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重生黑莲花会读心 > 040 终究还是要脱

040 终究还是要脱


怀中的人身体柔软得像他从前养的那只野兔,娇娇小小地贴在他身上。
她浑身湿漉漉的,衣衫不整,勉强半裹着身子,缩在他的怀里,微微发抖,就像野兔受惊后的应激反应。
虽是在他怀中缩着,可却一点也不安分,还要时不时像小野兔甩毛一般抖抖身子,甩他一脸的水。
他低下头,盯着她看。
她注意到他的眼神,小心地扯了扯身上的毛毯,将自己裹紧了些,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可她那小脸上脏兮兮的,还沾了血迹,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巴巴地盯着自己望,一眨一眨的,像被丢弃的可怜小狗。  
他不耐烦地问:“抖什么,你很冷?”
说她冷得慌吧,这额头又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脸颊也红得不正常,像发了烧一般,说她怕他吧,她还主动用手勾住他的脖子,生怕他抱不住她,要掉到地上似的,恨不得把整个身子都缩进他的衣服里。
她勾着他的脖颈,娇柔地伏在他的身上,媚声媚气道:“人家害羞......”
萧行云啧了一下,感觉头又痛起来了。
自打他来处理这事,就没有顺过心!
害羞?他从前的小野兔可不会有这种麻烦的东西!
总不能用条绳子把她的身子绑起来,免得她抖得叫人心烦,再用一张帕子把她的嘴堵上,免得说些更麻烦的话。
萧行云想了想,倒也不是不能这么干......他低头朝怀中的小东西看了看
,她眼眸黝黑,那双又细又长的眉毛,不仔细看都看不见。
这眉眼与一只幼兽有什么不同?
有什么好害羞的?
真麻烦!
他没好气地从袖中拿出一块镂空锦帕,铺天盖地地罩在了沈鸢头上。
那锦帕有许多纱网漏洞,阳光被筛成一层层细碎的米糠,洒在她的脸上。
“不用害羞了吧,没人能看见你了。”
锦帕下的沈鸢表情僵硬,心头一阵无语。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
两人就这么走着,谁也没说话。
萧行云身上湿漉漉的,平日里隐隐散发着的淡淡的玉簪花香更浓郁了。
这不禁让她想起了前世幼时在边陲的时光。
她那时很喜欢玉簪花,却怎么也种不出来。
她和小哑巴阿河一起研究了好几月,始终也没能种出一支玉簪来。
现在想来,一定是边陲环境恶劣,本就长不出玉簪吧。
什么时候可以找他问问,种玉簪的秘诀呢?
想到这里,沈鸢简直觉得自己疯了。
在一个岁月静好的种花场景中将他硬生生地插进去,简直违和得堪比在一根箭上勾出一幅糖画。
除了把自己的脸藏起来,那块锦帕还有一点好。
它像一个天然的屏障,将自己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只留耳朵还与这个世界连接着。
脚步声,低嘘声,蝉鸣声,水声传入她的耳中,她脑中想象着,这似乎这是一个充满着美好的世界。
沈鸢怕黑,以为永远不能蒙住眼。原来也不是,也可以
像这样,看不见了,但又不黑。
路越走越短,路过请期宴的大堂时,府中人的议论纷纷不可避免地传入她的耳朵,闯入了她脑中那个美好的世界。
“三少爷竟然抱着一个小丫头!”
“那丫头和三少爷什么关系?”
“不知道啊,这么多年了,虽是听说三少爷风流倜傥,可哪有美人得此殊荣!”
“真是羡慕死了!能被三少爷抱着,不知是多么幸福的事呢!”
“唉,嫉妒不来的,还是这辈子多做好事,看看下辈子有没有可能吧!呜呜呜!”
听着这些话,沈鸢偷偷朝着萧行云的怀中靠了靠,把头埋进去一些,好像这样,别人能更加瞧不见她是谁。
“那丫头好像是沈鸢......”
沈鸢:“......”
此时一个婆子上前来,道:“别羡慕了,我可听说,这沈鸢惨得很,被风铃活生生推下无底潭了呢!”
“啊?无底潭?听说那里死了很多女人!潭底常年住着一群恶鬼,可怕得很!”
年纪小的丫头快要被吓哭了:“别说了,别说了!”
“听说昨日沈鸢向大夫人揭发了风铃私自出府的事,大夫人将风铃关押柴房,风铃气急了,破门而出,特意去报复沈鸢!”
“听说报复完,她还悄悄溜回柴房,伪造从未出去过的假象,可柴房的门锁损坏,她暴露无遗!”
“心机真深!”
“蛇蝎心肠!”
“可不是嘛!也就沈鸢福大命大,其他人早就
死透了!”
“我听说......不是沈鸢命大,是三少爷亲自跳下去救人了......”
“真的假的!不可能吧!?”
“你这消息假得太离谱了!我可不信......”
“三少爷堂堂一个少爷,怎么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婢女以身犯险?别做梦了!”
“就是!就是!”
“......可你们看,三少爷的衣服湿漉漉的......总不能是他也掉下去了吧?”
“!”
“......难以置信!”
“她究竟有什么勾心的本事!”
“传说中的狐狸精吧......那玩意好像是天生的......”
声音渐行渐远。
不一会,沈鸢感受到自己被萧行云放下了。
锦帕被拿开,熟悉的房内布置在沈鸢眼前展开。
她看见萧行云又开始捣鼓他那些瓶瓶罐罐,不安道:“三少爷......你打算做什么?”
到底!为什么她读不到这个人的心啊!
今日都问了八百遍他要做什么了!
沈鸢带着这样又担忧又惴惴的心,如临大敌般仰着小脸看他。
“外敷的。”萧行云稍显凌乱的发梢湿漉漉的,还流淌着水珠,他眼皮都没掀一下,将一瓶药扔进沈鸢怀中,转过身,背对她,“自己涂。”
沈鸢将那药抱在怀里,膏脂中传来一股熟悉的玉簪香,掺杂着一点微微的药香,和自己初入三院那日一样。
一样的药,一样的场景,心境却是大不相同。
他竟然
特地强调了是外敷的,恐怕是免得自己像第一次那样再询问他。
看来他已经很不耐烦了!
她不敢矫情地喊他出去,毕竟他已经背过身子了,而且他也落水了,他也要涂药,不能赶他出去。
她平静了心神,告诉自己,脱了衣服检查一下伤口而已,没什么。
没想到第一次入三院没脱成的衣服,终究还是要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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