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超人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是在红太阳监狱里。蝙蝠侠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迅速的处理好了一切，并利用信息差将所有超人的追随者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政变，密谋这场政变的执行官已经被超人亲手杀死，但蝙蝠侠却将超人所拥有的政权一次性全部推倒。
在苏醒后超人低着头一言不发，双手握拳地直直站着，蝙蝠侠站在他的面前，两人都异常沉默地站着。
“……病毒已经全面清除了。”蝙蝠侠最终还是开口说道，超人这才舍得施舍一个眼神看他。
“……加尔霍德作为全球散播瘟疫的主犯，被当场处决，这是新闻的报道。”蝙蝠侠见他有了反应，继续说道。
“一切都是你打的主意对吧，”超人这一次终于有了反应，他抓住了监狱的铁栏杆，凶恶地死盯着蝙蝠侠的脸，“从他心脏里的氪石，到他散播的瘟疫，都是你为了夺权才想出来的办法，你让他做了自爆兵、捕获我的一次性工具，推翻我统治上的牺牲品。”
蝙蝠侠神色莫名地看着超人，最后叹了口气，“这场瘟疫没有一个人死亡……加尔霍德把他最后的仁慈给予了所有人，他死以后所有人身上的感染病毒都消亡了，除了因为我们的战斗而意外受伤的人，没有一个感染者留下后遗症。”
“我如果知道他的计划，我一定不会同意的。”超人听见蝙蝠侠这么说着，这个四十多岁的普通中年男人终于露出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我为什么要让他离开，他从踏出命运之塔的那一刻就是出去赴死的。”
“他从一开始就是来杀我的……哈……”超人握住了监狱的栏杆，用力扯动着铁链发出刺耳的声音，“不，他没打算杀你。”
蝙蝠侠终于忍不住了，他抓住了监狱的门栏，几乎是愤恨地说道，“我给他的氪石能够立刻将你至于死地，是我做好了将你杀死的打算，从头到尾只有我想杀你，他完全可以在你不注意的时候用其他办法将你杀死，然后自己活下来。”
“但他偏偏……偏偏选择了这种方式，他他妈的不舍得伤害你，他想让你了结他，这样即使被误伤你也可以不存在负罪感的杀了他，他便可以让你在虚弱的状态下被我抓住，他笃定了我不敢亲手杀你！”
“直接让你喝下氪石水和让你被氪石血洗个澡你觉得哪个更能让你当场死亡！”
超人握着栏杆的手垂了下来，他的眼睛中流淌着茫然和懊悔，他是超级英雄，超级强者，却已经亲手杀死了两个和自己最亲的家人。
“超人……不，克拉克·肯特，你还要杀死多少至亲你才会发现真相，我们之间还要死多少人才会让你真正的醒悟。”蝙蝠侠站在光下，他最后叹了口气，“我们每个人都有罪，而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是赎罪，我希望你能自己想明白。”
“……等等，”超人突然满怀希望地问道，“那个人工智能呢，我在植物园看到了他，他应该还有加尔的备份，他应该可以复——”
“那个人工智能自毁了，”蝙蝠侠打断了超人的妄想，“他失去了加尔霍德，他认为自己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事实上，我们都失去了加尔霍德，再一次。”
蝙蝠侠看了陷入迷茫的超人一眼，他决定将另一个世界的加尔霍德这件事埋在心底，他认为这个秘密或许就该伴随着加尔霍德的死亡而永远尘封。
超人没有再说话，他闭上了眼睛。蝙蝠侠离开了红太阳监狱，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将加尔霍德用生命给他换来的机会牢牢把握住，不再出现悲剧。
“加尔霍德，你真的是个自私的混蛋。”布鲁斯韦恩从口袋里拿出那颗蓝色的阿耶檀识星星，这颗永久闪烁着光辉的石头此时在阳光的照射下正散发着暗淡的亮光。
布鲁斯走进了哥谭的植物园内，nidus的战甲依旧跪在那里，他的周围被一层病毒植被覆盖，没有人敢上前去抬走它。
这层植被也没有扩张的打算，它好像与植物园的其他植物一样，成为了一种特色的植物，但每一个见过它的人都能回想起曾经无数肉瘤与触须包裹的世界，那场像是上帝开了场玩笑一样的瘟疫。
他走上前去，将阿耶檀识星星放在了nidus面前，地板植被上的触须簇拥着将星星包裹了起来。这颗蓝色的石头就静静躺在植被中，像是在嘲讽着布鲁斯韦恩一般。
他已经不需要再害怕黑暗，但曾经为他驱散黑暗的人全都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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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尔霍德又是在一摊液体里苏醒的，他心中忍不住感慨道不会又要来一出复活吧，于是艰难的从液体中坐了起来。
不过这次命运没再和他开玩笑，他躺在海岸边，所幸现在并不是涨潮时，不然现在海水可能已经将他淹死了。
加尔霍德直起身子，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先前被一瞬间穿胸而过的疼痛感还停留在这，最近自己的胸口似乎倒了大霉，几乎所有人都喜欢在这上面动刀动枪，而胸口的sentient核心也没有消失。
不过让他惊喜的是，这一次他的身体不是实体，而是纯能量体。加尔霍德心中一动，传识回了自己的身体中。
【指挥官，您……您还活着！太好了！】ordis的声音在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您断开了传识以后ordis一直联系不上您，ordis太着急了。】
【哦……天，指挥官您的身体里为什么有来自sentient的能量，这样不好，ordis要想办法帮您剔除掉。】ordis的语气听起来万分厌恶。
“停下，ordis，没事，我现在很好。我消失了几天？”介于之前经历的种种事情，他对现在自己的突然消失非常在意，尤其是时间观念上，他不希望自己这次一回来又是一个十几年后的故事。
【您的传识已经消失了47天了，指挥官。ordis真的急坏了，斯图尔特先生已经问了我很多次您的情况了。】ordis的声音听起来分外委屈，似乎在斯图尔特那里受了很多罪。
“对了……你有检测到拜勒斯的活动痕迹吗？”加尔霍德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紧张起来。
【ordis在发现了拜勒斯的目的后立即转移了传识之间，指挥官，您现在很安全。】ordis非常骄傲的介绍着。
“转移了？那我们现在是在……”加尔霍德从冷冻舱中慢慢的爬起来，他看向监视窗外的景色，张大了嘴巴。
【我们在轨道飞行器内，距离地球约32亿千米远的火星背阳侧，指挥官。】ordis的语气里满满地都是快夸奖我吧快夸奖我吧的骄傲。
加尔霍德看着监视窗外庞大的赤红色星球，强忍着大嚎一声坑爹的冲动，他突然感觉有些头疼，他扶着监视窗的扶手说道，“开回去吧，ordis。”
回想起自己这个世界还有个正在吵架的小克拉克，又回想起另一个世界毫不留情给了自己一个穿膛击的克拉克，加尔霍德头一次开始认真思考自己是不是对克拉克的教育不够好才导致另一个世界的克拉克性格歪成了那样。
不过他并不知道的是，在他消失的这47天，克拉克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和加尔霍德吵架地目的，他已经焦急地几乎要昏厥了，如果不是氪星人强大的体质摆在那里，或许他真的会当场昏倒过去。
起初的三天，克拉克对没有来找自己的加尔霍德表现的非常不在意，他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作为哥哥的加尔霍德也不能再束缚自己。但接着过了几天，克拉克发现了不对劲，再怎么繁忙的加尔霍德也不会连续一个星期都不给家里回信。
玛莎显然也觉得不对劲，她给加尔霍德住着的小公寓打了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玛莎急忙拜托克拉克去哥谭找找加尔霍德。
事实上克拉克开始用心听加尔的心跳时就发现了，加尔霍德和之前一样又一次消失在了地球上。只不过这次消失的时间，似乎有点太长了。
事情很快变得严重了，玛莎他们报了警，失踪一个星期显然已经是一件大事了，警察很快搜查了加尔霍德的公寓，但全都一无所获。学校那边也只给出了加尔霍德一直在州立航天局实习的情报。
而州立航天局这边，作为局长的斯图尔特劫后余生后还得被警察盘问，在名为ordis的人工智能的帮助下，他们联合扯谎，将警察的视线转移到了最近发生在海港的一起谋杀案上。
这起谋杀案的受害者正是之前拥有变声能力的那个变种人，警察很快查到了加尔霍德曾经收到过一则匿名电话，虽然不清楚电话内容，但警察还是判断，或许有人利用电话将加尔霍德骗至海港后袭击了他，一场连环绑架谋杀案渐渐的浮出了水面。
只不过这些警察并没有能力查到拜勒斯的身上，但仅仅是一个连环绑架谋杀案的定论，已经足以让整个肯特家蒙上一层阴霾了。
克拉克每天都魂不守舍的，他没有再控制自己的超级听力，任由自己的耳朵接收着全世界所有的声音，这些声音吵的他头疼，但他并不想克制。
克拉克无时无刻不在监听着警察局内部消息的一举一动，这几起绑架案的线索已经完全断开了，没有人知道犯人是谁，也不知道剩下的受害者是死是活。
他每天都在祈祷着，能够听见一声来自哥哥的呼唤，只要哥哥能够发出求救的声音，他都会第一时间赶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希望越来越渺茫。
前来做笔录的警察们已经开始安慰玛莎和何莉母女，按照多年以来警察局的案例，十多天都没有任何消息传出的绑架案，存活的几率微乎及微。
玛莎和乔纳森开始在小镇上张贴寻人启事，威廉外公得知这个消息后不惜血本的买下了大都会最显眼的广告牌的核心时段，每天都能看见加尔霍德的寻人启事在大都会循环播放。
人们在知道加尔霍德这个孩子已经失踪十余天后，全都开始自发的关注起这则绑架案来，一时间对于警察的怀疑和指责声更盛了。
加尔霍德从ordis那得知这些消息后，扶着脑袋坐在了传识之间上，他有点头昏，事实上他现在想再躺回去，看看能不能回到另一个世界，起码另一个世界的布鲁斯能帮他收拾所有的烂摊子。
此刻他无比想念另一个世界的中年布鲁斯，他怀念那个成熟稳重有担当的中年男人。想到这里，他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嘿ordis，帮我用卫星寻找一下布鲁斯的位置。”加尔霍德靠在传识之间的躺椅上，外星猫咪库娃正趴在他的怀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他现在感觉自己这一地的烂摊子自己收拾不完了，他得抓一个可靠的壮丁来帮他收拾。
此时正在刺客联盟潜心修炼的布鲁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明明他已经学会了忍耐寒温酷暑，不知为何身体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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