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灯火阑珊处
电影的女主是从小出道的童星——程西园，目前是电影学院大二的学生，演技很好性格也很好还长得很漂亮。相处下来，剧组里面的工作人员都很喜欢她。卫识也很喜欢她。趁着两人拍戏期间，卫识总是兴致盎然地盯着他们看，俊男靓女实在是很养眼啊！电影主角的颜值很符合小说的设定，没有一点槽点，至于大众担心的演技问题，也不无道理。一个是专注音乐的歌手，一个是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这样的搭配确实让人担忧演技，但目前看来没有任何问题。
更为值得期待的是，上官千运和程西园在这部电影中会献出各自的荧屏初吻。这种历史时刻，作为曾经的粉丝的于程程自然是不愿意错过的，在于程程的死缠烂打下，卫识答应会在现场悄悄拍下给她看。
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吻戏，卫识在好友的激动情绪的感染下，竟然额外的兴奋，带好小板凳准备看戏的心情让她全然忘却了驾考带来的痛苦，只要在片场全程视线就没有离开过男女主角。
可是天不遂人愿，程西园这段时间感冒了，在双方的商量下，为了各自的隐私，亲密戏份的拍摄需要清场。得知这一消息，卫识顿时没有了当初看戏时的兴趣，不再围观拍戏。
与卫识迥然不同的是，上官千运得知程西园得了重感冒不能真拍吻戏的那一刻反而松了一口气。导演决定通过借位的方式来拍，休息的时候上官千运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影，再想到她刚刚兴致勃勃准备看戏的样子，深邃的视线透露着不明所以的光芒，炽热地看着卫识良久，淡定地朝着卫识的方向开口道：“卫识，你过来一下。”
正在认真地看着手机的卫识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就看向了上官千运。她放下手中的手机，站起身来走过去，眼神示意地问了问，“怎么了？”
待卫识走到上官千运身旁站定，上官千运不紧不慢道，“程西园感冒了，不方便对戏，找你来练习一下。”
卫识霎时瞪大双眼，满脸的不可思议，低声惊呼道，“我吗？”她罢了罢手，紧张兮兮道，“我不行的。”
上官千运宽慰她，柔声道，“放心，不会对你干嘛。练习而已，你什么都不用做，就站在这里就行。”
卫识闻言，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哦，好的。”她恢复了淡定本色，很是配合，定定地站在墙边，耐心地等着上官千运的靠近。
其实这样的举动她已经不算陌生，毕竟之前上官千运也找她对过戏。可是等他真正欺近她那一刻，原来淡如止水的心狂跳了起来，脸色一下子就变得绯红，像是铺上了一层粉底。心仿佛在下一秒就要跳出来，她的双手交叉握得紧紧的，一双凤眼不自觉地对上了他一双幽深的桃花黑眸，眼里似有星辰大海，吸人沉沦。而她透过他的眼睛看见了他眼睛里的自己，闪耀在星星的中央，生动而陌生。他的眼睛里装着她的样子。在这一刻，卫识觉得自己沦陷了。她一动不动，大气不敢喘，只屏住呼吸，直愣愣地看着上官千运，而他似乎不打算有任何其他的动作，也只是静静地近距离地看着她。
似乎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不动了，他的眼里有星星，而她在他的眼里。
不知过了多久，卫识有点撑不住了。可是老板不发话，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安静地原地待命。后来，卫识终于淡定不下去了，语气无形中带着撒娇的意味，委屈巴巴道，“老板，还要对视多久啊。我腿麻了。”
上官千运闻言，噗呲一声，一改高冷本色，不顾形象地笑了起来，随即悄悄离开挨着她的脸，一本正经道：“有进步，下次放松点。”
“好的，我知道了。”卫识松了一口气，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心跳得好快，假装镇定自若道：“那我去给你倒水喝了。”她说完就立马走了，上官千运看着她淡定无比的背影若有所思。
拍戏继续，卫识待在一旁有点无聊，刚好这个时候梁谢给她发信息，问她在哪？她之前有和梁谢提过一次自己会在c市待一个多月。梁谢大四机缘巧合下也进了文娱集团实习，只不过他是在摄影部门当摄影助理。卫识出差来c市才知道这个消息。
淡定小石头：【在c市影视城，怎么了？】
梁谢：【我刚好在附近，等下要一起吃晚饭吗？】
淡定小石头：【你怎么来了？】
梁谢：【我师傅刚好有一个杂志要拍摄，就在影视城附近，我就跟着过来了。晚上有空吗？】
淡定小石头：【现在不确定，我晚点问问老板看看可不可以请假。
梁谢：【好，那我晚点联系你。】
淡定小石头：【嗯嗯。】
卫识收回手机，开始专心地盯着正在拍戏的人发呆。
良久，白扬走了过来提醒她，疑问道:“卫识，你怎么还在这？走了。”
“啊？去哪？”卫识不解道。
“你下午不是要去练车吗？走吧，我送你去教练场。”白扬道。
卫识这才想起来，逍遥的日子没过几天，又要被打回原形了，果然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怪不得她连正事都忘了。卫识无奈道：“我忘了。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打车去就行，你就留在这里看着老板吧！”
“对了，我今晚不回剧组吃饭可以吗？有个朋友刚好过来出差。”卫识还没等到白扬回复就又问道。
白扬想了想，同意了，“可以。但是晚上有夜戏，吃完饭记得早点回来。”
“好的，谢谢扬哥。”
“去吧。”
下午去练车场，卫识毫不意外地又被教练训了一场，但是她却丝毫不沮丧，反正有助于自己成长的挫折在她看来都是可以接受的。走出练车场时，已经夕阳西下，她愉快地前往和梁谢约好的地点。
下午六点多，上官千运才有了吃晚饭的休息时刻，一下戏就到处寻找卫识，却没看见卫识的身影，心不在焉地吃着盒饭问白扬：“卫识呢？”
白扬自然知道她是谁，打趣他，“不是你叫人家去学车的吗？怎么这一时半会儿没见就思念如狂了。”
“神经。”上官千运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道。
“放心，丢不了。她说有个朋友过来出差，想出去走走，晚饭不回剧组吃了。”
上官千运闻言，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地吃着饭，心里空落落的。
晚饭过后一个小时过去了，他最终还是忍不住给卫识打了个电话，问她在哪。
这边，卫识刚和梁谢吃完饭走出餐厅，就在门口接到了上官千运的电话，心想糟了，是不是太晚了，又要说她不尽职了。
“卫识，你在哪？”上官千运疲倦的声音传来。
“刚吃完饭，准备回去了。”卫识答非所问道，害怕被责怪。
“不要在外面逛太晚，早点回酒店休息。”电话另一端叮嘱道。
“嗯？可你不是要拍夜戏吗？”
“你不用过来了，回酒店休息吧。”
“那怎么行？”
“你在也做不了什么，明天不是要考试了吗？早点休息吧！”
“那好吧。那我先挂了。”
“卫识。”
“卫识。”
手机里手机外两道男声同时响起，卫识愣了一下，看着身边的梁谢道，“怎么了？”
“没事，小心看路，那边有水坑。”刚下过一场雨，到处都是水渍。
卫识看了一眼前面的一滩水，朝梁谢道谢。
“你身边有朋友在？”电话的另一端上官千运耐心地等着她和别人说完话，问道。
“啊？”卫识拿着手机愣神了几秒忘记了手机另一端的人了，罪过，她急忙解释道：“嗯，有一个朋友刚好在c市出差就约了饭。”
上官千运不再多言，气氛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嗯，早点回去我会打电话给你的。太晚了不安全，要不我叫白扬去接你吧！”
“不用。我很快就回去了，而且有朋友在。他可以送的，就不要麻烦扬哥了。”
“有什么事就给白扬电话。”
“好的，那我先挂了。您先忙吧！拜拜。”
“嗯。”
卫识挂了电话，松了一口气，有点匪夷所思，但是不用再去片场又有点开心。来c市快一个月了，她一直就是剧组酒店练车场三点一线，还没有出来玩过。难得今晚有时间，还有梁谢在，她想到处逛逛。
“要回去了吗？”梁谢问道。
“不用，我今晚不用去片场了。要不我们去逛逛吧，我来这里那么久都没有时间好好逛过。”
梁谢闻言，喜上眉梢，乐意至极，“好，刚好我也没逛过。”
这边，上官千运心不在焉了整晚，但是工作让他无暇分身。也是此刻他才知道，他对卫识的现状一点都不了解，她的生活并不仅仅是他所看到的那样，一种被抛弃似的不确定感牢牢盘踞着他。来这里快一个月，他一直都是待在片场，也没有办法顾及到卫识，这样的感觉着实让人不好受。
与此同时，上官千运这边乱成一锅粥，刚刚在一场斗殴的戏份当中，对手用力过猛，没有过多防备的上官千运被摔倒在地，地上的玻璃道具直接碎了，把上官千运的手给砸伤了，左手手臂被割了很大一个口子，流了很多血。剧组人员见状，慌得不行，反倒是上官千运很淡定，安慰大家道：“没事，问题不大。大家不要担心，也是我自己的问题。白扬，帮我包扎一下。”
此时，白扬也急得不行，“怎么回事？怎么会受伤？”
“无碍，只是小伤。不用太紧张。”
对戏的演员也赶紧过来道歉，其实拍戏受伤都是常事，更何况只是小伤，所以上官千运也不放在心上，宽慰完大家就让人群散去，导演思及此，就给上官千运放了一天假，“上官啊，最近你太辛苦了，连拍了一个月，可能没休息好，这样吧，反正你明天戏份少，你这两天就好好休息吧！把手养好先，我们先拍其他的戏份好了。”
“不用了，这点小伤不碍事，耽误进程就不好了。”上官千运推辞道。
谁知陈导额外坚持，“不影响进程，你明天的戏份很少，我们先拍其他的。你就休息一天吧！”
上官千运想了想接下了这份好意，“那谢谢陈导了。”
“好好休息。”陈导说完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喊大家收工去了。
这倒是因祸得福了，上官千运心想，他正愁没时间陪卫识出去玩，思及此，他转身告诉白扬，“不用告诉卫识我受伤了。”
白扬郁闷：“嘿，说你啥好。对了，卫识去哪了？怎么没见她回来。卫识这个助理当得可真舒服啊。你什么时候这么公私不分了。她哪是当助理啊，你都快把人惯上天了。”
上官千运看着白扬想了想，诚信发问道：“有吗？”随即越过白扬，往外面走去。
白扬无语极了，“你去哪？”
“我饿了，出去走走透透气，你叫司机过来接我。”
“大晚上的，你要去哪？你怎么说风就是雨啊。”白扬说着跟着走出来。
“你不用跟着我，你不是还有事要处理吗。我一个人去就行。”
“那怎么行，要不我打个电话叫卫识过来。你一个人怎么行，万一遇到什么人怎么办。”
“不用叫她过来，我直接去找她，你先回酒店处理公司的事吧。”
闻言，白扬也不再强求，“行吧，有事打电话，我叫司机在停车场等着了，你直接过去就行。”
两人分开后，上官千运驱车去了市区，车上发微信问卫识在哪？
卫识很快回复过来：【我还在外面，有什么事吗？】
【地址？】
【京基广场。】
【好，我刚好在这附近。要一起回去吗】
【可以啊，不是在拍戏吗？】
【拍完了，出来透透气。我还没吃饭。】
【啊，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好，你今晚吃了什么？】
【日料。我给你买粥吧，这附近的粥很出名，而且这么晚了，吃其他的不太容易消化。】
【好，我在广场门口等你。】
【嗯嗯。】
卫识怔忪地看了好一会儿手机才回过神来，难以相信刚刚和她聊天的是上官千运，隔着屏幕都感觉到了他的温柔。
“怎么了？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梁谢看着发呆的卫识说道。
“没事。你不用送我回去了。我老板就在附近，我们一起回去就行了。梁谢，你先回去吧。注意安全。”
“不是，他不是在拍戏吗？怎么会在这里。”梁谢疑惑道。
“我也不清楚，他说下班了，出来透透气，买吃的。”卫识解释道：“对了，我还要去给他买吃的。我先走了，谢谢啦，梁谢。回b市再见啦！”
“好吧，那你也注意安全，回到给我发信息。”梁谢依依不舍地和卫识告别道。
“嗯，知道了，你也是。”卫识说着就起身离开了，准备到附近去买粥，梁谢看着商场里离去的卫识的背影，若有所思，最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卫识很快就买好粥出来，上官千运也在她出来的前一刻抵达广场，卫识一出来就看到了他的车，疾步走过去，敲了敲车窗，上官千运正在后座上假寐，见卫识到来，伸手帮她打开车门，卫识顺势坐进了后座。
“我给你买了粥，趁热喝吧！”卫识把粥递给上官千运道。
“好。”上官千运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粥。
眼尖的卫识注意到你他右手手掌绷着绷带，关心问道：“手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小伤，不用担心。我们现在回去吧！”上官千运说着对司机说：“开车吧！”说完也不再言语，进而打开粥，开始喝粥。
“好。你的手真的没事吗？”卫识不放心道，“怎么会受伤？我是不是太不尽职了，作为你的生活助理，竟然都没有好好照顾过你。”
“没事，拍戏受点小伤很正常，不用自责。”上官千运低着头，默默地喝着粥。
卫识见状，也不再言语。
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一路无言，上官千运在喝粥，卫识在发呆，偶尔回神看看旁边的人。两人在酒店房门口道别，上官千运突然开口道：“明天考试，几点出发？”
“九点半考，大概八点出发吧！”
“要不要送你？”
“不用，既然放了一天假，就好好休息吧！”
“好。”
两人晚上十点才回到酒店，卫识看着上官千运的手心里有一丝的负罪感，背着老板出去偷懒的感觉让她一阵心虚，心里暗想，以后一定要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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