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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除夕夜


“你莫不是?!”

        风承琰心想完了老底都被人揭出来了真丢人…但羽安居然卡在这里不往下说了。

        风承琰看着羽安,眼神里明确传达出:你说啊怎么不说了你这样在关键时刻停顿知道别人有多难受吗?羽安也看着风承琰,眼神,眼神异常深邃莫测风承琰根本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羽安忽然摆摆手:“天色已晚,你们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她脸上确实有疲惫神色,毕竟重伤未愈,不宜劳神。风承琰眼看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只好带着满肚自疑问告辞。

        小院恬静安宁,日子像枯水季的河水般平静,不知不觉间,半月时光已去。

        羽安的伤势恢复的很快,小半月时间她已经行走自如,偶尔还能做几个冰雕送给许家姐妹把玩。风承琰并不常出门,一天十二个时辰他有六个时辰都用在修炼上,进境堪称神速。袁隼日常就在修炼和看风承琰修炼这两件事上耗费光阴,偶尔和羽安交谈两句,看羽安的眼神每次都让羽安怀疑自己是一颗正闪闪发光的灵石。

        今日是除夕,羽安决定天黑之前再出门一次。因为还不能大规模动用灵力,前几次她出门风承琰或者袁老会有一人跟着,酒肆茶馆、街头巷尾、一切人多消息多的地方她都去过了,风承琰和袁老也说去找过,但并没有碰到温淮他们,也没有只言片语的线索。天黑前再出去转一遭,若是还没有,羽安只能动身前往绯玥城。

        正是黄昏时分,越过青黑色的院墙和油绿的常青藤望出去,能看到一大片堪称壮丽的金红色火烧云。那颜色真是难以形容,不知天上神祗是否熔铸了黄金涂抹云层,或者神女们嬉笑欢闹,在天边点起成片的篝火。

        羽安在前院的走廊上顿了脚步,一时被这美丽景象震的有些失神。她在失神,所以并没有听到院门处的脚步声,没有看到有少年出现在门口,正有些失神的看着失神的她。

        光线正好,夕阳将浓丽又轻巧的金色覆在少女雪白的轻裘上,乌发如瀑,脸若名瓷,她静静的站在光晕里,身边廊柱斑驳,檐上铜铃静垂,脚下草丛里一朵白色野花正弯身亲吻着她的裙角。这是一幅泛黄的名画,色调古朴浓丽,被时光施以封印,画中人微微仰头,给世人留下一个难解难忘的倾城身影。

        风承琰忽然想起少时读书偶然看到的句子:芳泽无加,铅华不御,瑰姿艳逸,仪静体闲。那时还觉得著书人未免夸大其词,如今才知,世上是真有这样的绝色。这份令人惊叹的美丽不止来源于容貌,更来源于眼角眉梢、一举一动散发出的气韵。

        世间女子还有谁能如她一般动静皆宜,能凝水成冰箭指苍天,亦能轻裘缓带静倚朱廊?世间女子还有谁能如她一般,轻轻巧巧一站便是一处风景?

        看着西方的羽安忽的收回视线,她微微转头,一眼看见院门处的风承琰。

        风承琰一笑,大步走来。他身上不是惯常喜欢的大袖黑衣,而是袖口紧束的月白色修灵袍。腰带也由窄的换成宽的,颜色比外裳稍沉,缀着雕饰精美的亮银鹰饰。腰带上有皮质的束环,一把末端微弯的短刀挂在上面,随着少年的走动和银饰碰出叮叮、叮叮的轻响。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风承琰穿上这一身一扫往日温和俊逸的形象,变得英挺耀目。他踏着凹凸不平的青石路,在夕阳的余晖中走来,站定时微微一笑,叫一声:“羽安。”

        这个场景真熟悉,羽安想了想,想起去年生辰小宴温淮的出场,他就是穿着这样一身月白色修灵袍,在夕阳中走进院门的。不同的是,温淮那家伙估计是故意打扮的,他腰上挂的是一柄好看不好用的小剑,但风承琰这柄短刀,一看就是杀人利器。这笑也是不同的,温淮笑起来一如阳光灿烂,总是让人眩晕。风承琰一笑,平时一笑羽安是看不出什么的,这时候一笑,颇有些让人安心和温暖的意味。

        “今日是除夕,晚上城里有盛大的烟花,要不要一起去看?”

        “院子里不能看吗?”

        “院里看可没意思,看烟花当然要去高处。”

        “袁老呢?”

        “他今天在街上遇见一位老友,此时大概正和人把酒言欢呢…你这一身,本来也是也要出门的?”

        “我要再去找一找。”

        “还没放弃?”风承琰挑挑眉:“这座小城不是到绯玥城的必经之路,路有很多条,你所希望的,在这里遇见他们纯粹是侥幸心理。我看你还不如什么都别想了,明日一早跟我们一起去绯玥城。”

        这话说的确实没错,偶遇的可能性太小了,去绯玥城才是正经。羽安无法反驳,只能点点头。

        风承琰一笑:“这就对了。”他转身边走边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拿点东西。”

        就是看个烟花,半个时辰都花不了,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羽安只等了不到半刻,风承琰便精神奕奕的从后院出来了,他身上也多了件轻裘,黑底云纹,和羽安一黑一白倒是颇为般配。

        “走吧。”羽安转身往院门方向去,却被风承琰拉住。

        “你的身体如何了?能不能翻墙?”风承琰上下打量她。

        “翻墙?!”羽安看看开的好好的院门,不能置信道:“有门不走为什么要翻墙?”

        “我们靠两条腿走到城南的时候,烟花都放完了。”风承琰在她身前半蹲下来:“趴我背上,我带着你走。”

        羽安看着少年宽厚的背脊,一时有点发愣。

        “上来呀,把风帽戴上,夜里风大,灌了凉风可不好。”风承琰回头瞅她,眼神亮晶晶的,还是那样让人安心又温暖的笑意。

        羽安将轻裘的帽子拉到头上,往风承琰背上一趴,双手伸出轻裘环过他的脖颈,脸低了低,埋在他右肩。

        有清清淡淡的香气萦绕鼻端,羽安仔细的想了想,没能想出这是什么香料。却感到风承琰的脸偏了偏,他笑道:“你身上的味道有点熟悉,好像,好像我们北境雪山上的白莲冷香,你难道也是北境人?”

        羽安矢口否认:“不是,我是淮南人。”

        “淮南人啊——”风承琰拉长调子,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只将她往上拖了一拖:“坐好,走了!”

        夕阳余晖褪尽,天幕暗蓝如丝绒,星子接连缀上天际,银河浩瀚绮丽。连绵成片的屋顶飞檐上,有影子轻而稳掠起又落下,夜风微凉,少年少女的大氅在身后交织鼓荡,宛如飞鸟羽翼展起,又如星子划破长空,带起黑白分明缠绵相随的光。

        除夕夜是团圆夜,家家户户闭了大门在屋里欢聚团圆,小城长街清冷,却因为家家门口都换新了的红灯笼而分外明亮。

        长街尽头的小酒馆还开着,平日里这家酒馆是这条街最热闹的,三教九流都有,最不缺的就是天南海北的八卦。今日除夕,小酒馆就剩了一桌两个客人,他们的谈话声在空旷的大堂里回荡,显得分外寂寥。

        “今夜先歇在这里,明日一早再到人多的地方打听打听,若还找不到,只能去绯玥城了。”绯衣的男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抬眼看向对面少年。

        灯烛如豆,那颤颤火光还不若少年金发明亮,不如少年玉容炫目。他也喝了口酒,面带疲色:“霍执卷他们已经到了,但还是没找到羽安,她没有去绯玥城。这座小城地处偏僻,他们没有经过,这是唯一漏下的地方。”

        萧啸看了看他,欲言又止。温淮却似猜到他要说什么,笑了笑:“最大的可能是,她已经…”他避过“死”这个字,顿了顿才道:“她与常人不同,她会活下来的。”

        萧啸隐约听霍老提起过,羽安身上的气运异常强大,身带福泽,这样的人不大可能英年早逝。但凡事总有意外,谁敢保证羽安这次一定能逢凶化吉?温淮和羽安两人自入学宫以后形影不离,几乎成了全学宫公认的金童玉女,作为师父他能看出温淮对羽安懵懵懂懂的感情,只是不知这段少年情意会不会无疾而终,就如他那时一般。

        “师父?”温淮的声音将他的神思拉回来,他嗯了一声:“怎么?”

        “师父,提到绯玥城您总是神色有异,绯玥城里难道有什么故人旧事?”温淮脸上的疲色已经褪去,这几日他已不再时时阴沉着脸,笑意虽然很少,但总算又有了几分往常的灵气。

        萧啸诧然的看了温淮一眼,扇柄啪的一声敲上他头顶:“你小子正经事不想,怎么跟长舌妇人一般专爱听人闲事?”

        温淮摸摸头,甚是委屈:“这次去绯玥宗说是跟那边的弟子切磋修为,但我是您的弟子,怎么会看不出您有私心?否则怎么不去淮南的沧澜宗?那还临海,可以赏海景呢。”

        “绯玥宗是大陆第一大宗门,跟中原关系也最为亲近,自然该去绯玥宗。”

        “师父您在我这里就不用装了,您忘了我的精神属性有什么特性了吗?我看人心事看的很准的。”

        此话一出,两人都沉默了一下,萧啸眉眼间的笑意渐渐淡了下来,良久,他忽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绯玥宗确有一位故人,我很想见她,但又怕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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