人将昨日所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更是将玥儿给张洋所做的寝衣也呈了上去。

  王妃娘娘抚着那极好的云锦缎子,却是长长叹了一口气,心里变得与指尖一样冰凉,这天下女子都是如此痴情啊!可说到底还是玥儿有错在先,如今她也包庇不得,想及此,她便沉声说道:“来人,将夏主子与玥儿叫来!”

  纵然她现在心里有几分清楚,但是对于整件事却是口说无凭,更何况捉贼拿赃,这件事还是要看下夏主子与玥儿到底怎么说才行。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夏主子才带着玥儿款款而来,脸上更是带着一股子傲然的神色,好像已经是胜券在握了。

  倒是玥儿瞧着站在倾城身边的两个人神色顿时变了,夏主子也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看了玥儿一眼,低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玥儿浑身战栗着,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王妃娘娘瞧着她们俩儿这个模样,心中对倾城方才的话更是多了一份相信,如今更是冷声说道:“玥儿,如今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玥儿顿时吓得跪在了地上,额头上泌出了冷汗,她知道自己这一说怕是性命难保,可她看了张洋一眼,心猛地一沉,还是说道:“王妃娘娘,奴婢认罪,奴婢先前所说的话都是受到了夏主子的指使,所以这才诬陷萧主子与人有染……”

  “你到底在说什么?”夏主子说着,就是一巴掌朝玥儿脸上打去,当时更是又惊又怕,她计划了这么久,为的就是能够扳倒萧主子,怎么能在这个关头出岔子?

  玥儿捂着脸,直直地看着夏主子,颤声说道:“奴婢当时因贪了萧主子送给杨主子的一匹云锦,所以被夏主子抓到了把柄,这才威胁奴婢,她更是许诺奴婢,若是奴婢办成了这件事能够将奴婢送出府去!”

  “大胆!王府中丫鬟的去留何时轮到你夏迎春来操持呢?”王妃娘娘终于按捺不住了,她对夏主子的所作所为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夏主子倒愈发蹬鼻子上眼了,把她这个王妃到底放在什么位置?夏主子忍不住一个激灵,死死地盯住倾城,咬牙切齿地说道:“王妃娘娘,口说无凭,谁知道是不是倾城挟持了她们两人,所以玥儿才来诬陷我的。”

  这话说的并无道理,先前也不是没有这个先例过,如今王妃娘娘瞥了一眼站在倾城身后的两个人,玉柯当即便忍不住了,轻声说道:“王妃娘娘,奴婢并没有受到任何人的挟持,奴婢是心甘情愿的。”

  夏主子疾步冲到了玉柯跟前,顿时又是一巴掌甩了上去,厉声说道:“你在胡说什么!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放肆!”王妃娘娘终于忍不住了,当即狠狠拍了桌子一把,厉声说道:“你这样一巴掌接一巴掌,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王妃放在眼里?我从来不知道,瑞祥居何时要轮到你来当家作主呢?”

  夏主子像是被激怒了的公鸡一般,扬手一指倾城,几近咆哮说道:“王妃娘娘您素来心软,您不会教训奴婢,我帮你教训,像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要是我早就将给活活打死了,还轮的到她在这儿胡说八道?”

  她的话越说越不像话了,惹得王妃娘娘脸色愈发难看,可是她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继续喋喋不休地说着。

  王妃娘娘终于忍不住了,疾步走了下来,抬手就给了夏主子一巴掌,当即夏主子便愣住了,捂着脸呆呆看着王妃,在她的印象里,王妃娘娘对她虽不好,但却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更不要说像今日这般给她一巴掌了。

  夏主子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进入宁王府中更是被人端着捧着,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当即她又气又委屈,顿时红了眼眶,斜眼说道:“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爹爹是谁……”

  只是她的话又没说完,王妃娘娘一巴掌又打上去了,厉声说道:“今日我打的就是你,夏迎春,我看你今日是被魔怔了吧!居然这样的话都敢说出来!”

  说着,她更是喘了几下粗气,想必也是被气得厉害,“你放心,今日我打你这两巴掌我不仅会告诉王爷,我也会告诉夏大人,我倒要问问她我这两巴掌打得到底对,还是不对。”

  夏主子从没见过王妃这个模样,如今只是捂着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王妃娘娘一甩袖子,扬声说道:“来人,先把夏迎春关到雨晴居中,再去请王爷回来,等着王爷来处置!”

  还未等夏主子回过神来,便被几个人牢牢架住,她这才恍然大悟,嚷嚷道:“放开我,都给我放开我,你们都不想活呢?你们知不知道我爹是谁……”

  听着那叫嚣的声音越来越远,王妃娘娘的脸色却是一点好转都没有,半晌才叹了口气,无奈道:“王府中居然会有这样的女子,说起来都是我管教无方啊!”

  无一人敢说话,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造成夏主子如今这么嚣张跋扈性子的根本就不是王妃娘娘,而是王爷,若不是王爷对夏主子宠爱有加,怕是夏主子也不敢这么放肆,要不然,就凭着夏主子之前做的事儿,怕早已经死了有千百回了。

  王妃娘娘这两日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如今只是瘫坐在了贵妃榻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来人,去将这事儿告诉王爷,看王爷说该怎么办才好,至于萧主子,去宫里请个太医瞧瞧吧,可别把身子给熬坏了,若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就罪过大了。”

  说白了,相比于萧主子的身子骨,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更加重要一些,这个道理,如今谁都知道。

  倾城见真相已经大白,想着自己之前对玉柯的承诺,便跪了下来,轻声问道:“想要请问王妃娘娘,玥儿该怎么处置?”

  王妃娘娘扭头看了玥儿一眼,似乎是现在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人存在,顿了顿,挥挥手说道:“怕是留不得了。”

  她这话明显就是玥儿怕是不能活着了,说的也是,先是犯了错,接着便诬陷了主子与人有染,这样的丫鬟若是留下来岂不成为了宁王府中的笑话?所以如今,即便是一向心慈手软的王爷也是如此硬气起来。

  玥儿听到这话似乎一点也不吃惊,显然是早就想到这件事的后果,如今她也不求饶,只是垂头站在原地,好似一尊雕像,其实在这一刻,她是多么希望张洋能够出来为她求饶,哪怕只是说句话也行,可是她等了许久,却依旧不见张洋有任何动静。

  倒是玉柯忍不住跪了下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王妃娘娘,您就饶了玥儿吧,她也是被夏主子威胁的,所以这才一时迷了心智,王妃娘娘您素来心地善良,这次就再给玥儿一次机会吧!”

  王妃娘娘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依旧闭着眼睛,冲着她挥挥手,说道:“长歌,把他们都带下去吧,我累了。”

  就在这个时候,倾城却是又跪了下来,一字一顿地说道:“王妃娘娘,请您听奴婢说几句。”

  王妃娘娘猛地睁开眼睛,不明白到了这个关头倾城还有什么好说的,但她微微点了点头,还是说道:“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了。”

  长歌也不敢耽搁,忙将玥儿等人全部带了下去,倾城见着偌大的屋子里只有她和王妃娘娘两个人了,这才缓缓开口道:“王妃娘娘,您觉得玥儿可怜吗?”

  王妃娘娘微微一愣,显然不知道她为何要问出这样的话来,但还是说道:“可怜?这世上有哪个人不可怜?虽然玥儿可怜,但如今这一切的局面都是她自己造成的,若是她在偷用了云锦之后好好向萧主子认错,就凭着萧主子那样的性子会为难她?说白了,不过是她自己有邪念罢了,说到底,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倾城点点头,微微颔首,显然是对王妃娘娘的话很是赞同,只是她话音一转,反而问道:“那奴婢斗胆问王妃娘娘一句,若是您是玥儿,您会怎么做?”

  这话已经是大大的越矩了,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来,只怕王妃娘娘会多想,但是面对着倾城,她却只是愣了一愣,不知道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倾城也知道自己这话是大大的不敬,眼瞅着王妃娘娘并没有说话,她却是自顾自地说道:“若奴婢是玥儿,也会做出和玥儿一样的选择来,云锦这件事并不是大事,而萧主子是那样好的人,定然也不会责怪,但能够出王府的诱惑却是太大了,为了心爱之人,莫说是陷害了萧主子了,怕是上刀山下火海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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