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最近哥谭名为“夜灵”风头正劲的新势力，引起了不少人的瞩目。原因无他，这个集团发展的太过迅速，以至于似乎你只要见过夜灵的手下，表现出你想要加入的欲望，那么你就是他们的一员了。
这种收纳手下的方式听起来有些荒诞，于是不少势力都让自己的部下去试了试，结果不出意外他们都表示自己已经被“夜灵”收编了。
几个颇有权势的大佬们都笑出了声，没见过这样收人的方式。但他们却都看中了夜灵其他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夜灵从不“强制”要求手下人做事情，他们在哥谭各个地下市场都留下了一些只在夜晚才出现的交易贩子，每个想加入夜灵的都能在交易贩子那领到一块磁卡。这张卡也只有这些交易贩子的机器才能刷。
磁卡里只录入了三条信息，“姓名”、“照片”和“夜灵声望”。姓名和照片是用来辨识交易者本人的，想要加入夜灵就必须得“露面”。
再就是“夜灵声望”，这个信息像是游戏里积累贡献值一类的东西，你可以拿着任何你认为有价值的东西来交换声望，夜灵平时也会颁布一些任务来奖励声望。
而换来的声望可以用来兑换一些只有夜灵提供的特殊货物，或者是一些通用货钱、子弹、武器什么的，也可以用来升级自己的夜灵声望等级。
加尔霍德将曾经自己在各个集团里学到的集团声望方式挪用到了“夜灵”的身上。他学着未来的集团，将夜灵声望的等级分层了五层，从低到高分别是：轰击使，兆力使，巨力使，水力使，蝠力使。这是未来在地球夜晚平原上才会出现的真正的“夜灵”们的名字，现在被他用来划分了“夜灵”的等级。
加尔霍德将一些飞船里比较有意思的自己也不怎么用的资源和补给拿出来当了集团中可以通过声望兑换的奖励品。
当然也有不少人拿着自己认为有价值的东西来兑换了声望，有的是一把枪，有的是一车自制的□□，当然也有直接拿着钱来想要换取声望的。这些东西都会由ordis整理，以其他方式出现在夜灵声望的奖励中。
加尔霍德先前恐吓过的那些小混混，他发给了他们手上能够用来交易的仪器，他们便成为了加尔霍德分部各处的交易贩子们。至于交易来的东西能够获得多少声望，这些东西的价值评定加尔霍德都交给了ordis。
也不是没有人把心思打到这些交易贩子的身上，在他们看来这些帮着夜灵贩卖商品的家伙身上一定装着不少夜灵的宝贝。先前那个可怜的被sevagoth选中的家伙，贝利尔，这次在交易结束以后又被一群隔壁企鹅人的手下逮了个正着。
他们围住了贝利尔，打算强行掠夺一波，这时贝利尔身边随处可见的垃圾桶突然漂浮了起来，变成了一架悬浮在空中，不成人形的幽灵。
这些只打算抢劫的小混混被吓得向后倒退数步，他们警惕地抽出自己的武器，看着面前漂浮着的不明飞行物。
这是sentient的一种无人机“拟态者”，在原来他们会拟态成周边物体并趁对手经过时伏击敌人。也是加尔霍德派到这些交易贩子身边用来保护和监视他们的。
贝利尔大张着口看着这具“幽灵”毫不费力地将对面两三个手持电棍和匕首的混混打昏在地，剩下的人惊恐地向反方向逃跑了。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拟态者”并不给他任何思考的机会，他在贝利尔面前晃悠了一下，像是在确认这个男人没有收到伤害后，在贝利尔面前又变回了垃圾桶的样子。
“……”贝利尔收拾了一下东西，假装自己不知道那是一个幽灵变得垃圾桶，继续完成自己的作为交易贩子的任务。
很快夜灵的声望系统便为加尔霍德赚的盆满钵满，他在集团奖励里放入的各种类型的子弹，还有补给，都成为了热销产品，当然面对那些贫穷的家伙加尔霍德也会为他们的声望商品里提供兑换金钱的服务。但加尔霍德获得的东西，可远远不止是钱那么简单，他得到了自己最需要也是最有用的东西——情报。
有些聪明的家伙很快就发现了自己动动嘴皮便可以利用情报来交易声望，而这些情报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平时聊天的谈资，或者是上面头儿的随口一句话。但对于加尔霍德来说，这些都是构建起哥谭地下信息网的基石。
无数细小复杂的细枝末节，构成了哥谭庞大的地下关系信息网。可能某个小混混并不起眼，但他无意中从上头那听来的小道消息却可能能成为信息网络上不可或缺的关键拼图。而加尔霍德付出的代价只是一两百美元，或者是一盒弹药补给。
加尔霍德很清楚哥谭究竟是什么样的龙潭虎穴，虽然他不愿意去承认，但自己距离洞悉哥谭的黑暗还遥遥无期。如果现在就让这些人立刻注意到自己，那他的一切也会随之湮灭。为了他在哥谭的根深蒂固，他必须让这些人坚信自己只是在外围站着吃些残羹剩饭的小杂鱼。
事实上哥谭的这些上面的贵族们并不是很关心新诞生的夜灵的小打小闹，在他们眼里这些小帮派在哥谭漫长的黑夜里太过短暂，哥谭的黑暗永远没有主人，这些帮派的斗争在他们看来就像是上帝俯瞰他的作品互相争斗一样。
这种缓慢的运作持续了整整两年，加尔霍德也已经步入了大三，他在物理学方面的天赋已经让他收到了多家实验室的邀请，连先进科学技术研究实验室都对他抛出了橄榄枝。不过鉴于堪萨斯州立天体研究院现在都已经基本上受制于天诺集团。
与其去其他实验室和那些不怎么聊得来的家伙碰一碰脾气，倒不如留在研究院坐着自己喜欢的研究。
而克拉克在这两年里也没有闲着，除了准备升学考试和社会实践这些必要的事情，他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去熟悉和适应氪星文化和氪星语言。在他看来，这些都是一个星球最后的遗物，最为星球终结的见证者，他有义务去将这些东西牢牢记在心中。
只不过让全家人都有些意外的是，克拉克并没有选择和加尔霍德一样去哥谭大学读书，而是就近选择了堪萨斯州立大学。
在乔纳森和何莉看来，克拉克应该从小受到了加尔霍德的熏陶和影响，这一次就像一个小粘人精突然不再粘人了一样，家里人都有些不太习惯。得知他们的想法后克拉克微笑着说道，“或许我真的已经长大了吧，毕竟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哥谭大学对于我来说也不是最好最优解。”
玛莎擦着眼泪感叹着自己家的男孩们全都长大了，她也不由感到有些难过。她养了这么久的小鸟们就要全部飞走了，飞到树林里不见踪影。
克拉克安慰着她，但克拉克知道自己必须要离开了，自从他了解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了自己曾经的星球经历过什么，他便对自己现在生活的这颗星球无比重视。
兄弟二人都已经步入了成年人的世界，他们都在以自己的方式为这颗星球的未来做着准备。克拉克偶尔也会飞去哥谭看一看加尔霍德，他忙碌的苦行僧哥哥每天规律的起床吃饭跑研究所一条龙，也只有克拉克来看他的时候，加尔霍德会停下手里的事情，拉着他的弟弟，两个人找一家清吧坐下来聊聊。
克拉克并不喝酒，氪星人的身体能够快速将酒精分解，再浓烈的酒对于他来说都是辣味饮料罢了。加尔霍德也不怎么喝酒，他经常要待在实验室里，那里可不是什么能喝的伶仃大醉耍酒疯的地方，所以他也只限于浅尝辄止。
兄弟俩只是就着酒吧的氛围聊聊天，谈谈克拉克的新学校，谈谈加尔霍德在研究所有没有好好吃饭，谈谈克拉克是不是又在哪个女孩面前暴露了自己的超能力。
偶尔加尔霍德会提起氪星飞船的事情，克拉克也知道自己的哥哥身上也藏着一些秘密，不过他不会去纠缠不休地追问，他等着加尔霍德自己向他讲述的那一天。
加尔霍德告诉克拉克自己正打算搬出了
何莉的那间小公寓，毕竟随着时间推移自己摆放的装置更多了，再加上何莉的那间小公寓附近，治安确实有些堪忧。
震耳的警笛声几乎能响彻整夜，这让本身就有些起床气的加尔霍德心情更是不好。他也想过利用夜灵的势力让周围清净些，但是想了想这样似乎让夜灵的行动充满了指向性，容易暴露自己便没有去做。
他找到了一家正好要全家搬出哥谭的两层小楼，位置也很优渥，位于上城区的南方城市公园旁边，僻静的公园氛围加上治安相对较好，加尔霍德可以说是捡到宝了。
“需要我帮忙吗，加尔？”克拉克摇晃着手中的杯子，看着加尔霍德本应高兴地脸上却有些惆怅的表情。“重物我可以帮你搬过去。”
“……事实上我已经搬完了，只是还没住过去。”加尔霍德惆怅地叹了口气，他看着窗外的繁华街景，不断从自己身边穿梭而过的车辆，不断闪烁而过的霓虹灯，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在沙漠里迷失了方向的旅人。
“你在担忧什么呢？”克拉克看着加尔霍德又烦闷地给自己灌了一口酒，“你并不是那种会为钱发愁的人吧？”事实上哥谭大学的全额奖学金加尔霍德已经拿完了，加上他学术刊物上偶尔写的一些论文稿费和奖金，在交完学费后甚至还能匀出一大笔钱来补贴家里。只不过玛莎他们没要也是后话了。
“克拉克，我现在只是在担心，我的未来会是什么模样。明明在刚刚上大学之前我还能说出我之后有什么想法，说实话现在我真的有些不确定了，”加尔霍德轻轻的笑了笑，“从绑架案开始我就非常的缺乏安全感了。”
克拉克沉默了下来，绑架案对于他们俩来说都是一场噩梦，克拉克永远忘记不了那失魂落魄的50天，而加尔霍德的恐惧依旧停留在那个有可能成为他们的未来的世界。
“没事，我们能一起克服它。”克拉克最近有了解过一些这样的事例，就好比上过战场后退役的老兵回乡后总会对响声敏感，这种名为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的心理疾病会伴随着受害者成为他们无法逃离的梦魇。
虽然克拉克并不觉得加尔霍德患上了ptsd，但在这之后加尔霍德显然比原来要谨慎多了，将自己裹得越来越厚实，穿得越来越黑，现在晚上拉着加尔霍德走出去，站在暗处都不一定发现有这么个人。
“你还在做噩梦吗？加尔。”加尔霍德听见克拉克有些担忧地问他，加尔霍德摇了摇自己手里只剩下冰块的杯子，似乎在思考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别对我撒谎，拜托。”克拉克那双难以让人拒绝的蓝眼睛盯着他，加尔霍德刚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他听见自己闷闷地回答，“还在。”
不仅是噩梦，他经常在梦中惊醒，死去的亲生父母、飞船上大人们的嘶吼、还有……被拳头穿胸而过时的痛苦。
“没关系，已经是老毛病了，找医生开点药就行。”加尔霍德摇了摇头，似乎对自己现状早已经司空见惯了。
克拉克担忧地看着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抚自己的哥哥。他从来就不认为自己的哥哥是那种会因为这些小小困扰就畏首畏尾的人，可是加尔霍德的表现让克拉克觉得，这或许并不只是绑架的事情，还有其他什么事发生在了加尔霍德身上。“如果有需要，就叫我的名字，我会立刻赶来的。”
“……你还是好好学习吧，听说你选了新闻科，以后打算去当记者吗？“加尔霍德生硬地转移着话题，他现在并不愿意和克拉克讨论这个问题。他有点痛恨自己，正在将对另一个世界克拉克的恐惧带入到自己世界的克拉克身上。
“嗯，我已经决定了，”克拉克只能配合着他点了点头，“我想成为发掘真相，寻求正义的人，记者或许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克拉克的目光里透着坚毅的神采。
加尔霍德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光，不禁愣了愣，克拉克的眼睛拥有着能够鼓舞人心的力量，我的世界的克拉克肯定不会变成那样，加尔霍德在心里默默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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