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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昭梦吱唔了半天,却是连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林鸾见昭梦这样一幅窘迫的样子,忙接过她的话来,“因着今儿天冷,昭梦怕主子在芳华园冻着,归心心切,一时间心急所以这才没了分寸。”

  话语之中对香秀的错处只字不提,她知道,若是提到了香秀有错,岂不是也是香秀主子也跟着有错呢?

  苏主子浅浅笑着,道:“既然你都说了是昭梦没有分寸,那这错处自然在她,你说我说的可是有理?而你今日不请自来,可是有罪?”

  “苏主子当教训便教训便是,奴婢们自然会遵循您的教诲。”倾城笑着说道,脸上皆是真诚,看不出一丝虚假来,只是心里却是在暗自揣摩苏主子的话,苏主子贵为一干侍妾之首,若是对自己与昭梦徇私枉法的话,想必也是堵不住大家的悠悠之口。

  苏主子轻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似乎很是无奈地说道:“瞧着你与昭梦都是懂事的孩子,若是寻常小事情的话,我自然是不舍得开口训斥你们,但是现在这件事非同小可,听孙大夫说,香秀脸上的伤口划得不浅,稍有不慎,就可能会留下把横,这样一来,叫香秀以后该怎么办才好?”

  “况且,这件事看似虽是你们丫鬟之间的争端,但关系到的可是主子之间的和睦与威信,现在宁王府中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若是我真的这次放过了你们,怕大家都会觉得我好欺负,日后我该怎么在宁王府中立足,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那是自然。”倾城笑着答道,可是脸上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之色,从方才的谈话中,她原本以为苏主子会顾及着自己的平日间的温婉从轻发落,但苏主子却没有这样做,看样子这件事比她想象中更加麻烦。

  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答案,苏主子笑了笑,对着一直沉默不语的昭梦说道:“昭梦,你说我说的是不是?”

  昭梦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滴滴冷汗,用着不自然的颤声说道:“是,苏主子说的是。”

  “那就好,既然你们都肯相信我,那我也一定不会叫你们失望,香秀虽是我身边的丫鬟,但我不会偏袒任何一方的。”苏主子轻轻点点头,满意地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将香秀叫出来,你们都说说,也让我为你们评评理。”

  听到这话,倾城脸上的神色募然变了,她知道这件事不论怎么说,都是昭梦伤人在先,道理都不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可是连苏主子都说出了这样的话,她也没有反驳的余地,只好与昭梦两人静静站在原地,淡淡的檀香萦绕在她们周围,可是她们心中的焦虑却是一点都未曾减少。没多久,倾城就听见耳畔传来了一声浓浓的鼻音,“主子,您要为奴婢做主啊!您一定要为奴婢做主……”

  倾城微微侧过身子,不动声色打量着香秀,只见她的脸上已经敷上了药,根本就看不出伤口的深浅。

  倒是香秀见倾城这样看着自己,只是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那凌厉的眼神就好像恨不得射出一道道利箭,将林鸾与昭梦杀死一般。

  苏主子素来喜欢香秀,如今见到她这个模样,更是关切问道:“伤口怎么样呢?还疼不疼?孙大夫瞧过之后怎么说?”

  一提起这件事,香秀脸上的泪水就怎么也止不住了,断断续续地说道:“回主子的话,孙大夫……孙大夫说,说奴婢脸上的伤口怕是会留下一道很深的疤痕了……主子,这可怎么办才好啊?奴婢现在不过才十几岁,怕是这辈子都毁了……”

  不过话音未落,她就直指昭梦,厉声说道:“她毁了我的容貌,我一定要她给我偿命。”

  到底是跟在苏主子身边的老人了,对宁王府中的规矩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她知道,这件事自己虽有错,但闹到了王妃娘娘跟前,自己不过是被罚一顿板子也就罢了,但昭梦怕是连命都不会有了。

  但苏主子却是轻轻咳嗽了几声,提醒道:“这里还有我在,要是昭梦毁了你的容貌,自然有我会替你做主的。”

  这话已经说明白了,这事儿是不会闹到王妃跟前的!香秀素来就是个聪明人,现在心里自然是很是不满,但是她跟在苏主子身边多年,早就知道苏主子是什么性质了,如今心里虽委屈但却是什么话都不敢再说,只是小声嘀咕道:“怎么做主?难道昭梦能还我一张完好无损的脸吗?”

  “你放心,我会安排孙大夫为你悉心医治的,你现在还年轻,恢复力好得很,所以不必这样担心。”屋子里很是安静,方才香秀的话自然是一字不落的传到了苏孺人耳中,只见她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地说道:“方才你一直哭个不停,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现在你将事情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告诉我,要是昭梦犯了错,我自然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先前主子您说屋子里的碳不多了,所以奴婢就想着去取一些来,可是昭梦却偏偏和我过不去,掀起一筐子碳就朝着奴婢脸上扔了过来,奴婢来不及躲开,那碳就划伤了奴婢的脸。”说着说着,香秀的声音中就带了一股子哭腔,捂着脸,楚楚可怜地看着上首端坐着的苏孺人。

  见有人诬陷自己,昭梦想也不想,就躲在了倾城身后,冲着香秀扬声说道:“你胡说,分明那一筐碳就是我先看到的,我不过是打算过去与照看碳的妈妈说一声,那一筐碳就被你夺了去,还不肯还我,这样也就算了,可是你还污蔑我,我气急了,所以才将扇子扔过去的。”

  倾城见状,使劲儿地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多说多错,还不如少说几句,昭梦虽性子有些急躁,但也不笨,瞬间就明白了倾城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乖乖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真的有这回事?”苏主子一脸诧异,平日里香秀一直稳重得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想及此,她更是不可置信地看向香秀,顿了顿,这才问道:“香秀,昭梦说的话可是真的?真的是你抢碳在先?”

  香秀却是低下了头,不敢迎视苏主子那犀利的眼神。

  苏主子见状,已然明白了所有的一切,刚才分么就是香秀在欺骗自己,她重重拍了桌子一把,不悦说道:“亏我这样相信你,你却是这样对我,怎么能说出这样污秽不堪的话来,连我都替你觉得丢人!”

  “可是,即使是这样,昭梦也不能动手啊!”香秀捂着脸,瞬时眼泪更是哗哗地落了下来,楚楚可怜地看着苏主子,哀切地说道:“再说了,奴婢现在都已经毁容了,主子还这样说奴婢,奴婢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是我偏袒谁,现在只有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才能公平的处理这件事。”苏主子看着香秀解释着,只是脸上早已没有当初的和颜悦色,而是多了几分不耐烦。

  香秀捂着脸,垂头,默默地流着眼泪,不再说话了。

  苏主子瞧着她这个样子,用指了指昭梦,轻声说道:“既然她不说,昭梦你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昭梦微微一愣,鼓足了勇气这才开口说道:“今日奴婢去领碳,见着管碳的妈妈不在屋子里,所以就出去找了一圈向妈妈说了这事儿,只是回来的时候见着香秀已经拿着那一筐碳,我就告诉她这是我的,可是香秀不仅不给,还出言辱骂奴婢,奴婢气急了,所以就掀起碳筐子,可是,可是奴婢真的没有想到会成这样子……”

  倾城听完了她的话,这才在心里舒了口气,她生怕昭梦因为害怕紧张,会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还好,昭梦没有她想象中那么脆弱。

  听闻这话,苏主子却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半晌才为难地说道:“这叫我如何是好,虽是香秀出言不逊在先,但不管怎么说,昭梦都不应该动手的,你们各有各的理,又都有错,这事儿倒是棘手的很。”

  听着这话,倾城的心一下子揪在了一块,若是这事儿不能够在私下解决,怕是不好收场!想及此,她更是说道:“苏主子,奴婢也知道这件事昭梦罪责重大,还请苏主子看在她只诚心认错的份上原谅她这一次,不管怎么责罚都是可以的。”

  苏主子终于等到了这一刻,可是她的计划却没有这么简单,如今更是杨装出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冲着倾城挥了挥手,淡淡道:“这件事不是什么好事,我自然也不想将它闹大了,说出去对谁的名声都不好听,只是这件事毕竟关乎到香秀的容貌,我还要好好想一想,你们先回去,到时候我再给你们答复吧!”

  倾城与昭梦对视了一眼,却也没有办法,只好转身朝着,向外面走去。

  看着她们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一直跪在地下啜泣不已的香秀却是扬起一个笑靥来,道:“主子,奴婢装的可像?”

  “像,差点将我都给骗过去了!”苏主子淡淡一笑,语气中透着一股子自信,她朝着香秀招招手,示意她过来,道:“就是连京城最出名的戏子也及不上你半分,这样说起来,这件事已经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只要等着鱼儿上钩便是了。”

  香秀站在苏主子身侧,笑着道:“主子真是聪慧,若是这般,主子又可以掌握一枚棋子了,而且依奴婢愚见,倾城聪明且重义气,若是有她襄助,主子一定可以在宁王府中屹立不倒,成为王妃娘娘也是指日可待!”

  这话可说到苏主子心坎上了,她笑看了香秀一眼,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这件事你也是功不可没,若不是你故意与昭梦吵架,她出手伤了你,咱们也不可能紧紧拿捏着倾城的痛楚,即便到时候真的有她在我身边,但你的身份地位却是永远不会变的。”

  说着,她顿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对了,你脸上的伤口真的有这样严重吗?当真会留下疤痕?”

  香秀跟在苏主子身边,岂会不知道她关不关心自己脸上的疤痕?她知道,主子人担心的是自己脸上不会留下疤痕,这样子又怎么能牢牢控制住倾城呢?想及此,她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道:“多谢主子关心,奴婢的脸……方才孙大夫说了,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好了!”

  苏主子脸上浮现出惋惜的神色来,但是她心中正是如此期望着,现在更是安慰道:“你放心,今日的事情我会记在心中,你对我的忠心耿耿我是知道的,你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香秀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轻声说道:“主子,您说倾城会什么时候来找您呢?”

  “三天之内!”苏主子坚决说道,脸上布满了自信。

  只是她给出的三天时间却是太长了些,正当倾城与昭梦快走到芳华园的时候,倾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轻声对着昭梦说道:“你先回去吧!我要再去见见苏主子!”

  “你要去做什么?”昭梦拉着她的袖子说什么也不肯放开,在她看来,苏主子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鬼,若是现在倾城折返而去,能不能安然回来还是个未知之数。

  倾城却是浅浅一笑,拨开了昭梦的手,自信说道:“你放心,没事儿的,也许等我回去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话一说完,她就转身朝着原路返回,独留下愣在原地的昭梦。

  当昭梦折身返回去的时候,此时正在和香秀说话的苏主子见到她的身影,却是不由得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她会来的这样快,顿时更是吃惊地说道:“倾城,你怎么又回来呢?可是有什么事儿吗?”倾城清润一笑,答非所问到:“奴婢斗胆猜想,苏主子现在正在为了如何决断而犯难。”

  苏主子毕竟是苏主子,听见有她这样说,自然也是继续装下去,道:“为何你会这样觉得?”

  “奴婢凭的是直觉。”倾城迎视着苏主子那饶有兴趣的目光,不卑不亢,好像她此时此刻说的话是真心话似的,聪明如倾城,又怎么会猜不到这只是一个计呢?且不说香秀素来稳重,万万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那般没有轻重的话来,而且苏主子向来聪明,若是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早就将这事儿甩给了王妃娘娘,又岂会往自己身上推?

  一人设局,一人钻局,明明两人都知道这只是一个局,但却乐此不疲的继续演下去。

  苏主子笑了笑,不以为意地说道:“在宁王府中,一个人聪明是件好事,但若是太过于聪明了,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好,既然苏主子要演,那自己就陪着她演下去好了!想及此,倾城更是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有些人的聪明只是为了争夺王爷的宠爱,最终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可是奴婢的聪明只是为了自保,奴婢从来不求什么,只求主子能够平安,只愿自己能够在宁王府中安安稳稳过一生,只想身边的人都能够安然无恙……所以,奴婢的聪明并不会妨碍到任何人的。”

  她这话说的一字一顿,饶有力度,字字句句也在告诉着苏主子自己并不会成为她的阻碍,不会成为她的敌人。

  但是这一次,她猜错了,苏孺人从来就没有将她放在眼里过,而是想要她成为自己的一枚棋子!

  苏主子轻轻一笑,敛眉点点头,讥诮道:“我早就发现了,王爷对你有意这事儿已经是阖府上下不是秘密的秘密了,而王妃娘娘也曾想要你服侍王爷,对不对?你以为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其实大家都已经烂熟于心了。”

  说着,她更是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宁王府中是没有多少秘密的,这件事也是这样,若是我处理不当,有多少人等着戳我的脊梁骨,你知道吗?”

  这话已经是将倾城的话堵死了,不得不说苏主子真的个城府颇深的人,现在倾城微微一顿,这才轻声道:“若是奴婢现在告诉您,奴婢有一个主意能够让苏主子不必遮掩,处理好这件事,不知道苏主子可相信?”

  “说来听听吧!”苏主子顿了顿,旋即恢复了往日的镇定,若是她不答应,这件事怎么也不能成功的!只是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想出来的一招棋,难不成能被倾城轻轻松松的破解吗?

  倾城将自己心中的思绪理顺,方说道:“奴婢的主意就是给香秀与昭梦一样的惩罚,而且这件事定然不会有人说闲话。”

  “我当是什么好主意呢!”苏主子不以为意的一笑,瞥了倾城一眼,原本她还以为倾城是个多聪明的女子,现在一看,也不过如此而已,如今更是略有些嘲讽地说道:“你这也能算是好主意吗?不过是袒护你的好姐妹罢了!虽说香秀有错在先,但她毕竟受到了伤害,而且错也不至于与昭梦一样!昭梦的罪你难不成不清楚,轻一点则是蓄意伤人,若是往重了说,那可是谋杀!”

  倾城早知道苏主子会这样说,但是如今现在她却是淡淡一笑,道:“依照苏主子您的意思,现在将这件事交给王妃娘娘,再移交给宫里,这件事就已经万事大吉呢?但是这件事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说着,她看了苏主子一眼,一字一顿道:“若是真的这样,那在旁人眼中,肯定会觉得您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分明就是想借刀杀人!到时候大家定然会对这件事议论纷纷,到时候您的面子往哪儿搁?”

  这话分明就是威胁了!她明明知道苏主子最在乎的就是旁人的眼光,既然苏主子威胁她,她自然不会乖乖受着。

  听闻这话,苏主子却是冷声一笑,道:“你想的可真周到啊!那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就任由着我身边的丫鬟毁了容貌?”

  倾城万万没有想到苏主子会在她面前露出这样的神色来,当即顿了顿,道:“奴婢从来没有说过这话,只是恳请苏主子不要将这件事闹大,至于是要打还是要罚,不如请苏主子与我们家主子商量一番。”

  苏主子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跟前的倾城,那眼神,似乎带着几分怨恨,又带着几分欣赏,有勇有谋的人才能够配成为她的棋子!

  倏地,她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挥手对着侯在下手的香穗说道:“去,把我前些日子收着的江南金丝帕子拿出来赏给倾城吧!”

  这下子不仅是倾城愣住了,连香秀也愣住了,不明白苏主子这又是用的哪一招!

  苏主子似乎想看穿了她们的心思,淡淡一笑,道:“有勇有谋,忠肝义胆,如意妹妹身边有你这样的人真是她的福气,所以说这帕子你应该收,权当做我替如意妹妹赏赐给你的。”

  言语之中对于昭梦与香秀之间的纷争绝口不提,既然她不说,但倾城也不好再冒然提及这事儿,如今更是跪了下来,连声说道:“能够为苏主子出主意是奴婢的荣幸,怎么还敢要您的赏赐?”

  “不打紧,这是我赏赐给你的。”苏主子缓缓起身,走过来将她扶了起来,笑着说道:“我这儿的扇子是我哥哥从江南捎过来的,莫说是你们主子那儿没有,就算是整个宁王府中怕都没有,难道你这是嫌弃不成?”

  “不,不,奴婢不敢。”倾城看着眼前巧笑嫣然的苏主子,已然是说不出话来,此时此刻,她又能说什么呢?难道是说自己怕收了她的帕子怕成为与秋主子一样的下场?这样的话,她是怎么都不敢说的。

  这个时候,香穗已经将那帕子呈了上来,极品金丝攒边修在了白玉绸面上,精巧华贵,只是远远一瞥,倾城就觉得美得不可方物。

  苏主子拈手将帕子拿起来,递到了倾城眼前,轻声说道:“来,我现在就把这帕子送给你,看看喜不喜欢?”

  倾城只感觉自己的冷汗就从额头上冒了出来,此时的她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正在思量的时候,她突然瞥见那帕子上绣着一对蝴蝶,当即她便灵机一动想到了个好主意,遂说道:“还请苏主子恕罪,奴婢不敢接受您的好意。”

  “这是为何?难道你这是瞧不起吗?”苏主子嘴角的笑容顿时就凝住了,她身为侧妃,在宁王府中从来就没有送不出去的东西,更何况还是这样好的一方帕子!再说了,倾城现在还有求于她,怎么敢这样子?

  “您请看,这蝴蝶一大一小,定然是一雌一雄,奴婢万万不敢抢了您的风头。”倾城像是没有看见苏主子脸上神色的变化使得,只是凑近了,指着帕子上一对精美绝伦的蝴蝶,道:“既然是这样,奴婢就更加不敢接受您这样成双成对的东西了,更何况还是这样的好东西,不若您将这帕子留在身边,也是一个好兆头!”

  听闻这话,苏主子脸上的阴霾才散去,只是轻轻拍打着扇子,微微颔首,笑着道:“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赶明儿将这帕子送给王妃娘娘吧!这样成双成对的东西,除了王妃娘娘,怕是王府中没有人有资格有呢!”

  话虽说的漂亮,但到底会不会这样做就还是个未知之数了!话毕,她更是吩咐香穗将帕子好好收起来。

  这个时候,倾城只感觉自己的衣衫都已经湿透了,但是心里却觉得轻松多了,苏主子虽没有给她一个恳切的答案,但是现在苏主子也没有念及着要将这事儿闹开了去,所以说这是一个好兆头。

  她本打算再说几句,但是苏主子却是借口乏了,她没有办法,只好转身出来了,心里对苏主子的态度已经有七成的把握,但是昭梦的事情已经解决的八九不离十,但是心中对自己的命运却是多了几分不安来。

  倾城刚踏出院子大门的时候,原本就几分灰暗的天更是飘起了鹅毛大雪,这让她心中犯了难,这样大的雪,怕是等着她回去的时候脚上的鞋袜定然会湿透的。

  正当她站在院子门口踟蹰不已的时候,却见着香穗带着人抬着一架步撵走了过来,神色之中带着一股气怨怼。

  倾城看到这样的场景倒是有些愣住了,香穗与香秀是苏主子身边的贴身丫鬟,在苏主子跟前得力得很,但是倾城从来没打算与苏主子有什么焦急,她想的只要不惹得苏主子厌弃即可,所以现在也是什么话都没说。

  她知道,这个时候香穗是一肚子火气,她可不想热脸贴上香穗的连屁股。

  香穗见着她如此冷淡的表情,一点也不意外,她可不管苏主子与香秀有什么打算,反正对于这个倾城她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如今更是冷声说道:“地上有雪,我们家说,前面虽扫了路,可路上依旧难走,我们家主子所以才叫我抬来了步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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