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认还是不认
在玄天宗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重新上了道封印，随后沈棠赶紧往玄天宗正厅去了。
此时的正厅内，舒颜站在一旁，素素则跪在厅内，脸色发白嘴唇乌青，睫毛和眉毛上都已经结冰了。
沈棠走进来，“沈瑭见过舒颜师尊。”
慕衍见了小徒弟，朝她招了招手。沈棠乖乖过去，准备像个侍书童子一样站在慕衍身边，谁知慕衍却道：“她就是昨夜潜入玄天宗的人，你认为怎么处置才好？”
“逍遥峰以往是怎么处理盗窃之事的？”沈棠微微垂眸问道，但心里其实很清楚，根据偷盗的东西不同，轻则赶出逍遥峰，重则废掉灵根，再赶出逍遥峰。
“断灵根，扔下逍遥峰。”慕衍看向素素，薄唇轻启。
素素浑身一颤，她跪着抱住舒颜的腿，“师尊，我没有偷东西，你相信我，师尊！”
舒颜将她推开，一个眼神都不留给她，“慕师弟，碧波教有这样的弟子，我难辞其咎！这个孽徒任凭玄天宗处置！”
“咳咳……师姐不必自责。”话虽如此，慕衍也没有松口的意思。
沈棠：“师尊，既然人抓到了，先让她将偷的东西还给玄天宗再说吧。”
舒颜闻言，也反应过来：“还不速速将东西归还！？”
素素到玄天宗本来也不是来偷东西的，现在却让她把赃物交出来。她上哪儿交去？
“我没有偷东西！”于是她只能嘴硬。
慕衍：“咳咳……本尊已经查看你身体里的寒气正是来自寒天湖，咳咳……”
慕衍咳得难受，沈棠忙接过话，“那你到我们玄天宗来干什么了？”
素素心虚，完全不敢看沈棠的眼睛，也更不可能说出自己是来断沈棠灵根的。
“我……我。”
沈棠：“这位师姐，既然你说来我们玄天宗不是偷盗来了，又说不出来的目的……师尊，还是你看起来太好欺负了，”她不由地红了眼睛。
“才会叫一个弟子欺负到师尊您头上来！舒颜师尊，我们师尊虽然身体抱恙，但好歹也是长辈，这都叫弟子欺负到头上来了！”
“师尊顾念这位师姐是舒颜师尊您的弟子，您不发话，师尊不好逾越。”
沈棠使出了两百年来所有的演技，语气委屈幽怨。
舒颜浑身一震，她虽口口声声说着任凭师弟处置，但却没有半点诚意。师弟还顾恋她的面子，这一句点得舒颜羞愧难当，当机立断：“你到底偷了什么东西？拿去做什么了？！”
素素：“师尊，我没有！”
舒颜微微闭眼，长叹一声：“慕师弟，她毕竟是我的弟子，她偷的东西本尊替她还，逐出师门也罢，只求你留她灵根，让她下山自生自灭。”
“并非是什么重要之物，舒颜师姐不必如此……不过是万灵宗送来的续命丹罢了。”
不是说是珍贵法器？怎么变成了万灵宗给的丹药？！听到这里，舒颜施法断了素素两根肋骨！
一声惨叫入耳，沈棠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抖，好在慕衍站了起来，到了她的身后，手掌落到了她的肩膀上，缓缓地朝她输送力量，仿佛在安抚她。
是了，在师尊眼里，自己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女，哪见过这种阵仗？师尊担心她害怕。
只是沈棠刚才的确是因为惨叫突如其来才被吓到，而不是惨叫本身。
素素整个人在半空中翻滚一圈，最后落到了地上，寒气加之断骨，她没有力气再爬起来。
“舒颜师姐，药没了也不碍事，只是须得麻烦万灵宗制药，万灵宗经手的丹药繁多，师弟不愿麻烦……”
舒颜着急，“你这是什么话？万灵宗怎会觉得麻烦？”
“并不是所有人都待我像师姐您一样亲厚，本就是麻烦事……”慕衍迟疑说道，舒颜立刻明白，慕衍所用丹药极多，草药更是贵重，师弟又是个不愿麻烦人的性子。
慕衍将沈棠牵到舒颜身前，“丢药事小，只是恐怕麻烦旁人。我这小徒弟心思细腻，若是她能学得制药，我玄天宗也能少麻烦别人。”
沈棠呆住，不知所措微微抬头看向慕衍，舒颜沉吟，“学制药？万灵宗的制药技艺宝贵着，恐难答应别的宗门学习。”
慕衍咳嗽两声，没再说了。若是容易答应，他还需要费尽心思做这个局吗？
沈棠才知道自己师父打什么主意，传言万灵宗沐元风师尊与碧波教舒颜师尊关系微妙，别人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可能不会同意，但舒颜师尊就不一样。
具体怎么微妙。
自然是沐元风爱慕舒颜师尊。
舒颜看向素素，“事到如今，你认还是不认？你若是坦诚认了，还能弥补错误，你若是不认，本尊便再没有你这个徒弟！”
素素艰难地点点头，她认或不认有什么用吗？不认又怎么解释自己到了玄天宗？不认这殿上还有人会信她吗？
自然是有的，沈棠和慕衍心知肚明她没偷东西，但是她们不说。
到这里，素素已经用尽全身的余力，晕厥了过去。舒颜暂时先带她回了碧波教，并声称会给玄天宗一个交代。
厅内只剩师徒二人之时，沈棠才问，“师尊，您方才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您真的要我去学制药为您制药吗？”
慕衍含笑点头，“为师瞧你平日里修炼不太努力，总要学点别的技艺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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