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殿下开始表演了
面对几人的不敢置信，顾焱取出一枚与若风相差无几的玉观音。
陆怀顿时无言以对。
顾焱看见他的表情，却悄悄收好玉观音——毕竟是根据前世记忆仿制，架不住细究。
“等等……”
陆怀回过神，举起小手，面无表情道：“顾大人，本宫有几个问题。”
顾焱挑眉：“殿下请讲。”
你也是穿书的吗？
陆怀特别想问，但忍住了，他不着痕迹的瞥了若风和文远一眼，故作镇定道：“既然几位都是真心辅佐本宫，太傅更是不惜暴露身份，不如简单一点，好好聊聊，如何？”
文远生无可恋：“草民赞同。”
不想被灭口，那就只能加入了。
若风似乎还想看几眼玉观音，好在也忍住了，他盯着顾焱，硬着头皮重重点头。
顾焱道：“臣自然存有此意，毕竟一同辅佐殿下，绝不能生出二心。”
是吗？
陆怀咬紧后槽牙，笑眯眯道：“文远，你目前不知具体情况，待会儿定会云里雾里，若风，你将事情经过讲给他听罢。”
若风抬头：殿下，全部告知吗？
陆怀悄咪咪使眼色：先讲杨家一案，再见机行事。
若风皱眉，若有所思：草民需要表露身份吗？
陆怀使劲眨眼：自然不，让顾焱先说！
顾焱偏头，唇角微勾，权当没有看懂。
若风轻轻点头，不咸不淡的扫了眼站没站姿的文远，咳嗽一声，开始讲起。
当讲到太子殿下派他进入刑部大牢打探消息，了解杨维的真实情况，选择帮其翻案时，文远疑惑道：“殿下还不知道杨大人一案是否存在冤屈，仅一次刺探，便选择为杨大人伸冤吗？况且，杨大人怎么会将百名册的消息轻易告知？再说了，只你一人，就能单枪匹马去刑部大牢？那谁来引开狱卒？”
若风将匕首收好，冷冷道：“殿下宅心仁厚，见五皇子为这事忧心忧神，实在不忍，才派我去刺探一番，且杨大人向来清廉，殿下信任他又何妨？再者，殿下令牌一出，杨大人怎会不告知真相？至于为何派我一人，那是我一人足矣。”
文远用粗布将剑缠好，皱眉道：“姑娘，不对，大哥，即使你武功高强，但杨大人总要时间反映来人是杀他还是救他的吧？你与杨大人谈话需得花费一番功夫吧？这期间，你如何保证狱卒不会过来？若过来了，你确定可以解决所有狱卒，不留一人前去通报消息？而一旦消息泄露，或有狱卒死亡，杨大人便会罪上加罪。所以，若说你孤身一人前去灭口，我倒是相信。”
若风冷哼，显然不想理他。
文远见状，对着陆怀恭恭敬敬行礼，一字一句道：“殿下既然重用草民，草民便希望殿下在此等大事上，尽量不要有所保留。”
陆怀叹气，文远此人，头脑聪明，能力出众，面对眼前情况，完全可以装傻，但他不愿泯然于众人，倒也难能可贵。
然，乔装打扮事小，双腿暴露事大。
正思考着，陆怀不经意间瞧见气定神闲的顾焱，忆起这厮知道他穿女装的事，头疼的厉害，只想摆烂，可惜眼前情况不容许。
陆怀思量再三，深深叹了口气，缓缓道：“此事另有隐情，并非若风有意隐瞒。那日，他与本宫身边信任的大宫女去刑部大牢刺探消息，本宫则谎称身体有恙留在殿内，不见旁人。然而此去涉险，二人不能及时回来，大宫女又是东宫掌事，即使称病也偶有宫女太监找上门，好在当初为以防万一，本宫留在她的住处，作……作宫女打扮，躺在床上，放下罗帏，以假乱真，应付来人。”
说到此处，少年脸上浮现一抹红晕，似是羞愧的低下头，却不经意的观察着顾焱。
结果对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还悠闲的喝起了茶。
反观文远，颇为尴尬。
他不知所措道：“草民不知有所隐情，望殿下恕罪。”
陆怀趁机收拢人心，“当日本宫身边缺人，才出此下策。”
文远连忙道：“草民定会献上犬马之力，为殿下出谋划策。”
那厢，见文远没有提出异议，若风耐着性子继续讲，但听到陆怀为保百名册摔落假山时，文远一时震惊，“殿下冲动了，若唯一的路径被堵，大可以先稳住几位皇子，再派人去搜寻。”
若风立即回怼：“殿下英明神武、杀伐果断，又有我来保护，你懂什么？”
文远亦是杠道：“若是我在那里，必不会让殿下涉险。”
陆怀扶额，“别吵了……”
说起来，那日寻百名册时，他的确可以和几人周旋，不用涉险一跃，但当时总觉有人先他一步。
果然，事后得知，顾焱也知道百名册的事情。
那边，文远咳嗽一声，突然道：“顾大人当时不也在场吗？”
对了，文远一直以为他和顾焱早就结盟。
很好，皮球踢给了顾焱。
顾焱听闻，放下茶杯，不假思索道：“殿下得到百名册的消息，同我商量对策。若要救杨大人，须得寻找一合适机会，向陛下禀明一切，但殿下长期待在东宫，贸然觐见必然引起怀疑，为避免打草惊蛇，便选择在端午盛宴上作苦肉计，寻得与陛下独处的机会。”
“而苦肉计，需提前准备，也是无可奈何之法，不过，好在有护甲防身。”
陆怀叹气，不着痕迹的露出细白手腕之上，已结痂的伤口，语重心长道：“只要我朝良将平冤昭雪，我朝百姓取得公道，本宫受点皮肉之苦，亦是好的。”
“是臣的错。”
“不，不碍事。”陆怀看着对方无意识间攥紧的拳头，以及不动声色盯着自己伤处的眼神，莫名慌乱，也不贫了，磕磕绊绊道：“若无本宫执意如此，太傅也不会出此计策。且都是小伤，不过画的狰狞，不足挂齿。”
顾焱缓缓开口：“若非万不得已，今后不会再用苦肉计。”
陆怀连忙点头。
文远更是大为所动。
“殿下，有君如此，是大燕的福分。草民代杨大人，再次谢过殿下。”
他倒是不怀疑若风为何只知大概，不知详情。
毕竟作为暗卫，听从主子命令即可。
另一边，不知何时若风退到了一边，恰好在文远对面。
他叹了口气，扭过头，眼不见心为净。
只有若风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但他仍旧在意玉观音的事情，思考再三，还是开口了。
“二皇子来访之前，顾大人与殿下尚未结盟，为何会突然前来，还带了迷魂散？”
文远听之，咳嗽两声，笑道：“殿下，杨大人一案，草民已然知情。不过，草民先前似乎听到顾大人谈及玉佩一事，这玉，可是另有蹊跷？”
兜兜转转。
到底是逃不过。
陆怀抬眸。
他也想知道，顾焱为何要挑明玉佩一事，又如何解释携带迷魂散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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