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相处
审视的目光被捉到。
袁玮呼吸都暂停了，瞪大眼睛与余思韶釉冷的瞳孔对视，后者收回搭椅背上的手，蓄势待发。
袁玮打个寒颤，慌忙扭回脸。
余思韶这才顶顶腮，没继续吓这个有贼心没贼胆偷窥她的beat。
喉结吞咽口水，袁玮靠近明至，小声道，“我没闻到啊～再说，有茉莉花香怎么了？”
他又恍然大悟，“奥对，柯校花的信息素是埃及茉莉！”
校花二次分化那天，校园传遍了她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埃及茉莉，清香素洁浓郁迷人。
明至死盯着一处，清俊的侧脸绷的紧紧的。
“有茉莉花香也没什么，毕竟她俩离的那么近。”袁玮又无所谓说道。
听在明至耳朵里，更是扎心。
袁玮是个beat，他不懂得一个omega身上有alpha的信息素意味着什么。
可明至作为alpha，他太了解了。
除非遇到发情期或者易感期，抑制剂没来及用上，可能会泄露出自身的信息素，而在平常状态下，愿意让omega身上沾染自己的信息素，那是有多强的占有欲和喜爱。
直到现在，茉莉香味还不重不轻围绕在余思韶身边。
明至想，他应该相信柯一潼说的话，她跟那个余思韶，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可看到闻到的事实又告诉他，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每瞧上一眼后桌她们并排坐的画面，明至就煎熬一分。
柯一潼会喜欢那种不学无术，霸道野蛮的omega吗？
余思韶抖腿的行为严重影响柯一潼学习。
书本上的字在眼前颤动，晃的她心烦。
她忽地伸出手按住余思韶的腿。
“能不能安分点。”
余思韶顶开她的手，“你说过不干扰我的习惯。”
沉静与嚣张对上，柯一潼败下阵来，“你这样我没法学习。”
“成绩那么好，还学什么学。”余思韶嘴上讽刺道，但腿却不再继续抖了。
于是她开始四处打量一班教室。
所有班级摆设布局大差不差，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学习氛围。
这群一班学生惊讶过后，又开始跳入学海里遨游去了。
看得余思韶浑身都刺挠。
书桌还是她在五班用的那个，桌面上不是用刀刻出的印子，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贴纸。反观柯一潼的书桌，干净光滑，连一丝笔印都没留下来。
掏出桌洞里的课本，余思韶勉强压住性子翻了几页。
英语，就是蝌蚪乱游。
数学，辣鸡鬼画符公式。
物理，谁知道重力加速度是什么东西。
……
“无聊。”她合上书本，伸懒腰。
目光转啊转，又跑到柯一潼身上去了。
归杨一中的校服算是s市数的上号比较好看的校服了。
余思韶很少穿过，她觉得不舒服，出去遛着玩也太惹眼了。
可每回在学校里见到柯一潼，校服永远板板正正穿在她身上。
雪白的衣领纤尘不染，衣服和裙子连褶皱都没有，再配上柯一潼那张秀雅的脸蛋，妥妥的校园初恋女神，也难怪归杨一中学生迷她迷的死去活来。
身娇体软的女神omega那就是无数人的梦。
就是老天爷爱开玩笑，将omega二次分化成alpha。
“欸，你说你，那天好好的，非在我二次分化的时候去厕所干嘛。”余思韶撑着腮，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在试卷选项题写下一个b，柯一潼好整以暇回望余思韶，“难道就不能是我先进去的。”
“那也太巧了。”余思韶挠挠头，“不过，你在纸上写了什么？好装逼啊。”
柯一潼从她弯弯的唇角挪到戏谑的眼眸中，莞尔一笑。
才明白她说的是在陈誉办公室里，她写在a4纸上的。
“你很好奇？”
“是个人都好奇好吗。”
“我以为”柯一潼继续道，“按照你讨厌我的程度，你不会对我的行为产生兴趣。”
余思韶一噎，“现在不算！毕竟我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听她大言不惭。
柯一潼细白的手指转转笔，“没写什么。如你所见，装逼而已。”
余思韶翻个大白眼，转头趴在书桌上补觉。
一头蓝茸茸的头发像毛仔玩具一般，柯一潼突然手痒想揉一揉。
思及余思韶的敌意，她克制住了。
挨到中午下课，学生陆陆续续出教室去食堂吃饭，柯一潼看了看睡的正香的余思韶，暗忖要不要叫醒她。
她也颇想不通，余思韶为何总是一副睡不饱的样子？
没等她想好，那人忽就睁开眼睛，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屁股离开凳子就要往外走。
柯一潼：“……？”
这是，定时启机？
动作快的她都没反应过来。
“去哪？”及时出声阻拦住。
余思韶才迷茫嗯？了一声，回头。
好像，意识都没醒。
那么不想呆在学校里啊。
柯一潼无奈摇摇头，同时，难得的恶趣味也冒上来。
她想逗一逗她。
指指教室正中央挂着的钟，“午饭时间，跟我去食堂吃饭。”
天外来音一般的声音让余思韶迟钝的大脑上紧了弦。
“有病。”人还未完全清醒，就开始骂人。
“八个小时。”柯一潼慢腾腾说道。
就看到余思韶肩膀都垮了下来，貌似想抓狂，“不去食堂行不行？外面不也可以吃？”
“我就想去食堂。”说完，柯一潼站起来，先一步走出教室。
背影翩翩，娟细美好。
落在余思韶眼中，哪哪都欠揍，对着某人背影亮起拳头，不情不愿地跟了过去。
一日三餐对于余思韶来说，那是小时候才履行的事情，现在她一天能想起来吃上一顿就不错了。
归杨一中说是食堂更像是自助餐厅，毕竟一年几十万的学费，学校自然不会吝啬创造好的条件。
当别的学校还在讨论那个打菜阿姨给的少，又推出了什么黑暗料理，归杨一中已然整个大升化，中式菜西式快餐，应有尽有。
饶是余思韶比较挑剔的人都找到了自己喜欢吃的菜。
“没想到学校食堂搞了那么多花样。”她稀奇地拨弄自己餐盘里的甜小排。
柯一潼问道，“你以前没来过？”
余思韶哼了句，“你见过哪个“校霸”在食堂吃饭？我们都是在外面吆五喝六找一大堆人在一块喝酒。”
她自己都憋不住笑了，“哪个傻逼瞎说的。”
得知余思韶是在开玩笑，柯一潼以手抵唇，梨涡半开不开。
如此和谐的一幕，堪称世界第八大奇迹。
从余思韶和柯一潼一起进来，食堂里正在装菜的学生就以半包围圈巧妙避开两人却能以另一种诡谲的视角观察两人。
双双瞪大的眼睛里全都是你信吗？反正我不信。但好像有点那种意思……
两个同时间分化没多久的alpha和omega身上所覆盖的疑云，似乎越来越浓了。
两人对坐用餐，身边空着一堆座位没人敢来坐。
余思韶糗她，“你把人都吓跑了。”
柯一潼夹颗炒豆芽，一敛眉，“你确定，是我？”
余思韶脸皮厚，觍着脸说，“当然是你了。”
肩膀被人戳了戳。
“谁碰我！”怒喝声在见到来人后止住了。
王莹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举了举手里的餐盘，“我能坐这里吗？”
端的是天真无邪的模样。
余思韶嘲弄一声，明白她的小心思。
于是她大方点头，“当然可以坐。”
王莹矜持的坐在余思韶身边。
柯一潼记性很好，瞥了一眼王莹，就想起来她是余思韶的同桌。
“阿韶，你在一班还习惯吗？”王莹嘴上问着余思韶，眼珠子直盯着柯一潼。
只隔着一张餐桌的距离，可以尽情欣赏柯一潼的盛世美颜。
尤其是她现在成了alpha。
对于omega的吸引力，不可同日而语。
余思韶不甚在意回答道，“还行。”
王莹扭扭捏捏，期盼的小眼神闪闪发亮，“怎么会还行呢？你是柯校花同桌，整天坐在她身边，不晓得多少人羡慕你。”
夹在筷子里的小排掉在桌子上，余思韶语气带了一丝无语，“拍马屁还要带上我。王莹你哪里来的胆子！”
就连柯一潼这种久经马屁场的人都忍不住浅浅一笑。
无奈居多。
被余思韶瞧在眼里偏偏有一丝促狭。
越来觉得王莹就是来搅局的，让她落在了下风。
于是乎，余思韶毫不客气毒舌道，“柯一潼舔狗多的是，不缺你一个，省的力气，给自己留点节操。”
王莹心想，节操值几个钱？
能博柯一潼一笑，那人心里都美滋滋的。
柯一潼一本正经说，“舔狗有些侮辱人，你别那么讲。”
余思韶表情更复杂了，柯一潼还真是准备把人美“心善”给发挥的淋漓尽致啊，她有什么资格说侮辱人，自己还心安理得享受别人戴给她的荣誉。
王莹还一副，不愧是我偶像，有钱还尊重人。
余思韶更郁闷。
巴不得将柯一潼私底下的损样给扒的一干二净。
她瓮声瓮气，“快点吃，我要回去补午觉。”
对面的人灵动的眼眸弯了弯，不在多说话，低头用饭。
看的王莹内心惊骇不已。
作为八卦爱好者，对于柯一潼的崇拜还未完全占有她的理智，她嗅到了两人之间的不寻常气氛。
虽说余思韶家世也很牛逼不错，可比起柯家，那是小巫见大巫，为什么，柯一潼，好像很听余思韶的话？
思及最近发生的事情，王莹觉得，她快勘破“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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