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但他还是超人。”钢骨说道，“至少他还是正义的。”

        上一秒还在义正言辞诉说着超人正义性的钢骨，下一秒好像因为看到了什么消息而失去了声息。

        “怎么了？”加尔霍德看着左半边机械眼闪着红光的钢骨，“……”钢骨没有说话，但他眼神突然开始变得闪躲，加尔霍德知道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他按住了想要离开的钢骨，“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钢骨抬起机械手臂投影出一篇报道，一个不怕死的记者直播记录了超人如何飞进集会现场，在众多小丑党高呼着小丑的名号时，残忍的用热视线屠杀了在场两百五十个没有任何热武器武装的平民。

        “……你还觉得这是正义吗？维克多。”加尔霍德听见自己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疲惫，“他走错路了，你们不应该跟着一个走错路的孩子瞎胡闹。”

        “……”钢骨没有说话，加尔霍德此刻无比想念他的战甲、他的中枢，至少这样或许他还有能力能够制止住克拉克，而不是要用同归于尽的方式完成一场悲剧。

        “我走之前……我是说我消失之前，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加尔霍德问道。

        “……有的，你走之前留下了一个钥匙，但我们都不知道这是开哪里的门。超人也找过了，但全世界没有一处地方可以用那个钥匙打开。”钢骨仔细思考了一会，“现在钥匙在哪？”加尔霍德燃起了希望，这个世界的加尔霍德或许并不是没有后手的消失了。

        “在我这。”加尔霍德的身后传来了克拉克的声音。刚刚屠杀完小丑党的集会，他眼中的热视线的余温还没有完全消失。“我可以给你钥匙，但前提是我得在场。”

        克拉克看着他，眼中的情绪加尔霍德无法理解，“我想知道你十年前究竟是留下了什么消失的，最后连尸骨都没找到就这样死在了没有人发现的角落。”

        加尔霍德无法和他解释现在论与永恒论，这些观点只会让事情闹的更僵，所以他自然也无法告诉克拉克，这个世界的加尔霍德消失或许并不是他自愿的。

        “行，你把钥匙给我，我会让你跟着。”加尔霍德答应了他的要求。

        克拉克盯着他看了许久，像是要在他身上烧出一个洞来。最后他抓起加尔霍德的手，将他再次抱起来。在钢骨的注视下飞出了正义联盟的大厅。

        克拉克带着他一路朝北飞，最后在一片冰原上落了下来，面前是一座被冰晶包裹的建筑，“这是我自己建造的避难所，孤独堡垒。”他向加尔霍德解释道。

        克拉克领着他进入堡垒，在这里他见到乔纳森和何莉。

        “加……加尔。”见到加尔霍德的那一刻，乔纳森和何莉几乎要昏厥过去，何莉流着泪拥抱住了他。“何莉外婆……”加尔霍德看着面前苍老了很多的何莉，心中隐隐作痛。

        “真的是你……我的孩子。”乔纳森摸了摸加尔霍德的脸，“你没有事，真的太好了。”

        “爸爸……我…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加尔霍德看着面前已经两鬓有些花白的养父，这个世界加尔霍德已经死亡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回来就好……要是玛莎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乔纳森拥抱了自己时隔十年未见的养子，一旁的克拉克开口说道，“爸爸，我要带加尔先离开一会。”

        “好的，去吧！”乔纳森松开了加尔霍德的怀抱，他郑重地看向克拉克，“克拉克…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没关系的，爸爸，我只是去拿我之前留在这的东西。”加尔霍德安慰道。

        克拉克撇了加尔霍德一眼，示意他跟上自己，兄弟俩告别了乔纳森来到了克拉克存储东西的陈列室。

        克拉克从最深处的柜台里让机器人取出了那把钥匙，与其说是钥匙，倒不如说是一个勋章，用稀有金属制成的勋章。

        “我找遍了全世界、包括整个太阳系，都没有找到能够连接上这把钥匙的地方。”克拉克抚摸着这个颇有历史感的勋章，“我想应该只有拥有记忆的你才能知道这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或许我就能知道你消失的真相了。”

        说完，克拉克将钥匙放在了他的手中。“现在告诉我，这是用来干什么的钥匙？”

        加尔霍德看向手里的钥匙，奥罗金人的审美让这把钥匙看起来金光闪闪充满奢靡的气息，看到钥匙的那一刹那，他便知道了一切。

        “这是最后一次了，克拉克。”加尔霍德对着他小声说道，克拉克没有错过加尔霍德的低语，心中警铃大作，他瞬时间抓住了加尔霍德拿着钥匙的右手腕，可惜一切都为时已晚。

        钥匙上四个椭圆的水晶开始散发出光芒，将钥匙的持有者吞没。克拉克抓着加尔霍德的那只手被光芒吞没，就连能够直视太阳的克拉克都无法直视这阵光芒，他生理反应性的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时面前已经空无一物。

        这是一张去往虚空的船票，很久以前当加尔霍德才刚刚从储梦池苏醒，那时候还不能熟练使用虚空能量的时候，只有虚空钥匙能够进入虚空。

        这是这个世界的加尔霍德留下的一个讯息，也是一份礼物，藏在虚空里的礼物。在这个世界还没有出现虚空的时候，这是唯一能够进入虚空的钥匙。

        加尔霍德感受到那股强大的虚空能量将他吸入，就像自己曾经穿越那样。只不过这一次他降落在了虚空之内。

        这里是被奥罗金人遗留在虚空的中继站，也是这个世界的加尔霍德留下的一个保险栓。加尔霍德穿过荒芜的中继站，来到曾经奥罗金人辉煌的晋升大厅，在这里他看到了另一个自己留给他的遗产。

        他的军械库、储梦池，这个世界的加尔霍德太聪明了，如果说有什么地方是最安全的，那这个地方一定是虚空。除了天诺没有任何人能够触及的地方。

        加尔霍德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揉了揉刚刚被克拉克抓住的位置，被大力握出的红痕在灯光下能够看到密密麻麻的出血点。他的手放在了军械库的控制器上。

        【身份识别：加尔霍德，传识能量识别：错误，检测到sentient能量，启动防御模式。】

        ordis无机质无感情的提示音响起，加尔霍德心中又惊又喜，他没想到已经被超人销毁的中枢在这里还有备份，但也没想到自己身上的sentient核心完全盖过了传识的能量。

        周围自己珍藏的守护机器人倾巢而出，加尔霍德不得不大声唤着ordis的名字，“ordis，是我，加尔霍德。”

        【……检测到sentient能量，指挥官、是、是你吗？】

        “停下！ordis！”加尔霍德将传识的能量加大，让自己的能量盖住了sentient的能量核心，周围的守护才慢慢的收了回去。

        【哦……哦……我的指挥官，您为什么变成这样了……究竟是谁……】ordis的语气听起来难受又懊悔，【是我的问题……我差点想要杀了指挥官……哦不，我不适合做一个中枢……指挥官，请允许我自我了断。】

        “停下，ordis。”加尔霍德阻止了ordis继续发散思维，他撑在军械库的控制器上，刚刚大量的能量消耗让他有些虚脱。

        ordis听话的停止了唠叨，加尔霍德靠在控制器旁休息了一会，整理了一会思绪，开始向ordis提问。

        “ordis，中枢休眠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距离上次休眠已经过去了……10年零4个月又12天7小时42分钟。】

        “……我为什么让你休眠？”

        【指挥官的命令，您提取了ordis的一份备份，需要我保护这里，直到您回来……指挥官我做到了。】

        “……”加尔霍德很想告诉他的中枢，他并没有做到，因为这个世界的加尔霍德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不……指挥官你看起来和原来不一样了……】ordis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您更年轻……也更激进，ordis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加尔霍德向他解释了自己经历的一切，中枢听完沉默了许久，加尔霍德以为他的处理器已经烧坏了，无法处理这些情报时，ordis悲伤的声音传来，【ordis……ordis只为指挥官服务，您也是指挥官……ordis会为您服务到底……直到您离开。】

        【但是……ordis是想说……别丢下我…指挥官。】

        “……我会的。”加尔霍德安抚道。

        【那么，指挥官，您还有什么话要交代吗？】ordis的声音很快平静了下来。

        “没有了，ordis。”加尔霍德将控制器打开，军械库的权限被解开，战甲冷冻仓的舱门缓缓开启。

        显然另一个自己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准备这个军械库，或者说是因为某些突发情况让他带走了所有的战甲，只留下零星几个战甲在军械库里待命。

        现在是非常时期，加尔霍德只能在这些剩下的战甲里挑选自己要用的了，他相信自己离开虚空后等来的应该是一个接近暴怒的超人，而并非他那个善良单纯的克拉克。

        加尔霍德对着冷冻舱里沉睡的战甲，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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